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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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蘇安泠釋懷,沒關(guān)系。 就算見過她手染鮮血的模樣,她身邊的人也不會恐懼她,不會放棄她,而他,仍舊會第一時間將她護在身后,就像她還是需要保護的那樣,不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當她可以徹底暴露在他面前的那刻,她就能夠死心塌地地相信他。 “還有手榴彈嗎?”蘇安泠抬眼,精亮璀璨的眸子里,跳躍出些許光亮,宛若流淌著的銀光,漣漪層層蕩漾。 靳斯宸低眉,沒有任何遲疑地將最后一枚手榴彈交給了她。 稍稍地將頭給探進去,蘇安泠視線在里面掃了圈,轉(zhuǎn)而似是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般忽的一頓,她眨巴眨巴眼睛,偏過頭朝靳斯宸揚了揚眉眼,眼底劃過絲絲狡黠之意,聲音輕快上揚,“嘿,我們做點兒壞事吧?” 靳斯宸順著她剛剛看的方向掃了過去,在瞥到掛在墻上的一串鑰匙后,喂喂一頓,對蘇安泠想要做什么倒是心領(lǐng)神會。 蘇安泠很輕巧地從里面拿出了那套鑰匙,至于那些她完全沒有心思去搞懂的機械,在他們離開的那刻,就被那枚威力強大的手榴彈炸得四分五裂,直截了當?shù)貧Я怂麄兯械臋C械設(shè)備,就這么一招,就將這里毀掉大半。 而不緊不慢地行走在黑暗走廊的兩人,手中的鑰匙碰撞發(fā)出清亮的聲響,好似優(yōu)雅動人的樂曲,輕輕地敲響著夜色的別致,緩緩流淌著,跟這地下混亂擁擠的場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天晚上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之后在整個黑道,都成了令人驚悚的傳說。 據(jù)說,有神秘人潛入,不僅成功的救走了他們的同伙,還將“黑殺”的秘密場所毀得慘不忍睹,幾十個人都沒有搜尋到他們的身影,甚至是說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據(jù)說,那晚“黑殺”損失慘重,完全是以億來計算的,而做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恐怖事件的,僅僅只有兩個人。如此龐大的數(shù)字對比,以至于黑道上將他們稱“殺神”,不知有多少人暗自佩服他們的膽量和能力。 據(jù)說,兩位“殺神”還將里面關(guān)押的那些“犯人”全部放了出來,這群人大多都是道上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只是因為觸及到了“殺神”的利益,才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拉到這里來,這次有了逃脫的機會后立即回到自己的組織,馬不停蹄地開始召集力量想要給“黑殺”狠狠一擊。而那兩位“殺神”,則是被他們重金懸賞,只是為了想要找出來親自感謝幾句。 …… 無論如何,那天晚上對于“黑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噩夢,史無前例的損失,難以估計的資源,他們精心耗費幾十年才建立起來的地方,就這么被幾個人給毀得一點不剩,這樣的損失可不僅僅是財力方面的,光是那些被放走的“囚犯”們,都會給他們組織帶來不小的威脅,而且還是無法挽回的。 而作為神秘人在這場事件中出名的幾位,儼然成了道上駭人聽聞的傳說。 * 沿路的風(fēng)景快速地閃過,五顏六色的燈光遍布黑色的夜景,宛若夜空中的閃亮星辰。 上車后才剛剛喘了口氣的蘇安泠,立即撥通了賀軒的電話,聽到路云筠已經(jīng)被送到急癥室里手術(shù)后,心里一松,緊接著又忍不住提了起來。 在沒有得到準確消息的之前,她完全平靜不下來。 而且,路云筠那傷勢…… 心情陷入焦急狀態(tài),跟賀軒聊了幾句了解下情況后便掛斷了電話,蘇安泠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總覺得有什么事懸在心頭難以松懈。 沿路的風(fēng)景快速地閃過,五顏六色的燈光遍布黑色的夜景,宛若夜空中的閃亮星辰。 上車后才剛剛喘了口氣的蘇安泠,立即撥通了賀軒的電話,聽到路云筠已經(jīng)被送到急癥室里手術(shù)后,心里一松,緊接著又忍不住提了起來。 在沒有得到準確消息的之前,她完全平靜不下來。 