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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最牛國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200節(jié)

第200節(jié)

    原本方嬤嬤是在她屋前屋后忙碌的,只是,尤氏被送走的時候,她老公思前想后不放心,終究是讓方嬤嬤一路上照顧尤氏,先到北燕去了。

    她這個屋里,本來就不留自己不信任的人。方嬤嬤深知這一點,而且聽從了她老公的命令,說好這個屋子是屬于她的,一切人員的安排都按照她的想法進行。所以,連尤氏都一直沒法把人插到她這個屋子里來。論起來每個細節(jié),他對她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了。

    除了方嬤嬤,尚姑姑,她這個屋里只剩下念夏春梅兩個丫頭可以進她屋。其她的人,從來都是在門外守候的,經過她的允許才可以入內。蘭燕是屬于她出外時帶上的護衛(wèi),在府里,一般沒有需要進到她屋里。

    “這樣,尚姑姑,你讓人,先去把春梅喊回來?!崩蠲粝肓讼?,尚姑姑年紀終究大些,她不喜歡指使老人做事,一如她從來不喜歡讓方嬤嬤為了她勞前勞后一樣。

    至于念夏,是她最信得過的,終得把念夏留在廚房里給她看著食物。

    吃的東西,更需要注意,一點不小心,后果不堪設想。

    尚姑姑應了聲是,明白她意思,再問她:“大少奶奶,要不要,找個人和大少爺說一聲?”

    “大少爺在府里嗎?”李敏記不起他是不是回護國公府了。

    “據奴婢知道的,大少奶奶昨晚回來的時候,是大少爺抱大少奶奶回的房間,之后大少爺沒有出過王府?!?/br>
    李敏聽到這兒愣了愣。剛睡醒昨晚上的記憶未免不是有些模糊。好像他是派人去七爺王府去接她回來的。但是,是他抱她回房間的嗎?可是,現在他不在她屋里,明顯他昨晚沒有在這里過夜。

    “不用了?!崩蠲糁苯亓水數卣f。

    叫他回來干什么?他到她這兒來能做什么?女人懷了孩子孕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是大夫,也不是善于照顧人的保姆,能為她做什么?再說哪怕是大夫也做不了什么。正常現象。

    男兒當以事業(yè)為重,她又不是李華李瑩那種嬌氣的,一點風吹草動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或是沒有男人馬上就不行了的女人。

    只知道她這三個字一出口,尚姑姑卻不以為然,開始說教起她了,這是好不容易有個說教起她的機會。李敏這才知道,原來上了年紀的人都是一個毛病。尚姑姑平??雌饋矶疾幌矚g出聲的人,只要涉及孩子的事,和方嬤嬤一個樣,立馬變身成為了老母雞,可以一天從早念到晚那種。

    尚姑姑說:“二姑娘,叫大少爺來是應該的。大少爺肯定比大少奶奶更緊張孩子。叫大少爺來的話,讓大少爺緊張緊張大少奶奶,這不是好事嗎?”

    果然,這是要她適當地向男人撒嬌,討取男人的歡心。真是要命。她不是這種風格的女人。再說了,有必要嗎?有必要如此低聲下氣地去討好男人嗎?事事都以男人為中心嗎?

    愛一個人是要為對方著想,可是,愛到連自己的自尊和自我都失去沒有了,能是好事?

    看著李敏搖頭,尚姑姑只知道她性子倔犟,拿著皇帝的例子來說她了:“大少奶奶是王妃,奴婢知道大少奶奶身份貴重??墒牵髮m里的那些娘娘,哪個不是趁懷孩子的機會,想方設法讓皇上關心自己多一些。要知道,男人趁這個時候另尋新歡,風花雪月的機會也多。”

    那是,女人懷孕大了肚子以后,不能行房事了,男人自此有了借口尋花問柳,在外找小三小四。不要說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放任了男人可以這樣做,在現代一夫一妻制度,照樣多的是男人不怕死這樣做,美其名曰還說是生理需要。

