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陸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庇诿郯涯テ破さ氖址旁谏砗螅ぬ鄣耐任⑽㈩澏吨?。 陸華年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膝蓋上。記憶如潮水般涌了過來,鳳眸痛苦肆虐,渾身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無盡的寂寥與哀傷。 于蜜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應。遲疑下拿出放在身后的手,輕碰下陸華年。 “別動,我?guī)闳メt(yī)院處理下?!?/br> 聲音輕柔,帶著一股暖意滑進她的心頭,于蜜的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察覺到情緒不對,陸華年臉色一冷,神情肅然,率先上車,冷冷瞥了眼站在原地的于蜜。于蜜剛剛興起的興奮如曇花一現(xiàn)瞬間枯萎。 低著頭怯懦的上車,蹭破皮的手不斷在面前輕輕攪動著。 “從今天開始不用去會所上班了?!?/br> “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薪資那么高的職業(yè),我不能丟了工作的?!庇诿勖媛逗ε?,手焦急向前伸,欲抓住陸華年的衣服,撞見他冰冷的眸子,她剛剛深處的手瑟縮回來。“我弟弟住院需要錢,求求你,讓我留下。我保證以后,見到你就躲得遠遠的,不讓你看到我?!庇诿勐曅∪缥茫椭^,眼淚啪嗒啪嗒的不斷向下掉著。 “你是學策劃的,我會讓人幫你安排新工作,薪資不會比這低多少。” 陸華年語氣不耐。第一次見到她是半年前,當時看到一身旗袍的她怯生生捂著胸口無助的站在會所的大廳中,他欣喜若狂,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奔到她的面前。就在他要擁她入懷之際,才察覺不對,她眉眼間少了景昕那股渾然天成的媚。 大失所望之后,匆匆離開,自此以后,有意無意會去會所尋找她的影子,不過一直刻意保持距離。李航心疼他,有一次竟然自作主張把她送到了他的床上,他大發(fā)雷霆一場后,很久沒再去會所。 這幾天應酬多了一些,不得不去,昨天碰見她差點失控,今天又不忍見她受傷,不受控制的要送她去醫(yī)院。他怕長此以往下去,他會陷進那張相似的容貌中不可自拔。不能讓事情脫離他的掌控,必須把她從會所送走。 “你不想見到我是不是因為我跟她長得像?”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話該問,什么話不該問?!闭f她膽大,明明問話的時候,渾身不自覺的抖動著。說她膽小,竟然敢問他如此禁忌的話。 陸華年在醫(yī)院門前停下車子,按開門鎖,意思很明顯,他在趕人。 瞥了眼副駕駛座上水珠滾動的百合,于蜜神情復雜下車,聽說那個女人死在夏末,正好是現(xiàn)在。 江邊,風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腥味,陸華年在一處高崗上坐下,看著滾滾東去的江水發(fā)呆。 “百合挺新鮮的?!?/br> 一身黑衣帶著墨鏡的宋潔在他身邊坐下。 陸華年淡淡深深瞥了眼身邊的百合,記得有一次,他送她百合,她戲稱是送給死人的,當時他就發(fā)了好大一通火。沒想到一語成箴。拿起百合扔進江中,白的賢臣不染的花在水中沉浮幾下,徹底沒了影子。 “我見到你送她去醫(yī)院了,如果真的喜歡,讓她陪著你也行?!?/br> “這話我就沒有聽到!”眉眼間浮上一抹戾色,冰冷駭人。 他說過這輩子,只要她一個妻子! “陸華年你才三十四歲,她在天有靈也不會愿意見到你孤獨終老的!” 陸華年太過執(zhí)著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可她不想看著他蹉跎一輩子。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把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再說!”吊唁的心情全無,陸華年憤怒起身,這輩子靠著回憶就足夠了! “一個星期后會有一批新員工入職,晚上有歡迎會,你參加嗎?”宋潔站在原地,任由江風吹著衣服發(fā)出獵獵聲響,拿下墨鏡時眼眶已然泛紅。 曾經(jīng)李成欺負過景昕,陸華年廢了一番功夫拿到遠洋的經(jīng)營權,把他踢出董事會,陸華年雖然很少去遠洋,但重要額活動他有時還是會出席的。 陸華年沒有說話,直奔車子,深吸口氣,快速發(fā)動引擎離開。 鴻福家園,方藍搭乘觀光電梯,直達十七樓,進入一套兩層復式別墅,早她一步回來的顧洋正抱著苦累的孩子走動著。 方藍剛欲伸手去接,臉上厚重的妝容經(jīng)過一天一夜很是不舒服,繃繃的好像要裂開一般,先去浴室沖洗一番,臉上的妝卸去。 抬頭,鏡中素凈的面容舒服不少,凝白的額頭上赫然出現(xiàn)一道明顯的傷疤一直延伸到左眼眼尾。雖然已經(jīng)因為時間過長而變成了淡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駭人。因為傷疤所處的位置有些特殊,顧洋害怕傷及眼睛,不答應手術除去。 方藍覺得自己已經(jīng)嫁人,對方都不嫌棄,她也就不去遭那份罪了。除去的時候就用厚重的妝容掩飾住,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忽然她打住腳步,認真端詳鏡中人幾眼,秀眉微微蹙起,疤痕顯得更加刺目猙獰。 昨天晚上在會所見到的女人眉眼間好似跟她有幾分相似。除了臉型,昨天的見到的女人是鵝蛋臉,她的則尖細一些。想想又覺得沒什么,現(xiàn)在整容的人那么多,撞臉撞衫都很正常。 方藍胡亂撥弄下額前厚密的劉海,遮擋住大半個疤痕。 “還是這樣順眼?!鳖櫻蟀延珠_始哭著找mama的孩子放在方藍懷中,“真夠能鬧騰的。” 方藍心疼的看著懷中委屈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戳戳她粉嫩的臉蛋。 “好了,好了,mama不是來了嗎?”女兒顧嫣,自小體弱招人疼,一次小小的傷風感冒都得好長時間能好。所以方藍在她身上花費時間很多,久而久之顧嫣黏她黏的不得了,對顧洋就沒有那么親。 “影展談的怎么樣了?” “贊助商說一個人的影展風格相同,有些單調(diào),他們會從以前優(yōu)秀的作品中挑選一些摻雜在其中,等收集好這些作品定下時間地點就應該差不多了?!睜钚萦葎潯?/br> 顧洋邊幫女兒泡著奶邊說道。 “你這擺明了就是陽奉陰違,要是被你爸媽知道了,估計立馬召你回法國?!狈剿{親了親嗚咽著昏昏欲睡的女兒,顧家父母讓他來s市跟陸奇學點東西,好回家接管公司。顧洋表面答應,來到s市后,根本就沒有跟陸奇聯(lián)系過。 “我陽奉陰違的事情還少嗎?” 顧洋晃著手中的奶瓶,話聽似無意,方藍臉上閃過不自然,浮上兩抹紅暈,接過奶瓶,在沙發(fā)上坐下。 “趁你現(xiàn)在還沒開始工作,我們?nèi)メt(yī)院徹底把病治一治,好嗎?” 顧洋抬手剛欲搭在她的肩上,她身子僵了下,顧洋手停留在半空中,腦中閃過昨晚她老實的待在陸華年懷中的畫面,手輕放在她恢放松下來的肩頭,唇緩緩抿起。 客廳中除了吮吸奶瓶的聲音,靜的壓抑。 “你看,你不僅怵血,還有些排斥別人的接觸。醫(yī)院查不出病因,我們就去看心理醫(yī)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