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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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鳥兒看起來十分靈動,甫一見到光還有些不適應的撲騰,然而這鳥兒怎么動卻都不曾發(fā)出聲音,就好像一個人啞巴了一樣,拓跋昀和拓跋卓齊齊意外,俱是沒想到齊永興會有這樣的寶貝,更不曾想到他這樣篤定的說可以追蹤到秦王夫妻的蹤影。 一邊驚訝,另一邊這兄弟二人卻有些不信,拓跋昀立刻問道,“齊公公何時有了這么一只鳥兒?這鳥兒又是如何就能尋到秦王夫妻呢?” 齊永興低頭一瞬,口中道,“這鳥兒乃是南疆巫族之物,它比一般鳥兒飛的更快更高亦十分會隱藏自己的蹤跡,雪翎不會鳴叫卻十分通靈性,它能識別一種古老的常人辨別不出的香氣,只要帶著它去那香氣出現過的地方,它便能順著那香氣移動的路線追尋到那香氣的所在!” 拓跋昀被齊永興平靜卻格外叫人信服的模樣打動,已經忽視了齊永興未曾交代這只鳥兒如何到他手中的,拓跋昀只感興趣的問,“什么香氣?” 齊永興抬眸,平靜道,“忘機,世上最古老的奇藥忘機……” 因是意識到了危險,嬴縱一行人的趕路速度更加快了些,然而越是往大秦的方向走他們遇到的阻礙越大,甚至怎么繞行都不行,就好像拓跋昀早早算準了他們會走哪個方向似得,這樣的情況立刻引起了沈蘇姀和嬴縱的警覺,他再不帶著所有的暗衛(wèi)一起,而是兵分三路,連朱瑞和容颯、容冽在內,他這一行人只有不到二十人,且各個都是精銳,各個都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絕不會出現問題的,然而即便如此,他們的境況沒有半分好轉! “他媽的!前面的路又被堵上了!”朱瑞惡狠狠的道出一句,有些不甘心的道,“咱們中間必定有人有問題!等我老朱把這人找出來一定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朱瑞氣憤不已,這邊廂沈蘇姀看了他一眼道,“早前人多之時疑兵或許還有可能,可眼下人員已經盡量精簡,懷疑自己人已經不可取了?!?/br> 說完沈蘇姀看向嬴縱,“我總覺得問題在別處。” 沈蘇姀這么一說朱瑞也覺得有些赫然,畢竟今日跟著的都是十分親信的,他哂笑著抓了抓腦袋,“是老朱想多了,王妃說得對,問題應該在別處?!?/br> 嬴縱便掃了朱瑞一眼,而后看向沈蘇姀,“可有什么發(fā)現?” 沈蘇姀搖搖頭,面色也有些苦惱,“拓跋昀好像能掐會算似得。” 嬴縱撫了撫她的發(fā)頂不再多說,卻轉頭吩咐容冽,“明日離開之時給這家的祖孫二人多留些錢財,我們早些離開,到時候不要驚動他們……” 容冽點了點頭,嬴縱便著幾人先行退下歇著。 因為越靠近邊境風聲越緊,且城池亦越來越蕭條,是以沈蘇姀和嬴縱已經不能再去街市上住著,今日到了這名為咎城之地,他們便是隱藏了行蹤尋了一處城郊的農戶住宿。 這一處農戶房屋頗大,早前似乎十分富足眼下沒落了,家中眼下只有爺孫二人并著兩個小廝兩個婆子,據聞是這老人家的兒子女兒早前都因病早逝了,老人家心地善良,因是在郊外到也不知道外頭正在追查什么人,因此見嬴縱一行人風塵仆仆便暫且收留了他們,房屋雖然十分簡陋質樸,卻勝在干凈整潔,因此嬴縱才多交代一聲多留些錢財以示感謝。 待容颯等人一走,沈蘇姀便陷入了沉思,想來想去她也未曾想明白自己一行人身上出了什么問題,諸如被人下了追蹤香之類的狀況她也有想過,還命令整隊人換衣沐浴,然而便是這般也沒能避免怎么都甩不掉那越來越緊密的網。 