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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224節(jié)

第224節(jié)

    嬴縱看著沈蘇姀,并未說話,只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遠處停著的王輦處帶,沈蘇姀不知嬴縱在想什么,一路沉默著和他上了王輦,嬴縱拉著她坐在身邊,一只手習(xí)慣性的將她腰身攬了住,而后便閉上眸子倚在車壁之上,半晌都沒有一句話。

    沈蘇姀看著他這模樣抿了抿唇,略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我知你不喜歡我和謝無咎說話,可確實也只有他才知道焉耆的那些事,申屠致一死,竇準恐怕不會開口,西岐馳更不是個隨意便能道出實情的,我也實在是沒了法子,嬴縱……”

    沈蘇姀靠在嬴縱懷中,轉(zhuǎn)身去看他的面色,只見此刻的他面色略白,一雙眸子微微閉著,聽見她的話只是將她朝懷中一攬,仍是未說一句話,沈蘇姀猜想著他或許是真生氣了,不由伸出手臂將他回攬了住,“當(dāng)真要因為這個與我生氣?”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示弱,一時惹得嬴縱彎了彎唇,他稍稍睜開眸子朝沈蘇姀看了兩眼,忍不住在她櫻紅的唇上吻了兩下,本打算淺嘗輒止的,卻沒想到一觸上那香軟便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手攬住她纖腰,一手按住她后頸,翻身便將她壓了住,唇舌嘶磨舔弄,攬在她腰間的手更忍不住的從她衣下滑了進去,可剛探進去便觸到她腰間還未拆下的棉布,心頭一凜,當(dāng)即忍了住,火熱糾纏的唇一時也退了開來,只撐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弄疼了?”

    沈蘇姀一雙眸子泛著盈盈水光,被他疼愛過的唇更是晶瑩潤澤嫣紅如血,喘息略重的搖搖頭,而后又啞著聲音問,“還生氣嗎?”

    嬴縱被她這話弄得心頭一片甜軟,嘆著氣埋頭在她肩窩里,“哪里敢氣你。”

    沈蘇姀不由莞爾,“若是不氣,怎地面色那般難看?”

    嬴縱又是一聲嘆,在她肩頭蹭了蹭語氣一時有些低軟,“舊傷復(fù)發(fā)了,難受的緊,這幾日都不甚好過……”

    沈蘇姀身子一震,忙不迭將他往起來推,他卻偏偏壓著她不放,沈蘇姀無奈至極,只好就著這姿勢道,“怎地我才走了兩日舊傷就復(fù)發(fā)了?宋薪不是還在府中嗎?他怎么說的?既然舊傷復(fù)發(fā)又怎地要進宮來呢?快起來,這樣子就不疼嗎?”

    沈蘇姀一溜兒問題問出,嬴縱愈發(fā)要賴著她不動,口中卻是道,“也不知怎地,你一走這舊傷就復(fù)發(fā)了,宋薪還在府中,可是這舊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是用藥也沒有大效用,除非……除非你今夜過府陪我……”

    沈蘇姀本是眉頭緊蹙為他著急,可待聽到這最后一句面上才露出恍然之色,咬了咬牙氣惱的打了他一拳,“你……好得很……我一走你就舊傷復(fù)發(fā),我看你就是想哄我過府,若是你好言好語便也算了,竟敢編出這樣的話來叫人擔(dān)心,那我偏偏就不去,送我回沈府……”

    嬴縱一默,而后低笑一聲嘆道,“就知瞞不過你,你既不想去王府那便不去,也是好的,眼看著到了二月下旬,這幾日只怕要時時進宮陪母妃準備那立后大典的諸事,你身子未養(yǎng)好便不要日日進宮,下月初九還要去永濟寺,當(dāng)心虧了身子?!?/br>
    沈蘇姀前一刻還氣他哄她,聽著他這叮囑又覺得心中暖融融的一片,“嗯”了一聲算作應(yīng)答,稍稍一默又道,“你早前說貴妃娘娘立后之事或許不會那樣順遂,眼看著還有大半月,難道還會出什么變故不成?是西岐還是……淑妃?”

