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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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縱正用那雙墨藍(lán)色的眸子看著她,此刻看到她眼底的怒氣也不意外,反是一把攥緊了她的腰身道,“東北方二十丈之外,西南方的山丘之后,有殺意,不下百人……” ------題外話------ 家里來了親戚,各種接待中,這一大章寫不完了,先發(fā)上來了啊。大家千萬別覺得前世蘇蘇冷血啊,畢竟和縱子是“死對頭”! ☆、043 夢回九巍,情之所起(2) “東北方二十丈之外,西南方的山丘之后,不下百人?!?/br> 嬴縱語聲低沉的道出一句,沈蘇姀的眸色驟然一變,當(dāng)即也管不了他是否握住她的腰還是怎地,只神識一盛朝他說的那兩處探去,這么一探果不其然覺得不對勁! 眉頭一皺,沈蘇姀瞟了一眼他胸前的傷口,斷然道,“你從西北方走——” 眼下兩處人馬一前一后分明是成包圍圈之勢,而沈蘇姀讓嬴縱從西北方走卻是叫他朝著九巍關(guān)的方向突圍,而她去對付西南方的人可以為他斷后,要知道她可不是心善,只是眼下他有傷在身,她可不是那趁人之危之人! 沈蘇姀說完這話便一把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要走,可剛轉(zhuǎn)身手腕卻又被他一把抓了住,沈蘇姀頓時眉頭狠皺,“大敵當(dāng)前,我可沒工夫和你糾纏!” 沈蘇姀說的義正言辭,嬴縱卻苦笑一瞬,抬眼看她一眼道,“你我,就不能一起嗎?” 沈蘇姀聞言頓時怔住,皺眉,“什么意思?” 嬴縱看著她,“一起突圍不好嗎?” 沈蘇姀一愕,眼底生出幾分意外,一起突圍不是不可以,若是換成旁人也就算了,可是他和她一起突圍?!沈蘇姀這么一想已覺得有些好笑。 “一起突圍,我不會連累你!” 看出了沈蘇姀面上的意外,嬴縱卻又?jǐn)S地有聲的重復(fù)了一句,沈蘇姀欲言又止,嬴縱已抬手封住自己身上幾處大xue,一把拉著她朝西北方去,他的腳步略有幾分虛浮,可拉著沈蘇姀的力道卻是不容她反抗的大,沈蘇姀掙扎幾下掙不開,又不愿在這樣的時候再和他打起來,只好板著臉挺著背脊和他一起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被嬴縱拉著的手腕,恨不能把嬴縱的大手瞪出一個洞來。 嬴縱仿佛知道沈蘇姀此刻會是怎樣的表情,攥著她手腕的手更是用上了極大的力道,掌心想貼的觸覺讓他有幾分心猿意馬,可感受到那些越來越靠近的殺意,嬴縱只能生生將心思落在前方漸漸現(xiàn)出的人影之中,就在他們?nèi)街?,一個身著五彩大氅的中年男子領(lǐng)頭,身后跟著近百人的焉耆兵隊伍,看著這場面,沈蘇姀和嬴縱幾乎同時反應(yīng)過來適才那些人大抵只是虛晃一槍的蝦兵蟹將,沈蘇姀看了看嬴縱,眼底的敵意終于散去兩分,想了想,卻是猛地折腕擺脫了他的手,而后一把拔出了長生劍擋在了嬴縱之前。 嬴縱因她如此稍有一愣,隨即淡聲問,“這是何意?” 沈蘇姀聞言眉頭桀驁不馴的挑起,語聲諷刺道,“呵,七殿下可不要誤會,倘若讓這些焉耆狗在本將軍面前傷了大秦子民本將軍還有何顏面做蘇閥少將軍?!” 他堂堂皇子,在她口中不過一個大秦子民。 嬴縱面上苦笑一瞬,眉頭微揚,“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少將軍了?!?/br> 沈蘇姀冷哼一聲,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陣勢上,語聲鄭重道,“對方人太多,咱們?nèi)嬜邽樯嫌?,我?dāng)頭,你先走,然后我再跟上來,別以為我是為了救你,我只是為了讓我們二人順利脫困,等回了關(guān)內(nèi),你我二人涇渭分明兩不相欠!” 