沈蘇姀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的攥緊了腰間的玉玦,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掌心已起了汗,目光往玉玦之上掃過去,通體碧綠的玉玦盈盈生輝,好似一汪會流動的碧泉,沈蘇姀看著這玉玦出神,冷不防被嬴縱一把從后抱了住,嬴縱將下頷落在她發(fā)頂,亦垂眸去看她掌中的玉,口中道,“希望師父的玉能保我們此番化險為夷安全到昆侖?!?/br> 沈蘇姀眼底閃過兩分暗色,低低“嗯”了一聲。 嬴縱看出她狀態(tài)不是很好,便蹭著她的側臉道,“還有兩日便到魏國邊境了,到了昆侖邊讓師尊為你瞧身子,大秦那邊哪怕我不回去也能搞定,君臨有天流在,你大哥又在瑯琊,情況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不必為大秦的境況擔心?!?/br> 沈蘇姀“嗯”一聲,仍是懨懨的,嬴縱見狀低聲一笑,抬手捧著她的下頷將她腦袋轉過來低頭吻了幾下,“從前比這危險一百倍的情況我們都遇過,你這是怎么了?” 沈蘇姀干脆轉過身將他抱了住,側臉貼在他胸前道,“許是累了。” 嬴縱眼底閃過疼惜,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既是累了便什么都不要多想,今夜先歇下,至多再有五日咱們便可安心了,別動,我替你脫……” 沈蘇姀的確很累,幾乎腦袋剛沾上枕頭便生出了困意,嬴縱憐愛的看著她睡著,將她的衣物并著長生劍玉玦等物放在了床尾,然后便出去吩咐明日行程去了,沈蘇姀擁著被子翻了個身,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只模模糊糊聽到“?!钡囊宦曒p響,潛意識里她明白是有什么掉在了地上,可因是太過疲累,這意識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嬴縱一行人已經起了身,身手利落的穿衣洗漱,簡單用了早膳,果然沒有驚動這農家便出了門,沈蘇姀的絕影被留在了西楚,這一路上嬴縱都一定要她和自己共乘一騎,幸而赤焰腳力非常,便是馱著他們二人也能勝過普通馬兒的腳程! 因是距離北魏邊境越來越近,是以一路上的排查亦愈發(fā)嚴格起來,稍微表現出異樣的百姓都會被魏國的士兵無理由扣留,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只是造成了不便和冤屈,可對于嬴縱一行人而言卻是致命的,他們不得不萬分小心! 一行人從天明時分一直趕路到了中午,眼看著時辰不早嬴縱顧念著沈蘇姀一定要在一處路邊攤販處吃些飯食,沈蘇姀拗不過他,容颯等人這一路來亦是知道了嬴縱對沈蘇姀的無微不至,對此自然沒有意見,可幾個人剛坐定沈蘇姀的面色就變了,她眉頭緊皺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然而苦著臉看向了嬴縱,嬴縱也隨著她的動作看向她腰間,這么一看立刻明白! 重華送給沈蘇姀的玉不見了! 畢竟是師父相贈,沈蘇姀當即緊張起來,“今天早上走的太急,我沒見著那玉一時忘記了,竟然就這么走了,必定還在那戶農家之內?!?/br> 嬴縱思忖一瞬,當即拍板,看著容颯等人吩咐道,“我們回去找玉,你們在此等著,天黑之前趕來與你們會合,小心隱藏行蹤!” 容颯等人當即不愿意,“自然是我們一起和主子回去!” 沈蘇姀也覺得不妥,“那處農戶的位置我記得,等回了大秦再派人來取便是?!?/br> 嬴縱捏了捏她掌心,“到時候找不見了又該如何?到底不是俗物,索性眼下只是幾個時辰的路程,我們快去快回耽誤不到什么,用完午膳便走!” 嬴縱不理容颯就代表他主意已定,而沈蘇姀亦害怕到時候會找不到那塊玉,那玉乃是重華隨身帶著的,有重華的修行靈氣在,無論如何都不該這么被她丟在北魏! 