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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最牛國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李敏可能有錯嗎?

    在徐掌柜這樣一路跟著李敏過來的人眼里,根本是沒法想象的事?;蛟S,李敏都承認自己難免會犯錯。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李敏每做一件事,特別在醫(yī)治病人,給病人提出建議之前,都會更三番四次地琢磨,因為李敏在嘴角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大夫給人治病,從來沒有小事,只有大事。

    徐掌柜的猶豫,遲疑。相對其他人,尤其是以常太醫(yī)為首的那群太醫(yī),都快飄飄然起來了:終于這樣一天到來了。

    李大夫要敗了,敗到一踏涂地。

    許太醫(yī)是睜大了眼珠子,一臉崇拜佩服地看著周御醫(yī)。全被周御醫(yī)說中了。李敏果然是在什么事上得罪了太后,剛好,是太后久治不愈的失眠癥。

    李敏真傻,真是傻,學劉太醫(yī),給太后隨便弄點藥讓太后睡了不就好了,搞什么飲食調養(yǎng)。真不如一包讓人睡覺的藥有用。

    “太后娘娘不服安神丸以后,反而睡不著了?”李敏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沒有人察覺到她眼里閃過的那道光。

    “是?!碧罄碇睔鈮?,“哀家服用那個藥能睡著,不服用,吃你說的rou,反而睡不著了,你敢說不是你不對?”

    “如果真是如太后所言,臣妾奉勸太后娘娘最后一句,那藥還是不要吃了?!?/br>
    “胡扯!”太后連拍兩下桌子,震怒無比。

    李大夫再說這話是不知死活,繼續(xù)耍她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現在就去宗人府。但是,從今日起,猶如太后娘娘自己親口說的,以后太后娘娘的病,臣妾絕對是無能為力。這話,太后娘娘今天說的,太醫(yī)院的眾位太醫(yī)都在這里作證了?!?/br>
    “廢,廢話少說——”太后聲嘶力竭,不知道為什么心口掠過一道不安。

    回想李敏剛說那兩句話時,像是里頭有什么玄機似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她安神丸都服了那么多天了,服用的每天晚上,她都能睡的很好,不見有其它什么癥狀。哪里像李敏給大皇子治病,結果給大皇子弄出了一身疹子來。

    ☆、【124】王爺救駕

    在福祿宮到宗人府的路上,朱公公提著把燈籠,看見迎面走來的隊伍時,停在了路邊。

    隊伍里面走著兩名女子,與當時被押往玉清宮披頭散發(fā)的太子妃不同,兩名女子一名文雅從容,莊重華貴,一名腰間依舊帶刀,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去繳了這女子的刀,給人一種錯覺,她們四周的那些人,不是押犯人,而是給她們當護衛(wèi)的。事實上卻是,太后要把意圖謀害大皇子的隸王妃送入宗人府一事,不需一會兒功夫,傳遍六宮,待傳到護國公府護國公耳朵里,也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了。

    一行人擦過朱公公面前時,朱公公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接到了隊伍里女子的眼神。他低下頭,等隊伍過去的剎那,一溜小跑沖了出去。

    在快要到福祿宮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奴才趁著夜色,把重新五花大綁起來的徐掌柜往門外拽。一個太監(jiān)手里拿了個布袋,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朱公公。”看到朱公公,這群太監(jiān)停住了步子,略顯驚訝,朱公公怎么會出現在這。

    朱公公銳利的一眼掃過被蒙了眼睛塞了嘴巴的徐掌柜,后者在聽見其他人叫朱公公時明顯地掙扎了下。朱公公見狀,走上前,忽然一腳踹到了徐掌柜的小腿。徐掌柜疼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其余太監(jiān)見到他這個動作都呆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朱公公對著領頭的那個拿著布袋的老太監(jiān)說:“劉公公。你這是不是奉了太后的差使要把這個人送到哪兒去?”

    宮里有些輩分的人都知道,朱公公在皇宮里,算是小有地位的人,尤其在皇帝心里面,否則怎么讓朱公公姓朱。

    劉公公客氣地對朱公公還禮,道:“是的,雜家奉了太后的懿旨,說是把這人送宗人府太麻煩了些,或許就地找個不顯眼的地方——”邊說,邊掂了掂手里的布袋,兩只眼,沒有一點溫度感情地掃了掃因為腳疼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徐掌柜。

    “沉河的話,豈不要送到宮門?”朱公公看著劉公公手里的布袋。

    “沉井的話,朱公公你知道的,前兩天,那位娘娘剛跳了井,太后心里不舒服,夜晚睡不著,為這事整天發(fā)脾氣。還是送遠一些吧。宮里本來晦氣就重。不說主子們做噩夢,咋們也不想做惡夢,對不對?”

