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師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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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摸了摸耳骨上突然多出來的一排七顆淡紫色的鏤空星星耳飾,就連那普通的發(fā)冠瞬間也變成雪銀色鑲嵌著北斗七星圖案的發(fā)冠了,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長靴竟也是化成了七星羽靴。 白狐咂舌,“我之前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颯了,而如今的我更是颯颯有風(fēng)?。 ?/br> 她身子沒動,只是突然的回頭,嘴邊還洋溢著開心的笑,“師父,好看嗎?” 白無泱抬頭看去,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白狐看的不是自己。 北帝笑笑,伸手間便是一把星河閃耀的長鞭立于眼前,與鞭相連的部分是七層,是層層相連的七星紫色指環(huán)。 北帝說:“這個長鞭名喚碧天,試試看、可還應(yīng)手?” 白狐右手剛剛抬起,指環(huán)就自動的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鞭子也隨之消與無形。 當(dāng)她右手用力甩出時,一條滾滾星河的長鞭就蜿蜒而出,隨之又炸裂七條,滿滿的璀璨環(huán)在了她的身邊,觸手可及的星辰,讓她喜不自禁。 美,極美! 她揚起了唇角,喜歡的不得了。 白無泱又看向北帝,這就是她的畫中人! 白狐收起碧天就湊到了北帝的跟前,一蹦,便掛在了他的身上。 北帝愣了愣,白無泱也愣了愣。 北帝有點慌,急忙便把她推了下來。 但他掩飾的特別好,那絲慌亂一閃即逝。 白狐被他推的莫名其妙,不知有何不妥?她皺著眉頭愣了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遂又繼續(xù)撲…… 北帝一個轉(zhuǎn)身又閃開了,他說:“修成人了,以后就應(yīng)該有個人的樣子,不然成何體統(tǒng)?” 提桶? 提什么桶? 提那玩意干什么?白狐一臉的不樂意。 她委屈巴巴的一轉(zhuǎn)身就變成了一只搖著九條尾巴萌態(tài)可掬的小白狐,縱身一躍,便安靜的趴在了北帝的懷里。 北帝搖頭笑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你這小狐整日就知胡思亂想,別呲牙咧嘴的了,變回來吧,為師還有話要說。” 她嗚嗚了兩聲,還是不情不愿的變了回去,再往北帝懷里一撞,便又把她那個帝神師父撞了個猝不及防的。 她的爪子緊緊的摟住了他,撅著嘴巴皺著眉頭說:“師父你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徒弟了,我修成人形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在白狐心中,他這個師父笑起來的樣子可真是越發(fā)的迷人好看了,一瞬間竟然還看的失神了。 北帝輕輕側(cè)了個身便將她推開,“你這小狐,既然害怕為師把你掃地出門,那便乖點才是,不然、” 白狐的臉色一拉,整個人都冷了半分,“師父你還是積點德吧,我會把你新收的徒弟撓死的,你就不要枉害無辜的性命了?!?/br> 這語氣? 當(dāng)真是放肆! 北帝嘖了一聲,“不許亂說!” 白狐不以為意的玩兒著鞭子,甩出來收回去的,哄的自己開心極了。 北帝看了她一會兒說,“你該有個名字了,取做狐魄兒可好?” “誰破???” 她擰著眉頭,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氣呼呼的又站到了北帝的跟前糾正道:“我不破!你別總是嫌棄我!就沒有比我再好的白狐了,師父你這個心……變的可真的是……真的是太讓我cao心了,我該說你點什么好呢?” 北帝的眼角輕輕一動間帶動著微微勾起的唇角,微風(fēng)吹起了幾縷發(fā)絲,便能擾的人心思慌亂。 白無泱的眉頭皺的越發(fā)的緊,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師父是說你的名字,名約魄兒,象征著天地的氣魄,可隨你心意?”北帝將她領(lǐng)到書案前,執(zhí)起筆遞于她的手中,又輕輕的將她的手握于自己的掌中,一筆一劃如蜻蜓點水般三個大字便躍然紙上,俊秀非常。 手背處,那種涼涼的感覺她非常喜歡,這是她師父的溫度,狐魄兒揚起一絲笑意,微微仰頭,“我的名字?” 北帝的頭微低著,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眼瞼,看著她淺笑道:“嗯,你的名字?!?/br> 狐魄兒笑著在他的懷里蹭了蹭,“哦,甚合甚合,天地之魄,聽著就響亮大氣的很,寫出來也是瀟灑俊逸,以后我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北帝的眉宇顫了顫,抿了抿唇,又把她從懷里拉了出來。 狐魄兒從來都是喜形于色,她坐在北帝的跟前吃著他端來的大雞腿,抹了抹油膩的嘴巴說:“師父,都說狐五十歲可化人,百歲成美女,千歲為狐仙。師父你看看我,已修煉千年,可我沒有五十和百歲的變化,我現(xiàn)在是哪個級別的?” 北帝看了她一眼,倒是較有興趣的問:“那你想是哪一個級別的?” “自然是越高越好。”她那期盼的小眼神時時刻刻的都能來上那么一大波。 “那你自然是千年狐仙?!