    嬴縱默了一瞬道,“他們心底必定是不樂意的,不過也沒有法子,眼看著要到正日子,他們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來,何況我和母妃早有防備?!?/br>
    沈蘇姀便松了口氣,稍稍一默又道,“今日……今日貴妃和太后娘娘……”

    嬴縱聽著她這猶豫的語氣便低笑了一聲,“放心,總不會明日就指婚的,何況你早前在父皇那里求了一道金口諭令,你的婚事誰都不可迫你,我也是一樣的?!?/br>
    沈蘇姀當(dāng)即蹙眉,“不是,我求這個諭令不是因為你,你是不同的……”

    沈蘇姀只以為嬴縱有些誤會,嬴縱聽著她這話倒是一愣,忍不住將她攬的更緊了幾分,口中沉沉的道,“我既然是不同的,便更加不會迫你,彧兒,我必等得到你心甘情愿?!?/br>
    沈蘇姀聽著他這話咬了咬唇,眼底的微光卻一時有些沉暗,想說什么,卻到底是忍了住,嬴縱也未等她說什么便將她側(cè)著身子攬在了懷中,一路上倚在她肩頭小憩,綿長的呼吸之間只剩下沈蘇姀一人心緒有些亂,外頭駕車的是容冽,果不其然將她送到了沈府門口,嬴縱沒再多說,只將她扶下馬車替她系好了斗篷,“養(yǎng)傷為要,下次我會查驗?!?/br>
    沈蘇姀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話面頰微紅,低低應(yīng)了一聲便朝沈府府門而去,嬴縱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入府門,又看著她回頭望了他兩眼,直到看到沈府的大門關(guān)上之后他才忍不住的輕咳了兩聲,容冽站在一旁看的蹙眉,從來不會多言一句的他此刻也忍不住低聲道,“主子怎么不對侯爺?shù)烂鲗嵡??您本就是舊傷復(fù)發(fā)了?!?/br>
    嬴縱蹙眉看了容冽一眼,一言不發(fā)的上了王輦,“回王府。”

    容冽站在外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沈府緊閉著的府門,轉(zhuǎn)身坐上車前揮起了馬鞭——

    ------題外話------

    家里中午忽然來了客人,鬧了一天晚上活動還沒完,眼看著寫不成了我發(fā)上來先……捂臉求原諒額。

    ☆、109 華庭試探,下賤宮女

    二月末轉(zhuǎn)眼便至,消沉了一冬的景致煥了新顏,隱月湖湖畔的嫩柳亦綻出了嫩黃青尖兒,一場初春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了四五日,沈蘇姀便也閉府未出四五日,立后大典臨近,這等幾十年也沒有幾次的盛事自當(dāng)又讓君臨城熱鬧起來。

    宮內(nèi)宮外一片喜慶氛圍,沈蘇姀暫沒打算碰蘇閥的案子,便也偷得浮生半日閑,真真的讓自己清凈下來,凜冬已去,沈蘇姀將素日里待著的地方換到了東廂的臨水偏廳里,軒窗半開,恰能望見外頭清波蕩漾的一汪碧湖,因著下了多日的雨,此刻一眼望出去隱月湖上一片煙波浩渺薄霧蒙蒙,沈蘇姀看著這湖,瞬即便想到了秦王府的云煙湖,想到云煙湖便要想到嬴縱,想到嬴縱便有些疑惑這幾日他怎地一點音訊也無。

    忽有一陣珠簾輕響,香詞端著一碗黑沉沉的藥汁進了門來,小托盤里頭還放著棉布藥膏之類,乃是為她換傷藥來了,“主子,西岐這幾日沒什么動靜,只是西岐馳進宮幾次?!?/br>
    沈蘇姀一邊將下衣擺解開,聽著這話微微蹙眉。