    “劉公公真是為主子和我們都著想。上回聽說劉公公腰不好,我家主子弄到了些藥草,據說療效好,熬成藥膏貼到腰上,三天緩解疼痛。我琢磨著向太子討一些給劉公公送過來些?!?/br>
    聽到對方這樣一說,劉公公眼睛亮了亮,手摸到自己腰骨,嘆氣道:“難為朱公公能記得雜家這個事兒。要是真能弄到些藥草把這個腰治一治,改明兒,我給朱公公提只燒鵝和燒酒過去。”

    朱公公的一只手摟住劉公公的肩頭,嘴巴貼在了劉公公的耳邊:“劉公公,你腰不好,干沉河這事豈不是折騰你的腰?我,剛好和這人有點恩怨。不如,我來幫劉公公辦這個事兒?!?/br>
    “恩怨?”劉公公眼角掃過朱公公的臉。

    “是,是挺大的恩怨,具體不太好說。宮里的謠言一茬一茬的,劉公公也知道,宮里人都在相傳的話,眾人向來只能信三分。都說我們景陽宮托了某人的福氣,哪有的事。為這個事,我家主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br>
    劉公公被朱公公這話唬到一愣,莫非大家相傳的說淑妃的病是李敏治好的,其實不是。如果不是的話,真的是恩怨大了。因為,淑妃會很生氣,李敏假借這股風,把她淑妃給牽扯進來。

    “你明白了吧?”朱公公在他胸口上拍了拍。

    “行。”劉公公沉了沉聲。

    朱公公招來自己的人,從他們手里接過徐掌柜,弄來頂轎子,把人直接塞到了轎子里,向劉公公揮了揮手,帶著轎子就走了。

    在到了宗人府以后,宗人府由于一部分人今晚都被玉清宮叫去問話了,余下的人,在聽說太后把隸王妃都送到這里來以后,一個個面面相覷。負責幫太后押人犯的李公公,對著宗人府的人說:“你們,給隸王妃準備一間比較好的客房。其余的,太后說了,照規(guī)矩辦事?!?/br>
    這算什么話。宗人府的人面面相看。給李敏準備好一點的,太后說不按規(guī)矩,準備差一點的,太后這意思莫非也是戒備護國公府。

    究竟李敏涉及謀害大皇子的罪是怎么定的?

    證據?人證?物證?

    李公公一言難盡,太后什么都沒有給他。唯一所謂的人證,那個常太醫(yī)。常太醫(yī)說的大皇子出疹,究竟是不是算得上李敏謀害大皇子的證據,一時都難以鑒定,畢竟屬于專業(yè)上的問題。

    拿不出東西,但是李公公會逃。扔下人,李公公馬上跑了,看多李敏一眼都不敢。

    宗人府到底是不敢把李敏放進地底下那間最濕最寒冷的地牢里,給找到了一間比較好的牢房。

    蘭燕怕李敏坐在地上太濕太冷了,找了個布袋鋪在地上。李敏坐下來后,對蘭燕說:“你剛看見沒有?”

    “朱公公是嗎?”蘭燕小聲在她耳邊回答道。

    李敏警惕地掃了眼牢房外面,沒有人經過,說:“朱公公等會兒可能會再回來。”

    蘭燕想,她給朱公公使眼神做什么。朱公公到這兒來,不是直接暴露淑妃和她們的關系,這個不利。

    “他們想要我救大皇子,淑妃不像太后,那么,一定要抓住機會給我人情?,F在聽見我的人被抓了,不趁機撈住這個機會,以后也別想向我求助。”

    “王妃是指,他們要把徐掌柜——”蘭燕心口一跳,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明明剛才,她們兩個答應太后移交宗人府的時候,太后答應了她們,將徐掌柜放回家里面去。

    “太后怎么可能答應這種事情?”李敏冷冷地說。

    太后恨不得殺雞儆猴,知道不能立即斬了她李敏,當然是要想著借另外的機會出氣。拿徐掌柜這樣一個平民百姓開刀最好不過了。反正把徐掌柜弄死了以后,她李敏哪怕明知道太后殺的,太后只要來一句:什么?哀家怎么不知道?哀家明明讓人把他送出宮去了。他會不會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河里面去了?你知道的,夜深人靜,路不好走。

