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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384節(jié)

第384節(jié)

    遠遠地便能看到幾座龐然大物佇立在林間,因是不能走漏了風聲,是以這處四周皆有守衛(wèi),見沈蘇姀和嬴縱過來,侍衛(wèi)們早早就讓開了路,沈蘇姀疾馳至那攻城塔下,御馬繞著那攻城塔走了幾圈才看著嬴縱道,“此物已成,咱們可事半功倍!”

    嬴縱眼底亦是微微一亮,一旁的清遠和明生已跑了過來,行完了禮便站在沈蘇姀的身旁道,“沈jiejie!這東西好生厲害!昨夜初初建好之時我和明生都上去試過了!有了這樣的東西,往后咱們攻城略地都可省了大工夫!沈jiejie好厲害,是如何相出這東西的?”

    沈蘇姀聞言一笑,和嬴縱對視一眼道,“是在書上看的?!?/br>
    清遠眸色微亮,“是哪樣的書?我也可以看嗎?”

    沈蘇姀笑意更深,“書是尋不見了,不過這攻城塔的圖我都可給你。”

    清遠一臉笑意,“太妙啦!等我學會往后便由我來為王爺造這攻城利器!”

    沈蘇姀滿眼欣慰,正欲再說點什么,耳邊卻傳來了極其悠遠的鳴號聲,低嗚的聲音讓在場幾人面色都是一肅,明生上前一步仔細的聽了聽,肯定的道,“世子遇上了敵人!”

    這鳴號正是遇敵之時的示警,沈蘇姀和嬴縱對視一眼眼底都是一暗,此處距離黔城本就不遠,想必是忠勇軍早就在城外擺開了陣勢候著天狼軍了!

    低嗚的軍號聲響徹九霄,寧天流領著三萬騎兵靠近黔城之時只看到黔城之前整齊列著的步兵方陣,忠勇軍皆著銀甲,隨著日頭升起,一大片銀光威勢赫赫刺目至極,寧天流領頭走在隊伍最前端,某一刻,忽的抬手揚起了手中之劍!

    大軍隨這一動作在距離黔城百丈之處駐足,寧天流眸光一掃,當先看向了黔城城樓,城樓之上旌旗獵獵,大大的“煜”字旗迎風招展,很有幾分聲勢,那城樓高臺之上掛起了帷幕,帷幕之前正站著十多人,旁人寧天流看不清,可那站在最中間的人寧天流卻認識,他瞇了瞇眸,忽的策馬而出,寧天流座下的乃是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與他身上的墨甲相襯,使他整個人渾身肅殺,同一時刻,高臺之上城樓之下所有的忠勇軍都看向了他!

    慢悠悠的馳出百步,只感覺那城樓已經近在眼前了寧天流方才停下,微微揚首看向那城樓之上,忽的從袖中掏出一物來,微微揚起語聲肆意桀驁,“煜王的戰(zhàn)帖本世子接下,今日本世子前來迎戰(zhàn),煜王難道就準備在城樓之上看著嗎?”

    抬手將那戰(zhàn)帖仍在腳下,寧天流目光灼灼落在城樓之上。

    黔城城樓之上站著許多人,聽見寧天流之語,嬴策的眸色稍稍一暗,并未出聲,同一時刻,城樓之下隊伍之中一人一馬忽的輕蹄而出,衛(wèi)城手執(zhí)一柄長槍,語聲沉冽的指向寧天流,“寧世子別來無恙,今日,先讓我來會會寧世子……”

    寧天流看著衛(wèi)城瞇了瞇眸子,“也好,為朝廷誅殺叛賊實乃快事一件!”

    “叛賊”二字刺得衛(wèi)城面色微變,衛(wèi)城冷笑一聲,忽的策馬朝寧天流殺了過來,會戰(zhàn)之前,雙方主將叫陣比斗實乃常事,見主將即將開打,雙方將士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見衛(wèi)城策馬而來,寧天流唇角微彎并不動,只將手緩緩落在了腰間的佩劍之上!

