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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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姀點了點頭,忽然道,“若齊永興當真和南煜有什么關(guān)系,我猜這位國師恐怕也和南煜有關(guān),若他還未死的話,南煜,怎么又和南煜有關(guān)了?!” 嬴縱低低“嗯”了一聲,聽她語氣十分低沉便將她攬在了懷中,壓低了聲音道,“任何事都沒有先帶你安全離開來的重要,此事等到了昆侖之后再從長計議!” 沈蘇姀早已累極,亦覺得眼下想得太多根本無用,便聽了嬴縱之語閉眸睡去,嬴縱見沈蘇姀睡著方才松了口氣,眼底暗色一閃而逝,他總覺得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事關(guān)南煜的圖騰委實算不得好事,而且,似乎在很早的時候南煜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這一夜沈蘇姀睡得極沉,也不知后來嬴縱為她做了什么,總之第二日早上醒來之后她身上除去一些曖昧痕跡之外旁的并無什么不適,只是到底是有些疲累,于是乎這一整日沈蘇姀身上都有和平日不一樣的慵懶意味,眉梢眼角亦有些微不同,整個人看起來愈發(fā)明艷了幾分,沈蘇姀不知自己變化,身邊的兩個侍女卻知,然而這兩侍女未經(jīng)人事自也看不出什么來。 今夜夜間便要走,沈蘇姀這一日只想安靜的待在長信殿莫要再惹出什么亂子便好,又問了侍女昨夜宮中有沒有出什么事,看那兩侍女迷茫的面色沈蘇姀就可以確定昨夜之事沒有鬧大,這本來是好事,可沈蘇姀心底的那股子不安卻在加劇! 世事總是難如人愿,沈蘇姀本是想安寧一日,奈何還未至午時便有人來請她,來請的宮女乃是長樂宮的侍婢,沈蘇姀想到嬴華陽上次便是由拓跋淺出面的不由得一陣緊張,今夜便要帶她走,若是她此刻有哪里不對了便要改變計策了…… 沈蘇姀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長信殿,帶路的侍女卻又不是將她往長樂宮帶,沈蘇姀眉頭一挑有些疑惑,見這侍女是要將她帶往御花園才放心了些,大庭廣眾的,即便是拓跋淺性子沖動跋扈也不會鬧得太開,拓跋淺昨日才拒嫁,今日便要見她,所為何事? 事實證明沈蘇姀想錯了,要見她的人根本不是拓跋淺! “這位就是二殿下帶回來的姑娘?” 拓跋淺仍是一身櫻粉裙裾明媚而張揚,許是因為昨日拒嫁之事鬧得拓跋昀說了她,今日她的表情略有幾分消沉,而此時說話的卻是站在拓跋淺身邊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的臉生的并不十分出眾,可那雙眸子卻實在是晶亮好看,黑漆漆的瞳孔里頭好似映著一團火,再加上這一身紅衣,女孩子稍有的颯然盡數(shù)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 人雖然瞧著十分特別,可這說話的語氣卻似乎帶著幾分敵意,目光還有意無意的往沈蘇姀身后站著的兩個侍女身上掃去,沈蘇姀雙眸微狹,頗有幾分疑惑,能和拓跋淺并肩而立在御花園的年輕女孩子會是誰呢? “你到底是西楚的郡主還是大秦的王妃?” 女子的口吻十分硬郎,再加上那通身的氣勢,倒是有幾分嬴華庭和西岐闌珊合二為一的感覺,沈蘇姀唇角微揚,“不知閣下是……” “我是左慕秋?!?/br> 女子答得亦十分利落,沈蘇姀雙眸微狹,頓時有些明白過來這紅衣女子的身份,北魏有兩大武將世家,一是魏家,一是左家,眼前這位左慕秋必定就是左家的女兒,再看著通身的氣勢,只怕還有可能是那唯一的左家家主獨女! 沈蘇姀確定了這人的身份,卻有些不明白這位為何要見她,便抿唇一笑道,“左姑娘剛才的問題其實很簡單,我既是大秦的王妃也是西楚的郡主。” 左慕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沈蘇姀,隨即雙眸微瞇,“那你為何又來了北魏?” 