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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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湛眸色越來越深,某一刻,眼底亮光驟然閃出,頗有幾分激動的一拍掌道,“我們可以雙管齊下!第一,以牙還牙,讓拓跋昀以為咱們中了計將假的當(dāng)成了真的從而放松警惕,第二,小兵們不知道真假大營之事,到時候亂子一出,命令上傳下達(dá)之時便會出現(xiàn)差錯!正好能幫咱們拖延時間,一氣兒將他們的糧草燒個精光!” 朱瑞和沈蘇姀對視一眼,兩人面上都有贊賞之意,沈蘇姀更看著嬴湛道,“性子倒是聰明的,若能好好學(xué)著,將來指不定能成為一員大將!” 嬴湛揚眉一笑,“早就和你說了我不會給你拖后腿!” 沈蘇姀唇角微彎,“那么,你既然知道該如何辦,那你說說咱們接下來怎么安排?” 嬴湛笑意一收,雖然知道沈蘇姀是在考校他,卻還是十分認(rèn)真的想了起來,不多時緩緩開口,“既然我們要以牙還牙,便要兵分兩路了,安排好時間,先在主營造出亂子,等這邊亂起來之后另一邊再行動,嗯,我去魏營,朱將軍去東邊,我提前半個時辰點火。” 沈蘇姀瞇眸,“那兵力如何安排?” 嬴湛看了看朱瑞,“我?guī)偃?,朱將軍帶七百人?!?/br> 沈蘇姀又問,“何時出發(fā)呢?” 嬴湛淺吸口氣,“明日是第三日了,當(dāng)然是明晨出發(fā),然后明夜便可行動,行動完畢之后在約定地點匯合而后一起回大秦便是?!?/br> 沈蘇姀聽著便微笑起來,嬴湛正覺得自己說的很好沈蘇姀又道,“咱們的行動要和王翦將軍他們配合起來,倘若北魏的大軍都在營中而你去闖了營,你覺得你的三百人馬能拖延多少時間?還有,行動完畢之后便是逃亡了,若是咱們匯合一起目標(biāo)不會太大嗎?” 嬴湛眸色肅然,沈蘇姀一邊說他便一邊在想,末了點點頭,“那先讓探子去探北魏大營的兵力出營狀況,然后再決定行動時間,待行動完畢,我們分開回大秦!” 沈蘇姀滿意笑笑,“正要如此。” 嬴湛面色又是一晴,連忙道,“我去吩咐!” 沈蘇姀點點頭,嬴湛立刻出了這處臨時搭建的小帳篷,朱瑞見狀咧嘴一笑,“十殿下年紀(jì)尚小且又是在富貴窩長大的,能這樣已經(jīng)很是不易了?!?/br> 沈蘇姀心底也覺得這樣,口中卻道,“若性子再沉靜些就好了?!?/br> 朱瑞也知沈蘇姀是將自己當(dāng)做嬴湛的長輩才這樣說,便笑道,“十殿下到底和太子殿下不同,他這樣人顯得年輕親和些也好……” 說完這話沈蘇姀面色一淡,朱瑞心底暗叫不好,趕忙又道,“依娘娘看,魏兵何時才會大兵出營呢?咱們的時間會不會有些不足……” 沈蘇姀凝眸一瞬,“王翦他們不可能一出兵就引得北魏大舉出兵,必定是要大秦先贏一場之后北魏才會中計的,他們在路上就要一日多,若我估計的不錯后夜才是行動之時。” 朱瑞點點頭便不再多言,看著沈蘇姀的面色又有些擔(dān)心,“娘娘的身子如何了?到時候去襲營的話,娘娘便等在此處吧,否則……” 沈蘇姀搖頭,“我去北魏大營,你帶著小十去東山,照看好他。” 朱瑞面色一變,“娘娘……” 沈蘇姀眸色一寒,“這是軍令!” 朱瑞這般高大魁梧的漢子在沈蘇姀的目光之下也只能囁喏兩下,沈蘇姀看著他這般搖頭一嘆,“你家殿下還未醒,難道我會拿我自己的性命玩笑?” 朱瑞咬咬牙,“好!末將領(lǐng)命便是!” 沈蘇姀點點頭,又忍不住一陣輕咳,連忙從袖子里掏出兩粒丸藥吃了下去。 