沈蘇姀心底感動于嬴縱的理解和包容,用完飯便和嬴縱踏上了返程的路,因為想著回來和容颯等人匯合,這一次嬴縱的速度更為極快,仿佛上蒼相助,他們走的回程之路也沒有遇上追上來的北魏士兵,這一點甚至讓沈蘇姀和嬴縱產生了北魏已經丟失了他們的蹤跡的想法! 快馬疾行兩個時辰之后,二人一身風塵仆仆的近了昨日落腳的那處城郊村落! 日頭偏西,入目便是一處寫意鄉(xiāng)村畫卷,天空湛藍一碧如洗,陽春三月的遠山更是翠綠欲滴,近處矮房薄田參差錯落,鄉(xiāng)村小徑回環(huán)通幽,耳邊沒有城池的喧鬧,心底沒有權利的紛爭,安寧而愜意的小小村落委實有幾分悠閑隱世的味道。 沈蘇姀和嬴縱看到這場景心底都生出幾分安寧之感來,相視一笑朝那村口疾行而去,然而甫一走到那村落的入口嬴縱和沈蘇姀面上悠然的笑意便淡了下來,平整的村口土路之上,嶄新的馬蹄痕跡雜亂無章的映入二人眼簾! 憑著那馬蹄印子的深淺二人幾乎可以想見就在兩人到來之前至少有五百兵馬從這里颯踏而過! 這樣一個小小山村為何忽然出現了這么多的人馬?! 幾乎一瞬間,沈蘇姀和嬴縱周身氣勢緊繃了起來,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映入腦海之中,沈蘇姀和嬴縱眼底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這處村落的百姓生活平靜百年未有一變,能吸引這么多魏國兵馬來這里幾乎只有一個可能! 幸而長生劍和裂天都在二人身上,沈蘇姀和嬴縱一個眼神便極有默契的達成共識,嬴縱調轉馬頭駛入一處小徑,又將馬兒停在一處隱秘之地,齊齊翻身下馬將赤焰系好,而后內息一提,兩人同時踏著碧綠的樹冠朝早前落腳的那戶農家而去! 一路隱著身影御風而行,越是靠近那處農家兩人的感覺越是不對,村落的主道之上馬蹄印子一直未斷,幾乎就在告訴他們那些人就是朝著那戶農家而去的,半柱香的時辰之后,兩人的身形猛然一滯! 在他們二十丈之外,身著鎧甲的北魏士兵整整齊齊的守在那戶農家之外! 清涼的春風徐徐而來,血腥味刺鼻—— ☆、062 我想讓你時刻都在我懷里?。ǘ?/br> 清涼的春風徐徐而來,血腥味刺鼻,而那些站在那戶農家之外的北魏士兵各個執(zhí)堅批銳嚴陣以待,兇煞之氣分明,沈蘇姀和嬴縱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生出幾分冷意,嬴縱目光往前一掃,當即揚了揚下頷先沈蘇姀一步朝那戶農家靠近! 因是正門有人,是以嬴縱直接帶著沈蘇姀朝那農戶后門而去,后門之外也有魏兵搜尋的痕跡,只是眼下并無人駐守,兩人越過高墻,直接攀上了正屋的房頂。 正屋乃是歇山頂樣式,兩人落在背陰面,剛將身形伏下二人便聽到了前頭院子里傳來的聲響,嬴縱和沈蘇姀眼神交匯,同時從那房頂正脊之上探出了腦袋。 這戶農家因為早前乃是大戶人家,因此這正院占地并不小,此時此刻,這院子里頭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沈蘇姀粗粗一掃,足有兩百多人,魏兵們全都身著戰(zhàn)甲,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的兵馬,一個身著銀甲的中年將軍執(zhí)劍站在院子正中,而在他的身前,此刻正跪著六個人,這農戶家中的兩個小廝、兩個婆子并著那祖孫二人全都被士兵們押跪著! 看著這情形,沈蘇姀呼吸一簇便將右手按在了長生劍上! 嬴縱將她的左手一握,對她搖了搖頭。 沈蘇姀當然明白眼下要盡可能的隱藏身份,只淺吸口氣靜觀其變! 那銀甲將軍生的高大威武,通身殺伐之氣一看便知是上了戰(zhàn)場的,他站在原地來回踱步幾下,然后便見四五個小兵從客院的方向小跑了過來,朝他一抱拳道,“將軍,在偏院發(fā)現了有人住過的痕跡,但是沒有發(fā)現人?!?/br> 那將軍頓時皺了眉頭,他手腕一折將長劍懸在那老者的頭頂,語聲粗噶陰測的問道,“說,住在你院子里頭的都是什么人?