    李敏不怕直言,當著尚姑姑的面說:“喜歡不喜歡,男女都一樣。說喜歡的時候就是喜歡,對方做什么事都會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就是不喜歡,對方做什么事的時候看在眼里都是厭煩,討厭,厭惡至極。所以,不要想著努力就能把不喜歡變成喜歡。用力討好對方不過是更遭人嫌棄罷了。對方或許會因此同情你一陣子,可是之后必定心底里把你厭惡的更慘?!?/br>
    尚姑姑直傻在了那兒。以前都只以為李敏是個涉世不深的丫頭片子,所以性格倔犟難免欠缺深思熟慮,乃不成熟。結果,完全不是。

    其實只要想想李敏這一路過關斬將,可以說幾乎是單打獨斗,卻是樣樣應付的井井有條,根本不狼狽應戰(zhàn)。似乎沒有人可以設計到李敏。說李敏是聰明,倒不如說李敏是早已看透了人性。

    尚姑姑的聲音嗖的閉住了。

    李敏看了看她悶悶的臉,說:“我知道尚姑姑是為我好才說的這些話??墒牵蚱拗g的相處模式不是一個模子。像在皇宮里,皇上永遠不敢真心愛一個人。那些用力討好皇上的妃子,不過是討得皇上的裝模作樣的愛罷了。我與王爺之間的事兒,我和王爺自己都有分寸。其實倘若夫妻之間真出了什么問題,有誰真能插上手?沒有能。孩子都不能?!?/br>
    有的女人想用孩子來綁住男人,那是傻的,尤其在這個古代,男人多的是可以在外面制造更多的孩子,為此還能稀罕你一個人生的孩子?像她父親李大同,已經是個鮮明的例子擺在那里了。

    要抓住丈夫的心,終究是要靠女人自己。特意因為孩子去裝嬌,不過是讓男人認為你這個女人心計很深。至于男人是不是因此歡心,大概一半一半吧。

    “奴婢都明白了?!鄙泄霉脧澫卵f,只要李敏不認為她是壞心來說這些話最重要,接下來詢問起,“老太太那邊,是不是奴婢也要通知一聲?”

    “暫且不用?!崩蠲舻溃巴鯛敹紱]有想到要稟告到皇宮里面去。如果,此事上報到皇宮,老太太自然會知道。”

    尚姑姑立馬明白了他們夫婦的意思。老太太知道的話,李大同知道,李大同知道的話,還不得告訴宮里。

    有人去廚房通知春梅的時候,自然有人會把消息走漏到了朱隸耳朵里。畢竟,李敏只是不特意通知他,但是也沒有說非得瞞著他。

    朱隸昨晚是在書房里歇了,主要是怕在房間里睡的話,會不小心傷到她。

    早上起來之后,與往常一樣打坐修煉,接下來,并沒有處理放在桌上的那些公文,是看著窗外發(fā)禿的樹枝像是發(fā)起了呆。

    伏燕等人,見著他這個表情,前所未見,都站在屋里跟著傻愣著。

    “王爺這是怎么了,想王妃嗎?”伏燕貼在了公孫良生耳邊問。

    “不知道?!惫珜O良生搖搖頭。

    夫婦倆都在王爺府里,想見就見,有什么需要想念的。

    “你不知道?你這個書生不是連皇帝想什么都知道嗎?”伏燕不高興地說。

    公孫良生直愣了下,繼而苦笑:“王爺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王爺能當我主子嗎?”

    伏燕才不信,直瞪他:“都知道你這個書生最擅長拍馬屁,這會兒怎么不會拍馬屁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公孫良生背過身去,不和蠻人計較了,走去桌臺,整理桌上疊放起來的案宗。

    見窗口走過一個人影,朱隸隨即站了起來。那人停住腳,沖他彎腰,說:“王爺,王妃好像身子不適?!?/br>
    身子不適,但是讓人來通知他。朱隸嘆了口長氣,揮揮手:“我知道?!?/br>
    伏燕眼疾手快拉開了屋門,朱隸負手,黑袍一掠,穿過了門。其余兩個人在他身后跟著。一路走到了李敏的小院。

    剛好,念夏端著煲好的粥過來了,在走廊里遇上,彎了膝蓋福身道:“王爺——”

    朱隸一樣停在了門口,掃到她盤子里端著的碗盅,問:“這是給王妃吃的嗎?”