朱瑞見狀便先退下,不多時嬴湛便回來了,興沖沖的道,“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大抵明天下午便有消息送回來,我想了想,估摸著后日才能行動?!?/br> 沈蘇姀見他這么快便能有這個覺悟心底倒是高興,面上卻不露。 嬴湛也不在意,只巴巴道,“你肯定是要去魏營的吧?反正我得和你一起!” 沈蘇姀聞言立刻皺眉,嬴湛了然一笑,又往帳篷外看了一眼,“哼,你是不是已經(jīng)交代了讓朱瑞照顧我了?你想都別想,我堂堂十殿下,怎是貪生怕死之輩……” 沈蘇姀唇角一動嬴湛抬手止了她的話,“大道理你不用講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個軍職,你也不必拿令牌什么的壓我,你說了我也不聽!” 沈蘇姀扶額,咬緊牙關(guān)道,“回去之后你便乖乖滾回君臨去吧!” 嬴湛一笑,“這個嘛,等回去了再說!” 沈蘇姀委實有些無奈,只得嘆了口氣,嬴湛便兩手環(huán)抱著一笑,“可別使陰招,要說陰招呢,你可使不過我,想當(dāng)年你可是被我綁過的……” 說著便轉(zhuǎn)身往外走,“你歇著吧!我去外頭!” 沈蘇姀看著嬴湛的背影無奈嗤笑一下,心底倒是微暖。 這千余人都是輕裝上陣,除了必備的干糧和水之外并未帶更多的東西,這帳篷是唯一一個,自然是由沈蘇姀住著的,山中夜涼,霧氣也重,沒個帳篷第二日起來只怕渾身都是潮的,沈蘇姀身子還未好全,也不客氣,見夜色已深只就這干草鋪就的簡易軍床躺了。 這些日子沈蘇姀思慮極重,晚上通常都是累的一躺下就能睡著,之后喝藥,孟南柯亦是下了極重的助眠藥材,反而到了山中的這小半日她心底要稍稍松快些。 這一松快,消失了多日的夢境便又來了。 夢里是一方水波不興的寒潭,那寒潭極深極深,水面之上凝結(jié)著一層白白的霧氣,便是在那朦朧霧氣之中,嬴縱正一臉靜色熟睡著,沈蘇姀心底一動,急急走到那寒潭邊上去,寒潭冷極,讓她身上也是一陣泛涼,她卻顧不得這些,看著那分別了多日的人,只想探手去摸摸他的臉,分明是極近極近的距離,她卻怎么也摸不到…… 沈蘇姀心底又恨又怒又委屈,只好收回了手。 “嬴縱,你怎么還不醒?” “嬴縱,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嬴縱,你痛不痛?你冷不冷?” “嬴縱,大秦我會為你守住……” “嬴縱,我很想你,你呢,你想我嗎……” 一句一句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道出,忽然,那寒潭上的霧氣竟然淡了一淡,而后,平靜的水面之上忽的生出了幾絲漣漪,再然后,沈蘇姀看到嬴縱的手臂動了動,沈蘇姀驚喜至極,一顆心跳若擂鼓,目光落在嬴縱的面上,果然看到嬴縱的眸子正緩緩的睜開! “嬴縱——” 沈蘇姀情不自禁的傾身去拉嬴縱的手,可就在嬴縱正要睜開眸子的時候,那寒潭之中忽然生出了巨大的漩渦,沈蘇姀未來得及抓住嬴縱的衣衫便眼睜睜的看著嬴縱的身影消失在了寒潭深處,沈蘇姀恍若雷擊,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 “嬴縱!” 沈蘇姀豁然睜眼,入目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眼角澀澀的,鼻頭發(fā)酸,一顆心還在狂跳,渾身上下卻都是刺骨的凜寒,動了動發(fā)僵的手臂,卻只聽到一陣干草窸窣聲,沈蘇姀恍然一瞬,這才慢慢回神記起來自己是在何處,她眨了眨眼,終于適應(yīng)了眼前的黑暗,想到夢中的景象,呼吸不穩(wěn)的深吸了幾口氣…… “你喊了七哥的名字!” 