沈蘇姀一笑,眼神洞明的看著左慕秋,“這一點,令尊必定最為清楚,左姑娘必定也是了解的,左姑娘一開口便問我是不是二殿下帶回來的,我的確是二殿下帶回來,只是二殿下于我而言僅僅只是朋友,左姑娘可莫要誤會!” 左慕秋話語一滯,十分英氣的面上竟然有些微的赫然,這模樣倒是和拓跋卓早前被沈蘇姀問及為何不娶親的表情有些相似,沈蘇姀眼底便透出幾分興味的光來。 “你說什么呢我不懂,我叫你來可不是為了二殿下,你既然是西楚的郡主也是大秦的王妃,那我就問問你,大秦兵力比之北魏如何?西楚比之北魏又如何?” 左慕秋的年紀和沈蘇姀相仿,十六七歲的模樣,又因為左慕秋未經(jīng)人事本就灑脫,是以氣質(zhì)上顯得更為剛硬幾分,沈蘇姀聽著她這直接的話一笑,看著左慕秋的目光便帶上了幾分深思,沈蘇姀并不知道北魏這些權(quán)臣派系,可此番拓跋昀發(fā)兵讓魏家領兵而把左家留在了京城便能說明幾分問題,再加上左慕秋這問題,沈蘇姀不由想,難道左家不同意出兵? 這么一想,沈蘇姀不由嘆息左慕秋雖然比尋常女子利落颯然,也多少受了些武將世家的影響,可到底不曾真的上過戰(zhàn)場也應該不深鉆與權(quán)謀之術(shù),沈蘇姀并不計較左慕秋的無禮,只是道,“不論北魏的兵力比之大秦如何比之西楚如何,北魏的兵力無論如何敵不過大秦與西楚之和,北魏對大秦虎視眈眈,早前又發(fā)兵西楚,左姑娘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沒有意義!” 左慕秋眉頭一皺便明白沈蘇姀說的是什么意思,北魏想對大秦用兵,可還有個西楚卻不得不防,她皺眉沉思,沈蘇姀見狀不由繼續(xù)道,“左姑娘可知西楚大司命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左慕秋頓時抬眸,沈蘇姀便道,“這位大司命的野心恐怕不在任何一位皇子之下,眼下西楚內(nèi)亂正是這位大司命掌控皇權(quán)的表現(xiàn),若是有機可趁,這位大司命可不會放過。” 左慕秋抿了抿唇,正要皺眉之時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成了被牽著鼻子走的那一個,不由得濃眉一豎,“這些無需你講給我聽!” 沈蘇姀笑著點頭,“這是自然,令尊必定比我知道的多!” 左慕秋見沈蘇姀這般只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到了一團棉花上似得綿軟無力,不由有些懊惱,正沉著臉,眼角忽然閃出一襲白衣來,沈蘇姀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一身白衣疾步而來的拓跋卓,別的不說,就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左慕秋身上便能說明問題! 沈蘇姀失笑,拓跋卓這樣一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喜歡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英氣灑脫卻又有些粗枝大葉的姑娘,這么一想沈蘇姀不由在心底點頭,倒是挺相配! “沈姑娘,你、你沒事吧?” 明明一直看著左慕秋,過來的一句話卻問的是她,沈蘇姀扯了扯唇角,對他的周到深表贊嘆,只語聲從容道,“自然是沒事的,和左姑娘說了幾句話而已?!?/br> 沈蘇姀意味深長的眸子看的拓跋卓有些無措,他看看沈蘇姀又看看左慕秋,左慕秋大抵是氣他第一個和沈蘇姀說話,此刻哼了一聲轉(zhuǎn)過了頭去。 “二殿下不必擔心,我出來散步偶遇左姑娘罷了,既然二殿下來了,我眼下便回長信殿了。”沈蘇姀說完便欲走,剛走出兩步卻又轉(zhuǎn)身道,“這幾日多謝二殿下照顧?!?/br> 沈蘇姀說完對拓跋卓眨了眨眼,拓跋卓苦笑一下只以為是沈蘇姀在逗弄他要給他添亂,便道了一句“不必客氣”,沈蘇姀見狀也不多言,只轉(zhuǎn)身往長信殿走,身后傳來拓跋卓溫潤的聲音,左慕秋似乎擰著性子說了什么,沈蘇姀笑笑再未回頭。 