    衛(wèi)城能成為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又怎能是尋常角色,一柄長槍在手,還未靠近寧天流便能感受到那股子逼人的內息,他微微抿唇,仍然未動,衛(wèi)城馬速極快,不多時便至他身前,手中長槍寒光烈烈,夾雜著破空之聲朝寧天流揮來,寧天流豁然仰身,腰間佩劍“噌”的一聲拔出如鬼魅一般朝衛(wèi)城挑去,劍鋒凌厲至極,衛(wèi)城眉頭一皺不敢輕忽,連忙側身一躲馳馬做退,見他退走寧天流面上生出幾分冷笑,提劍便追了上去——

    寧天流的劍法便如他的人一般輕靈飄逸流風回雪,又不乏狠招頻現,而衛(wèi)城一柄長槍雖然也使得虎虎生風,卻因他在禁衛(wèi)軍中多年少了實戰(zhàn)經驗略顯下風,二人在兩軍陣前拼殺不斷,兩方的將士亦不敢大意,兩位皆是主將,若有人死傷丟了自己面子事小,動搖軍心卻是事大,且主將若損,這一戰(zhàn)的指揮調度又有誰來當?

    “衛(wèi)城到底是禁軍里頭的,比不得寧世子上過戰(zhàn)場,且寧世子向來是主子衛(wèi)城位份不低卻到底是奴才,這氣勢上就被壓倒了一頭,百招之后,衛(wèi)城必??!”

    黔城城樓之上,周勇瞧著底下正在比斗的兩人落下森森幾語,他話音落下,便見寧天流的劍招愈發(fā)狠辣起來,而衛(wèi)城雖然應對得當,卻后勁不足的未能強力反擊,長此以往,衛(wèi)城或許不足百招就要敗,一旁周勇見狀還是對寧天流露出兩分激賞,“到底是跟著秦王上過戰(zhàn)場的人,心性身手沒有一樣差的,幸而今日不是秦王親至?!?/br>
    嬴策聞言始終只將目光放在打斗的二人身上并不說話,周勇便是一嘆,“老侯爺當年早早就選擇的是王爺,卻是錯失了讓王爺外出歷練的機會,到了如今,卻也只有拼死一戰(zhàn)方才能博取幾分生機了,王爺放心,我周勇自是會護持王爺到底的?!?/br>
    嬴策緊密了眸,“舅父為何早就選了本王?”

    嬴策和嬴縱都出自西岐,而西岐馳卻是未曾選擇嬴縱,這怎么看都不應該,周勇聞言語聲一肅,“血濃于水,侯爺和淑妃娘娘乃是親兄妹,自然不是貴妃娘娘可比?!?/br>
    嬴策眼底生出幾分恍惚,繼而苦笑了一下。

    “快看!衛(wèi)將軍好像……”

    身旁一將軍疾喝一聲,嬴策立刻回了神看過去,這一看便有些心驚,只見寧天流周身劍氣飛揚劍法更是招招狠辣,竟然已經逼得衛(wèi)城不斷后退,而衛(wèi)城揮舞長槍的速度似乎在減慢,露出的破綻亦是越來越多,不多時,寧天流眼疾手快的一劍挑在了衛(wèi)城肩頭,衛(wèi)城身子一震,肩頭血色一漫,卻是硬撐著并未認敗,他馬頭一轉跑開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撕下一塊戰(zhàn)袍將長槍和自己的手一綁,竟然還想再戰(zhàn)!