    香詞手腳極其利落的為她將本來的棉布拆了掉,看著她的傷口眸光微亮,“主子,傷口好的差不多了,至多再有三日主子便無需用這棉布了,秦王送來的藥果然有用?!?/br>
    沈蘇姀彎了彎唇,“你倒是會為秦王說話。”

    香詞聞言抿了抿唇,低低道,“因秦王待主子好?!?/br>
    沈蘇姀背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之上,聞言整個人也靠了上去,一手落在眼瞼之上,似乎在想著什么,默了默忽的勾唇,“沒錯,他是待我好?!?/br>
    香詞不覺有他,三下五除二將傷口包扎好,再將她的衣服整理好,又將一張薄毯蓋在了沈蘇姀身上,雖然已經(jīng)過了深冬,可那寒意到底沒有全數(shù)散去,又默了一瞬,沈蘇姀才坐起身來喝藥,一邊又問,“小少爺在做什么?”

    香詞眼底便露出幾分欣慰,道,“這幾日日日都跟在夫子身邊的,今日亦是早上天剛亮就起來練武,用過早膳便去夫子那處,那老翰林原本還不甚待見小少爺,這幾日見小少爺用功起來再加上小少爺本就天資聰穎,倒是得了那老翰林的十分喜歡?!?/br>
    沈蘇姀養(yǎng)傷的這幾日,沈君心一次也沒來鬧過,沈蘇姀其實也知道這幾日他都在學(xué)功課,只是每一日不管是香書還是香詞她都習(xí)慣性的問一句,既然肯學(xué),自然極好。

    喝了藥漱了口,沈蘇姀盤算著多日不曾進宮不由得沉默了下來,稍稍一默還是問,“這幾日二公主還是日日去忠親王府嗎?”

    香詞點點頭,“正是?!?/br>
    沈蘇姀唇角一抿,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每日都是幾時才準備回宮呢?”

    香詞想了想,“天黑時分吧,也就酉時過半?!?/br>
    沈蘇姀便轉(zhuǎn)頭朝外看了一眼,道,“準備車輦罷,我要出府一趟。”

    眼下已是申時快過,沈蘇姀一聲令下香詞便去準備車輦,待她坐上馬車一路向北到了忠親王府之外時剛剛到酉時,沈府的云頂馬車在越來越暗沉的光線之下悄無聲息的停在了忠親王府之外的街角,沈蘇姀半掀開窗簾等著,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忠親王府的正門。

    天色越來越暗,早春的涼意緩緩的冒了上來,不知過了多久,沈蘇姀只感覺這方天穹都要黑透了的時候忠親王府的大門才打了開,“吱呀”的一聲響,那燈火璀璨的門口忽然閃現(xiàn)出兩個身影,從沈蘇姀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嬴華庭的半個正臉,而和她面對面的另一人卻是只能看到半個肩頭和一襲竹青色的袍擺,沈蘇姀眉頭微蹙,正要再看,嬴華庭卻已經(jīng)和那人說完了話,唇角噙著兩分淡笑走了出來,她一出來,當(dāng)即有小廝為她牽了馬,眼看著嬴華庭已利落的翻身上馬準備走,沈蘇姀趕忙讓趙勤趕著馬車追了上去。

    從街角朝嬴華庭追過去的時候要經(jīng)過忠親王府的正門,沈蘇姀下意識的朝內(nèi)掃一眼,只從那還未完全關(guān)上的府門縫隙之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那背影不知怎地叫她覺得有幾分熟悉,這心念剛閃過,府門已被完全關(guān)了上,而前面嬴華庭也發(fā)現(xiàn)了她這跟上去的馬車勒馬停了下來,嬴華庭自然認得沈家的馬車,只一眼便皺了眉,待沈蘇姀走下馬車的時候嬴華庭沉著臉高坐在馬背之上,看著她的目光不帶一點兒情緒。

