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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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下沈蘇姀便繳槍投降,“好好好,我……我?guī)е涡剑 ?/br> 嬴縱滿意的彎唇,低頭便將她的唇擭了住,吻夠了才一個翻身緊貼著壓上去,低低道,“這一次完了便饒了你……” 沈蘇姀心底哀嚎一聲,想罵他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誰知道他這一次是多長時間啊…… 一夜纏綿,第二日沈蘇姀再度睡到了日上三竿,嬴縱一大早要出城去天狼軍大營她是知道,因此醒來之時看到身邊無人也不意外,隱隱的卻聽到外頭院子里有人在說話,沈蘇姀定了定神心底又將嬴縱暗罵了兩句,眉梢眼角卻皆是嬌美愉悅之色,待起身走出去,便瞧見嬴湛正在手把手教衛(wèi)澤練劍,二人背對著她不曾發(fā)現(xiàn)她起身。 嬴湛說話之時刻意壓低了,“你師父睡到現(xiàn)在都沒起床,小衛(wèi)澤啊,不如你認(rèn)叔叔做師父如何?你師父的功夫可沒有叔叔厲害,叔叔還會兵法,還會好多,都教給你如何?” 嬴湛從小生在天家,從未想過自己收個徒弟,可是如今見到了衛(wèi)澤,又見衛(wèi)澤對沈蘇姀十分尊崇回護,便也起了這心思,不由誘導(dǎo)起了衛(wèi)澤,衛(wèi)澤幾乎是被他挾制著比劃著劍招,聞言定定道,“衛(wèi)澤只有一個師父!殿下要收徒弟可去找別人!” “嘖,你見過你師父的武功嗎就這么堅定?” “見過!” “何時見的?” “一個多月之前。” “厲害嗎?” “厲害!世上最厲害的就是師父!” “你小小年紀(jì)見過的人才有多少怎么就知道她最厲……誰打我?!” 嬴湛話說到一半,后腦上忽然被什么敲了一下,他手中動作一停,一轉(zhuǎn)身便見沈蘇姀一身白裙站在門口的廊檐之下,嬴湛面色微變,再一看掉在地上的乃是一塊碎銀子,唇角一搐,嬴湛笑著將那碎銀子撿起來,“這個這個,拿銀子打人這個習(xí)慣可不好,哦對了,我忘記了沈家很有錢,這銀子就當(dāng)是賞我啦……” 沈蘇姀懶得理嬴湛,只朝衛(wèi)澤招手,衛(wèi)澤邁著小短腿跑到沈蘇姀身前,甜甜的叫了一聲,“徒兒拜見師父,師父早安……” 沈蘇姀滿意的摸摸他的腦袋,拉著他進了屋子,嬴湛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也走了進去,“明兒一早就出發(fā),咱們具體是要去何處?西楚眼下正亂著呢!聽說越靠近望京越是兇險,三撥人馬都在西楚忻州堵著的,咱們可不能……” “我們正是去忻州。” 沈蘇姀一邊給衛(wèi)澤取點心一邊淡淡答一句,嬴湛一愕,下巴要落到地上來。 沈蘇姀掃了他一眼,“不是想去戰(zhàn)場嗎?去雁北關(guān)之前先去西楚見識見識,不過你若是怕了的話可以和你七哥說,他不會逼你的?!?/br> “誰怕了誰怕了誰怕了!” “我才不怕!此去正好!先讓我拿西楚人練練手!” 嬴湛說著就走過來,從沈蘇姀手中的點心盤子里搶了一塊大口咬了一口,惡狠狠的樣子頗有幾分兇神惡煞,沈蘇姀倒沒什么,衛(wèi)澤卻是被嚇得一呆,“師父,殿下怎么了?” 沈蘇姀彎唇,語氣柔和,“有一個此玉叫色厲內(nèi)荏,意思是說一個人外面很厲害很兇悍,可是他內(nèi)心卻很害怕軟弱,小澤你記住,將來就算你遇到了再害怕的事情也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來,越是焦躁越是暴露內(nèi)心的不安,這樣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衛(wèi)澤乖乖點頭,“徒兒知道了?!?/br> 師徒二人全然無視了嬴湛,嬴湛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點心,“哼”了一聲便要走,剛走到門口卻碰到回來的嬴縱,見他氣呼呼的樣子眉一皺,“誰惹了你?” 