    寧天流也不急著逼過去,反而是和衛(wèi)城相對著繞起了圈子,他額間隱有薄汗,卻是大氣不喘語聲帶著薄笑,“衛(wèi)統(tǒng)領當真是好樣的,如此也不辜負了皇上當初對你的信任,衛(wèi)統(tǒng)領掌持宮禁多年一直盡職盡責,本世子實在想不通衛(wèi)統(tǒng)領為何走到了今日這一步?!?/br>
    說著話,寧天流瞟了一眼城樓之上,再度朗聲道,“站在那城樓之上的早已不再是皇上親封的煜王了,皇上圣旨已下,城樓之上的只是個為了皇位要殺父弒兄的jian佞之人,衛(wèi)統(tǒng)領年紀輕輕,何必跟著這樣一個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錢程?秦王此番為了清君側歸來,早就說了對任何降兵都寬容以待,尤其像衛(wèi)統(tǒng)領這般的賢良將才!”

    寧天流下頜微抬,“叛賊和良將,衛(wèi)統(tǒng)領要選哪個?”

    衛(wèi)城聽著這話面色不改,緩了片刻,亦不去管肩頭的傷處,只將手中長槍朝著寧天流一指,“皇上病重在君臨哪里會下什么圣旨?世子何必在此妖言惑眾,王爺忠信仁義,我等誓死追隨王爺,世子既然來迎戰(zhàn),還是用手中之劍說話的好!”

    寧天流擰眉,聽到這話十分不滿意,“朽木不可雕,你既然喜歡我用劍說話,待會子敗的難看了可不要怪我不顧昔日情面,接招——”

    話音落定,劍風簌簌而起,只卷起的黃沙陣陣,寧天流適才那話重在動搖軍心,待說完了話,對這不知悔改之人自然不需要手下留情,一時間,劍招更為詭異刁鉆,內息亦更為強悍迫人,不過十幾招之后,衛(wèi)城已現了頹敗之勢——

    “拿弓箭來!”

    城樓之上,始終未曾開口的嬴策忽然落下四字,站在旁的侍衛(wèi)連忙應聲而去,周勇便有幾分贊賞的看了嬴策一眼,不多時,長弓長劍被拿了過來,嬴策接在手中,搭箭上弦,拉至滿弓,鳳眸微狹的瞄向了那正在打斗著的身影!

    衛(wèi)城接連退敗,手中抵擋的長槍更是顫顫巍巍失了力道,若非用布條綁著,早就被他挑落了地,寧天流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剪花一閃已撲身上前,鐺鐺兩下將衛(wèi)城堪堪打落下馬,眼看著衛(wèi)城一手持韁身子晃晃悠悠的防衛(wèi)之力驟降,寧天流眼底寒芒一閃直刺向他肋下,如此一劍下去,衛(wèi)城便是不斃命也必定重傷落殘。

    劍光簇閃,眼看著劍尖即將刺破衛(wèi)城的鎧甲,寧天流忽覺背后有一道凌厲的勁風直朝著他心窩而來,那種被死亡威脅的背脊發(fā)涼感讓他劍勢一滯下意識回了頭,甫一回頭便見一只長箭赫然激射到了他眼前,那劍尖寒芒刺人,寧天流毫不懷疑這充滿了力道的一劍可以瞬間刺透他的胸膛讓他斃命于此!

    恍惚間,寧天流仿佛看到了城樓之上嬴策手上還未放下的弓和那冷漠的眼神,寧天流在馬背之上,身子因為撲殺衛(wèi)城已成一個扭轉的形狀,那箭來的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機會去躲,剎那間,寧天流只來得及在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沒想到他竟要以這等方式落?。?!

    眼看著雙方主將要決出勝負,雙方將士都沒有誰注意城墻之上有什么動靜,只等那一抹冷芒激射向寧天流后背的時候天狼軍的眾將士才發(fā)現不對……

    “世子小心!”

