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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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蝶花花葉清香提神,可以碾碎了調制在香丸中,這花葉只一絲淡淡的清香,想來調成香丸后定然更加清新淡雅。 還有醉蝶花花瓣,它的顏色是那種飽滿的香檳色。這樣的顏色,她在這個時代并沒有見過。若能用它調了染料給絲綢著色,染出來的布料定然獨一無二的好看。 季縈細細想著心里的打算,感覺浴桶里的水有些涼了,就起身出了浴桶,自個披上絲絨的袍子,才喚了丫頭進來。 香蕓和香榧扶了季縈坐在屋子里的貴妃塌上,一個拿了細細的棉布帕子給她擦頭發(fā),一個拿了她待會兒要穿的衣裳搭在了外間燃了香料的熏籠的架子上。 等頭發(fā)半干了后,季縈就擺手不用再擦了。頭發(fā)半干后再拿帕子擦,很容易受到損傷。 這時香榧拿了珍珠蜜粉來。季縈也不用別人,自己取了蜜粉細細涂抹在了身上,然后穿了衣裳鞋襪。 ............ 世安院里。 陳氏處理好了內宅雜物,打發(fā)了管事mama們下去,想著一會子也沒什么事了,便吩咐吳mama:“你去給三位姑娘送了東西,順道告訴她們打明個起就跟著項嬤嬤學規(guī)矩?!?/br> 要送去的東西是陳氏從肅王府的年禮里分出來的,幾匹顏色鮮艷的皮毛、料子,幾匣子京里時興的首飾墜子,幾匣子蜜餞點心和茶葉……七姑娘還額外得了一匣子九連環(huán)之類的玩物。 “是,奴婢這就去?!眳莔ama躬身應道。 她先去的是三姑娘的印月閣,還未進院子,就有小丫頭看見了,遠遠的行了禮,又一溜跑進了院子里。想來是進去通稟了。 果然剛至正屋房門前,三姑娘就帶了她身邊的大丫頭紅袖迎了出來。 “這么冷的天兒,mama怎么來了?”三姑娘笑的極為熱情。 吳mama也不為這樣態(tài)度感到詫異,她是太太身邊得臉的管事mama,而三姑娘是嫡母手底下的庶女,對她自然要慎重些。 “是太太吩咐了我給姑娘送了好東西來。”吳mama邊笑著解釋,邊進了屋里。 她進去只一轉眼就將整個屋子看了個遍,屋子中間是一張鏤空的雕刻了山水花鳥的楠木屏風,將屋子隔成東西兩間。 西面隔間做了臥房,打眼看去只見臨窗一席大炕,上面平鋪了丁香色繡牡丹花錦被??恢虚g放著個紅漆松木炕桌,桌上放了笸籮,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五彩繡線??活^靠墻處立著個桃木連三柜櫥,上面雕了喜鵲登枝的花紋??粚γ娴姆蹓ι蠏炝烁毖┚凹t梅圖。地上擺了張黑漆彭牙四方桌,周圍分布著四個同色的方凳,桌子上擺了兩三碟子點心并一套茶具。 再看東面的隔間,地上放著個點了銀霜碳的火盆子,火盆旁邊放了熏籠,正有絲絲香甜的氣味飄出??繅μ帞[了張書案,案上一疊書擺的整齊齊,旁邊的硯臺里干干的,應該很就沒用過了。 三姑娘引了吳mama去西面隔間,請她在鋪了軟墊的方凳上坐了,有另一個大丫頭藍晶端了茶來。 吳mama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繼續(xù)剛才的話:“肅王府送了幾大車的禮,太太挑了好些姑娘們得用的讓我給送來?!闭f著示意身后的小丫頭們將給三姑娘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三姑娘看了,驚詫道:“怎么單給我這么多?大嫂子和meimei們的可送去了?” 吳mama笑著道:“大奶奶和六姑娘的早上已經送去了?!闭f著就瞧了對面坐著的三姑娘一眼,見她面色并無異常,依舊笑的熱情。 吳mama這才放下茶盅道:“除了給姑娘送東西來,太太還吩咐我告訴姑娘明兒個項嬤嬤會進府,到時會給您和四姑娘、七姑娘講講京城咱們府上的人事,順道給姑娘們說說京里的規(guī)矩,這京城和西北的禮數可有些不一樣呢。” “是,您告訴母親我知道了,定會跟著項嬤嬤好好學的?!比媚镅谙旅嫔袭惿嵵氐牡?。 