    沈蘇姀其實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在馬車上本就徘徊了良久,可此刻看到嬴華庭這樣的表情卻仍是開不了口,她的身量本就還未長足,眼下嬴華庭坐在馬背之上,便更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沈蘇姀心知依嬴華庭的性子勢必是要怪她的,不由在心間斟酌。

    “剛好十日?!?/br>
    一片靜默之中,卻竟然是嬴華庭先開了口,她看著沈蘇姀的目光仍然復(fù)雜而深沉,沈蘇姀聽著這四個字卻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十分抱歉又有些疑惑的樣子讓嬴華庭的眸色更為深沉,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蘇姀,她忽然翻身下了馬來,眸光一掃看到沈蘇姀的馬車,當(dāng)即便道,“外面冷,去你的馬車上說。”

    沈蘇姀簡直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請嬴華庭上了馬車,沈府的馬車自當(dāng)不會差到哪里去,兩人在織錦軟緞鋪就的車廂之中落座,嬴華庭又借著車中燃起的小燈看了看沈蘇姀的面色,語聲平靜,“看樣子七哥叫你照看的很好?!?/br>
    堪堪一句話,沈蘇姀面上一熱,看著嬴華庭的眼神更為內(nèi)疚,嬴華庭在她這樣的目光之下微微瞇起了雙眸,看了她一瞬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大抵不懂罷?”

    沈蘇姀一愣,她剛才說的“剛好十日”的確叫她不懂……

    嬴華庭背靠在車壁之上,頗有幾分橫刀立馬的樣子,身子微微前傾直盯著沈蘇姀道,“我從前的那個故人,算了,時至今日也無需和你說‘故人’二字,就是從前蘇閥的少將軍,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罷,從前我和她有過婚約的。”

    沈蘇姀心頭一跳,不知道嬴華庭到底要說什么,便也只能端坐著身子頗有幾分緊張的看著她,聽到這里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微微一頓,嬴華庭又道,“就是這個少將軍,從前與我那般親近,卻也是個心高氣傲不愿輕易認輸?shù)闹鲀?,剛好我也是,次次我和她鬧將起來之后彼此誰都不會理誰,然而每一次都是她先來尋我,你知她每次過多久才會來尋我嗎?”

    沈蘇姀眼瞳微縮,唇角微抿了起來,嬴華庭一笑,一雙眸子仍是微微瞇起來的,“她那樣心性的人啊,就算是認輸也必定是要好生打磨我一番才來認的,正正好次次都是十日,從前但凡我們鬧起來,我可一點都不擔(dān)心少將軍生我的氣,我只需數(shù)著日子,十日一到,她必定好好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往??傉f你和我的一個故人想象,奇怪你總不曾問我那人是誰,那我今日不妨告訴你罷,就是蘇家的少將軍,你說奇不奇怪?你竟然會和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七年的人習(xí)慣相似,呵,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倒也不算什么了?!?/br>
    沈蘇姀一顆心被嬴華庭不經(jīng)意的話揪緊,嬴華庭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卻忽然一轉(zhuǎn)看向她對面的車窗,車窗之外已經(jīng)是一片燈火闌珊,五彩繽紛的顏色卻絲毫落不盡她眼底去,稍稍一默,她一邊垂眸撫著自己的衣擺一邊道,“你和七哥很早就在一起了?”

    這聲音略有些低沉,沈蘇姀立時挺直了背脊,抿著唇道,“在公主回來之前?!?/br>
    嬴華庭勾了勾唇,“看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的?!?/br>
    沈蘇姀呼吸皺緊,“公主——”

    欲言又止,嬴華庭卻揮手打斷了沈蘇姀的話,轉(zhuǎn)眼看她一瞬,搖著頭又垂了眸子,“讓我替你說,這件事其實也不算什么,彼時我和七哥并不親近,再加上忠親王,你只怕是怕我?guī)土酥矣H王對付七哥是不是?因而才一直想要我對七哥改觀,其實也不算你騙我,畢竟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至于你瞞著我,第一,你們瞞著的應(yīng)當(dāng)是所有人,而不是僅我一人,第二,你必定是怕我先入為主對你設(shè)防,又怕我誤會七哥有所圖,說到底你幫我查案也是盡心盡力的,也并沒有幫著七哥構(gòu)陷別個,至于我信了你又生出撮合你和七哥的心,確有些傻,不過也不打緊,眼下我想知道的,卻是另一樁事。”

    嬴華庭的眸子轉(zhuǎn)向了沈蘇姀,“七哥待你可是真心的?”

