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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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試探,病癥! 三兩日的夢,細致真實至極,再不像從前那般只是零星的出現(xiàn)些真假難辨的碎片,夢中是她記憶之中第一次和嬴縱那般靠近,也是從這里開始,她和嬴縱再往后的記憶都被洗掉了,那洞xue之中的寒冷仿佛還徘徊在她周身,沈蘇姀想到那雙捧著冰雪為她退燒的手心底忽的漫上一股子哀涼,雖然只是一段復蘇的記憶,可對她來說卻好似一場約定的開始,往后會是兩個人的相守,可現(xiàn)在她走了,只將嬴縱一人留在了那冰天雪地之地! 沈蘇姀忽然更能體會嬴縱的心,心底生出迫切的念頭想要見他,恨不能立刻跟去君臨,她在這山上預計停留的時間是十天,現(xiàn)在已用了六日,剩下她最多待上四日便會離開,可那法器呢……云嵇說連發(fā)絲都有可能成為法器,可她是借尸還魂,那法器怎會是她身上的東西,而身外之物,她身邊從來不放來路不明的東西,會不會是她身邊人呢? 沈蘇姀心神不寧,若非云嵇叫人送來湯藥她只怕會徹夜不眠,香詞看出她的神離,一直在旁周到的侍候并未多言,第二日一大早,沈蘇姀再醒來之時才真正從那夢境之中抽離,可如同云嵇所言,她只覺得整個人有些昏沉提不起勁兒,當真是損耗極大。 “主子眼下可覺得好些了?” 香詞小心翼翼的問一句,沈蘇姀唇角扯出幾分笑來,“本就沒事?!?/br> 香詞見沈蘇姀恢復正常松了口氣,“主子連著睡了好多日都不醒,掌門又不見屬下,屬下當真是急壞了,幸好最后掌門還是放屬下去照看主子了,主子,屬下覺得掌門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咱們是不是應該早些下山去?” 沈蘇姀眉頭微揚,“你覺得他何處奇怪?” 香詞搖搖頭,“說不出的感覺,掌門好似十分年輕,可竟然是這樣一個大派的當家之人,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眼下掌門已為主子診病,不如我們早些下山吧?!?/br> 沈蘇姀苦笑,“只怕沒那么容易。” 香詞眼底生出幾分無奈,沈蘇姀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徐緩圖之?!?/br> 香詞素來信任沈蘇姀,聽她這般篤定也只好保持冷靜不再多言,卻見沈蘇姀用完早膳便去求見了云嵇,這一次云嵇再不見香詞,只讓沈蘇姀進了那黑屋的書房。 書房之內(nèi),云嵇仍然坐在書案之后,那張?zhí)梢我策€在,沈蘇姀對著云嵇點了點頭,忽的想起來他的眼睛看不見,這才開口道,“掌門昨日關于法器之言沈蘇姀有些不明,特來請教。” 云嵇微微頷首,整個人沉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容色,只有那冰冷的聲音道,“郡主一定在疑惑那法器是什么又是何時放在郡主身邊的,對于此云嵇也不好過多揣測,只能說郡主身上目前還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的東西,郡主想想有什么近身之物是此番不曾帶來的?!?/br> 沈蘇姀蹙眉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知近身之人身上的東西會不會成為法器呢?” 云嵇下頜一抬,語聲帶笑,“倒也是有這個可能的?!?/br> 沈蘇姀得了這肯定,心底卻沒個底,她近身之人從前是香詞和香書,眼下只有香詞一人,憑她所知,香詞是個十分穩(wěn)妥的,“掌門看我那侍女有沒有什么不妥?!?