回長信殿一路上能看到訓練有素的禁衛(wèi)軍來回,沈蘇姀不由得想到了來北魏宮中的兩次亂子,第一次是在國師的靈堂,分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卻并未鬧大,第二次便是昨夜,齊永興的地位分明可以借題發(fā)揮,可他依舊將此事掩了下去,綜合兩次亂子的結(jié)果,沈蘇姀愈發(fā)肯定了齊永興便是上次靈堂中的人! 他大抵是南煜人,卻為何留在北魏三十多年? 偏偏還是魏帝身邊最為信任的臂膀! 又極有可能是幫助國師假死的人,卻為何幫她們掩飾? 疑團重重,迷蹤難尋,而她今夜就要離開,沈蘇姀皺眉呼出口氣,就算心底有些不甘,卻也不能拿自己和嬴縱的安危來堵了,沈蘇姀回到長信殿便言自己有些不適需要小憩,她本想補眠,奈何心底的事太多總也睡不著,便躺著養(yǎng)了一會子神作罷,起來換了衣裙,晚間又特意多用了些晚膳,而后便點了香等嬴縱的到來。 萬籟俱靜,嬴縱如約叩響了沈蘇姀的窗欞,沈蘇姀身無長物,只帶了長生劍和簡單的藥和衣物便出了長信殿,夜風呼嘯,今夜的魏宮比起剛來寒意稍減,老天開眼,今夜的蒼穹之中無星無月一片漆黑,正好有利于沈蘇姀和嬴縱隱藏身形。 一路至北邊的冷宮般的所在,沈蘇姀捏了捏嬴縱的手當先停在一處殿頂之上看了看那處院落四周的動靜,見的確十分平靜之后兩人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中。 此刻時辰已晚,院子里漆黑一片,唯有那右?guī)辛林槐K昏燈如豆,沈蘇姀和嬴縱對視一眼,齊齊朝右?guī)呷?,甫一入門便看到那日無二的破敗景象,沈蘇姀面色如常,嬴縱眸色微暗,待兩人走進右?guī)?,那蜷縮才靠墻矮榻之上的身影驀地抖了抖! 殘破的棉絮之中探出嬴華陽略顯佝僂的身子,待看到兩道身影出現(xiàn),嬴華陽立刻驚喜的直起身子喊了一聲,“蘇姀,是不是你來了!” 沈蘇姀和嬴縱疾步走至嬴華陽床前,沈蘇姀此刻穿著那一身嬴縱為她備下的藍裙白裘,而嬴縱卻是一身夜行衣面上帶著黑巾,因此二人甫一走到嬴華陽床前之時嬴華陽并未看出嬴縱是誰來,沈蘇姀豎起食指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便低聲道,“可準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接應的人在宮外,眼下我們必須要快?!?/br> 嬴華陽眼底的興奮更甚,掀開棉絮便要下地,然而就在她雙腳剛落地的剎那身子便一個不穩(wěn)跌在了地上,沈蘇姀趕忙去扶,“怎么回事?可是受傷了?” 嬴華陽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不曾,只是有些腿麻?!?/br> 說著話嬴華陽便已站了起來,只是腳步有些虛浮,沈蘇姀微微松了口氣,看了嬴縱一眼扶著嬴華陽先出的右?guī)A陽走的極慢,沈蘇姀念著她這些日子都臥病在床也不苛責,一路走出右?guī)搅藦d門口嬴華陽忽然停下來喘起氣來,沈蘇姀見她身子這樣弱不由得皺眉,“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幾日要好好養(yǎng)著身子了?” 嬴華陽并不答話,只是越來越弓著身子,似乎實在走不動了似得,沈蘇姀眉頭一皺要去扶,可剛傾身一邊的嬴縱已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了住,“我們走!” 嬴縱要帶著沈蘇姀走,這邊廂一直弓著身子的嬴華陽卻忽然一把將沈蘇姀抱了住,口中喚道,“蘇姀,別走,別走,你們,你們走不了的……” 便是這么一剎那,嬴縱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似乎是印證了嬴華陽的話,他握著沈蘇姀的手不放,只將目光落在了那緊閉的院門之上,姿態(tài)嘆然而冷峻,再非那桀驁不羈的璴世子,沈蘇姀在嬴縱開口的剎那已經(jīng)明白,再聽到嬴華陽的話,眼下亦冷了眸子。 “哐當”一聲,沈蘇姀和嬴縱平靜的看著院門被人踢了開! 披堅執(zhí)銳的禁衛(wèi)軍們手執(zhí)著火把沖了進來,空蕩蕩的荒院立刻被人擠滿,而后,擠在一起的禁衛(wèi)軍齊齊讓開中間一條通道,下一刻便見帶著面具一身暗紅長袍的拓跋昀緩緩的踱步而出,火把的光照在他的長袍之上,暗紅的光暈渾似血色,也似乎在印證著今夜的結(jié)局,他興味的目光落在嬴縱和沈蘇姀的身上,笑道,“歡迎秦王……” 場面急轉(zhuǎn)直下,可沈蘇姀和嬴縱依舊平靜萬分,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沈蘇姀和嬴縱都懷疑過嬴華陽,因此到了這一步他們反而不奇怪,沈蘇姀腰間的手緩緩松開,嬴華陽佝僂的背脊也直了起來,她面色蒼白鬢發(fā)散亂身著灰袍,怎么看怎么狼狽,可便是在站直身子的一剎那,她通身的氣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手撩了撩落在耳畔的散發(fā),姿態(tài)優(yōu)雅而矜貴,她緩緩勾唇,看著遠處站在禁衛(wèi)軍人群之中的拓跋昀好似變作了身穿鳳袍的北魏皇后! 下頜微揚,目生傲然。 她不再是從前溫柔知禮的嬴華陽,而是北魏的太子妃嬴華陽! 沈蘇姀無需多想便能明白一切,卻還是輕輕嘆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她轉(zhuǎn)頭抱歉的看了嬴縱一眼,笑意發(fā)苦卻并不凝重,嬴縱握著她的手收緊,墨藍的眼底只有安撫。 這二人的無聲無息的互動嬴華陽看在眼里,沈蘇姀的那一聲輕嘆更如同耳光落在她的臉上,然而她那還沾著灰污的面上卻并沒有半分慚愧和抱歉,她只是一抬手將那并不存在的華服廣袖一揚,轉(zhuǎn)身看著沈蘇姀肅聲道,“蘇姀,你們別怪我,不嫁心愛之人,便嫁名和利,從我出嫁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大秦的長公主嬴華陽了……” 沈蘇姀并不看嬴華陽,嬴華陽眸色微暗,忽然抬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動作輕柔的一撫,語聲緩緩道,“而且,我的孩子并沒有失去,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060 挾持離宮,魏帝之死! “蘇姀,你們別怪我,不嫁心愛之人,便嫁名和利,從我出嫁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大秦的長公主嬴華陽了,而且,我的孩子并沒有失去,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嬴華陽低眸,溫柔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寬大破舊的布袍之下,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她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隆起,她的手分明還帶著青紫的傷痕,前一刻她還蜷縮在那陰濕的破榻之上,可就是這樣以自己為誘餌的嬴華陽竟然是懷著孩子的! 沈蘇姀當初想嬴華陽不可能以自己的孩子來裝假,憐惜她失去了孩子才愈發(fā)心軟相信了她,眼下見她當初所言皆是假話方才皺眉,她牽著嬴縱的手,語氣前所未有的涼薄而冷酷,“小小的孩子被親生母親詛咒,我?guī)缀蹩梢灶A見他的結(jié)局了?!?/br> 嬴華陽聞言卻抬眸笑開,“蘇姀,將來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為了這個你也不會傷我對不對?”