    蘭燕的心驚膽戰(zhàn)在于,李敏明知道太后是假裝同意,可為什么還要請求太后答應放徐掌柜走。難道是因為,李敏猜到淑妃會派朱公公過來。倘若徐掌柜跟他們一起到宗人府反而不好逃走,不如讓朱公公抓住時機,幫助徐掌柜逃走。

    “所以王妃是指,朱公公得給王妃一個回信兒,讓王妃記住他們的情?!?/br>
    “是?!?/br>
    李敏道完這聲,見沒人過來,干脆靠到墻上閉目養(yǎng)神。

    老公,應該很快得到消息了。但是,老公要出門的話,必須先經過一道關卡。

    護國公府里,隸王妃被太后移送宗人府的消息傳來,尤氏立馬從自己院子里沖出來。果然,見著兒子讓人備馬,是準備出門去救駕了。

    “隸兒——”尤氏大喊一聲。

    朱隸轉回身,看見她,道:“母親聽說消息了?”

    尤氏走到他面前:“你想去哪里?到宮里找誰?皇上?太后?”

    “母親是認為,孩兒現在不該去宮里?”朱隸沉穩(wěn)的眼睛注視著尤氏。

    尤氏被他這眼神看到心里頭發(fā)悚,靈機一動,轉為先嘆了聲氣,說:“先進屋再說吧。這樣慌慌張張,什么都不知道,沖進皇宮里,要是,宮里是哪些人設了圈套等著你進去,豈不是反而沒有救得了她,還要反把你搭上了?”

    “母親認為,進屋去以后,能商量什么?”

    “能,能商量看看,究竟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宮里發(fā)生什么事,如果不去了解怎么知道。這是能商量出來的嗎?”

    “那也可以讓人去宮里再打聽清楚了?!?/br>
    “打聽什么?在打聽的時候,這個時間浪費過去了,人在皇宮里要是發(fā)生什么意外,能來得及嗎?”

    “那也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禍。”尤氏剎不住嘴巴,被兒子這一激,把心里面藏著的話說出來了。她皺緊了眉頭,尤其是見到兒子那個好像不滿不悅的眼神,心頭更堵了,道:“我明白你意思。家人在宮里有難,是要相助,急著救人是應該的??墒牵@事兒,人家都說的明明白白了,是她自負,是她傲氣,明明不能治好大皇子,偏要勉強,好了,把自己搭上了不說,現在把護國公府都要賠上了!”

    “按照母親這個說法,她不該去給大皇子治病??墒悄赣H不知道,是皇上親自要孩兒答應,讓她入宮給大皇子治病,以此,算是讓容妃娘娘回娘家的條件之一。她不是自負驕傲,才去給大皇子治病。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進宮。她是為了護國公府,為了容妃娘娘能出宮,為了我們,為了母親,進宮去冒這個險?,F在她有難,母親你居然叫孩兒留在家里,不要去宮里?不說我們已經是一家人關系,于情于理,也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

    尤氏根本不知道是這樣一回事,怎么變成是李敏為了她和容妃入宮逞能去了。被兒子這樣一說,尤氏更覺委屈:“我有求她這么做嗎?”

    “她要是不做的話,容妃娘娘不能出宮,母親會不會也把這個怪到她頭上?”

    “你——”尤氏對兒子瞪了眼,兒子這豈不是氣話,氣到她頭上,這算什么,“我怎么會氣到她頭上?我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嗎?”

    “你現在不是怨她了嗎?”

    “我這是氣她自作主張,哪怕是皇上叫她給大皇子治病,她可以去給大皇子看了以后,搖頭對皇上說無能為力,這事兒不就是結束了?!?/br>
    朱理聽見了消息,穿過院子,匆匆趕到門口,一看,大哥和母親站在門口正在爭吵,他馬上停住腳,給旁邊站著的伏燕一個眼神:“大哥是想準備進宮里嗎?”

    “是的?!狈啻?。

    “這么說,大嫂真是被抓起來送到宗人府了嗎?”