    “是,王妃醒來后說口干,昨晚睡晚了,怕是有些上火,熬了清火的白粥,再加了點蔗糖?!蹦钕囊痪渚渥屑毜鼗貜?,生怕說錯說漏了什么,因為眼看朱隸的眼神比起往常更為嚴厲了一些。

    聽完她這段話,朱隸一只手掀開了粥碗上的蓋子,見碗里盛放的米粥,米粒偏少,粥水較多,顏色白潤,不見任何異常。碗的旁邊擱置的是給主子用的湯勺。朱隸手捏起湯勺,放進米粥里舀了舀。

    見他這個動作,念夏說:“大少奶奶吃的所有東西,奴婢都會自己先嘗過,才敢給大少奶奶用。”

    朱隸點了頭,但是,舀了勺粥,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即放進了自己嘴巴里。

    伏燕的心就此都快跳了出來。

    吃了口粥,朱隸道:“不怎么甜?!?/br>
    念夏只得說:“大少奶奶其實不是很愛吃甜,奴婢不敢給大少奶奶放太多糖?!?/br>
    “以后,把白粥端來,再在旁邊放一個小碟子放糖。她想放多少,可以自己放?!?/br>
    念夏等人聽到他這話直愣了下。

    要知道他是主子,這等細節(jié)到枝末的小事何必由他cao心。

    “是,是奴婢考慮不周——”念夏的臉蛋羞愧到滿臉通紅。她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她這個習慣做事的丫鬟居然不如主子細心,真夠丟臉的。

    走廊里的聲音不意外傳到了屋里。尚姑姑一樣詫異地愣了愣眼。李敏嘴角掛上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笑。

    他這個人,不懂的人,只以為帶兵打仗的都是個老粗,其實,是個心細如發(fā)的男人。

    “到廚房重新換過?!敝祀`道。既然都說她不喜歡吃甜的了,這樣,不是他覺得不甜,是生怕她都覺得甜了過頭。還是他剛說的那個法子好。

    念夏立馬點了頭,把粥碗端回廚房里換過一碗。

    尚姑姑只覺得這真是一個一絲一毫紕漏都不會放過的男人。

    屋門打開,李敏坐了起來。只見他高大的身影繞過屏風之后,離她越來越近。尚姑姑已是退到了一邊去。

    看到銅盆里的水,朱隸問:“剛起來?”

    “王爺坐吧。”李敏道,“是妾身睡晚了?!?/br>
    朱隸拂了袍子坐下來,坐在她床前,那眼睛,一時只靜靜地看著她的臉色。

    李敏這是被他瞅得,好像臉上都能長出東西來了,不由低下頭去。

    那頭,念夏把粥換了以后,急匆匆走了回來,走到門口,由伏燕接過了盤子,端到了屋里。

    根據他吩咐的,一碗白粥,再有一盤小碟子放了糖。

    “聽說你今早沒有什么胃口,想吃點甜的,可你平常不愛吃甜的,一下子不要放太多,本王怕你反而胃里受不了?!敝祀`從盤子里端起碗,另一只手拿著勺子放進碟里,眼睛卻看向她。

    李敏第一次被人這樣侍候,這個感覺還真是,非同尋常。她幾乎都不知道怎么說話了,感覺那個尷尬的顏色在自己臉蛋舌頭上發(fā)酵,輕聲說:“我可以自己來?!?/br>
    “讓本王服侍你不好嗎?”他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朵里,只她一個人聽見似的,本就是只說給她一個人聽的話。