現在去了何處?” 那老者已經是花甲年紀,頭發(fā)花白枯瘦如柴,被劍一指已是害怕的抖了一抖,他虛虛瞇著眼睛抬頭看了這兇神惡煞的將軍一眼,大抵是想到孫子在身邊一時之間倒是沒有那么害怕了,老者直了直背脊,搖頭,語聲有氣無力道,“這位將軍,住在小人家里的是一行商隊,小人見天色已晚便收留了他們,今日一早他們便離開,小人不知他們的去向!” 那將軍橫眉一豎,“不知道?!” 冷厲的話語一落,將軍手腕一折便將懸在老者頭頂的長劍側手一揚,劍影閃爍,血光橫飛,幾道驚呼聲乍響,老者轉頭一看便見一個小廝喉嚨處冒著血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過是二十出頭的老實莊稼人,連驚呼都沒有發(fā)出一聲便斷了聲息! 另外一個小廝和那兩個婆子見狀已經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滿眼淚花渾身發(fā)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暈過去,老者雖然也只是這村子里的富戶不曾見過多少大世面,可到底是上了年歲比另外幾人鎮(zhèn)定的多,他面色微白的咬了咬牙,二話不說將自己嚇得唇瓣青紫的小孫子抱進了懷中,他的小孫子著一身干凈短袍,五六歲的年紀生的十分白凈可愛,小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人亦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多的血,整個人已木愣愣的發(fā)顫。 “怎么?還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他,下一次就是他!” 那將軍說著話便將長劍指向了第二個小廝的方向,那小廝見狀低唔一聲便祈求的看向老者的方向,老者眼底已生出怒意,可看了看此時的陣勢也明白這些人不是好相與的,當即狠閉了眸子道,“小人的確不知,將軍非要小人說小人也實在說不出!” 老人家的鎮(zhèn)定讓著將軍眉頭一皺眼底生出了懷疑,恰在此時,一個身著烏衣宮服的年輕小太監(jiān)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軍隊之中竟然帶著一個太監(jiān)?! 不說嬴縱和沈蘇姀,便是那老者都多看了那小太監(jiān)幾眼! 那小太監(jiān)生的十分白凈,年紀不過也雙十的樣子,可看到這幅血腥場面他的表情卻是萬分平靜,面對這手拿長劍的將軍他亦不卑不亢,且看著那將軍道,“將軍,神鳥追到這里便找不到了蹤跡,那些人根本沒有離開此處,這老頭或許在說謊?!?/br> 那將軍本來已有幾分相信這老者的話,可是聽到這小太監(jiān)這樣說他眼底立刻又生出了狠光,劍鋒一轉,二話不說便朝那另外一個小廝身上挑下去,“噗嗤”一聲響,一聲凄厲的慘叫伴隨著破rou斷骨之聲響起,再看之時那小廝的右臂已遠遠飛了出去! 那小廝抱著斷了臂膀的肩頭疼的滿地打滾,沒叫到幾聲便暈了過去,他那斷臂之處血流洶涌,不多時身下便又是一大灘,如此速度,不消片刻就會死! 兩個婆子已嚇得哭起來,那老者卻還挺直了背脊跪著,那不過五六歲的小孫子渾身顫抖的伏在老者懷中,只將老者枯瘦的身體當做救命稻草一般的抱著,已被嚇出眼淚來的眼睛卻仇恨的瞪著那將軍,老者見狀,一把將他的眼睛捂了??! 頃刻間的殺伐又將一人的性命了斷了一半,伏在屋頂之上的沈蘇姀和嬴縱俱是皺緊了眉頭,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在那小太監(jiān)的身上,俱是沒有想到這里會出現個太監(jiān),可更叫他們覺得奇怪的卻是那小太監(jiān)說的那話,神鳥是何物?