北钡垩鄣缀σ猓墒琼庥行┥畈豢蓽y,他說:“你生來便不同與其他的靈狐,天地之間僅此一只,修行自然也是不一樣的?!?/br> 白無泱忽然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 還是郊外 什么都沒有 沒有北帝 也沒有那只渾身上下盡是星辰圍繞的白狐。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搭著的衣服,又抬頭找了找那只令人心煩意亂的小妖精,方才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篝火已經(jīng)滅了,可這日出之時的清晨還是涼的。 他走到狐魄兒的身邊,亦不知她是何時醒過何時又睡著的。 只是低眸間,看到這只安靜的小妖精又以折枝做筆畫了一副無遮無掩的親昵舉止…… 大大啦啦的還挺醒目…… 白無泱輕撫額頭閉了閉眼,恨不得狠狠的踹她兩腳,但也只是輕輕的踢了那么兩下,“天亮了,起來趕路。” 轉(zhuǎn)身間,便帶起一陣清風(fēng),就將那副更加羞恥的畫作吹的丁點影子都不剩了。 可、 卻不代表,就在他的腦海中也同樣的抹除了。 人煙之處,并不乏集市,集市之地,定是熱鬧非凡。 狐魄兒笑瞇瞇的跟在白無泱的身后走著,記性好時,便是端的那副仙風(fēng)道骨俊逸飄塵的樣子,記性差時,就是散散漫漫放飛自我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且時不時的還會偷偷摸摸的做些個自以為白無泱不知道的小動作。 時而撩撩這個姑娘、時而撩撩那個jiejie,一頓飛眼飛過去,定是引得回眸駐足者無數(shù)。 白無泱著實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身前低吼道,“狐魄兒你還有完沒完?這么招蜂引蝶的你想干什么?” 他瞪了她一會兒,又負(fù)氣道:“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老實的呆著?做不到就給我滾的遠(yuǎn)一點!” 狐魄兒被突然的一拽,先是一愣,隨后莞爾,“師父吃醋了?” 白無泱瞟了一眼旁邊的那群鶯鶯燕燕,冷著臉,“我跟她們吃什么醋?倒是你自己應(yīng)該多喝點,醒醒你這個腦子!” 狐魄兒笑的很開心,跟著他邊走邊說:“那可不行,我會將醋壇子打翻的?!?/br> “喝個醋,還能喝醉你不成?”白無泱低聲的應(yīng)和著。 “然也?!彼f:“自古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說法,有些時候,有些人的醋可是比那美酒更加烈人呢?!?/br> 白無泱的腳步一頓,“什么叫做有些人的醋?” 狐魄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笑而不語…… 白無泱皺著眉頭又瞪了她一眼,“你可知何為本分?” 狐魄兒琢磨了一會兒,很謙虛的說:“請師父賜教。” 白無泱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間看向她,“你喚我什么?” “自然是師父!”狐魄兒笑意涔涔的也看向了他。 白無泱點了點頭,“你是我何人?” “自然是弟子。”狐魄兒對答如流。 “我又是何人?” “道長是也!”狐魄兒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又是何人?” 狐魄兒微微一愣,低眉順眼的答:“妖精一個?!?/br> 白無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答的都沒錯?!彼謫枺骸澳憧芍执纾俊?/br> 狐魄兒謙卑的說:“師父請講?!?/br> “何為師父?” 狐魄兒想了想,“弟子最尊重的人。” 白無泱的眉頭挑了挑,“那何為弟子?” “最愛師父的人?!焙莾合胍膊幌氲拇?。 白無泱眸光微瀲,“何為道人?” 狐魄兒答的非常爽快,“一身戒律的人?!?/br> 白無泱目光忽而柔和,唇邊淺笑,“何為妖精?” “我!” 白無泱抬了下眼皮,“答的也不算錯!” 他說:“何為本分?便是知道自己是何人,知道對方是何人,分清了身份,便也分清了本分,知道什么是自己該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該做的,此為本分?!?/br> 他笑了笑又繼續(xù)說:“何為分寸?那就是找好自己的位置,做分內(nèi)之事,不越舉不妄言,師父的玩笑開不得……” 白無泱看著她,目光微蹙,嘴角輕挑,“調(diào)戲師父的話、自然也是說不得?!?/br> 轉(zhuǎn)身后笑容仍在,他說:“記住了嗎?” 狐魄兒謙卑的很,“弟子腦子不好使,今后就勞煩師父多加提醒了?!?/br> “放肆!” 白無泱再次駐足,側(cè)眸看著他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是不是我對你太過仁慈了?真若是腦子不好使,那我就幫你長長腦子。” 很快,二人就進了一家客棧。 客房內(nèi),劍光一閃,桌上就堆了一摞的書。 狐魄兒愣了一會兒,隨后一臉吃驚的看著他,“師父這是讓我讀書?” 白無泱搖搖頭,“不是讀,是背,你不是腦子不好使嗎?” 狐魄兒的指尖從書上撫過,笑意頗深,她捏了捏眉心說:“師父,你確定是真的讓我背而不是開玩笑嗎?還記得阿貍曾說過我的流氓文化哪里來的嗎?” 她翻了翻書又向著他的跟前湊了湊,忽而雙眸一彎,輕聲輕氣的說:“師父就不怕我越看越流氓呀?” 白無泱眉頭一皺,嚇了一跳,壓著火氣看了她一會兒,才開那尊口,“狐魄兒,我還真是低估了你這寡廉鮮恥的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