/br> 云嵇似回想了一瞬,隨即搖頭。 沈蘇姀的心便沉沉墜了下去,雖則如此面上卻還是一派尋常之色,只看著云嵇道,“若是沒有此行,倒還不知道我身上的咒術竟然還有如此玄機,掌門看著年紀輕輕,不但有如此高超的修為還是廣陵派的當家人,當真是令沈蘇姀驚嘆。” 沈蘇姀忽然聊起了天倒使的云嵇一愣,他彎了彎唇,“郡主年紀輕輕也不敢叫人小覷?!?/br> 沈蘇姀一笑,“看來掌門十分了解我?!?/br> 云嵇倒是承認了,“不是誰都可以請得動廣陵掌門的?!?/br> 沈蘇姀了然笑開,“當真是沈蘇姀的榮幸!” 二人一言一語,倒是不再像前幾日那般沉冷肅穆,氣氛剛一緩和,沈蘇姀又道,“前次掌門說對那大司命微生瑕的修為有幾分了解,那在掌門看來,此人在西楚是否是第一?” 稍稍一停,沈蘇姀又問,“和掌門相比如何?” 云嵇似乎沒想到沈蘇姀會問這個問題,怔了一怔才笑開,“沒有比過,倒不知道誰高誰下,不過至少在明面上,大司命的確是西楚第一?!?/br> 沈蘇姀點點頭,又問,“廣陵派百年來和微生家對立,微生家亦將廣陵派禁錮在了江左,難道就沒有研究過微生家的命門在何處?” 云嵇面上覆著白色綢帶看不清眸色,可聽聞此話他的唇角卻高高揚了起來,面向沈蘇姀的方向道,“怎么,郡主想殺了微生瑕?” 沈蘇姀眉頭微揚,“掌門既然叫我郡主便知道我的身份,那微生瑕對浮圖城心存敵意,我猜他勢必會和浮屠對上,到時候免不了個你死我活,倒不是我一定要殺了他,只是人為了自保通常都要做些逼不得已的事,掌門,可告知一二?” 云嵇聽著沈蘇姀這話笑意更深,“微生瑕,并無命門?!?/br> 沈蘇姀挑眉,“難道微生瑕的修為已經(jīng)是煉化之境?可我卻聽說微生瑕此人終生不得出望京,并且還有隱疾在身不得不以邪術養(yǎng)體,怎么,掌門難道不知?” 云嵇唇角笑意一淡,“外界對于這位大司命的傳言實在是多不勝數(shù),郡主所言的話云嵇倒是也聽過,只是但凡沒有經(jīng)過求證的話在云嵇這里都不足以入耳?!?/br> 沈蘇姀點點頭,“這倒也是,便是我也是道聽途說?!?/br> 云嵇便淡笑一下再不說話,沈蘇姀云淡風輕的坐在那躺椅之上,悠悠道,“我走之后微生瑕恐怕已經(jīng)對浮屠動手了,這幾日我總有些不安,所以我在江左待的時日恐怕不會長,既然早前說過了要做買賣,掌門打算何時拿報酬呢?” 云嵇輕抬了眉頭,卻是道,“你料定了微生瑕會對浮屠動手?” 沈蘇姀點頭,“掌門有所不知,那微生瑕在我走之前派了一位外司命說要為我治病,后來我得了子期的舉薦才有機會來江左拜見掌門,臨走之時我留下了三只錦囊給小王爺,但凡是微生瑕要對浮屠動手,有那掃到錦囊足以?!?/br> 云嵇似乎有些意外,卻是道,“那微生瑕十分不簡單……” 沈蘇姀此刻卻不再多說,只是笑笑便又轉了話題,她打量了這屋子一陣道,“掌門修為雖高,常年住在這樣的屋子里卻實在叫人有些擔心,練武之人都知道日光乃是天地陽氣之形,一個人常年不見太陽對體質總有些不好,掌門要多注意身體才是?!?/br> 云嵇面上還是那淡淡笑意,語氣之中的邪肆卻濃重起來,搖頭感嘆道,“有沒有光,對于云嵇來說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讓云嵇的世界和眼里的世界一個樣就好?!?/br> 確實,對于眼盲之人來說有光無光他們眼底都只是一片黑暗,沈蘇姀聞言一嘆,卻是不認同他的話,“掌門似乎從未出過屋子,掌門雖然看不見東西,卻能感受得到,太陽照在人身上會暖,風吹在身上會涼,杏花春雨細密溫柔,寒梅冬雪冷而凜冽,郁郁蒼蒼的山林,遼闊坦達的江河,不用眼也能體察,西楚地大物博,掌門能見識到的東西太多,若是只因為眼疾便整日躲在黑暗之中不去認識世間美物難免叫人覺得可惜?!?