微微一頓,她轉(zhuǎn)身看向遠處的拓跋昀,“我的孩子結(jié)局只有一個,他會成為未來北魏的王,蘇姀,七哥,不要逃了,從殿下被那巫女刺殺的那一刻起,這宮里就開始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不踏足便罷,你們一旦進來了,就再也逃不出去!” 嬴華陽是嬴縱同父異母的meimei,沈蘇姀又為了她心軟被困,可眼下她竟然要他們束手就擒,難道她不知道他們被擒之后的結(jié)局?沈蘇姀眼底寒芒簇閃,手已下意識落在了長生劍劍柄之上,她唇角微沉,語聲低緩至極,“那可不一定!” “噌”的一聲劍鳴,沈蘇姀的劍刃已經(jīng)架在了嬴華陽的脖子上,嬴華陽從容的面色一變,本欲轉(zhuǎn)頭看沈蘇姀,卻不想甫一動脖頸上便是一疼,她面色一白,當即明白沈蘇姀是來真的,沈蘇姀滿意的看著她煞白的面色,“這個孩子無辜,可惜他的母親太過歹毒,嬴華陽……不,魏太子妃,你猜在魏太子那里是你的性命值錢還是我和他的性命值錢?!” 嬴華陽將自己的腹部緊緊地護了住,看著遠處的拓跋昀唇角顫抖,周身再也沒有早前那般母儀天下的氣勢,沈蘇姀冷笑一聲,轉(zhuǎn)眸看向了拓跋昀。 拓跋昀面上果然沒有半分緊張,他只將陰鷙而仇恨的目光落在嬴縱的身上,口中冷笑道,“秦王既然來了為何是這幅裝扮?怎么樣都該是輕裘華服才是,魏王宮必定以美酒佳宴相待以續(xù)二國之好,旁的不說,本宮和煜王還有蒼穹的璴世子相交甚深,對了,蒼穹的璴世子亦在魏王宮中,璴世子將于本宮的meimei成婚,秦王以為如何?” 沈蘇姀看著拓跋昀的目光便帶上了諷刺的笑意,嬴縱站在沈蘇姀身邊一把拉下了面上黑巾,刀削斧刻的俊臉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愈發(fā)顯得深邃而迫人,嬴縱鳳眸半狹的看了拓跋昀一瞬,語聲平靜的道,“璴世子大概不會和令妹成婚?!?/br> 拓跋昀眼底狠色一閃而逝,大手一揮,這處院落的高墻之上立刻出現(xiàn)了許多弓箭手,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冷箭對準了沈蘇姀和嬴縱拓跋昀唇角才生出笑意,他抬了抬下頜滿眸高傲的看著嬴縱,“天狼軍離此十萬八千里,秦王哪里來的底氣與本宮叫囂?” 嬴縱忽而松開了沈蘇姀的手,語聲低寒,“沒有天狼軍,你亦是手下敗將……” 話音未落,墨色的身影如閃電一般朝拓跋昀激射而來,拓跋昀面色一變,不曾想到嬴縱敢在這等條件下將他當做目標,拓跋昀身形急退,與此同時大喝一聲,“格殺!” 話音落下,高墻之上的冷箭立刻搜尋起了嬴縱的身影,而那些手持火把的禁衛(wèi)軍戰(zhàn)士亦抽出刀劍來朝嬴縱迎了上去,嬴縱身形急閃,見拓跋昀躲到了禁衛(wèi)軍之后眼底一點寒光驟現(xiàn),劈手奪下近前一個士兵的長刀…… 無人看得清嬴縱如何出招的,只見一道黑影從人群之中極快的閃過,眨眼間便站到了急退的拓跋昀身前,拓跋昀退無可退,面色一沉拔出身邊帶著的長劍做以抵擋! 嬴縱手中招式又狠又快,直逼得拓跋昀應對不急,而在他身后“噗通”幾聲悶響落定,拓跋昀眼風一掃,卻見適才嬴縱走來的那一路士兵皆已倒地…… 拓跋昀心驚不已,卻不敢分神,周圍的禁衛(wèi)軍見狀再不敢上前,看向那邊的沈蘇姀之時卻見沈蘇姀正將他們的太子妃挾持了住,高墻之上的弓箭手們大汗淋漓的欲要對準嬴縱,奈何嬴縱的身影快若疾風,又正在和拓跋昀打斗,一個不慎這冷箭便要射在拓跋昀的身上! 拓跋昀的武功修為并不低,然而卻是比不上嬴縱的,眼看著這場比斗輸?shù)谋囟ㄊ撬?,拓跋昀眸光幾閃便欲做退,嬴縱見她動了這心思冷笑一聲,抬手一刀從他面門之上砍了下去!刀風仿佛帶著風雷之聲轟隆隆的肆虐著在場眾人的耳膜,勁風大做之間所有人都驚駭?shù)目粗匕详滥且环?,只擔心拓跋昀就此喪命當場,便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拓跋昀抬手一擋面門與那刀鋒險險擦過,咔嚓一聲脆響,拓跋昀并未受傷可面上的面具卻掉了下來! 