嬴縱眉頭驟然皺起,可他還未說話沈蘇姀卻身形一動朝前殺去,近百人的隊伍早就蓄勢待發(fā),見到沈蘇姀沖上來當(dāng)即擺開了殺陣,沈蘇姀躍至半空手中劍光一盛,隱隱間只聽到一陣風(fēng)雷滾動,下一刻便見一道閃電從半空甩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焉耆兵已傷了大片,沈蘇姀身影快若閃電,手中長生劍更是舞的密不透風(fēng),沒過多時,嬴縱在她身邊加入了戰(zhàn)圈,兩人合力,不多時便有個突破口出現(xiàn),沈蘇姀朝嬴縱輕喝一聲,“走!” 嬴縱看了看沈蘇姀,只見她殺伐果決目光如炬,狠狠瞪著他的樣子好似他不先走便是罪大惡極,嬴縱淺吸了口氣,手中裂天一舞便將已焉耆兵從一高頭大馬之上掃下,他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馬,卻并未聽沈蘇姀的話當(dāng)先朝關(guān)內(nèi)去,而是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沈蘇姀這處來,疾馳至她身邊,彎身一把便將她撈上馬背放在了自己身前…… 這一下用力太猛,直接讓嬴縱扯動傷口喉頭一甜,他卻是目光冷沉的將她腰身一定,道出一句“坐好”便再度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九巍關(guān)的方向殺開! “本是為了蘇彧設(shè)的局,沒想到還撿到鬼王七殿下這樣一個大便宜!” “放箭!一個也不準(zhǔn)逃!” 焉耆兵之中有首領(lǐng)模樣的人大喊,沈蘇姀坐在馬背之上聞言眉頭頓時緊皺,只聽一陣怪響,在兩人前方五十多步的小雪丘之后驟然現(xiàn)出五十人左右的弓箭手來,一排排勁弩對準(zhǔn)了她們,隔得這樣遠(yuǎn)沈蘇姀也能感受到那些冷箭上的寒光! 沈蘇姀和嬴縱周身的氣勢齊齊沉冷了下來,這才明白今日之局并不簡單,他們已經(jīng)在那劍弩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只要那些弓箭手?jǐn)?shù)箭齊發(fā)他們便難以應(yīng)付,而他們距離這些弓箭手又太遠(yuǎn),根本沒辦法憑空將他們殺干凈,沈蘇姀緊緊皺著眉頭,垂眸便看到嬴縱緊握著韁繩的手,不能再靠近了,否則便是他們武功再好也少不得被射成刺猬! 沈蘇姀正欲提醒嬴縱,卻不想她心念剛一動嬴縱已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正西方而去,遠(yuǎn)處的弓箭手似乎是在等他們離得近些再放箭,卻沒想到嬴縱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嬴縱的馬速極快,頃刻間便偏離了這處雪谷的主道,那些弓箭手不曾反應(yīng),竟然一時不知怎么辦才好! 見嬴縱做出了應(yīng)對沈蘇姀心中雖然松了口氣,可是他們的情況并不好,憑她知道的,眼下他們要去的方向沒有路,咬了咬牙,沈蘇姀干脆道,“現(xiàn)在我們便是分開也很難走掉,兩個人在一起目標(biāo)更大,你到十丈以外放下我!” 話音落定,嬴縱卻一手握韁一手將她的腰身攥了住,沈蘇姀正有些不解,便聽到他深沉的話語落在她耳畔,“兩個人走不掉,那就不走了?!?/br> 沈蘇姀聞言頓時挑眉,這是什么話! 