又坐了會兒,吳mama起身道辭,三姑娘連連挽留。她只笑著道:“還要給四姑娘和七姑娘送了東西去呢,等改日得閑了再來打攪姑娘?!比媚镞@才讓藍晶送了她出門。 出了印月閣拐過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就到四姑娘處了。 雪泠居里四姑娘正坐在書房里的桌案前看書,聽到外面的小丫頭稟報“吳mama來了”,她也不起身,只讓一旁立著的墨暈出去迎一迎。 不過片刻,墨暈就引了吳mama進來。 “mama怎么來了?”四姑娘一邊翻書一邊問道。 吳mama心里不虞,面上卻不顯,笑著道:“前兒個肅王府給咱家送了年禮,太太分出了些讓我給您送來?!?/br> “肅王府的東西?”四姑娘聽了這話才放下手里的書,繞過桌案走到吳mama身旁。看了小丫頭們手里捧著的東西微微點了點頭,矜持道:“有勞mama了?!?/br> 這時墨暈端了茶來,殷勤的笑道:“mama走了老遠的路來給我們姑娘送東西,辛苦mama了!快坐下喝杯茶吧?!?/br> 吳mama笑著推辭:“剛才從三姑娘處喝了一肚子的茶,這會子就不喝了......還要趕著去七姑娘處呢?!迸R出門時又將明日學規(guī)矩的話說了。 霎時四姑娘臉上一陣青紅交加,她也只做不見,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墨暈連忙跟出來送她,滿臉不好意思的道:“四姑娘這幾日里正擔心明年回了京城對家里的人一知半解會失了禮數,還是太太考慮的周全,派了項嬤嬤來指點........我家姑娘定會認真學的?!敝彼椭鴧莔ama出了院門,她才回轉了。 才到正屋門口的臺階處,就聽到屋子里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她無聲的嘆了口氣,吩咐了小丫頭在門口好好守著,才撩了簾子進去。 屋子里四姑娘正滿臉怒容的坐在貴妃榻上,墨心正壓低了聲音勸她:“姑娘這又是何必呢,項嬤嬤是太太身邊得用的人,她能來指點您,這說明太太重視姑娘呢。” 一旁的墨暈也跟著道:“是啊,咱們從未去過京城,府里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有大老爺一家也只聽太太提起過,若是不趁著這次的機會了解清楚了,只怕咱們回府后稍不小心就會行差踏錯,到時壞了姑娘的名聲。” “哼!既是這樣的好事,怎么不讓我那六meimei也去沾沾光。咱們是庶出,如何敢搶了嫡女的風頭?”四姑娘一臉的諷笑。 聽到這話墨心和墨暈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無奈,她們知道這是四姑娘又因為六姑娘心里不痛快了。 說起來她們是姑娘跟前的得意人,不知招了多少丫頭的羨慕,可這其中的艱難旁人是一絲都不知曉的。她們姑娘平日在外面極為清高,看著不食煙火,實際卻心眼極小,又敏感多疑,半點人情世故也不通。 這樣的性子并不討老爺太太喜歡??善臍庥謽O高,處處都要與六姑娘攀比。六姑娘是太太的嫡出幼女,平日里看的跟眼珠子似得,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她們家姑娘呢,既不排長又不算幼,連生母都已經不在了。按說這樣的處境更該處處謹慎小心與人為善。只有討了嫡母的歡心,以后才能有好前程。可四姑娘偏偏不懂這些,平日里就在姐妹中間掐尖要強,如今又得罪了太太身邊的吳mama,只怕她們以后的日子要難過了。 墨心是從小就服侍在四姑娘身邊的,最是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提其它只柔聲哄勸道:“六姑娘從小長在京里老太太膝下,聽說極為受寵,府里的事她自然清楚,可您不一樣。咱們若不趁現在多了解了解府里各位長輩的脾性,等明年回去怕是要無措了。再說京里臥虎藏龍,高門世族眾多,這禮數規(guī)矩自然與西北不一樣,姑娘若不好好學了,難道您想日后出門交際讓六姑娘專美于前嗎?” 自然不可能!那丫頭平日里就仗著嫡女的身份處處壓了她一頭,到了京城她可不能再讓她著踩自己的名聲上位。 