沈蘇姀聽到他的身影頓時站起身來,笑道,“剛說了此去目的地是忻州他便不對勁了?!?/br> 嬴縱挑眉一瞬,看向嬴湛,“害怕了?” 嬴湛被那點心一嗆,面上通紅,想瞪沈蘇姀一眼又顧忌嬴縱在此,不由悻悻的,“我可是大秦的皇子!我才不怕,此去定要叫西楚人看看我大秦天家之風(fēng)!” 嬴縱目光帶著幾分懷疑,卻是彎了彎唇,“你和我來……” 嬴縱看了沈蘇姀一眼便朝書房走去,嬴湛轉(zhuǎn)身跟了上,沈蘇姀知道嬴縱有話要交代,便留在暖閣喂衛(wèi)澤吃點心,書房之內(nèi),嬴湛悻悻道,“七哥,我真不是害怕。” 嬴縱落座在御案之前,“此番不是讓你去上陣殺敵的,包括你七嫂也不會,你此去,只需要幫我盯著三個人,然后莫要讓你七嫂見著血腥的場面便好了,特別是別讓她去有箭陣的地方,旁的人我不放心,你莫叫我失望……” 嬴湛聽著此話目光大亮,“那是當(dāng)然!” 稍稍一頓,嬴湛又反應(yīng)過來的問,“七哥你說盯著三個人,是哪三個?!” 嬴縱雙眸微瞇,語聲森寒的道出三個名字! 沈蘇姀送走了衛(wèi)澤,一進屋子便見香書淚眼朦朧的瞅著她,沈蘇姀眉頭一揚,“怎么了?” 香書面色十分委屈,“主子這一次走又不帶著奴婢!” 沈蘇姀恍然,隨即拉了她的手失笑,“此次要趕路,還要走過很多危險的地兒,你又不會武功,這一路上你怎么能受得住,你放心,我會速速歸來?!?/br> 香書失落的垂眸,“奴婢知道了,奴婢若是去了就會成為主子的拖累?!?/br> 沈蘇姀一嘆,“沒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若是帶你去逃難再拖累我也不會扔下你,哪怕是去玩的我也會帶著你,可是這一次我亦想快去快回,你明白嗎?” 香書抹了抹眼角,“奴婢明白了,是奴婢不懂事,那奴婢就留在這里等著主子!” 沈蘇姀一笑,“這就對了?!?/br> 香書面上一紅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我再去檢查檢查主子的包袱!” 說著便跑走,沈蘇姀便只能看著她倉皇的背影搖頭失笑! 一日時間過的極快,一轉(zhuǎn)眼便到了沈蘇姀要走的那日,依舊是香詞和容颯做近身護衛(wèi),再加上宋薪和嬴湛,又有十八個嬴縱身邊的精衛(wèi)跟著才算,嬴縱還要安排更多的人,沈蘇姀卻不愿人多招眼,便十分強硬的拒絕了。 天色微亮便起身,只天色大明之時嬴縱和寧天流一行已送出了沈蘇姀十里地,大婚那夜沈蘇姀離開的時候想到往后和嬴縱再無可能只覺得絕望萬分,這一次卻是不同,她要去遠(yuǎn)足,而嬴縱會在家中等她,歸期由她自己決定,時刻都有他的牽念! “別送了,再送就要到西楚的地界兒了!” 沈蘇姀駐馬,忍不住催嬴縱轉(zhuǎn)身,一黑一白兩馬兒仿佛知道即將分離,噴著氣兒的耳鬢廝磨,見兩馬兒如此,沈蘇姀和嬴縱都不由失笑。 “我會盡快歸來,你亦要專心戰(zhàn)事,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若我回來有什么差錯,就……” “就什么?” 沈蘇姀本想說就分房睡,奈何他兩走在最前,后面還有許多人,對上嬴縱促狹的眸子,沈蘇姀面上微紅,“就饒不了你!” 嬴縱朗聲一笑,看著沈蘇姀的目光盡是不舍。 沈蘇姀快要溺死在他的目光里頭,心底哪里會舒服,牙關(guān)一咬,眼見得日頭都要出來了卻是當(dāng)機立斷的馬頭一擺便要走,可勁道兒還未使足嬴縱已一把拽住了她的馬韁,將絕影一把拉近,一手?jǐn)堖^她的后頸便將她吻了住! 見視線里頭的容颯等人齊齊轉(zhuǎn)了頭沈蘇姀面色驟紅,手剛抬起來想要掙扎,心底卻是一酸,末了只扯住他的衣襟回應(yīng)與他,嬴縱緊緊按著她的后頸輾轉(zhuǎn)嘶磨,好半晌才將她放開半分,鼻尖抵著鼻尖,呼吸相聞,他眼底盡是濃的化不開的墨藍(lán),沈蘇姀微微喘著,只恨不能時間就停在此刻,兩人視線膠著,無聲做著告別,不知過了多久嬴縱忽然直起身子在她額上一吻將她放了開,沉聲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沈蘇姀心頭驟然酸成一片,握著韁繩的手攥緊,深吸口氣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一鞭落下,絕影嘶鳴一聲疾馳而出,香詞和容颯等人連忙跟了上,宋薪朝嬴縱一抱拳頭御馬而出,嬴湛揮著馬鞭笑道,“七哥放心吧,我一定把七嫂好好地給你帶回來!” 