而且,路云筠那傷勢…… 心情陷入焦急狀態(tài),跟賀軒聊了幾句了解下情況后便掛斷了電話,蘇安泠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總覺得有什么事懸在心頭難以松懈。 車內(nèi)的氣氛因蘇安泠心情便得沉重緊張起來,就連空氣都仿佛凝固起來。 在旁邊開車的靳斯宸視線掃過她的方向,漸漸地踩下油門,加快在車流中穿梭的速度。 靳斯宸沒辦法說什么安慰的話語。他不是個會說謊話的人,同樣的他更不會對蘇安泠說謊話。 路云筠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很危險,可以說她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奇跡,而現(xiàn)在能不能將她救回來,已經(jīng)不是醫(yī)術(shù)的問題了,只能看她的運氣,運氣好時間充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要是缺了那么點時間…… 后果不言而喻。 蘇安泠沒有說話,她安靜地低下頭,緊緊握住手中的手機,原本冰冷的手機在她手中漸漸地染上了溫度。 她在等待。 而她也不知道,她即將面臨的結(jié)果,究竟是好還是壞。 “阿宸?!?/br> 蘇安泠看向靳斯宸,衣角被她緊緊地抓在手中,皺成一團。 漸漸轉(zhuǎn)移視線,靳斯宸的目光在蘇安泠身上停留片刻,眼眸里好似盛著溫柔的旭光,他輕輕應(yīng)聲,“嗯?!?/br> “沒什么,”蘇安泠抿了抿唇,轉(zhuǎn)而再度低下了頭,好似認真般看著被自己蹂躪的衣角,悶聲道,“我只是想叫叫你?!?/br> 話音落卻,溫暖的大手忽的覆蓋在她的頭上,手指在發(fā)間穿梭,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蘇安泠微微偏過頭,忽的撞入對方黝黑的眸子里,其中夾雜著的安撫猛地灌入心田,奇跡般地好像能將心底的那種躁動漸漸的安撫下來。 沒有任何言語的安撫,令蘇安泠在等待的途中忽然變得平靜許多。 其實,蘇安泠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記得,偵察三組以前是有八個人的,除了她,楚風(fēng)連,賀軒,孟舞,阿帥之外,還有三個人。 她現(xiàn)在仍舊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nèi)齻€人的模樣,他們所有的身份信息,在偵察三組所經(jīng)歷過的點點滴滴。那三個人都是她一個個的找回來的,以最為真誠的心情和最激昂的斗志,她一點點地將這幾個人組織起來。 那個時候的她,年少無知,信心滿滿,從來都沒有想過,終有一天,她親手建立起來的那個小組會鬧到四分五裂的地步。她想,如果沒有楚風(fēng)連的話,現(xiàn)在的偵察三組,早已不知換了多少人。 她第一次看著自己的隊友面臨死亡的時候,還是剛剛進入偵察三組的第一年,那時候她還有著熱血和激。情,想要驅(qū)逐這世上所有的黑暗,還有著見義勇為的心,就像她的養(yǎng)父那樣。 后來…… 他死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是有多小,就連自己的隊友都保護不了。 從那之后,她開始避開所有的危險任務(wù),盡其所能排除任務(wù)中所有的危險,那樣的行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可是,她失去了第二個隊友。 他們的任務(wù)中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意外和危險,就算是接再如何避免,總有運氣不佳的時候,那件事理應(yīng)不該怪她,但卻幾乎令她崩潰。 她想挽回所有人的生命,可無能為力,她什么也辦不到。 那時候整個組的氣氛都變得格外緊張,誰都知道那不是她的錯,可她是組長,就必須承擔所有的責(zé)任,加上他們失去的第二個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交際能力好的難以想象,小組內(nèi)每個人都可以自然而然地喜歡她,她的離開或許要比上官洛離開更要讓人難受。 蘇安泠至今記得,與那位相處的最好的女生,在沉默中唯一的爆發(fā),她跟上官洛吼“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那刻,上官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仇恨跟憤怒,仿佛只要上官洛死了那位就能活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刀子插入上官洛的胸口。 