那神鳥又在追什么蹤跡?! 想到她留在這里的玉玦,沈蘇姀的眸光猛地沉暗了下來…… “敢騙本將軍便是這個下場?!老頭兒,你不是說今日一早那些人已經離開了?!你若再不老實交代,本將軍叫人活煮了你的孫子!” 將軍語聲惡劣的威脅,那老者身形一顫將孫子抱得更緊了幾分,“將軍不信小人之語小人也沒有辦法,那行人是昨夜晚間來的,今日怎會還留在這村里,他們今日一早便離開了,至于這位公公說的什么神鳥蹤跡,小人委實不懂!” 這老者說的話這將軍也不是不明白,嬴縱一行人這一路都在趕路,既然是昨天晚上住在這里的,又怎么會繼續(xù)留一日?這么一想這將軍便看向了那太監(jiān),那太監(jiān)面色平靜道,“將軍不信小人難道還不信小人的師父嗎?這神鳥是小人的師父所賜,可是為了幫將軍追到人小人才奉師命走的這一趟,倘若將軍不信小人之語,小人只要打道回府了!” 這太監(jiān)年紀不大氣場卻足,那將軍在聽到他口中的“師父”二字頓時面色一肅,點頭道,“本將軍當然是相信齊公公的。”話音落定,這將軍立刻轉頭惡狠狠的瞪向了那老者,“說,你把他們藏在了何處?他們當中是不是有個女子生病了?!” 這將軍此話自然是問的沈蘇姀,沈蘇姀在西楚之時曾經問醫(yī)求藥過,被有心人知道她身子不好也是正常的,而能讓嬴縱一行人留在這里的理由也只能是因為他們當中有人不能走了,自然是有病史的沈蘇姀嫌疑最大! 那老者聞言卻皺眉搖頭,“那一行人全都是男人,并沒有女人,更無人生病,小人已經說了,他們一大早就走了,將軍不信小人也無話好說了!” 這將軍唇角一揚獰笑一聲,抬手便將那小娃兒從這老者手中拽了出來,提著那小娃兒的后頸高高舉起,長劍架在那小娃兒的脖頸上,“說不說?!” 那老者見狀早已嚇得面色大變,那小娃兒亦是嗚嗚的哭了起來,只瞅著老者滿是畏怕,老者眼底泛出淚光,卻是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那太監(jiān)見狀便道,“神鳥追蹤出來那香味最后出現的便是在此處,往常他們慣會用障眼法,可這一次那味道最后出現的便是在此處,再往外走便是回了京城的方向了,我們他們不會回京城,而我們是從京城來半路更為發(fā)現不妥,你說,除了他們還在此處還有什么別的可能嗎?” 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陰沉的割磨人的耳膜,那將軍聞言便將劍尖劃破了小娃兒的手臂,小娃兒疼的哭聲驟響,那老者見狀只得喊一聲撲了上去,兩個士兵見狀便將老者按壓在地,抬腳便狠踹在了老者的身上,老者狠喘幾聲知道自己再也掙扎不得,只能老淚縱橫的看那小娃兒手腕上留下來的血滴! “爺爺,我……我怕……” 小娃兒見自家爺爺被踹到眼底畏怕更重,卻頓時閉口不敢在哭出聲來,老者見此眼底閃過絕望凄楚,早前還堅毅沉穩(wěn)的面容終于朝那將軍露出哀求之色。 “將軍,小人真的沒有說謊,小娃娃年紀還小什么都不懂,小人亦是大魏的良民,求將軍高抬貴手,小人不過是這村里的老叟,怎敢哄騙將軍,求將軍高抬貴手……” 老者哀求之意分明,那小娃兒也嗚嗚的哭起來,那將軍見狀瞇了瞇眸子,卻是對那太監(jiān)的話堅信不疑,長劍一揮,想也不想就往小娃兒脖頸之上落了下去! 此刻已是夕陽西下,燦紅的光芒從天際直直落在這處院落之中,血泊之中,祖孫二人絕望的屏住了呼吸,就在老者喉中哀哭一聲狠命的撲向小娃兒的時候,一道刺目的寒光忽然從天而降,凌厲的勁風忽至,老者心頭一緊下意識閉眸! 世間有一瞬的安靜,老者再睜開眼只是自家小孫兒已不見了蹤影,而那將軍仍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站著,只是一柄墨色的長劍正從那將軍的喉嚨處貫穿而出…… 老者被震了住,全院子的人都被震了住,一息之后,那柄墨色的長劍忽的一收,將軍喉嚨之處血沫子噴灑而出,咕咕幾聲響之后,那將軍高壯的身軀便沉重的超旁里倒了下去! 