話音落定,領(lǐng)著十八精衛(wèi)追著沈蘇姀而去! 一行人疾奔在清晨的曦光之下,嬴縱直身坐在馬背之上癡癡望著,好半晌都未回神,直等到沈蘇姀一行人的背影變做一個小點幾乎都看不見了他面上才生出了深深的失落和悵然,寧天流打馬上前,眸色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舍不得,何必放她走。” 嬴縱仍然看著那連影子都不見了的天地相接之處,目光深長而眷戀,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寧天流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之時,嬴縱忽然道,“因我愛她?!?/br> 寧天流一怔,繼而笑著點了點頭。 面上柔色一收,嬴縱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城南的方向。 馬鞭急落,語聲低寒,“今夜便去雁北關(guān)!” 寧天流看著頃刻冷峻下來的人眸色微深,再往沈蘇姀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跟上去! 時近六月,大陸之上似乎也因為酷暑的到來而焦躁起來,北魏和大秦戰(zhàn)火不斷,西楚內(nèi)部更是前所未有的戰(zhàn)亂,以西楚陵山為中軸,陵山以南三王兵力最重,陵山以北則是微生瑕一手掌控,他手握西楚親軍,安排重兵在忻州,和三王一起將陵山的浮屠大軍合圍了住。 浮屠大軍腹背受敵進退兩難,已被困了多日,而前后兩方截斷了浮屠大軍的糧草來路,只等剩下的糧草用完,浮屠便只能拼死和一方廝殺,而另一方便可坐山觀虎斗,等待浮屠和那方定了輸贏再下場,浮屠即便能贏了一方,糧草不足兵馬疲累之下怎能勝另一方? 沈君心遭遇了死局,這個死局卻并非無解。 陵山大營之中,中軍大帳之內(nèi)坐滿了人,左下手第一位的錢萬貫皺眉喝道,“那熙王小混蛋委實jian詐!老子派出去的三撥人馬都被他們擋住了!厲王和琪王已死,剩下的封王里頭就數(shù)這個熙王跳的最歡!看樣子這孫子是想等咱們先和朝廷干了他們再踩著咱們的尸骨去趁火打劫!王爺,咱們眼下要不要先沖殺出去?!” 話音落定一年輕將領(lǐng)便皺眉道,“沖殺也要有個方向,眼下往哪里沖殺呢,前后都是狼!” 話音一落,帳中氣氛又是一僵,這道理人人都知道,正因如此方才是死局,眾人不由得齊齊看向了主位,幾月時間沈君心的身量又長高了半分,連著一月多的征戰(zhàn)更是讓他周身都染上了和年紀(jì)不相符合的沉肅,猶有幾分稚氣的面容之上好似帶了一張誰也無法窺探的面具似得,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沈君心道,“先各自回帳吧,孟先生留下?!?/br> 孟南柯一直坐在右上首第一位上不言不語,至此方才直了直身子,其他人聞言都各自退下,孟南柯這才彎唇看著沈君心,“小王爺是何意?” 沈君心皺眉沉默,片刻之后問,“阿姐還是沒消息嗎?” 孟南柯的眼神便有些深沉了,頓了頓才道,“眼下大秦和北魏的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聽聞雁北關(guān)外已經(jīng)有小規(guī)模的混戰(zhàn)了,酷暑將至,北魏士兵耐寒不耐熱或許是在等酷暑過去,這個時候是大秦最緊張的軍備階段,她必定很忙。” 沈君心聞言怔了一怔,雙眸微狹道,“她做了大秦的太子妃,便將我忘了嗎?” 孟南柯失笑,“小王爺怎這樣想,若是她將你忘了,我和二公主又怎會在這里?” 沈君心低頭一笑,笑意莫測,“她的確還是記著我的,只是我已無足輕重,秦王已成為太子,她將來是要做大秦的皇后的,皇后之位啊,母儀天下好不尊榮!” 