    “宮里的人是這樣說的?!?/br>
    朱理往地上心急氣燥地跺了跺腳。

    尤氏聽見了跺腳的聲音,轉頭看到自己小兒子在跺腳,嘴角微彎,略帶高興地對大兒子說:“你看看,理兒都覺得我的話是對的。她這是逞什么能?是把家里人都給一塊害了?你這樣去宮里,正好中了他人的圈套?!?/br>
    一句話,李敏不值得救。

    朱理聽到母親這么說,趕緊走上前來:“母親,大嫂在宮里有難,以前大哥不在時,不是母親去宮里搭救大嫂嗎?”

    尤氏愣了愣,以前,李敏不是沒有因為救人在宮里被扣過的事,當時她是很緊張,趕著去宮里想方設法救兒媳婦??墒牵F在不一樣,情況完全和以前的情況不一樣了。

    那時候,兒子沒有回來,護國公府里等于什么事都是她說了算,而且,與兒媳婦沒有在納妾這件事上起過任何矛盾。婆媳倆在沒有男人的情況下一條心對付外敵,屬于合情合理?,F在,兒媳婦不聽她的話,慫恿她兒子一塊不聽她的話,她恨不得這個媳婦從來沒有進過這個門。

    所以說是敵是友,是要分情況而定的,還有,哪怕是一家人,可李敏是嫁進來的媳婦,原本屬于外人,怎么可能真的和他們一起變成一家人。反正,她現在不認為兒媳婦是一家人了。

    “以前是以前。”尤氏沉下心,駁斥小兒子的話顯得更發(fā)的理直氣壯,“如今是如今。以前她入宮里給人治病,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犯過錯兒。可如今她一錯再錯,不知悔改,連太后娘娘你都說她自負驕傲,把人都快治死了還敢說自己沒有一點錯。難怪太后娘娘要把她送去宗人府里接受教育。我這也不是見死不救,只是實事求是地說,任何人犯錯都要接受懲罰。不能因為你大哥寵愛你大嫂,可以無所顧忌,任你大嫂胡作非為!”

    朱理聽母親這番話簡直是目瞪口呆都有了。他母親又不是不了解李敏的醫(yī)德醫(yī)術,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母親,大嫂她絕對不是楊洛寧那種掛著羊頭賣狗rou的庸醫(yī)。之前,你不是差點被什么女菩薩害了,是大嫂救了你!”

    “不是庸醫(yī)又怎么樣?難道不是庸醫(yī)就可以從來沒有犯過錯誤?你不想想太醫(yī)院里魯大人、劉太醫(yī)等,都從來沒有一個敢像你大嫂那樣大放厥詞。說什么不給什么人治病,說的好像自己很了不起沒有她天下已經不會有大夫可以治病救人了一樣。”尤氏沒想到這點就氣,自己兒媳婦醫(yī)術太厲害也是麻煩事,能壓到她這個婆婆頭上,害她這個婆婆上次丟了大臉,再有李敏那個倔脾氣,才真正讓人討厭至極。

    “母親!”朱理再次急得跺腳,對尤氏忘恩負義的話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大嫂上次不是不想給母親看病,是母親你自己不要!怎么變成大嫂不給母親看病了?還有,病人不想大夫治,大夫還能拿刀逼著病人讓大夫治病嗎?反正,大嫂不給不信任自己的病人看病我覺得很有道理,這最少是保存自己的一種方式,否則,治好了病人的病,說不定會被病人反咬一口?!?/br>
    小兒子后面那些話,不用說,是將尤氏心頭里那根刺給拔到了。尤氏心里嚯嚯嚯地冒火:“你這是說誰?說什么?說我反咬她一口嗎?”

    不就是這樣嗎?忘恩負義?護國公府里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上回李敏救了尤氏,結果,尤氏反而不請李敏看病了,請什么周御醫(yī)。對李敏一句感恩戴德的心思都沒有。哪怕是自己的兒媳婦,病人對治好自己病的大夫不該懷以感恩之心嗎?人家畢竟是救了你的命。

    尤氏卻不是這樣想的,從來就不是,和太后是一樣的想法,李敏天經地義生來就要為她們服務的奴才,治好了沒有功,治錯了都是過。

    朱理悻悻然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塊,看了眼自己大哥。

    朱隸的如墨的眸子閃了閃。伏燕能從他眼神里,看出他上回已經考慮清楚了和李敏說的話。

    沒有錯。大夫其實在這樣的皇宮里是不受尊重的,只是在治好王公貴族的病的時候,太后給點糖吃。其實,什么都不是。連太后養(yǎng)的鳥兒,太后都能疼惜惋惜。大夫嘛,只要沒有利用價值了,死了也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