那是前世的上官洛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畫面,無數(shù)次夢中驚醒,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絕望。 那是被隊友不相信、被隊友憎恨的絕望。 后來,那個恨她入骨的女生主動申請調(diào)離,她再也沒有見過她。 可第二位隊友的死,卻沒有到此為止,組內(nèi)沒有再恨她的,但是誰的心情都不好,他們動不動就會發(fā)脾氣,偶爾怒火會觸及到上官洛的身上,而唯一不能發(fā)脾氣的,也只有上官洛。 連續(xù)三個月,他們都沒有再接任務(wù)。 而上官洛,早已將離職申請寫好,只是一直猶豫著沒有跟他們說。 她不知道楚風(fēng)連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的離職申請的,但她記得,楚風(fēng)連拿著她的離職申請往阿帥他們的辦公桌上狠狠一丟,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拉著她離開。 她那時候真以為他們會直接這么算了,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第二天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般,他們一如既往地叫著她組長,然后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做事的中途自然而然的聊天調(diào)侃,辦公室內(nèi)歡聲笑語,跟以往一般無二。 當天晚上,他們將整個偵查組的人都組織起來聚餐,誰也沒說是為了什么,但上官洛卻再清楚不過。那天上官洛被灌酒灌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個個的跟她道歉,然后齊聲說讓她不要走。 那刻,她忽然就釋懷了。 他們有過爭執(zhí)有過分裂,但他們會在戰(zhàn)斗中融合,所有的裂縫因為生與死的催化變得更為緊密堅固,以至于到現(xiàn)在她仍舊可以立于他們中心,再也不會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反思自己的過錯。 她盡自己所能,做自己能夠做到的,然后,無怨無悔。 盡管,她還是會很傷心每個同伴的離開??勺钇鸫a,她是坦然的。 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窗外呈現(xiàn)的是醫(yī)院的大門和亮起的燈光,蘇安泠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沉思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 “到了。” 隨著靳斯宸的聲音,蘇安泠的思緒也漸漸拉扯了回來,她沒有遲疑地開門走下去,但在關(guān)門的剎那,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嗡嗡嗡地響起了震動聲,震得她的手心有些發(fā)麻。 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因為新的電話的到來,再度提了起來,蘇安泠將手機遞到耳邊,聽著里面?zhèn)鱽碣R軒焦急的匆促的聲音,語速非常快,快到幾乎難以抓住,但所有的字節(jié)都清晰地落到她耳里。 靳斯宸幾乎才剛剛下車,就見到往醫(yī)院大門飛奔的蘇安泠,沿路不知響起多大的驚呼聲,一個當紅明星半夜三更地出現(xiàn)在這里,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一時間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可,之后再看到緊跟在蘇安泠后面的男子后,瞬間所有梗在喉間的驚呼都憋了回去,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從眼前一閃而過的男子,好似時間凝固了般,他們連及時作出反應(yīng)都有些困難。 蘇安泠,靳斯宸。 這些日子常常被湊到一起討論的兩個名字,在這刻,他們親眼看到了。 只是…… 在這樣的深夜,如此毫無遮掩的出現(xiàn)在醫(yī)院,他們究竟是為了什么? 六樓,蘇安泠沒有等電梯,她是一口氣跑上樓的,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她像是用盡了自己積攢的所有力氣,以最快的速度沖上了樓,在找到門牌號的那刻,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沖了進去。 