    都說男人甜言蜜語害人不淺,李敏真一下子心跳到好像找不到氣了的感覺,頭都被他的聲音吹的暈暈的,熱了些,差點兒叫尚姑姑開窗戶。

    “還是我自己來吧?!蔽跉庖院?,她把手伸過去,柔嫩的掌心覆蓋在了他拿勺子的手背上。

    那瞬間心神一蕩,他想在她朝霞一樣嫣紅秀麗的臉蛋上啄下去。到底是沒有敢動。任她抓著他的手,在碟子里舀了半勺糖,慢慢地撒入白粥里。

    四周的人,早跑到屏風外面去了。

    伏燕擦了把汗,從來沒有見過主子小心翼翼到這種地步,讓他看著都捏汗?;仡^,看到念夏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眼光,問:“你找誰?”

    “那個,姓孟的?!蹦钕恼伊艘槐?,是找不到孟浩明出現的蹤影,莫非人是走了。

    “你找他做什么?”伏燕納悶,接著,眼里閃過一抹促狹,“莫非看上人家了?”

    “你胡說什么。不是他看上我meimei了嗎?”

    伏燕“啊”,才來一個后知后覺。

    春梅抱著衣服過來,聽見他們這話,用力在念夏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念夏被捏了生疼,回頭看見春梅一臉黑色,明顯真是氣了,于是閉住了聲音。

    屋子里的兩公婆,在慢慢地一口粥一勺糖,那樣玩著。聽到屋外的聲音,李敏想起:“孟旗主是娶妻生子了嗎?”

    哪有人把話問的這樣直接的。朱隸感到好笑之余,卻也和她說實話:“你說孟浩明?他沒有老婆。在軍營里長年累月打仗的人,哪有時間找女人,軍營里全是漢子。”

    “那你覺得怎么樣?”既然秘密都揭開了,李敏干脆厚臉皮,給自己丫鬟做媒了。

    “關鍵是他們兩個自己覺得好。你當主子,我當主子,還不都是一個性情。只要自己人過得好?!?/br>
    他這話說的實在,直說到她心里去了。所以,做夫妻最關鍵的不是討好不討好對方,而是之間對不對脾氣。畢竟情情愛愛那是一時,到底是要過日子的,要在很多家事國事天下事里頭磨合的。

    “你這樣說,我就當你沒有意見了?”李敏在他拿起的湯勺上吹一口,等吹散了熱氣再吃。要是覺得甜了,直接塞給他吃。

    “照你說的——”這話沒完,嘴巴被她塞了一勺子粥。這才知道她平常該有多么不喜歡吃甜的,一點甜,他都不覺得甜,她覺得甜。不過沒有關系,兩個人這樣互補也不錯。

    吃了大概半碗,李敏覺得膩了,余下那一點全給他包了,眼看是中午了,他都沒有吃飯,說:“我讓人問問廚房,給你準備什么吃的?”

    “別忙。”他拉住她衣服,“我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樣吃的飽嗎?吃不飽豈不是沒有力氣,你本來夠瘦的了。你想吃什么盡管說,只要不吃公孫說的有些女人竟然想吃起泥巴?!?/br>
    大笑不已。那個公孫良生拿這話來嚇唬他。

    “是,是有些人懷了孕以后奇怪一些。不過,你妻子從來是個正常人?!?/br>
    還說正常?不愛吃甜都想吃甜了。

    “昨晚上——”李敏想著,是不是該先給他透個信兒。

    朱隸聽她說了會兒,聽見屋門口有動靜,問:“有誰來了嗎?”

    “王爺。”伏燕回答,“宮里有消息過來,說是昨晚皇上去了錦寧宮?!?/br>
    和尤氏說的一樣?;实廴チ隋\寧宮是為了九公主的事,既然皇上都親自開口了,容妃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樣一來,容妃心里肯定要惶惶了,畢竟九公主一來,不知道會不會把疾病帶到錦寧宮。

    “容妃娘娘,想請王爺入宮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