嬴湛的聲音響起,沈蘇姀轉(zhuǎn)頭便看到他抱懷站在門口,沈蘇姀撐身坐起,身上和掌心一片冷汗,身上的披風(fēng)大抵是嬴湛幫她蓋上的,可這薄薄的披風(fēng)并不能抵擋深夜的寒意,她全身上下冷的難以動彈,她定了定神,而后才將那披風(fēng)裹在了自己身上。 沈蘇姀沉默著,嬴湛低不可聞的嘆了嘆,“七哥會好的?!?/br> 沈蘇姀抿著唇,開口語聲有些嘶啞,“當(dāng)然?!?/br> 感覺有些不好,她連忙掏出藥丸吃了兩粒,又坐了一會兒才覺得身上回了暖,夜色還是黑沉的,可她卻再沒了睡意,干脆起身將披風(fēng)一系走了出去。 外面是黑沉沉的山林,沈蘇姀運極目力只看到一個又一個靠著樹干倚著蒿草的身影,野戰(zhàn)軍素來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從前在西境他們還能睡在雪地里,沈蘇姀嘆了口氣,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沿著山路朝營地外圍走去,越走越高,不多時便遇到了外圍警戒的士兵們,沈蘇姀吩咐眾人睡下,沿著不太平整的山路走到了一處山脊之上。 這是這處山林的半山腰,站在這處只能看到山下濃密的蒼翠樹冠,夜色之中黑沉沉的一片,靜謐又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而遠(yuǎn)處的山嶺在黑夜之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仿佛匍匐在天穹之下的野獸,沈蘇姀在前嬴湛在后,站了許久。 嬴湛只覺得沈蘇姀周身起身沉冷的很,想也知道她必定做了不好的夢,沉吟一瞬便道,“你莫要擔(dān)心,七哥肯定會好的,這次咱們回去之后你就當(dāng)真回一遭昆侖吧!” 頓了頓又道,“那拓跋昀,后日去了魏營若有機(jī)會我一定將他了斷了!北魏失了皇帝,必定大亂,咱們便可趁勢長驅(qū)直入,北魏覬覦大秦多年,咱們也要給他們個教訓(xùn),或者,干脆占了北魏,讓北魏就此消失在大陸之上!” 嬴湛年輕,朝氣蓬勃意氣風(fēng)發(fā),說出來的話更是豪情萬丈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讓沈蘇姀眼底微光一亮又極快的暗淡下去,嬴湛見她還是沉沉的便有些沒了法子,抓了抓腦袋嘆氣,“你別不說話啊,夢都是反的,你想想咱們馬上就要給北魏一次痛擊了!” 沈蘇姀緊抿著的唇角微松了半分,想了想才道,“嬴湛,你眼下的樣子,就和我當(dāng)年一個模樣,戰(zhàn)爭與我而言是建功立業(yè)的捷徑,我不但不排斥,反而很享受。” 嬴湛心頭一凜,上下打量了沈蘇姀一瞬不知她怎么這樣說,她年紀(jì)不大,卻說得她好像曾經(jīng)上了戰(zhàn)場一樣,嬴湛心底生出幾分怪異的念頭,卻不敢多想。 沈蘇姀回頭看他一眼,“你可知千秋霸業(yè)枯萬骨的道理?” 嬴湛被她這話一提點頓時回了神,而后才凝眸,“你的意思是……” 沈蘇姀嘆口氣,“比如今日的魏秦之戰(zhàn),比如你想占了北魏,上位者的一句話,最終為難的還是這些將士們,最終水深火熱的亦還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們,等你見多了生死,或者等你經(jīng)歷了生死,或許能明白的便會多些?!?/br> 嬴湛聞言默然,“七哥呢?七哥怎么想?” 