/br> 沈蘇姀一段話說完,云嵇果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沈蘇姀定定看了云嵇一瞬,忽的抱歉道,“沈蘇姀一時多言了,若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掌門海涵才是?!?/br> 云嵇因沈蘇姀之語回過神來,面上的笑意卻完全淡了下去,他定了定神,語聲冰冷道,“郡主快人快語并無不妥,只是聽郡主聲音略有些無力,怕是因那夢境之故還未復原,不若云嵇奏一段安神之曲幫郡主凝神聚氣吧?!?/br> 主人家不愿再多說,沈蘇姀當然要客隨主便,她點點頭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好”,卻忽然轉身伸手去推身后的窗戶,一邊推一邊道,“剛剛說了那么多,今日天氣正好外頭的梔子花開得正好呢,掌門許是可以聞得見花香……” 語速極快的一段話落定,兩扇大窗當即被沈蘇姀一把推了開,光是如此還不夠,她跪在躺椅之上身子一傾,連旁邊兩扇窗都被打了開! 此時正值午時,窗外是高高掛在中天的艷陽,窗戶甫一打開,整間屋子里立馬亮堂起來,而那陽光從外頭直射而入,明晃晃的光芒堪堪落在了書案之上,只一剎那,沈蘇姀只見坐在書案之后的云嵇猛地一推桌子身子和那座椅一起朝后退去,直到座椅撞倒靠墻的書架才停下,而如此還不夠,云嵇隨手抄起幾本書向窗邊扔來,極其準確的將幾扇窗戶全都合了上! 便是在窗戶合上的剎那,沈蘇姀清楚明白的看到適才只被陽光掃了一下的云嵇的手腕迅速紅腫潰爛起來…… ------題外話------ 有種病叫吸血鬼癥,大家感興趣的可以去百度下,當然文里的設定是各種玄幻了的。今兒是三月最后一天啦,感謝投票的姑娘,四月我們都加油努力喲! ☆、046 一條公狗,陷入危機! 沒有人想到沈蘇姀忽然去開窗,便如同沈蘇姀沒有想到云嵇的屋子里一片漆黑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看著他紅腫潰爛的手腕,沈蘇姀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而就在那窗戶關上屋子里再度恢復黑暗的同時,一道殺意分明的勁風突兀的朝沈蘇姀直襲而來! 墨檀手中握著一把短匕,身形快若閃電的朝沈蘇姀撲了過來,那要命的狠勁兒好似她和沈蘇姀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若沈蘇姀只是個尋常女子也就罷了,憑著墨檀那滿懷怒意的一擊她必定會身死當場,可偏生她不是,墨檀的速度快,她的閃避比他還快,于此同時,她的掌心亦滑出一把匕首,“?!钡囊宦暣囗懀笆着c匕首之間的金鳴之聲震得人耳膜發(fā)麻。 墨檀正因為沈蘇姀舉重若輕的抵擋怔愣,下一瞬便覺手腕上一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而后便有一把透著寒氣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我不喜歡偷襲?!?/br> 沈蘇姀帶著涼意的話語落定,片刻之間被人卸了手腕扼住了命門的墨檀還未回過神來,手腕的疼痛讓他面上大汗淋漓,感受到那匕首上的殺氣他更是動都不敢動。 “墨檀——” 第二個開口的是云嵇,淡淡兩字帶著警告,幾乎是立刻他身上的暗勁就松了下來,沈蘇姀緩緩放開墨檀,將匕首回鞘入袖,這才朝云嵇走去,只見黑暗之中,云嵇身子略有幾分卷縮的靠在那寬大的敞椅之中,整個人再無早前那般風光霽月纖塵不染! “不要過來……” 就在沈蘇姀距離那書案只有五步的時候云嵇忽然開了口,沈蘇姀腳步一頓,隨即卻又不顧云嵇阻止的朝他走去,她不僅走到那書案之前,她還要繞過書案走到云嵇身邊去! “你最好……不要過來!” 