    “世子爺——”

    天狼軍中響起幾百道倒抽冷氣的聲音,就在站在最前面的副將們忍不住要策馬沖出去的時候,電光火石間忽然又有一道寒芒驟然出現,那道寒芒從天狼軍中射出,擦著前面這些副將的肩膀朝寧天流射去,而后,在兩軍將士驚震的眼神之中,只看到后來出現的箭矢在距離寧天流的半寸之地將那城墻上射出的冷箭截了住,“咔嚓”一聲脆響,那后來的箭矢“?!钡囊宦曖斣诹松车刂?,而最先的那一支變成兩截先后落在了寧天流的腳下!

    幾萬人的沙場,頃刻間死一般的寂靜!

    一瞬之后,包括天狼軍將士在內的所有人都望向了天狼軍的后方,仿佛船行水面,整整齊齊的墨甲騎兵忽然從中間被分了開,將士們自動的朝兩邊散去,直直將中間露出了一條可供兩騎并行的大道,在那大道盡頭,寬肩長臂的男人手執(zhí)一把重弓御馬而立。

    看到來人,場面又靜了一靜,隨即,所有的天狼軍將士翻身下馬恭敬的跪倒在地,而對面的忠勇軍方陣卻是仿佛連呼吸都屏了住,城樓之上,嬴策握著長弓的手驟然緊攥,城樓之下,寧天流從瀕死之態(tài)出離,看到來人的那刻,他眼底驟然閃出熾烈的光芒,那光芒含著驚喜,含著慶幸,更有生死交托不可斷絕的信任與拜服,寧天流緩緩地坐直了身子,他并未下馬去,卻在這么多日之后,終于能看著嬴縱生出月朗風清的笑意。

    嬴縱便是在這時催馬上前,赤焰到了戰(zhàn)場,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子逼人的殺氣,亦發(fā)出低低的噴氣聲,嬴縱墨袍烏發(fā)迎風而舞,手中仍然拿著那一柄重弓,他徑直走到整個隊伍最前面站定,好整以暇的看著寧天流,寧天流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腕一折劍花又起,直朝著也有些驚詫的衛(wèi)城挑去,不出十招,衛(wèi)城已身中一劍從馬背之上滾落!

    勝負已分,嬴縱身后已經重新上馬的天狼軍戰(zhàn)士爆發(fā)出勢鎮(zhèn)山河的呼喝,寧天流并未將衛(wèi)城斬殺致死,只將帶血的劍在戰(zhàn)袍之上一擦,折腕回鞘,而后便調轉馬頭朝嬴縱走來,嬴縱見此才將手中重弓甩給了身后之人。

    “你為何會來?”

    寧天流駐足在嬴縱身旁,稍稍落后他半個馬身,想了想還是問出這一句。

    嬴縱將目光從那城樓上收回,“不放心。”

    寧天流聞言便揚了揚唇,“多謝!”

    嬴縱面上一片沉靜,未答此話,眸光微抬,朝遠處黔城城樓上看去!

    嬴策緊攥著長弓的手青筋畢露,目光微狹的落在嬴縱的身上,隔得這樣遠,他甚至看不清嬴縱的面孔,可他心底卻又清楚的知道嬴縱此刻會有怎樣的表情會說什么樣的話,他知道嬴縱正在看著他,那目光是默然的,是深不可測又夾帶著迫人之力的,這讓他覺得如芒在背滿是不安,而城樓之下衛(wèi)城已被自己人救回,忠勇軍落了敗。

    “秦王親至,我們又落敗,今日并不適合對戰(zhàn),王爺,收兵回城吧!”

    周勇的話響起,嬴策卻忽的冷笑了一聲,“戰(zhàn)!”

    沉厲的一字不容置疑,周勇驀地皺了眉,“王爺,莫要意氣用事!”

    “傳令下去!全軍出動!若得勝,人人重賞!”

    嬴策的話極快的在城樓之上傳開,黔城之內嬴策才是正主兒,即便周勇想阻止也沒有法子,周勇只得嘆了一聲不再多言,傳令兵極快的傳令出城,底下衛(wèi)城雖然傷了,卻還有執(zhí)令旗的副將,軍號聲響,令旗揮動之間忠勇軍已擺開陣勢朝天狼軍圍了過來!