【路云筠快不行了……】 這是蘇安泠剛剛接到電話時,唯一聽到的,而沒等賀軒將話說完,她整個人就已經(jīng)朝醫(yī)院大門跑了過去,手機死死地攥在手中,但賀軒之后的話語她卻沒有再聽到一字半句。 門被推開的那刻,蘇安泠清楚地感覺到房間內(nèi)的壓抑氣氛,她下意識地在進門的那刻停了下來,視線在房間內(nèi)搜尋她想要見到的人,視覺似乎刻意地忽略了站在房間內(nèi)的其他人,第一眼她就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影,瘦弱地不成樣子的身體躺在被窩里,縱使看不到她的身體都令人心疼不已。 腦袋從被子里露了出來,柔和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卻再也見不到那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半邊凹下去的眼睛只是經(jīng)過了簡單的處理,慘不忍睹的畫面仍舊在刺激著人的視覺神經(jīng),只是相較于最先看到的剎那,蘇安泠卻出奇地能夠接受。 此刻的路云筠宛若木偶娃娃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除了那虛弱睜開縫隙的左眼,誰也無法感覺到她的生命。 黎明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瘦骨嶙嶙的手被他用力的握住,他雙眼充血,微微低著眉眼看著路云筠,神色間浮現(xiàn)出意想不到的溫柔,他輕輕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但躺在床上的人,卻連眼睛都未眨過,只是眼神渙散地看著前方。 然,在蘇安泠進來的那刻,她的眼睛卻忽的動了動,漆黑的眸子轉(zhuǎn)向了蘇安泠的方向,帶著溫暖和釋懷…… 與此同時,心電圖隨著警報聲轉(zhuǎn)化為了一條橫線。 猛然間,蘇安泠往后退了幾步,卻忽的墜到守護在身后的懷抱里,瞬間整個人似是無力般靠在了身后男子的身上。 淚水從眼角滑落,滾過臉頰,掉落到摟在她腰間的手上。 蘇安泠怔怔的看著病床上再無聲息的身影,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黎明失控的喊著路云筠的名字,一遍,一遍,一個字,一個字,全部敲在她心底深處,激起波濤般的回響。 房間內(nèi)的其他人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楚風(fēng)連、阿帥和賀軒都是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的人,他們也曾失態(tài)也曾悲傷也曾瘋狂,他們花費了很多的時間才從那樣的痛苦中恢復(fù)過來。 很難想象他們在失去上官洛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一直覺得她那么多苦難都能夠闖過來,總歸不會就那么輕而易舉的死去,可一條人命的離開總是那么的簡單,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來滿足這條命是否值得,老天想要奪走的時候,他有千萬種理由。 所以他們沉默,以最為沉重的心情,去哀悼對方的離世。 而,這注定不是個允許他們?nèi)ャ懹浫グУ康囊雇怼?/br> 蘇安泠眼睜睜看著路云筠的身體被白布遮蓋,她沒有瘋沒有鬧,只是在旁邊悄無聲息地哭了很久很久,然后,跟靳斯宸沉默的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不知多少媒體記者在得知蘇安泠跟靳斯宸在這里的時候,發(fā)狂似的蜂擁而上,他們四處打探蘇安泠跟靳斯宸所在的病房,盡管所有的醫(yī)護人員在得到消息后完全不敢透露出任何的消息,盡管所有的保安們都全然出動將他們擋在一樓,但那些為了飯碗而沸騰的記者們,卻沒有絲毫的停歇,卯足了勁的想要打探消息,在一樓吵得人人不得安寧。 靳斯宸沒辦法,直接將藍雨跟警方叫過來,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幾個鬧得兇的送去警局,其余的人全部威脅遣散后,才讓醫(yī)院平靜下來。 可,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路云筠病房的蘇安泠,卻不知何時,在病房內(nèi)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靳斯宸處理完那些記者后,才注意到手機上多出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