沈蘇姀還欲再說,身邊卻有勁風(fēng)猛至,卻是弓箭手們御馬追來,如簧的箭雨朝他們襲來,即便準(zhǔn)頭不夠,卻還是隨時都能射中嬴縱的樣子,沈蘇姀眸色一冷,當(dāng)即拔劍而出朝身旁揮去,卻不想嬴縱忽然將她手一握把韁繩塞到了她掌心,“御馬,直走!” 沈蘇姀握著那韁繩皺眉,嬴縱已揮著裂天去擋身后射來的箭雨,裂天之力絲毫不遜與長生,抵擋那還未靠近的箭隊當(dāng)然不算什么,可那只是在嬴縱不曾受傷之時,眼下的嬴縱受了傷不說那傷還很重,雖則點了幾處大xue,可這會兒的一番打斗早已血流如注,沈蘇姀后背靠在嬴縱的胸前,沒過多時連她都能感受到后背的濕熱! 狠狠皺了眉,沈蘇姀一把將韁繩交回了嬴縱手中,她的身量比嬴縱來的纖細(xì)許多,只見她忽然一把抱住他腰身,整個人在馬背之上將身子一轉(zhuǎn),也不知怎地一動,嬴縱只覺得她柔軟的身子在自己身側(cè)擦過,而后她整個人便到了他身后去! 嬴縱從她不含任何感情的親近之中驟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 沈蘇姀背靠著他坐在馬背之上,見狀卻是抬手便撞在了他后背之上,嬴縱傷口一疼,手上的勁兒立馬松了,沈蘇姀便冷哼一聲,“不想死就走快點!” 眼前是紛紛的箭雨,沈蘇姀心無旁騖的將長生劍舞成密不透風(fēng)的鐵罩,生生將嬴縱護了住,然而此刻乃是兩人乘一馬,馬兒又被左右落下的箭簇嚇住,速度怎么都比不上后面追上來的弓箭手們,沈蘇姀心底有些著急,身后嬴縱卻叮囑道,“不要分神。” 沈蘇姀心神驟然一定,可看著后面追上的弓箭手便是她能穩(wěn)住心神也沒用了,距離的拉近讓冷箭的力度和準(zhǔn)頭都大了許多,沈蘇姀在馬背之上顛簸,密不透風(fēng)的劍網(wǎng)也生出縫隙,某一刻,一支三寸長的短箭從長生劍下滑過,快準(zhǔn)狠的射向了沈蘇姀的肩頭! 錐心的疼讓沈蘇姀面色一白差點再沒力氣握劍,身子一顫,卻是連哼都不曾哼一聲,雖然察覺到這次的箭比往常扎的更深些,可與她而言受這樣的傷簡直再正常不過! 牙關(guān)緊咬,沈蘇姀奮力將長生劍舞的更為霸道張狂…… “怎么回事?” 察覺到不妥嬴縱立刻一問,沈蘇姀冷笑一聲,“還能怎么!趕好你的馬吧!” 沈蘇姀語聲中氣十足,卻有股子壓抑,嬴縱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因沈蘇姀背對著他坐他并未看出什么不妥來,當(dāng)即安撫一句,“馬上就到了?!?/br> 這話莫名其妙,沈蘇姀眉頭一皺,什么到了?! 心底正萬分疑惑,腰上卻忽然一緊,感覺到是嬴縱的大手將她的腰身一把摟了住沈蘇姀當(dāng)即色變,下意識回身去看,卻正看到嬴縱帶著她騎馬沖出了一道冰崖! 深淵萬丈,沈蘇姀來不及驚呼便已被那失重感侵襲,心中狠道一句瘋子!只以為自己今日要葬身這西境冰窟,沈蘇姀有孤身入敵營的膽量,可這般跳崖卻是第一遭,下墜之時的眩暈感讓她下意識攥緊了嬴縱的臂膀,察覺到可能會死之后更是猛地將眼睛閉了上! 耳邊是呼呼而過的風(fēng)聲,沈蘇姀只感到整個身子都沒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預(yù)料之中的疼痛感還是未至,她心底泛起兩分疑惑,忽覺得那風(fēng)聲也停了。 “到了,你莫怕——” 一片靜默之中,嬴縱的聲音響了起來,沈蘇姀驟然睜眼,目之所及只對上嬴縱帶著淡泊笑意的墨藍(lán)色眸子,她怔愣一瞬,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站在實地上的,再一看,這里竟然是個足有兩丈高的冰雪洞xue,正這般驚詫著,忽覺腰上又是一緊,嬴縱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肩頭,語聲森寒道出一句,“你受傷了!” 