沈蘇姀眉頭微皺,看著前面黑沉沉的遠(yuǎn)山沉影瞇眸,“他是生而為王的人,這么多年,亦只有他才配得上那個位子,不管他如何想,我會陪著他?!?/br> 嬴湛想到嬴縱眼底亦是生出幾分微光來,忽的揚唇一笑,“我也會永遠(yuǎn)追隨七哥!” 沈蘇姀緊皺的眉頭微微展開半分,目光朝遠(yuǎn)處一看,卻見那黑沉沉的遠(yuǎn)山之后正透出一點點突兀的明光,漆黑的蒼穹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大手撕開,一縷燦金的晨曦從那撕開的裂口灑落而下,將這連綿起伏的群山瞬間照亮,山河遠(yuǎn)目,夜盡天明。 再未得到確切的魏兵消息之前沈蘇姀并未叫人擅自行動,只是派人去那東山探查了一回,至下午,便有消息傳來,那東山之間果然有重兵把守,如此便算是肯定了沈蘇姀的想法,夜幕降臨之時,探子再回信報,這次帶來的是魏兵發(fā)兵的消息。 “秦軍在石鼓關(guān)外三十里處駐扎,下了三次戰(zhàn)書,極盡挑釁之能,那守將忍不住,第一次只派了五萬兵馬出營,卻不想得了個慘敗,消息送到拓跋昀那處,拓跋昀似是大怒,第二撥兵馬直接到了十五萬,如此一來,大營之中剩下了五萬北魏兵馬,且前方戰(zhàn)事吃緊,大營之中略微有些人心惶惶,今夜便是最好的時機(jī),可以下去準(zhǔn)備了?!?/br> 沈蘇姀說完便將信報碾碎,又看著朱瑞道,“你帶八百人馬直去東山,北魏的糧草一粒米都不要留下,剩下的人和我走,任務(wù)完成之后以焰火為信,退走之時你們走西北,我和世子交代過,會有人接應(yīng),你不必再管我們?!?/br> 朱瑞面色微白,苦笑道,“娘娘,危險的差事都被您搶去了,要是出了岔子,老朱如何做人又怎么面對太子殿下,您這樣安排,老朱心里不愿?!?/br> 沈蘇姀皺眉,“你以為你的任務(wù)很容易?你們?nèi)硕?,退走的時候目標(biāo)很大,相反,我們走便容易的多,這是軍令,你也不必和我討價還價了,快去點兵,咱們趁夜出發(fā),先埋伏起來,到了晚上再行動,朱瑞,若是不成事,兄弟們性命為要!” 朱瑞被沈蘇姀鄭重的語氣震住,想說點什么卻張不開口,半晌才下定決心似得點頭起身,看著他面容堅毅的出去,沈蘇姀微微一嘆卻知道憑著朱瑞的性子是死也要成事的,這么一想心底卻又有些不忍,閉了閉眸子,這才將那點念頭壓下去! 戰(zhàn)場之上生死無常,在她心底第一位的當(dāng)是勝敗! 沈蘇姀暗自搖了搖頭,卻見容颯頹喪的站在帳門邊上不言不語的,沈蘇姀抿了抿唇卻是知道容颯這樣是為何,不由道,“容颯,你進(jìn)來?!?/br> 容颯便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自從那日被沈蘇姀騙出去,他便極少說話。 沈蘇姀仔細(xì)看了他兩眼,“你是在和我置氣?” 容颯面色一緊,忙道,“屬下不敢!” 沈蘇姀撇撇嘴,“我并非是不信你也并非故意瞞你,香詞我都沒帶就帶了你,就是不想叫你知道了心里難受,你的主子是太子,可在我眼底和香詞香書并無分別,我的計劃你肯定都知道了,我讓你跟著我一起去冒險你愿意不愿意?” 容颯又是一陣緊張,“屬下義不容辭!” 沈蘇姀點頭,“有你跟著我也放心些?!?/br> 容颯聽著這話不由苦笑,沈蘇姀信任他他當(dāng)然明白,他倒是不敢埋怨沈蘇姀瞞了他,只是心底挫敗的很,且怕沈蘇姀出岔子無法向嬴縱交代這才郁悶起來,此刻聽著沈蘇姀的話心底安慰了不少,頓了頓卻是幽幽道,“娘娘,有件事屬下沒說……” 沈蘇姀揚眉,“怎么?” 容颯輕咳一聲,“那日到了山里,屬下心想著這個時候勸您回去是勸不了了,又知道您不愿叫軍中更多人知道,然后,然后屬下便送消息到了昆侖?!?