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
沉如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問我女人?” 棲云不以為然,笑嘻嘻著:“我現(xiàn)在又不在軍中任職,你們處理軍務(wù),我找個女人玩玩還不行嗎~” 沉如鈺都不想與他多說,繼續(xù)往前走:“那你愛找找誰,別來煩我?!?/br> “我就要你帶走的那個女人?!睏凭o跟在他身邊,目光有些冷:“放了煙火后你還遲遲未歸,想必那個女人很好玩吧?” 沉如鈺抿緊嘴唇,沒有說話,腳步卻又快了幾分。 “那女子確實不錯。”孟毅在后面聽到卻忍不住說,兩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那身材嘖嘖,我當(dāng)時一眼就相住了,大將軍還說事后賞我玩呢~” 棲云目光越發(fā)冷凝,可仔細(xì)看里面分明燃著團團幽火:“大哥同意讓孟毅玩,卻不讓我碰,是對我有意見么?” “孟毅!”沉如鈺叱喝一聲,“說什么葷話,還不快帶路?!?/br> 不想棲云快步趕到他前面,直接將他攔下,“大哥這是舍不得了?不會吧,難道搞了那個女人一次就上心了?” 棲云笑得焉壞,“沒想到大哥這么純情好騙呢?該不會還想要金屋藏嬌,讓她給你生子吧?這可是花朝國的女人啊?!?/br> 孟毅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身后的人更是瞪大了眼不停交換眼神。 沉如鈺雙眼微微瞇起,背后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他緩緩?fù)鲁鰞蓚€字:“沁園。” 沁園…… 棲云想都沒想,抬腿就走。 兩人擦肩而過互相碰了一下。 沉如鈺突然小聲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我......” “哼?!睏茪庑α?,握緊的拳頭,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忍住。 “大哥在說什么玩笑,她可是花朝國的女子。”他轉(zhuǎn)頭看向沉如鈺,似笑非笑,“大哥碰過的女人或許都沒有她碰過的男人多呢?!?/br> 說罷他揚長而去。 沉如鈺臉倏地就沉下來,一言不發(fā)往前走。 “將,將軍~”孟毅站在分叉路口,咽了咽口水,往右邊指著,“是這邊~” 沉如鈺愣了一下,回過頭。 那人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 棲云找了兩個士兵給他帶路,直奔沁園而去。 不想剛到沁園門口就被看守的士兵攔了下來,“你們是誰?這里不能隨便進來?!?/br> 士兵連忙從棲云后面站出來,“這可是叁公子!” “哪個叁公子?”士兵依然沒有讓開,“新都尉馬上就要來審問這些女人。沒有大將軍和孟大人的指令,哪家公子都不能進來?!?/br> “還能哪個叁公子?當(dāng)然是沉家叁公子,大將軍的弟弟啊!” 那幾名士兵表情一變,領(lǐng)頭的依然問道:“可有證據(jù)能證明?” “你!”給棲云帶路的兩位士兵臉都漲紅了起來,氣得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棲云想了下,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這個應(yīng)該能證明了吧?!?/br> 士兵接過玉佩,上面刻著沉字,下面還有一塊小小的印刻,連忙雙手將玉佩交還,退讓到一旁。 “還望叁公子不要介懷,小的們也只是依命刑事?!?/br> “無礙?!睏频挂矝]有真生氣,他心神早不在這里了。 沁園的正屋是一棟兩層小樓,左右還各有叁間廂房,總共有十四間房。 每間屋子都擠了二叁十個女人,看到門打開都驚做一團,你擠我我擠你,像鴨子一般堆在角落里。 當(dāng)然也有不少女子見他相貌昳麗,竟也會主動朝他走來的,皆被士兵攔了下來。 棲云怕慕槿躲他,還得認(rèn)真仔細(xì)地找。 