墨心看著四姑娘臉上的意動,再不規(guī)勸,只留她一個人慢慢細想。 ........................... 晚上,吳mama一邊伺候著陳氏梳頭,一邊說起下午她去三位姑娘院里的情形。 “三姑娘接了東西極為高興,還讓我與太太說她定會好好學。四姑娘倒是看不出喜怒來,只聽到要學規(guī)矩的話神色極為羞愧……” 怕是惱羞成怒吧!這四姑娘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這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七姑娘呢?”陳氏好奇道。 “奴婢去時,七姑娘正好不在,說是去了白姨娘處,聽說回來后就差了屋里的丫頭打聽其她幾位姑娘都得了些什么?!?/br> 陳氏臉色一沉,問道:“七姑娘最近常去白姨娘處嗎?” 吳mama忙小心道:“這個月里已經去了三回了?!?/br> 若是三姑娘,去探望姨娘那是孝順,可七姑娘這樣的行為怕是要惹的太太不高興了。 七姑娘的姨娘白氏自生下她后就信了佛,吃起了長齋,做了家里居士,等閑并不出佛堂。因此七姑娘從小是丫鬟婆子照顧長大的,六歲前從未見過生母。 吳mama想著心事,只聽陳氏吩咐道:“你明兒個去告訴七姑娘,每日里除了學規(guī)矩外,再讓她把針線好好練練,等過年的時侯給我做雙鞋來,好歹我也照看了她一場?!甭曇衾镛q不出喜怒。 吳mama心中一凜,趕忙應了“是”,她知道太太這是不高興了,在敲打七姑娘呢。 四知堂里季縈已經躺在床上了,她打發(fā)了香蕓下去休息,心念一動就進入了系統(tǒng)地圖,所到的地方還是她下午出去時的瀑布水潭處。 現實里已經是晚上了,可地圖里還是她白天進去時的那個樣子。 季縈看著腳下這一大片的醉蝶花,花朵還未綻放,只花苞在風中搖曳。 第11章 繡線 明明她白天出去時已經采光了這一…… 明明她白天出去時已經采光了這一片的醉碟花,可這會子卻又是新長出來的樣子。 她也不糾結于此,只是蹲下身子選擇采集腳下一株醉碟花旁的絲滕狀植株。這是一株全身顏色為透明色的植株,樣子極為奇怪。 心念一動,系統(tǒng)的提示音就出現了。 “線草,是否采集?是否分解?” 她選擇了采集但不分解,只見地面上就出現一樣泛著微光的物品,她拿起來查看。這物品是一團透明的線狀物,名字就叫做無色絲線,質地柔軟,有光澤,耐久牢固,搭配天衍古蠶絲織成的布料,可短期提升氣運,無副作用。 氣運?季縈的心里重重一跳。 氣運這東西看不見又摸不著,雖聽著玄幻,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運。有的人氣運多自然就生活如意,得到的錢財地位名譽也多,就像她家這樣的官宦人家的氣運自然比窮苦百姓家的多。有的人自身的氣運少,自然就生活不如意,更甚者還會遭受各種苦難。不過大多數人自身的氣運都保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點,一生平平淡淡的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竟有可以提升氣運的東西,而且還不需付出任何代價,雖只是短期內,可也是極為驚世駭俗的了。 季縈下決心定要找到那天衍蠶的蠶絲然后織成布料。即使她只用這無色絲線和布料做成一件衣服,也足夠她得到極大的好處了。 自她來到這個時代,心里就極為沒有安全感。雖說生成了官宦人家的姑娘,父母兄長很是疼愛她,吃穿用度也是家里除了父母外的頭一份,可她的心里還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不安。 精神上她害怕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束縛,擔心未來的婚姻生活。她的親事已經被訂下了,若沒有意外,她將來只能嫁入肅王府。 身體上她害怕所有的疾病和意外事故。在這個醫(yī)術并不發(fā)達的時代,即使是一場小小的風寒都會要了一個人的性命,像她大嫂這樣懷孕生子的,更是已經提前做好了會難產的準備。