    沈蘇姀心底生出苦笑,這件事最不能解釋只怕就是這一點,嬴縱分明心上有人,卻又如何與她生出這些糾葛呢,沈蘇姀唇角幾動,幾乎就想說不是,可她從前本就騙了嬴華庭,眼下又怎么能再騙她,何況若是讓嬴縱知道,他心底又該多沉郁?

    深吸口氣,沈蘇姀語聲艱澀的點了點頭,“是?!?/br>
    嬴華庭雙眸頓時狹的更緊了些,看了沈蘇姀良久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垂下眸子道,“這可不知道怎么算了,我還一直以為七哥心中……罷,你既然覺得他待你真心那便是真心罷,從前我與你說的話你也無需放在心上,誰都有些舊事,珍惜當(dāng)下才是對的,你無需覺得對我抱歉了,你那些動機我都明白,你今日能來尋我便定然不想失了我這個朋友,何況你費心助我查案,那一日……那一日又替我擋了一劍,這是救命之恩,我嬴華庭最不喜歡受人恩惠,你這救命之恩我真是連還都還不起的,你不過瞞我一件事算得了什么?!?/br>
    沈蘇姀心頭一熱,“公主如此說,沈蘇姀愈要愧疚了……”

    嬴華庭又抬手一揮,轉(zhuǎn)頭看著她,“好了,你的傷還沒好,我本打算著今日一過你若沒來我自會去探望你的,你來了倒也好,我素來不喜記恨別人,心間也恩怨分明,口中更沒有假話,你無需不安,既然明白了你心中的擔(dān)憂,那我今日便說一句,別說忠親王眼下已無爭位之心,便是有,我也不會參與這些爭斗之中,我不會幫誰算計誰,可是也容不得誰耍陰謀詭計耍到我身上,有些事,歷朝歷代都免不了了,我沒興趣玩弄政治權(quán)術(shù),他們誰能坐上那個位子各憑本事罷,我此番歸來只為替蘇閥平反,你和七哥都可以放心了。”

    沈蘇姀看著嬴華庭,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狠攥在了一起,唇角微動,喉頭卻又被哽住似得難以出聲,嬴華庭看著她動容的模樣一瞬,忽然道,“往后你不必公主公主的叫我?!?/br>
    沈蘇姀一怔,有些疑惑。

    嬴華庭已笑道,“你叫我的名字罷?!?/br>
    沈蘇姀當(dāng)即愕然,趕忙道,“君臣有別,那怎么可以?!?/br>
    嬴華庭唇角的笑意便有些深長,緩聲道,“這幾日我總記得你那日替我擋劍之時的那一聲,救命之恩無以回報,許你叫我的名字?!?/br>
    沈蘇姀抿了抿唇,看著嬴華庭這樣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嬴華庭對她的猶疑并不放在心上,又朝馬車之外看了看,似乎因為不知不覺間天色太晚而皺了皺眉,沈蘇姀亦隨她看出去,也覺得時間有些晚,由此便道,“時間已經(jīng)不早,今日來本打算要向公主……要向華庭你道歉的,本以為此事你必定十分生氣,卻沒想到倒是你一番話開解了我……到底是我小人之心,公主……不,時辰不早,華庭你早些回宮罷?!?/br>
    嬴華庭聽著沈蘇姀磕磕巴巴的話勾了勾唇,“也好,改日進宮再敘。”

    說完話嬴華庭便轉(zhuǎn)身去掀車簾,可手剛觸到那鴉青色的簾絡(luò)身子卻又頓了住,轉(zhuǎn)過去的身子又轉(zhuǎn)回來,看著沈蘇姀略帶疑惑的眸子道,“想來想去我還是要告訴你。”

    沈蘇姀有些意外,“告訴我什么?”