    見狀天狼軍齊整整一肅,寧天流見嬴縱在此便等他下令,卻不想嬴縱卻只是將目光從城樓之上收回便調轉了馬頭,“你是主將,不必問我!”

    寧天流聞聲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對面忠勇軍的陣型便下了令,天狼軍此番皆是騎兵,貴在速度,令旗揮動之間,天狼軍已成偃月陣形排布開來,寧天流退至中軍,回頭一看,嬴縱已退出了天狼軍陣外,只若一個局外人一般的看這一場戰(zhàn)事,再一抬頭,站在那黔城城樓之上的嬴策似乎也是一樣姿態(tài),寧天流心中微嘆,定神指揮起來。

    忠勇軍派出城外的也不過三萬人,人數相當之下,天狼軍優(yōu)勢大顯,再加上忠勇軍本就臨戰(zhàn)經驗極少,又哪里是天狼軍的對手,城樓之上,周勇看著越來越多的傷亡氣急不已,“王爺,收兵吧,再這樣下去無非是白白損耗了人馬,留著下次還有重用!”

    嬴策居高臨下的看著城下的戰(zhàn)場,末了,卻只是看著那極遠之地的一道身影,良久之后,他才淺吸口氣點了點頭,“收兵,回城?!?/br>
    話音落下,他竟是第一個轉身下了城樓!

    傳令兵急急去傳令,不多時鳴金聲響,黔城之外血腥沙塵一片,聽到這收兵之令忠勇軍們快速撤腿,黔城城門大開,看著潮水般退去的忠勇軍寧天流并未讓天狼軍狠追,這一場持續(xù)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廝殺讓忠勇軍損失近萬,而天狼軍的損失不到千人,站在最外圍的嬴縱見收兵之令響起方才調轉馬頭朝軍營的方向去,身后的寧天流還在整軍,一回頭便只看到嬴縱獨身一人的背影,寧天流眉頭微微一皺,只加快了整軍的速度!

    待寧天流御馬追上去的時候嬴縱面上果然是一片沉色,寧天流凝眸一瞬,“煜王沒有講和的打算,他亦再不是往常的煜王,眼下忠勇軍還忠于他,可若我們圍城三月,保準連忠勇軍自己的人都要叛逃,屆時破城不費吹灰之力?!?/br>
    嬴縱微微抬眸,“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北魏或許在這一月之內就會掀起戰(zhàn)事,比起北魏,忠勇軍并不算什么,是以更要速戰(zhàn)速決才可?!?/br>
    寧天流有些疑惑,“你何以如此確定北魏就一定會對大秦起兵?”

    嬴縱沉吟一瞬,“在北魏之時,我們被人陷害,拓跋昀以為是我和阿姀害死了魏帝,明面上雖然未說,可他早就對我們動了殺心,早前北魏便欲謀秦,更何況現在?”

    寧天流更為不解了,“拓跋昀怎么會這樣想?”

    “是有人陷害。”

    嬴縱語聲沉沉,寧天流一愕,“陷害?!”

    嬴縱點了點頭,“此事說來話長,我和阿姀亦未曾弄清楚事情真相,唯有回了君臨之后再說,十日之內,要解決黔城之事?!?/br>
    寧天流眼底閃過兩分深思,這才點點頭。

    嬴縱便回頭看了身后的天狼軍一眼,“此戰(zhàn)大勝,當記你首功!”

    寧天流聞言苦笑一下,“若非是你一箭救我,主帥都要命斷城下,哪里來的大勝?”

    嬴縱看了寧天流一眼,“我能救你,自然也能為你記功!”