還有意外事故,這個時代的秩序遠不如她前世里那樣和平,幸好她是個官家小姐,若只是一個平頭百姓,怕是除了要擔心吃飯的問題外,還要時刻cao心自身的安全。 所以,若能有一件可以暫時增加自身運氣的衣服,那么她至少在生病時能夠多幾分痊愈機率,如果發(fā)生意外也會多幾分逃生的希望。 暫且不提天衍古蠶絲這樣她還沒找見的東西,只這無色絲線,她也急需多多采集些積攢起來,日后若有幸找見了天衍古蠶絲才好縫制衣物。 季縈大約采集了一個時辰的線草,因系統(tǒng)掉落物品的機率問題,她得到了差不多二十幾團無色絲線。 算著時間估計到亥時末了,她才收拾了衣服等物退出了系統(tǒng)。躺在床上,慢慢平復了一會兒剛剛激動的情緒,才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季縈是被香蕓叫醒的?!肮媚镞@一晚睡的踏實,奴婢看著快到晨昏定省的時辰了,您還沒醒,這才叫醒了您?!?/br> 季縈起床后只覺腰酸背痛,渾身的不舒服。這應該是昨日進入地圖后走了半天的路,后又蹲了許久的原因。昨日心緒都被地圖里的驚喜占滿了,未曾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休息了一晚后,今兒早上才顯現出來??磥淼镁徤蟽扇盏茸约汉眯┝嗽龠M地圖。 季縈去正院時帶的是陳mama和香榧兩個,她吩咐香蕓去綴錦院她大嫂那里取本書來。 前日里她已經與柏氏說好了,要借了那本《顧氏香譜》來。這書是本古籍,書里不僅收錄了各種香方,還記載了香藥的收儲,香品,香茶,香珠的修制方法。原件已經不知所蹤了,世間流傳的大都是抄本,可這抄本也基本被各個世家大族收藏在了書房深處,外人不得一見。 她之所以知道這書是小時候曾在老太太處看過,據說世族女子出嫁時都會在陪嫁的箱子里放了這本書,以示自家女兒“香培玉琢”之意。她當時因為得了一張醒神香的方子,還研究了這書許久,可后來慢慢發(fā)現那醒神香的方子里記錄的香料大多在這世間找不見,不是已經失傳了,就是壓根就沒有,這才丟開手去。 不過自從采集到了醉碟花的花葉,她就有預感,說不定這醒神香方子上的香料能在系統(tǒng)地圖里找全。 再過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府里需要cao心的事情漸漸多起來,陳氏這幾日越發(fā)的忙碌。 季縈姐妹去請安時,陳氏只匆匆見了一面,就打發(fā)了她們各自回去。 季縈看陳氏忙碌的樣子也不打攪,只吩咐芳露要照看好她的身體?;厝r想著待會兒要找了她庫里收著血燕給阿娘送去。 血燕是燕窩里最為滋補的一種,因產量稀少,所以極為珍貴,是平常人家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好東西。她的這些還是肅王府里送的。她年級小,又身子康健,用不著吃這個,正好可以送給阿娘補補身子。 季縈回到四知堂的時候,香蕓已經回來了。 “你去時可見到大嫂了?大嫂的身子如何了?”季縈邊往臥房里去邊問道。 “知道姑娘惦記著,奴婢是專門給大奶奶請了安才回來的?!毕闶|跟著進了臥房,笑著道:“我去時,大奶奶正與身邊的盧mama對賬呢,看著面色紅潤,精神也極好。大奶奶見我進去,還問我姑娘最近又想了什么有趣的主意,怎么要看香本子了,既借了她的香本子,若日后調出了好香,得記的送與她品鑒品鑒。” 季縈聽了問香蕓:“那你是怎么回的?” 香蕓笑著道:“我說姑娘與大奶奶最為要好,以后調了香自然第一個想著綴錦院?!?/br> 季縈噗嗤一聲笑了,指著香蕓道:“傻丫頭,那是嫂子打趣你家姑娘呢。你倒真?zhèn)€實誠的應承了?!?/br> 香蕓也笑著道:“我自是知道這話,不過我還知道姑娘定能調了好香來?!?/br> 這話逗得季縈哈哈大笑,“你倒是對我有信心。如今承了你這樣大的期許,我可要努力了,不然最后調不成好香來,可就辜負了你的心了。” 兩人正說笑著,有小丫頭提了早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