面具落下,拓跋昀眼底閃過狂怒,而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張極其矛盾的臉,右臉精致的如同女子無可挑剔,可那左臉之上,一道從眼瞼以下直直入腮的凹陷傷疤卻是那樣可怖而詭異,嬴縱看到拓跋昀面上的傷疤瞇了瞇眸子,手中狠招半點不慢! 拓跋昀早前對著嬴縱本就是拼力抵擋,這會子盛怒之下破綻百出哪里還是嬴縱的對手,不出十招,嬴縱手中極其普通的刀便架在了拓跋昀的脖頸之上,刀鋒緊貼在拓跋昀的頸部血管之上,瞬時叫他被點了xue似得再不敢動,嬴縱的手腕猛地一轉(zhuǎn),頓時將刀背朝下重重敲在了拓跋昀的肩頭,骨裂之聲響起,拓跋昀滿頭大汗的跪倒在了嬴縱之前! 嬴縱居高臨下的看著拓跋昀,語聲仍然冷峻而平淡,“叫所有人退下!” 拓跋昀惡狠狠的抬起了頭來,瞪著嬴縱的眸子仿佛惡狼似的陰毒,年歲相仿,嬴縱只是個親王而他已經(jīng)是太子,這是他的地盤這個局是他布下的,可為何最后輸?shù)娜匀皇撬浚?/br> 拓跋昀死死盯著嬴縱,忽然厲喝道,“放箭!” 一語落定,周遭眾人卻沒有人敢動,拓跋昀怒目掃向四周,卻發(fā)現(xiàn)那些弓箭手各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怕不已,拓跋昀面色猙獰起來,再度喝道,“你們這蠢貨!本宮讓你們放箭!” “你不想要命,他們還想?!?/br> 嬴縱說完這話,當即上前封了拓跋昀身上xue道,在他身后,沈蘇姀挾持著嬴華陽走了過來,沈蘇姀一腳踢在嬴華陽腿彎,嬴華陽頓時跌倒在了拓跋昀身邊,夫妻二人跪在一起,嬴華陽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拓跋昀那張可怖的臉,她瞇了瞇眸子,不顧自己流著血的脖頸抬手去擦拓跋昀唇角流出來的血絲,“殿下……” “滾開!” 拓跋昀“啪”的一聲揮開她的手,直將嬴華陽的身子推得歪倒一旁,嬴華陽面色幾變,當即不在多動,只安安靜靜的挺直了背脊坐好,容色沉靜。 沈蘇姀長劍架在嬴華陽身前,轉(zhuǎn)頭關(guān)切的看著嬴縱,嬴縱對她點了點頭,抬眸便見院子門口急急出現(xiàn)了幾道身影,來的是拓跋卓和齊永興! 看到院子里的場景,拓跋卓面上幾番色變之后才定下神來,目光直直的看像沈蘇姀和嬴縱,甫一開口便道,“我可以放你們走,不要傷太子和太子妃!” “敢放走這二人,本宮要了你們性命!” 拓跋昀轉(zhuǎn)頭,狠狠地盯著拓跋卓,拓跋卓皺了皺眉,并不去看拓跋昀,只仍然看著沈蘇姀道,“我說放你們走便一定會放你們走,你信我!” 拓跋昀看著拓跋卓的眸色簡直像要殺人,這邊廂齊永興跟在拓跋卓的身后,見狀便稍稍上前了一步道,“太子殿下,二殿下是為了您好,您是太子,是要繼承魏國王位的,一切自然以您的安危為重,就放他們走吧,您已經(jīng)受傷了……” 拓跋昀對齊永興的態(tài)度竟然比對拓跋卓更為信任,聽見齊永興這般說他竟然不曾反對,拓跋卓見狀立刻看向沈蘇姀,“你們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提,我必定放你們走!” 沈蘇姀和嬴縱對視一眼,嬴縱道,“準備一輛馬車?!?/br> 拓跋卓立刻點頭,“我這就親自去準備!” 說完拓跋卓便轉(zhuǎn)身離開,整個荒蕪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狼狽的拓跋昀夫婦和沈蘇姀夫妻,在院門口站著的便是一臉恭敬的齊永興,沈蘇姀看著齊永興,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向齊永興的手腕,齊永興微微垂眸站著,面色平靜的好似昨夜與她打斗的不是他! “齊公公是南煜人?” 一片安靜之中,沈蘇姀突兀的開了口,此話一出,拓跋昀和嬴華陽先是疑惑的看了沈蘇姀一眼,然后便又都奇怪的看向了齊永興,齊永興緩緩抬眸,面上神色也有些微的意外,道,“秦王妃為何如此問?咱家是北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