    嬴華庭面色淡然,一雙眸子卻十分銳利的落在沈蘇姀面上,她抿了抿唇,語速不疾不徐的道,“早前告訴過你七哥心中有人,卻一直不曾告訴你七哥心中的那人是誰,想來想去還是要告訴你,七哥心中的那人,正是我的故人……是蘇閥的少將軍……”

    沈蘇姀心頭狠命一跳,全然沒想到嬴華庭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沒想到,那表情便是自然流露,然而她本就是克制的性子,嬴華庭所言的這些她不僅知道而且還是當(dāng)事人,因此面上無論如何便沒有尋常人聽到這話該有的不可置信的模樣。

    當(dāng)今的九章親王戀慕從前的死對頭?!

    當(dāng)今的九章親王戀慕的是個大男人?!

    當(dāng)今的九章親王心中念著的竟然是死了七年的通敵罪臣?!

    這些震驚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沈蘇姀的心底,因而她面上只有因為不解嬴華庭告訴她這話的疑惑和淡淡的意外,等她反應(yīng)過來該做什么表情之時卻已經(jīng)來不及,嬴華庭唇角微抿的又加了一句,“還有一事,蘇閥的少將軍乃是……女子?!?/br>
    沈蘇姀只覺得氣息一滯,全然被嬴華庭弄懵了!

    怎地連這樣大的秘密也說給了她聽?!

    嬴華庭連番的放出驚雷一般的消息,對沈蘇姀這個當(dāng)事人來說卻根本不算什么,因而她的表情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情,嬴華庭一雙銳利的眸子距離極近的看著她,哪怕她想掩飾過去也沒有法子,就在這連她自己也覺得心驚膽戰(zhàn)的沉默之中,嬴華庭卻好似不覺得她的表情有什么不妥,竟然苦笑道,“這可是個驚天大秘密,這世上除了你我和七哥之外再沒旁的人知道,蘇閥少將軍甚是不容易,眼下已是黃土白骨,此事還望你放在心里不要說與旁人免得為七哥招惹麻煩,我若是不告訴你,你只怕還以為七哥好男風(fēng),因而才說給你聽了?!?/br>
    沈蘇姀緊張不已的心因嬴華庭之語稍稍一緩,卻又聽嬴華庭道,“這感覺委實奇怪,早前我還撮合你和七哥,眼下得知你們早就兩情相悅我倒是松了口氣的,就是你這表情也太平淡了些,果然不愧是洛陽候,這份不顯山露水的自控力便是連我都望塵莫及,這些事我告訴你,乃是想讓你心中有個底,我早前已經(jīng)說過,你和從前的蘇閥少將軍有些像,而如今七哥待你又是十分真心的,蘇姀,你可會介意呢?”

    自己以為待自己真心的男人,從前竟然喜歡的是一個和自己有些像的女人,便是個女人只怕都要有所介意的,沈蘇姀心底一片苦嘆,到底是過了這么多年,嬴華庭的性子她也有些拿捏不準了,她幾乎就要以為嬴華庭在試探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呢,這樣的離奇之事誰能相信,只怕想都沒幾個人能想到……

    苦笑一瞬,沈蘇姀抿了抿唇,“莫不是我們生的一樣?”