這語聲之中有著不加掩飾的邪肆,更有著深深的克制,沈蘇姀眸色凝重,卻依舊未聽云嵇之言,她運極目力往運極手腕之上一掃,卻發(fā)現(xiàn)適才那處被陽光灼傷之處的潰爛正在不斷地加大,饒是沈蘇姀經(jīng)歷過許多殘忍血腥之事此時也因為心底的認知而覺得背脊生寒,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被日光灼傷! 沈蘇姀看了看這屋子里的黑暗,終于明白過來! 她站在書案之前思忖一瞬,而后便繞過書案朝云嵇走去,云嵇縮在敞椅之中的身子發(fā)著抖,一絲擋也擋不住的黑氣正從他手腕之間冒出來,他完好的那一只手緊緊地握著自己受傷的那只手臂,好似在阻擋那潰爛的繼續(xù),這等詭異的場景尋常人看到只怕要尖叫出聲,沈蘇姀卻是鎮(zhèn)定的走到云嵇身邊,沉聲問,“沒有藥嗎?” 云嵇抿唇不語,那邊的墨檀卻是道,“郡主的血便是掌門最好的藥!” 那語氣仍然萬分憤懣,是在怪沈蘇姀開窗惹了這場禍事! 沈蘇姀聽得眉頭一挑,卻笑了笑,“那有何難!” 說著話沈蘇姀便從袖中掏出匕首,瞇眸的剎那在掌心一劃,血腥氣瞬間一漫,她遞手到云嵇面前,語聲冷靜,“這是答應付給掌門的酬勞?!?/br> 血腥氣溢出之時云嵇的身體便是一陣巨顫,聽到這話,他稍有遲疑便一把攥住沈蘇姀的手將唇靠了上去,沈蘇姀只覺掌心鉆心一疼,隨即自己身體內(nèi)的血液和內(nèi)力都在瞬間便被調(diào)動起來朝左手掌心涌去,這絕非是普通的流點兒血便可,云嵇似乎掌握某種秘法,使得沈蘇姀體內(nèi)的血液和內(nèi)力瘋狂的外溢,熱意流逝,身體漸漸變冷,而云嵇卻著了魔似得一直不曾停下來,沈蘇姀居高臨下的看著云嵇的發(fā)頂,身體微顫,右手之中握著的匕首顫顫巍巍只打算如果云嵇要將她性命耗盡那她就一刀扎下去! 幸虧,云嵇及時止住了。 就在沈蘇姀眼前泛起黑光的時候他終于松了口,沈蘇姀掌心的傷口流血不止,云嵇似乎感受的到,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白巾利落的將沈蘇姀的掌心纏好,只唇角掛著一抹血色的低笑出聲,“郡主內(nèi)力精純,與我的傷很有益處,你看……” 說著抬起手來,沈蘇姀垂眸一看,只見那潰爛不斷擴大的傷口果然已經(jīng)停止了擴散,就連那紅腫都已經(jīng)消散大半,不知怎地,沈蘇姀看到自己的血和內(nèi)力竟然有如此“奇效”之時背脊之上忽的生出了幾分寒意,她定定看著云嵇,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能幫到掌門便好,這是沈蘇姀早前就答應下來的,眼下也不算沈蘇姀言而無信了?!?/br> 沈蘇姀說完便往后退去,“今日是沈蘇姀冒失才讓掌門受了傷,還望掌門不要怪罪,今日沈蘇姀的請教到此為止,沈蘇姀先退下了。” 沈蘇姀一邊說一邊退走,剛走出書案之后云嵇卻忽然坐直了身子輕笑起來,“郡主當真已經(jīng)請教完了?郡主難道不好奇為何我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能執(zhí)掌廣陵派了?” 沈蘇姀走出書案,目不斜視的往大門口去,云嵇見狀笑意一盛,語聲邪氣的道,“早些時候一陣忍著便是為了不要嚇到你,可今日看起來還是將你嚇到了,郡主,適才你步步機鋒句句試探,難道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嗎?” 沈蘇姀腳步不停,聞言冷哼一聲,“沒興趣?!?/br> “沒興趣?”云嵇面上生出意外的笑意,隨即他緩緩地站起了身來,“郡主沒有興趣,可郡主的那位侍女卻是有興趣,我已將她請去別處好好招待了。” 