    寧天流皺眉還要再言,嬴縱卻忽然揮鞭加快了馬速,寧天流只好收回了要出口的話,跟在嬴縱身后朝大營的方向而去,疾馳小半個時辰,忽見不遠處模模糊糊幾道身影,寧天流還疑惑是誰,便見其中一人朝他們這方疾馳而來,寧天流彎了彎唇,已知來人身份!

    沈蘇姀遠遠看到兩個模糊影子的時候就認出了嬴縱,馬鞭一揮,當即朝嬴縱迎去,絕影腳程極快,不多時便到了嬴縱二人眼前,眸光從嬴縱身上掃過,又看了看寧天流方才微松了口氣,“必定是大勝了,算起來比我想的還要快一些?!?/br>
    此刻太陽還未落山,初夏的太陽有些曬人,嬴縱便駐馬在沈蘇姀身前眉頭一皺,“怎么出營了,這樣熱的天氣,當心中了暑氣?!?/br>
    沈蘇姀唇角一動還未說話,在她后面跟上來的容颯便道,“王爺一走王妃就坐不住了,沒等一會兒就要出來,王妃已在此等了快一個時辰?!?/br>
    沈蘇姀便皺眉掃了容颯一眼,嬴縱聞言只覺心疼,“快快回營!”

    沈蘇姀一笑,“我哪里就有那么嬌弱了……”

    寧天流在旁搖頭,“快回吧,當真中了暑你便要后悔?!?/br>
    沈蘇姀便調轉了馬頭,剛走出幾步又回頭問寧天流,“可見著煜王了?”

    寧天流似乎也知道沈蘇姀的擔心,便與她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沈蘇姀便也不再多問,只馬鞭一回當先馳出,嬴縱緊跟其后,寧天流和容颯墜在最末,又疾馳小半個時辰之后便入了營門,早有帶著捷報的傳令兵回了大營,見幾位主子當先歸來滿營的士兵都歡呼起來,寧天流留在外頭迎大軍入營,沈蘇姀和嬴縱回了中軍大帳!

    “往后你要乖乖在營中,若你不聽話,我便罰香詞。”

    甫一入帳,嬴縱便落下這么句話,沈蘇姀聽得一陣苦笑,旁邊的香詞默不作聲的垂眸退了出去,沈蘇姀搖頭一嘆,“我身子好好的,怎就不能出去了?”

    沈蘇姀說著,一邊去擰了帕子來為嬴縱凈手,他雖未參戰(zhàn),身上也染了血氣沙塵,沈蘇姀為他拍衣襟上的灰塵,剛拍了一下已被他攬入了懷中,嬴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阿姀,我知道你的心結,若是可以,我只愿你此生再不入戰(zhàn)場?!?/br>
    沈蘇姀聞言便暗了暗眸,一邊為他打理衣裳一邊道,“這不可能,若北魏出兵,你必定要親征,你要親征,我自然會跟著你?!?/br>
    嬴縱眸色便柔軟下來,撫了撫她的發(fā)頂,“所以你才要聽我的話坐鎮(zhèn)軍中?!?/br>
    嬴縱在這一點上很是執(zhí)拗,沈蘇姀有些懊惱,嘆了口氣服軟,“我聽你的便是?!?/br>
    嬴縱這才全然松活下來,雙手排開任她為自己捯飭,待沈蘇姀放下帕子重新走過來,他便將她好好地摟在了懷中,沈蘇姀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今日見到煜王了?”

    “他未參戰(zhàn),只遠遠瞧見了一眼?!?/br>
    微微一頓,嬴縱再補一句,“他欲殺了天流?!?/br>
    沈蘇姀暗了暗眸色,“他已無退路,自然要動殺心。”

    說著話,沈蘇姀又從他懷中退出半分,“若他在給你下戰(zhàn)帖,你不準去!”

    嬴縱聞言苦笑搖頭,“這命令太過霸道……”

    沈蘇姀緊盯著他,“我很不安。”

    嬴縱聞言便狠不下心來拒絕,只一嘆,“總之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守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