他一想到慕槿會與這么多女子擠在一起,連個全身躺下的位置都沒有胸口便陣陣發(fā)疼,可他更害怕慕槿不在。 怕她真狠心離去,這世間再也見不到她...... 門一扇扇地打開,再一扇扇地關(guān)上。 那些女人年輕或憔悴,美麗或惶恐的面容一張張在他腦海閃過,最后都成了模糊的圖案。 慕槿,不在這里。 他轉(zhuǎn)身走到大門,“宴會上的女人確實都在這了?可有逃走的,或是遺漏的?” “回叁公子,確實都在這了,我們一直在此盯著確定沒有一名女子逃了出去。”那士兵抱拳回話,語氣一頓,“看管的嬤嬤倒是有說一名女子是被大將軍帶走的,并沒有來此。” ...... 軍醫(yī)蹲在兩具尸體之間,看到沉如鈺過來便起身退到一邊。 兩名男人穿著白蓮教最低等的灰布外袍,面色鐵青嘴唇發(fā)紫,很明顯是中毒而死的。 “這兩位服的是花毒蓖麻,毒性極強,只需一些屑沫便足以讓人迅速死亡。” 孟毅嘖了一聲:“花毒蓖麻?這藥可貴了,確實不像白蓮教那群窮逼會有的藥?!?/br> 沉如鈺蹲下來,拉起一人的衣袖,干瘦的胳膊粗糙黝黑,像皮包著骨頭。 “不要這么快就下定義?!背寥玮暲_另一人的衣袖,一樣的干扁枯瘦,“冷白梅可不會餓著她的兵,在她帳下便是男兵也能吃得飽。反倒是那些白蓮教的人,加入之前大都是吃不上飯要餓死的,加入后大多也只是勉強混個口糧不死罷了。” “娘的!”孟毅又忍不住罵道,“我就覺得這些白蓮教一個個鬼的狠,還白蓮,我看是泥塘里的泥鰍還差不多,滑里滑頭的不安好心!” 謀士輕搖扇羽,眉頭微皺,“我倒更覺得他們像是在渾水摸魚,他們才助我們打下夢延城,冷家軍是不可能輕易原諒相信他們的。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做什么?這才拿下一座城,照理來說白蓮教就算想打壓我軍勢力也不應(yīng)該在這時候呀?!?/br> 沉如鈺低吟,“花都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傳過來?” “沒有。我們攻下夢延城的消息估計才傳到花都,花都有什么反應(yīng)過幾天就知道了?!?/br> “那蕓城呢?蕓城那邊有沒有事情發(fā)生?比如白蓮教包圍了蕓城之類的?” “這倒沒有,不過蕓城倒是發(fā)生了一件事。”謀士說道,“聽說女皇派遣的花使是假的,還殺了陸相之女,陸府長女陸花蘭領(lǐng)兵去討說法,圍了幾天把柳相之女柳依依給抓去花都了。” 沉如鈺看向他,“柳相如是什么反應(yīng)?就這么讓她女兒去了?” “柳相如要是不讓,那就是違背圣旨,公然謀反與花都對抗。那陸花蘭就可以直接領(lǐng)兵殺入蕓城,蕓城那些名門望族可不一定會站柳相如,畢竟多多少少都有族人在花都。不過花都和蕓城要是真打起來還更好一點,我們倒是可以來個黃雀在后?!?/br> “我怎么覺得這事有點蹊蹺?!背寥玮曄肓讼拢澳阕屓巳フ{(diào)查下,那陸相之女是怎么死的?!?/br> 然后又對孟毅說道,“你再多帶點人去東城,把白蓮教全都控制下來,務(wù)必要把夢延城余黨都清楚干凈,尤其是女人,無論老少全都搜身檢查?!?/br> “那他們要是反抗呢?” 沉如鈺冷聲道:“抓起來就是了?!?/br> 孟毅等的就是這句話,高高興興領(lǐng)命下去了。 謀士問道:“大將軍,那我們下一步攻城的計劃是不是得延后了?” 沉如鈺看著地上兩具尸體,嘆息:“我們得做更多準(zhǔn)備了,我有預(yù)感,冷星路逃走的那支隊伍不會善罷甘休的。” 書房里的燈火燃盡,天也漸漸亮了起來。 隨著最后一批人走出書房,沉如鈺才叫人備水洗漱。 丫鬟們替他解衣,沉如鈺頓了一下,“我自己來吧?!?/br> 吃早膳的時候,他又把貼身侍衛(wèi)叫進來。 “昨晚,有沒有一個女人拿著我的玉牌找來?” 那個侍衛(wèi)搖了搖頭,“應(yīng)該沒有?!?/br> “應(yīng)該?” “小的這就下去問清楚!” 沉如鈺面無表情地夾了一筷子菜,還沒放進嘴里,“那還不快去?!?/br> “是!是!” 那貼身侍衛(wèi)剛退下去又有人來報。 “大將軍,左護法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