/br> 沈蘇姀心頭一跳,“你……” 容颯低著頭,很是受傷的樣子,若是沈蘇姀早說的話他肯定會盡力勸阻沈蘇姀的,可他被沈蘇姀騙了,那時候騎虎難下又十分不安,沒法子只得送信給容冽,嬴縱雖然昏睡著,可容冽手中掌握這許多暗線,若是他們這邊出了岔子,容冽的反應(yīng)或許能比軍中那些人更為及時些,容冽知道說了沈蘇姀必定不會同意他那樣做,便悄悄的送了消息出去。 沈蘇姀想說容颯不守軍紀(jì)來著,卻又怪他不起來,只得嘆口氣,“罷了,別的不說,反正我是不會讓自己交代在這里的,送了消息便送了吧,也只讓容冽白白擔(dān)心一場。” 見沈蘇姀未曾責(zé)怪容颯松了口氣,沒多時夜色便沉沉落了下來,沈蘇姀出了帳篷,又毀了痕跡,然后便點了兩百人馬準(zhǔn)備和朱瑞告別,兩人要去的地方不同,走在一起目標(biāo)又太大,自然早早分開為好,朱瑞顯然擔(dān)心無比,和朱瑞走的士兵們看著沈蘇姀的目光更是崇敬。 沈蘇姀看了這些年輕的面龐一眼,想說些震撼人心的話,末了卻只是道,“此行兇險非常,我必定會活著回大秦,也請諸位和我一樣,我們在大秦見!” 在馬背之上的只是個纖柔女子,這樣的年紀(jì)讓很多將士想到了自家的meimei,一瞬間,底下的將士們便有不少人紅了眼,馬背之上的人不再是那高高在上仰望亦不可及的當(dāng)朝太子妃,此時此刻,不過都是為了大秦安危拿性命去拼的戰(zhàn)士,他們生死同行,是并肩的戰(zhàn)友,拔出大刀沖向那烽煙戰(zhàn)火之前彼此互相說,要活著回去…… 察覺到氣氛有些悲壯,沈蘇姀豁然下令,“出發(fā)吧!” 說完這話,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朝山下疾馳而去,本來匯聚在一起的墨色好似被引流開的墨色一樣緩緩地朝兩個方向分離,很快的便隱入了越發(fā)黑沉的夜色之中! 一夜的疾馳,還有半個時辰天亮之時沈蘇姀帶著兩百人馬潛伏到了距離魏營五里地的山林之中,魏營的看守嚴(yán)密非常,五里之外的巡邏兵一隊接著一隊,白日里想要通過這五里地進(jìn)入大營幾乎不可能,沈蘇姀等人將馬兒留在一處山谷之中讓人看著,而后集體不動聲色的潛伏了一整日,那些探子兩個時辰換一次班,間或還看到有大批的兵馬朝石鼓關(guān)的方向去,沈蘇姀等人暗暗將此記在心里,只等夜幕降臨…… 沈蘇姀此次抽調(diào)的千人皆是天狼軍精銳,又被她訓(xùn)練過幾日,個個都是身手絕佳機(jī)敏迅捷的好手,眼看著太陽一點點西斜,嬴湛已經(jīng)等不及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而她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型刺刀,那刺刀乃是弧形,雙刃,乃是沈蘇姀專門為這些人打造,此物造型別致,剛拿上手的人或許不知如何運用,可一旦熟練起來卻能發(fā)現(xiàn)此物乃是近身搏斗的絕佳武器,天穹一點點的黑沉,濃密的樹叢之中,兩百人若狼一般的緊盯著遠(yuǎn)處暗暗閃動著的影子,天空之上無月,只有零散的星子,暗淡的幾乎照不出人的容貌。 眼看著夜色一點點流逝,潛伏了一整日的沈蘇姀卻并不著急。 子時剛過,她的探子回報,“娘娘,換班的人來了……” 沈蘇姀一直沉靜的氣勢陡然之間變的銳利起來,她將自己的袖口綁緊了幾分,眼底寒芒一閃,道了一聲“準(zhǔn)備”之后打了個出發(fā)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