    嬴華庭笑了笑,搖頭,“不一樣。”

    沈蘇姀正要就著這個說下去,可嬴華庭又接著道,“不過皮相又有什么關(guān)系,若是戀著一張皮相,七哥又怎么會將一個人放在心底這么多年?!?/br>
    微微一頓,嬴華庭似乎自知失語,連忙又道,“其實這個問題也沒什么大不了,更說不上介意不介意,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你不必再想,是我失言了,七哥這么多年甚是不易,你的身世也十分坎坷,我自是要好好祝福你們兩人的?!?/br>
    因著這話沈蘇姀只覺心底一片熨燙,正要開口,嬴華庭忽然又挑眉道,“不過說起來這事情也十分奇怪,你一心一意幫我查蘇閥的案子,七哥也多番助力,怎地不是他來查卻是要你來查呢,你二人既然兩情相悅,為何不求太后娘娘指婚?七哥怎地容那漠北的世子和那謝無咎放肆?我們一見如故,你又這般了解我,莫非是七哥告訴了你我的習(xí)慣?哎,想一想真是許多不解,不過這是你們的事我就不多問了,總之你的救命之恩我記在心里,今日時辰已晚,我們改日再聊,宮門快要落鎖,我還是先回宮為好?!?/br>
    沈蘇姀早被嬴華庭一席話說的再度驚心動魄起來,只來得及點了點頭嬴華庭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搖擺不停的簾絡(luò)之后,沈蘇姀冷了一瞬猛地回神,連忙掀開簾絡(luò)朝外看,卻見嬴華庭利落的翻身上馬,揮鞭疾馳,颯爽的背影沒有半分不妥的,沈蘇姀深吸口氣,一只手無意識的攥緊了身旁的裙擺,是她多心了,還是嬴華庭當(dāng)真想到旁人不敢想的地方去了?

    街景如幻影般朝后急退,嬴華庭一身紫衣裾袂翩飛,手中的馬鞭兒毫不憐惜的落在馬背之上,墨發(fā)狂舞,愈發(fā)襯出她一張略有些微白的臉,一雙眸子冷冷的狹著,一路疾馳到了天圣門,沒心情減下馬速,嬴華庭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通過了黑黝黝的門洞,只消一瞬便沒入了帝宮的夜晚燈華之中,從內(nèi)儀門而入,嬴華庭的馬速絲毫未減,剛轉(zhuǎn)過一個拐角便差點撞上幾個人影,猛地勒馬,嬴華庭這才回過神似得喘起來,一雙眸子有些失神,茫然的看向了這燈火通明的九重帝闕,良久,黑沉的眼底才逐漸有了光彩。

    幾個差點被她撞到的宮女又驚又怒,卻在看到是嬴華庭之時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嬴華庭從不是苛待宮人的人,可今晚不知怎地卻一點都靜不下心來,心頭好似放著一口油鍋,guntang的熱油傾灑而下,又痛又燙,可下一瞬,心底卻又是空茫一片無所適從,因為如此心緒愈發(fā)煩躁,看著那幾個匍匐在地連聲求饒的宮女也生出些許怒意,本不是她們的錯,求饒作甚!

    正被幾個宮人的“奴婢該死,求公主饒命”之語鬧得心煩,身后卻又有馬蹄聲響起,嬴華庭下意識回頭去看,卻竟然是一身銀甲豐神俊朗的嬴策,嬴策老遠的御馬而來,看到嬴華庭也有幾分意外,勒馬在她身邊,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宮人有些不解,“這是怎么了?”

    嬴華庭冷冷掃了地上的一堆人,語氣并不十分好,“是本宮撞得你們,你們何錯之有,難道本宮會不分青紅皂白要了你們性命不成?!果然做奴才做成本性了!都起開!”

    此話一出,宮女們連忙簌簌起身,卻又是跪到了一邊的側(cè)道之上,嬴華庭一看更是惱火,正欲再斥幾句,這邊廂嬴策卻笑盈盈道,“這是怎地了要和幾個宮女置氣?”

    嬴策本是好意一問,卻不想今日撞上了嬴華庭心氣兒極度不順的時候,再加上嬴華庭素來和這個哥哥沒有長幼之感,張口便斥道,“不和她們置氣難道要和八哥置氣嗎?八哥天之驕子身份尊貴,華庭可不敢,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