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鳳起淡淡道:“這里的人都不可信,但我看那人很出名的樣子,應該還是比較守規(guī)矩的,相對來說安全一些?!?/br> 秋葉想想覺得有道理,畢竟這些人是走私犯,不是殺人犯,順便帶點人賺點外快,會比較愿意才對。 而且只要有鳳起在,他便感到十分安心,別的事懶得多想。 但是一想到錯過了煉金師考核,他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悶悶地靠在鳳起身上。 精神紐帶建立后,兩人的感情會有一定程度的聯(lián)通,一個人高興,另一個人也會高興,一個人哀傷,另一個人也會哀傷,所有的情緒都是雙倍的,同悲同喜。 秋葉一郁悶,鳳起就立刻感覺到了。 “不要難過,等我們回去后再想辦法,說不定能有補救的機會?!兵P起說。 秋葉搖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堂堂煉金師協(xié)會怎么可能會為他們兩個小人物搞特例呢? “或者我們明年直接參加中階考核好了,不會耽誤的?!?/br> 秋葉又搖了一下頭:“不是的,我和金老板有約定,成為煉金師后,他就會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爸爸的秘密。” “秋星耀嗎?” 秋葉沒有否認:“我猜想這秘密也許會跟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怪模樣有關(guān)?!?/br> 鳳起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讓我想想,你不要著急?!?/br> 雖然還是覺得希望不大,可聽他這么說,秋葉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兩人又碰了一下酒瓶,玻璃的敲擊聲美妙動聽。 ☆、第83章 夜深,鳳起從熟睡中醒來,黑暗中他的眼眸如同星辰。 身邊秋葉還在睡夢之中,呼吸均勻,面容平靜。小肥龍睡在他頸邊,它頭上的角又長了一些,兩顆獠牙從嘴角冒出點尖尖,體型也比之前龐大了一點,每次秋葉經(jīng)過沉睡之后,他的煉金獸都會有非常明顯的進化。 鳳起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披了件外套站在窗邊。 從這扇窗向遠處眺望,剛好能看見碼頭,大大小小各種型號用途的艦船停泊在港口。即使是在夜晚,碼頭方向還是亮若白晝,一艘梭形的破爛艦船正在靠港,一些搬運機器人圍了上去開始卸貨,即使隔那么遠,都能看見艦船表面被打爛然后又修補過的痕跡,很讓人懷疑這樣的船能不能承受蟲洞遷躍。 那里應該有一艘是袁老大的吧? 鳳起想起酒館里的大叔,又想起了一些遙遠的事情。 ………… 又下起了大雪,天空中像破了一個洞似的,猛烈的風倒灌進來,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 穿著黑色軍裝的鳳起,威嚴冷峻,他撩起深紅色呢絨窗簾,出神地凝望窗外的白色世界。 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馬褲長靴,襯衫領(lǐng)口敞開的男人走了進來:“我就知道你在這間房間,人都回去了,你還念念不忘。” 鳳起松開手,厚重的窗簾垂下,白亮的光芒被遮擋住,房間里暗沉沉的:“什么事?” “給你看個最新新聞?!绷_聞道大大咧咧地走到鳳起面前,抓了一把額前的碎發(fā)。 鳳起心不在焉,好像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羅聞道湊到他跟前,嘿嘿一笑:“是關(guān)于他的。” 鳳起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看著羅聞道。 “嘿,我就知道你這人……”羅聞道重重拍了下大腿。 “到底什么事?” “之前你不是讓我接觸奎瑟武裝分子嘛,我剛剛收到了一個壞消息,他們被所羅門滅了?!?/br> 鳳起愕然:“滅了?” “你想知道是誰帶的兵嗎?”羅聞道邊說邊在墻上打開一個屏幕,調(diào)取一段影像。 “難道你想告訴我是秋葉嗎?” 羅聞道打了個響指:“聰明!” 屏幕上,銀色狼形機像孤傲狠絕的狼王,廝殺在第一線,凡是被他爪風掃到的戰(zhàn)機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下。 “這一戰(zhàn)為他贏得了銀色戰(zhàn)狼的美名,還不賴吧?!绷_聞道聽上去是在夸獎,實則諷刺意味十足,“這只是小意思,聽說他一個人沖進奎瑟武裝軍的大本營,把所有武裝分子,哦所羅門是稱呼他們?yōu)榕衍?,殺得一干二凈,奎瑟軍的領(lǐng)袖袁大當場死亡。”畫面上出現(xiàn)一張胡子拉碴的大叔臉。 “怎么可能?秋葉在的時候我與他切磋過,他的戰(zhàn)機駕駛技術(shù)不過中上,格斗技術(shù)更是中下,他怎么可能一個人殺得了奎瑟的大本營?” “你不信也得信,我的消息來源可靠,事實就是他一個人駕駛著他的銀狼沖進奎瑟駐地,進行了一場大屠殺。” 一張張照片出現(xiàn)在屏幕上,尸體遍野,血流成河,不堪入目。 “根據(jù)尸檢顯示,他們大多是被一種極細極長的利器所殺,要么割斷氣管脊髓,要么刺穿心臟,基本都是一擊斃命?!?/br> 鳳起眉頭緊鎖,難以置信。 “看來你聯(lián)合奎瑟軍的愿望破滅了?!绷_聞道撥弄著照片,譏諷道,“哎呀,還真夠心狠手辣的?!?/br> “奎瑟軍是抵抗魔龍人非常重要的一股勢力,為什么薩菲羅爾要滅掉他們?難道他只顧自己的皇權(quán),任由魔龍人入侵了嗎?”鳳起怒意蒸騰。 “誰知道呢,啊,我還有一個消息,也是關(guān)于他的,你要聽嗎?” “什么?” “我聽說秋葉小時候有個煉金術(shù)的蒙師,大概是叫金什么,最近不知道做了什么事上了所羅門的通緝名單。薩菲羅爾一聲令下,秋葉親手把他送上了斷頭臺,那個成語怎么說的,六親不認?” ………… 鳳起揉了一下太陽xue,每次回憶過往,都感到疲憊萬分,不愉快的往事,總是刺痛他的心窩。 睡夢中的秋葉似乎感到有點冷,往被子里縮了縮,無意識地伸手往邊上摸了摸,但摸了一個空。 “鳳起!”猛然驚醒,秋葉睜開了眼。 “我在這里?!兵P起走到他身邊展臂將他摟住。 溫暖的氣息包裹住身體,秋葉放下了心:“你干嘛不睡覺?” “嗯,睡了?!兵P起鉆進被窩,兩人交頸而眠。 ————*————*————*————*————*————*———— 第二天下午,兩人提前來到碼頭,隨意問了個碼頭工人還真立刻就給他們指了袁老大的船。 那位大叔穿著背心工裝褲,坐在一箱貨物上看他的手下cao縱機器人搬運貨物,他左手提著一瓶酒,右手夾著一根煙,模樣十分愜意。 看到秋葉和鳳起兩人走近,袁老大咬著煙瞇著眼:“來得還挺早的啊。” “袁先生,你好?!鼻锶~打了聲招呼。 袁老大嘴巴一張,煙頭從嘴里掉了下來,他連忙彎腰撿起彈了彈灰,盯著秋葉看了半天,隨即哈哈大笑,周圍一些船員也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聽聽,他叫我袁先生!”袁老大笑得喘不過氣,大手一揮,“都學會了嗎?以后要稱呼我為袁先生!” “袁先生!”船員們齊聲吆喝,喊完又笑得東倒西歪。 秋葉一臉黑線:“我叫錯了還不行嗎?” “你沒錯,是我們這些粗人受不了這種稱呼,以后跟他們一樣叫我袁老大就行了,或者直接叫我名字袁大。”袁老大在秋葉的頭發(fā)和肩膀上揉來揉去,還抱在懷里,“你這小孩挺有意思的呀。” 鳳起當即板起臉把秋葉拽了回來,警惕地瞅著袁老大。 袁老大叼著煙盯著他們兩個嘿嘿直笑。 等袁老大他們搬完貨,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鳳起和袁老大談了價格,交了定金,兩人上船,袁老大讓人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間。 經(jīng)歷了一番曲折總算能回學校,秋葉的心情非常愉快,雖然袁老大說中途會??科渌劭?,但只要能回去就行。 船開了大半天,鳳起試圖聯(lián)系帝都星的人,但嘗試了多次還是沒能成功。 “還是沒有信號嗎?”秋葉問。 “嗯,還是不行?!兵P起想了想說,“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我跟你一起。” 兩人來到甲板艙,一些船員正圍在一起玩牌。 秋葉和鳳起站在邊上看了一會,一位船員歪著腦袋沖他們招呼:“要來玩兩把嗎?” “好,那我就來試試?!?/br> 鳳起坐在船員中間,秋葉不會玩牌,好奇得不得了,挨在他身邊看。 兩圈牌拿下來鳳起便示意停牌,手里一張明牌8,打開暗牌,赫然一張國王,正好21點。 秋葉用力地鼓掌,鳳起低頭瞅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手氣不錯啊,年輕人?!币淮瑔T說。 鳳起隨意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在駕駛室里,一名船員接到了一條信息:“老大,家里發(fā)來緊急通訊。” 袁老大神情肅穆:“接進來?!?/br> 結(jié)束通訊,袁老大下達了指令:“調(diào)轉(zhuǎn)船頭先回家。” 船員問:“還帶著那兩個人呢,怎么處理?” “一起帶回去?!痹洗笮Φ?,“正好讓我把他們看仔細些?!?/br> 玩了幾把牌贏了不少錢,船員們的臉色漸漸有點變化,尤其是那個邀請鳳起下場的人,更是黑得像煤炭,于是鳳起開始放水,不一會兒把贏來的錢又散了出去,船員們的心情又隨之轉(zhuǎn)好,氣氛也融洽起來。 鳳起觀察著幾人的神情,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你們都跟了袁老大很多年了吧?” 幾名年紀較大的船員互相看看,被鳳起一句話說得感慨起來:“有十多年了吧?” “十八年?!?/br> “我有十九年了,媽的,忽然發(fā)現(xiàn)我都老了!” “這么久?”鳳起驚嘆,“都沒有換過船隊,袁老大給你們待遇這么好?” “待遇?哈哈哈,那老大得把內(nèi)褲當了吧?!币蝗诵Φ?。 另一個人正經(jīng)了些:“換什么啊,這輩子都跟著他了?!?/br> 鳳起垂下眼:“干走私挺危險的吧,萬一遇到海盜就麻煩了,你們遇到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