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人等你?
小餅撒歡似的跑進(jìn)客廳,直奔剛剛林晚扔給它的玩偶而去。 那是很早之前她給它買玩具,上次忘記拿給宋元柏,就一直放在客廳的角落里。 它似乎很喜歡這只蠢蠢的小魚。 林晚進(jìn)客廳的時候,它正趴在客廳地板上,前爪并用把小魚叼在嘴里,玩得不亦樂乎,叫它的名字都沒有反應(yīng)。 她有些無奈地走過去,蹲下身來摸了摸它身上的軟毛。 “小餅,我們走吧!”她道。 說完,牽起一直掛在小餅脖子上的繩子,直立起身子站起來。 小餅很順從地跟著她站起來,只是嘴里叼著那只布魚不肯放下。 林晚沒有笑了笑,“這么喜歡嗎,那帶著回去好了。” 本來就是給它買的玩具,沒有什么理由強(qiáng)迫它必須放下。 一只手牽著狗,一只手虛扶在自己的挎包上,林晚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回頭卻發(fā)現(xiàn),陸子池也進(jìn)了客廳。 正雙手環(huán)胸斜倚在離門很近的白墻邊,好以整暇地盯著她和小餅的互動。 兩人視線交錯。 他幽幽開口問道,“你養(yǎng)的狗?” 林晚“嗯”了一聲。 不準(zhǔn)備多言,牽起狗往外走。 陸子池站直身體,攔在她面前。 “你還沒告訴我你回來拿了什么東西?!?/br> 他冷著臉的樣子,和以往時候準(zhǔn)備發(fā)怒時一模一樣。 林晚垂下雙眸,縮了縮肩膀,右手也不由自主抓緊了手中的小包。 一言不發(fā)。 她本以為陸子池會生氣,又用一堆莫須有的罪名指責(zé)她,誰知道他只是伸手指了下她身后的沙發(fā)。 “坐?!?/br> 林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因為之前的幾次不愉快,她早已經(jīng)不敢嘗試和他共處一室。 搖搖頭拒絕道,“我要走了?!?/br> 在她側(cè)身想從自己身邊溜走的時候,陸子池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我們談一談?!彼f。 怕她不愿意,又補(bǔ)充了一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林晚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掙開他的手。 有些忐忑地坐到沙發(fā)上,安靜地等著陸子池開口。 陸子池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鼓的牛皮紙信封,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幾上。 “這個還給你?!彼馈?/br> 林晚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是幾個小時之前,她交到李木楊手中的信封。 她沒想到陸子池是為了這件事強(qiáng)留她,有些錯愕地抬頭,看著陸子池的臉。 “這是還你之前借給我的錢,”她解釋道,“雖然不太多,但已經(jīng)是我現(xiàn)在能拿出來的所有了,其他的部分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你準(zhǔn)備怎么想辦法?和宋元柏開口?” 林晚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緊緊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陸子池有些懊惱。 他其實是真心想和林晚好好聊一聊,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話中的可能性,諷刺的話就脫口而出,根本沒有給大腦任何思考的空間。 林晚受傷的眼神以前看過無數(shù)次,但今天卻尤其扎眼。 他也緊抿著雙唇,沉默下來。 別墅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明明兩個人在客廳沙發(fā)上對坐,整個房間卻和空無一人時的狀態(tài)沒什么兩樣。 除了一只讀不懂空氣的狗子,趴在地毯上,搖著尾巴快樂地?fù)芘约旱耐媾肌?/br> 陸子池的目光落在雪白的薩摩耶身上,面無表情地看它用前爪抱住橘黃色的小魚,時不時張嘴啃上幾口。 他既沒有被小餅的呆蠢逗笑,也沒有不耐煩的皺眉。 仿佛是在看什么乏善可陳的舞臺劇一樣,只剩下沉默的注視。 林晚等了好一會,陸子池都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她抬起頭掃了一眼對面的男人,恰好捕捉到了他被固定了一樣的視線。 心頭冒出一絲不安。 咬了下唇,鼓起勇氣道,“既然你沒有別的要說的,我就走了。” 聽到這句話,陸子池的視線終于從小餅身上挪到了她臉上。 盯著她看了兩秒鐘,突然問了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這是你的狗?”他問。 林晚不知道他突然問到狗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識就想隱瞞小餅的主人是誰。 “沒錯?!彼纱嗬涞卮穑笆俏茵B(yǎng)的?!?/br> 他盯著她的雙眼,淡淡地笑了笑。 好像早就洞察了她的謊言一般。 過了片刻,他突然又換了一個話題。 “錢你拿回去吧,給你的時候就說了,我不缺你這點錢?!?/br>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把信封往林晚的方向推了過去。 林晚不愿意接,堅持道,“雖然現(xiàn)在拿出來的不多,但我一定會把所有的錢都還給你的?!?/br> “我說了,我不需要?!?/br> 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還是和從前一樣,認(rèn)準(zhǔn)的事情就倔強(qiáng)得像頭牛,陸子池有些不耐。 “但我需要!”林晚沒有看向裝滿了自己積蓄的信封,反而主動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很認(rèn)真的說道,“都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想欠你什么。” 陸子池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 仔細(xì)想了想,類似的話自己好像曾經(jīng)對她說過好幾遍。 沒想到今天會被她用來反駁自己。 沉默了片刻。 最終伸手拿回了桌上的信封。 “好。我等你慢慢還我。”他道。 林晚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下來。 說實話,從前兩次的見面,每一次面對的都是他滔天的怒火和毫不留情的攻擊,林晚從沒想到過有一天還能和他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一起閑聊。 上一次見到這樣冷靜自持的陸子池仿佛已經(jīng)是上一輩子的事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讓陸子池轉(zhuǎn)變這么大,但也不敢賭他真的不會再突然暴走。 等他收好信封之后,她便匆忙想要告辭。 剛剛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陸子池就仰起頭,盯著她的雙眼道。 “先別走?!?/br> 他依舊不同意她走,但是又不說明原因。 林晚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時間比較比她預(yù)計的還要晚,再不回去的話,宋元柏就要比她先到家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 但是小餅被她帶了出來,宋元柏回家找不見狗,肯定會著急的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去忙家里的事情,還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并沒有多想,但是落在陸子池耳朵里,卻有了更深一層的含義。 “有人在家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