云嵇并不攔著沈蘇姀,就連站在一旁的墨檀見沈蘇姀往外走也沒有動靜,可就云嵇這淡淡一句話,沈蘇姀停下了腳步,她默然一息轉過身來,看著那白衣如畫的男人語聲趨冷,“我從踏上來江左的路那一日便算是入了掌門的局,那岷江邊上的殺手也是掌門為了試探我安排的吧?真是想不到,和微生家族百年對立的廣陵派掌門人竟然是微生家的走狗,微生家和廣陵對峙多年,表面上看起來廣陵派傲骨錚錚不屈人下,可實際上偌大的西楚卻是被微生家牢牢地握在了手中,也不知微生家的族長是哪位前輩,當真是好算計好籌謀!” 云嵇聽著沈蘇姀直接撕破臉的話不僅不生氣面上還生出了幾分笑意來,沈蘇姀目光冰冷的看著云嵇,掃到他面上的白色綢帶冷笑,“既然到了這一步,掌門的眼盲就不必再裝了。” 云嵇眉頭一抬,笑意更為朗然,一抬手,他利落的將那綢帶一把扯了下來,頓時,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出現(xiàn)在了沈蘇姀的眼前,而讓沈蘇姀屏息意外的亦并非云嵇男女莫辯的美貌,而是他斜飛入鬢的黛眉之下竟然有一雙綠光閃爍的眼眸…… 沈蘇姀看著那雙狼眼一般的眸子愣了住,那雙綠眸,和沈君心眼底時而迸射出的綠光多么的相似,可云嵇的眼底的綠色卻是本就存在的,濃而幽亮,在西楚,但凡是夜氏族人眼中似乎都有這層幽綠,難道云嵇是夜氏族人?! 沈蘇姀心中懷疑千萬,卻又覺得不太可能,既然是夜氏族人,又怎么會做了廣陵的掌門又怎么會和那微生瑕沆瀣一氣?!沈蘇姀的目光專注而深沉的落在云嵇的臉上,想從他的面上找出幾分和沈君心相似之處,可除了那雙眼睛之外二人幾乎沒什么一樣。 “我的樣貌可還能入得你眼?” 許是沈蘇姀的目光太過專注,云嵇忽然如此問了一句,當他摘下那白色綢帶露出那綠光閃爍的眼睛,他整個人的氣質便再和那仙然出塵沾不上半點關系! 沈蘇姀聽他之言冷冷一笑,“再好的樣貌在我眼底也和大黃一樣。” 云嵇眉頭一抬,“大黃是誰?” 沈蘇姀眼底生出幾分興味,淡淡的道,“一條公狗。” 云嵇面上的笑意便僵了住,他瞇了瞇眸子,眼底似乎露出了幾分怒意,卻又極快的消散,隨即又扯出寬容大量的笑來,“郡主無禮的樣子頗有幾分風情。” 沈蘇姀垂眸看自己受傷了的手,呵呵一笑,“言歸正傳吧,掌門留下我到底為何?” 云嵇似乎十分滿意沈蘇姀的直接,想了想道,“眼下這幾日,勞煩郡主為我療傷?!?/br> “療傷之后呢?”沈蘇姀看著云嵇,目光之中盡是洞明,“莫非掌門欲將我送去望京交給微生瑕做人質威脅浮屠?哦,我差點忘記了,我還有個從龍的命格這點或許也有用?!?/br> 云嵇眼底微亮,含笑肯定了她的猜測,“看來大司命眼光很好?!?/br> 沈蘇姀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卻是分毫不露,意味深長道,“就不知道身手怎么樣了。” 云嵇面生疑竇,“郡主想見大司命?” 沈蘇姀冷冷一笑,“對,不見他怎么殺了他呢?” 云嵇面色微沉,沈蘇姀卻已正色道,“我的侍女在何處?” 云嵇這才面色微松,“郡主不必著急,再等幾日你自會見到她,眼下她在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不過幾日之后會怎么樣卻是不知道了?!?/br> 沈蘇姀點點頭,又回身坐在了那躺椅之上,整個人面色如常,簡直不像是被威脅著留下的,她百無聊奈的坐下,眉頭一挑看著云嵇道,“其實我還是有幾分好奇,掌門年紀輕輕已經(jīng)執(zhí)掌了廣陵這樣的大派,何必繼續(xù)受微生家的擺布?掌門陰陽術修為高絕,難道就看得慣微生家把持朝政為禍西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