孟南柯眸色微深的看著沈君心,“小蘇并非貪慕虛榮之人,她能再回大秦,全因秦……全因太子,否則只怕連大秦的領(lǐng)土都不會踏上,小蘇從前過的太辛苦,眼下……眼下小王爺應(yīng)該為她高興才是,大秦剛經(jīng)了內(nèi)亂現(xiàn)在又和北魏對上,太子很不容易?!?/br> 沈君心抬眸,表情已十分平靜,“高興,我當(dāng)然為阿姐高興,在我心中,阿姐本該只有最尊貴的位子才能和她疲憊,太子妃……極好!” 孟南柯點點頭,轉(zhuǎn)而說起了正題,“這戰(zhàn)事,小王爺怎么想?” 說起戰(zhàn)事,沈君心眸色一沉面上的平靜換做了肅殺,他不再看著孟南柯,反倒是望向了帳門的方向,帳簾被風(fēng)掀起,能看到外頭藍(lán)茵茵的天。 沈君心沉沉落下二字,“不退!” 孟南柯便是一嘆,“不能再僵持了,營中的糧草最多只能支撐半月,半月之后無論我們想和誰打都沒了法子,沒了糧草,人家圍也能將我們圍死!我們是來清君側(cè)的,后面的三王也是來清君側(cè)的,這個局面最好的解決方法是向朝廷投誠,退兵?!?/br> 沈君心搖了搖頭,“不退……” 那話語沉著篤定,孟南柯便揚眉,“看起來小王爺已有了破局之法?” 沈君心皺皺眉,而后看向了孟南柯,“派使者向三王投誠?!?/br> 孟南柯瞇眸,一時不知沈君心到底怎么打算的,眼下被兩方圍困,只能向另一方投誠,相較之下,西楚朝廷卻是比后面那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三王更為穩(wěn)妥些,只是向朝廷求和便只能退兵了,而沈君心和三王求和,別說三王疑心深重,只說他們即便接受了求和一起合力打下了朝廷那三王又怎么會留下沈君心這一脈?! 何況,沈君心自己并非不想要那皇位之人! “小王爺此番起兵之時想要的應(yīng)當(dāng)是皇位,若是此刻向朝廷求和退兵,便可暫保無虞將來再尋機會,可若是向三王求和,即便得了望京王爺也只能是臣!” 孟南柯緩緩說著,沈君心唇角泛起兩分冷笑道,“其實我知道只憑著浮屠根本打不下來君臨,微生瑕手握五十萬大軍,只是眼下他還未開始動手。” 這一點孟南柯又如何不知,只是沈君心起兵之時那般決絕,他只以為沈君心是懷著拼死一戰(zhàn)的心來奪皇位的,卻不想他心底也還是清楚明白且顧忌的! “既然只憑浮屠打不下來望京,便只能借著他人之手了!我們現(xiàn)在退兵,后面的三王恐怕也會退兵,往后恐怕沒了這次這樣好的機會,何況即便我們向朝廷求和那微生瑕也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下殺手呢。” “小王爺?shù)囊馑际恰?/br> “假裝同三王求和,一起攻下望京,而后殺了三王我稱帝!” 沈君心說這話之時沒有半點停頓,簡直就是早就想好了,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被圍困了大半月,他一直不急不慌,卻原來是…… “若是被圍困個三兩天就去求和他們恐怕不會相信,等到彈盡糧絕之時再求和他們才不會懷疑,三王的聯(lián)盟本就不牢固,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內(nèi)亂!” 沈君心說這話之時萬分沉定,話語之中更是透著森森的寒意,孟南柯坐在他幾步之外看著這樣的沈君心心底一陣泛涼,一瞬之后方才回神,而后一勾唇,“小王爺要讓我做什么呢?” 沈君心這時面色才微微一柔,“我想讓先生做我的使者!” 又是做使者,可這一次卻和上次去北魏嬴縱不同,前次北魏全然是想趁火打劫,分析了利弊之后北魏便可放棄,這一次,卻是要去來勢洶洶的三王面前。 孟南柯瞇了瞇眸,點頭,“好,此事便由我為小王爺走一趟?!?/br> 沈君心面上露出笑意來,有了這分笑意那張面容才鮮活了幾分,“整個大營之中唯有先生能言善辯睿智多才,我便只好將這事交給先生了,先生做個準(zhǔn)備,看何時出發(fā)好些,到了這個時候,三王只怕都覺得我們撐不住了。” 孟南柯一笑,“后日便可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