三寸長的短箭沒入一半,不仔細(xì)甚至看不出來,可是沈蘇姀著一身銀甲,里頭著白袍,一見血又怎么藏得住,嬴縱面色沉冷至極,沈蘇姀卻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他懷中,她面色大變,猛地一把將嬴縱推開自己疾步朝后退去,可她一退之下忽然覺得不對,就在她要摔出去的時候嬴縱一把將她拉了住,冷聲道,“掉下去就尸骨無存!” 原來她們適才站在洞口,沈蘇姀?fù)笸藥缀蹙鸵舫鋈?,她后仰著身子被嬴縱拉著,轉(zhuǎn)頭往下一看,那看不見底的深淵立刻叫她一陣眩暈,立刻才借著嬴縱的力道站直了身子,她戒備的看了嬴縱一眼,按著肩頭的傷口朝洞xue之內(nèi)走去。 她不問嬴縱是如此發(fā)現(xiàn)這處的,因他在她眼中本就是個深藏不露的,沈蘇姀只尋得一處平整的背風(fēng)之地坐下,從袖子里掏出兩粒藥丸吃下,而后想也不想便將那劍一把拔了出來,悶哼一聲,她面上頓時汗如雨下,肩頭血色一漫,她卻只是用手緊緊壓住便閉眸靠在了身后的冰壁之上,似乎想就這樣扛過去。 “你的傷很重!” 沈蘇姀睜眼,便看到嬴縱站在她十步之外盯著她,沈蘇姀青白的薄唇扯出一絲疏離的笑意來,“打仗殺敵,這點傷算得了什么……” 說著沈蘇姀看了嬴縱一眼,抬手將自己袖子里的小香囊扔了過去,“藥!” 只落下一字,她便再度閉上了眸子調(diào)息! 不遠(yuǎn)處發(fā)出一陣聲響,似乎是嬴縱將她的香囊撿了起來,而后便有腳步聲朝她靠近,幾息之后,一道居高臨下萬分迫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蘇姀再度不耐煩的睜開眼,便見嬴縱眸色深沉道,“那箭上有毒,你的傷口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身上有解毒之藥,教我看看你的傷口。” 沈蘇姀看著嬴縱,面上生出幾分莫名,似乎覺得按照嬴縱和她的關(guān)系他不應(yīng)該如此關(guān)心她的死活才對,可想了想她又便明白至少面對焉耆之時她和他還是同一陣營的因此他才如此,雖然想明白了,可沈蘇姀按住自己左肩的手卻是沒動,反而看向嬴縱胸前的傷口。 “殿下還是關(guān)心自己吧,我的傷無需你關(guān)心。” 嬴縱垂眸看了一眼她的香囊,“我用了你的藥,已無礙!” 沈蘇姀看他一眼,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在流逝,委實沒有力氣和他多言,只得重新閉眸運氣,可她剛閉上眸子一瞬之后,一道氣息猛地靠近了她! 沈蘇姀猛地睜眸,便見嬴縱已蹲下身來平視著她。 “傷口再不處理,你會死?!?/br> 沈蘇姀皺眉,話語堅定又叫人無奈,因她直接道,“那我就等死!” 她的傷在肩頭之下兩指,要處理傷口就要寬衣解帶,偏生她這傷她自己又是處理不了的,與其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徒勞無功,她還不如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 反正,她是不會叫他幫她的! 就算是死她也不! 嬴縱的情況也不怎么好,他那胸口的傷亦是有些駭人,可他此刻卻是執(zhí)拗的蹲在沈蘇姀身前,先是因她這話面生怒氣,隨即卻眸色冷沉的沉默了下來。 沈蘇姀以為他放棄了,自己按著傷口再度閉眸。 “再過小半個時辰你就會暈倒?!?/br> 嬴縱沉默良久,卻憋出了這么一句話,沈蘇姀自己也能想到,是以不為所動。 “倒時候,我會幫你療傷?!?/br> 沉穩(wěn)又無辜的話落定,沈蘇姀不可置信的睜眼看向了嬴縱,在她的心理,嬴縱此人恨她至極城府萬鈞,不茍言笑無情冷酷,可他這會子是犯了哪門子糊涂非要為她療傷! 