那將軍一倒,一身白衣的冷峻男子便出現在了老者的視線之中,老者眨了眨眼認出了男子的面容,他嘴巴正一張,男子的身影卻已經如閃電一般朝一旁反應過來的士兵們殺了過去,老者心頭一緊正轉頭四處搜尋自己孫兒的所在,肩頭之上卻忽然覆上一股子大力,一只手舉重若輕的將他抓了起來,老者一轉頭便對上一張清俊絕美的容顏…… 沈蘇姀懷中抱著的正是老者的小孫兒,她抓著老者急退,待退到院墻角落之中方才將那小娃娃往老者懷中一放,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一句“幫他包扎一下”便轉過了身去! 那是一處院墻的犄角,祖孫二人緊緊相擁著無力的靠在墻角,在祖孫二人的身前,一身白色錦袍的沈蘇姀執(zhí)劍而立將他們緊緊地護在了身后,院子中間是的白色身影恍如羅剎,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北魏士兵選擇了看起來稍微纖弱寫的絕美少年下手,沈蘇姀緩緩拔劍而出,唇角的冷笑如同綻放在地獄彼岸的曼殊沙華…… 貪生怕死的北魏士兵們并沒有在沈蘇姀這里得到半點好處,當他們發(fā)現這二人的劍不是他們能抵擋之時一個個的都生出了退意,他們的帶頭將軍已死,他們完全沒必要繼續(xù)賠上自己的性命,然而便是在這時,那早前一直被那將軍深信不疑的小太監(jiān)說了話! 那太監(jiān)站在兩處戰(zhàn)圈的最外圍,厲喝道,“這二人便是太子殿下找尋之人!誰能殺了他們立刻賞金千萬官升三級!誰敢做逃兵,出門便是個死!” 太監(jiān)身著烏衣,在這些兵丁眼中代表著宮闈權利,他這話一出,再沒人敢明目張膽的逃走,然而沈蘇姀和嬴縱又怎會給他們半點機會?! 挑劈砍刺,大秦對陣北魏的殺伐在這處鄉(xiāng)村小院之中提前上演,沈蘇姀劍快若疾風,嬴縱的招式招招狠辣,一剎之間,二人仿佛又回到了九巍山靠殺伐掙軍功的日子,隔著廝殺的血陣二人遙遙對望,只是這一次兩人并肩而戰(zhàn),再也沒有什么軍功對立了…… 老者顫抖的將自己孫子受傷的手腕包扎起來,看著院中殺伐果決的二人眼底情緒復雜萬分,他家的浩劫因這二人而起,然而今日之局這二人本可以不現身,說到底是他們救了他們爺孫,他們了斷人性命的狠辣無情好似魔鬼,可沈蘇姀擋在她爺孫二人身前的身影又像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老者緊緊抱著懷中小孫兒,眼底忽然閃出兩分堅毅的光芒。 院子里的魏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越來越多的人生出了退意,眼見得沈蘇姀和嬴縱二人武功如此之高,那站在門口不遠處的小太監(jiān)也心生了退意,然而就在他剛轉身跑到門口之時,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影將他整個人罩了住…… 小太監(jiān)眸光驚駭的轉身,嬴縱手中的裂天劍正堪堪架在他的脖頸之上,那太監(jiān)面色大變,而周遭的士兵看到連著太監(jiān)都被抓了住,當即連滾帶爬的朝院門之外跑,有跑至門口的士兵回頭一看,只見這如血殘陽之下,小小的鄉(xiāng)村小院渾似個修羅煉獄! 嬴縱和沈蘇姀誰都沒有去攔這些逃走的士兵,嬴縱一腳踢在這太監(jiān)的腿彎,這太監(jiān)頓時跌倒在了滿地的尸體中間,沈蘇姀手腕回劍從墻角走過來,先是掃了那太監(jiān)一眼便看向嬴縱,道,“玉可能在昨日住的屋子里,我先去找?!?/br> 嬴縱點點頭,“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