若她真是個男的便也罷了,讓一個死對頭療傷總比死來得好。 可偏生她不是,而她的秘密最要提防的便是眼前這人! “七殿下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羅里吧嗦像個女人!” “我若是死了,七殿下不是可獨霸西境了?” “或許步天騎還能為你所用,七殿下何樂而不為!” 沈蘇姀忍著痛意挑眉,那面上有她素來的桀驁和意氣,可配著這張慘白的小臉卻委實少了幾分威懾和朝氣,嬴縱定定看著她,再不多言的轉(zhuǎn)身坐到了離她五步之地。 嬴縱不說話并不是個好的信號,相反,那行為更代表了他對早前的決定堅定不移,沈蘇姀深吸口氣,感覺怒氣又要叫她生出想捅他一刀的沖動了! “別在這里假好心!以為我會領(lǐng)情?!” “你要是為我療傷,回去我便將你敗在我手上的事情公諸于眾!” “你要是敢!我一定殺了你!” 沈蘇姀越說越咬牙切齒,不遠(yuǎn)處的嬴縱卻已閉眸調(diào)息起來,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眼里,見她越說越激動,他更是冷不防道,“你說得越多便暈的越快。” 淡淡一語,直讓沈蘇姀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他還是不曾改主意!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妥,可是她是決不能讓他為自己療傷的,她不能死,唯一的方法便是先離開這里自己尋求生機,沈蘇姀這么一想便要撐地站起來,那邊廂嬴縱眼皮也不抬的道,“這里就這么大,你受了傷上不去,上去了也都是敵人,唯一的一條路是那懸崖,你要實在不想活了,唔,跳崖吧?!?/br> 嬴縱閉著眸子說的這話,語氣極淡極淡,漠然又透著一股子疏離的高傲,沈蘇姀看著嬴縱,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那張鬼面這般的叫人討厭,她就不懂了,這世上怎么會有人逼著旁人接受施救,她想中毒不行嗎?她不怕死不行嗎?憑什么她要讓他為自己療傷?! ——跳崖?! 她堂堂蘇閥少將軍為了這種事跳崖?! 真真是個笑話。 沈蘇姀心底的憤怒幾乎快要滿溢出來了,看著嬴縱的目光更是怒火熊熊,可嬴縱靠在身后的冰墻之上不言不語,絲毫不在乎她的怒意,沈蘇姀一顆心開始狂跳,因為她清楚的意識到嬴縱是那說得出也做得到的性子,只要她暈倒之后不再反抗,他就會解了她的戰(zhàn)袍掀開她的衣襟看她肩下的傷口,然后,他會看見那裹胸的白布,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他會迫不及待的上報朝廷,蘇閥的欺君之罪躲無可躲,家族中老老少少都沒有活路! 同在西境的父親,在君臨家中等著她的母親,還有已經(jīng)開始議親的jiejie們,中宮之中并沒有她想象之中過得好的姑姑,備受期望的大皇子…… 沈蘇姀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某一刻,她忽然松開了壓在傷口上的手,然后,拿起了放在身邊的長生劍,這舉動幾乎是下意識的,做出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根本不需要思考,無論如何,她決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頃刻間,沈蘇姀心底涌出來了巨大的殺氣,可她五步之外的嬴縱卻好似睡著了一般沒有反應(yīng),沈蘇姀瞇了瞇眸子,緩緩地?fù)P起了帶著血沫的劍……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