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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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管?!辟v話未說完便被沈蘇姀打斷,沈蘇姀微微撐起身子看著他,“牽機(jī)咒落在我身上,那忘機(jī)也是,眼下竟敢有人用我算計你,這件事只和你有關(guān)嗎?” 看著沈蘇姀的眸色嬴縱便知她心意已定,無奈的撫了撫她的面頰欲言又止,“彧兒……” 沈蘇姀撇過頭去,“不準(zhǔn)我沾手,就別這般喊我!” 嬴縱聞言哭笑不得,雙眸溫軟的看著她一瞬,終是拿她沒有法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色也有些鄭重起來,“那好,你既然要過問,眼下便先幫我一個忙……” 沈蘇姀眸光微亮,“什么忙?” 她這語氣有些急切,分明是一心想著為他做些什么,嬴縱大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眸色忽然有些深重,“我要向你……借一個人?!?/br> · 夜色已深,天樞閣之中卻亮著通明的燈火,沈蘇姀將擺在身前的一摞信箋折子看了個遍,好看的眉頭越皺越緊,嬴縱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如此,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將她往自己懷中緊扣了幾分,沈蘇姀卻是有兩分怔然的語聲飄渺道,“所以兩年之前沈君心遇刺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根本不是沈家的小少爺?而詹姨娘……” 這話語之中滿是意外,又帶著些許的嘆然,搖了搖頭,說不上心底是什么感覺,“難怪我命人去查,只查出前來刺殺的并非是秦人別的便什么都查不出了,那時候我還以為那些人只是要謀些錢財,后來……后來是你嗎?是你出面讓那些人不敢有什么動靜?” 嬴縱見她如此不由將她微涼的小手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彼時我這邊也未查出什么,只是我既讓人去查,西楚那邊只怕是有些忌憚,真正發(fā)現(xiàn)不妥乃是在前次沈君心來府中接你那一回,他那發(fā)怒之時的墨綠色眸子……乃是西楚夜氏的特征,許多年前我曾在宮中見過西楚的商王,彼時兩國偶有往來,浮圖城又是距離大秦十分近的所在,因而商王曾代表西楚出使大秦過,但凡是異色的眸子,總不會叫人輕易忘記?!?/br> 說著話沈蘇姀下意識便轉(zhuǎn)頭來看嬴縱的眸子,嬴縱見她如此唇角一彎,撫著她的臉頰道,“真正讓我懷疑的卻是早前你牽機(jī)咒發(fā)作之時,沈君心讓詹氏來為你看病,她乃是第一個道出牽機(jī)咒的人,后來在郡主處得到了證實(shí),我便知她的身份絕不簡單?!?/br> 沈蘇姀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忽然看向嬴縱,“你原本是不是打算瞞著我的?” 嬴縱唇邊話語一滯,其意已不言而喻,沈蘇姀見此瞬間瞇了眸子,嬴縱攬著她的手一緊,“彧兒……我只是怕你知道之后為難,何況此事我亦是剛剛才知曉……” 見他略有些緊張,沈蘇姀唇角卻生出兩分笑意來,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去不理他,嬴縱眉頭一挑,湊上去吻她的后頸,“彧兒,眼下你知道了沈君心的身份不同尋常,你打算怎么做?” 沈蘇姀蹙眉,忽然感嘆道,“難怪我總覺得他天賦異稟,小小年紀(jì)心思已不同尋常,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西楚夜氏的血脈,從前聽傳言還不甚相信西楚夜氏天賦異稟,而今倒是真的了,我感覺沈君心學(xué)武的天賦或許在我之上……” 沈君心并非沈氏血脈,這樣大的消息沈蘇姀聽來也是平靜的,這個弟弟幾乎是半路撿來的,雖然這兩年相處甚歡,可沈蘇姀并非是在這人情世故之上糾結(jié)的人,若有緣分,自會常相伴,若是沒有緣分,想必也是強(qiáng)求不來的,可到底是相處了這樣久的人,她本來都為沈君心的未來做好了打算,卻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變數(shù),既然是夜氏血脈,而西楚眼下的情況又那般紛亂,憑著詹氏這么多年來在府中的做為和她本來的身份,她怎么會讓沈君心永遠(yuǎn)留在大秦做一個洛陽候呢,想到此,沈蘇姀到底抿了抿唇。 沈蘇姀并未直接回答嬴縱的問題這讓他眸色有些暗,他的唇落在她后頸之上,語聲低沉至極,“我瞧著你這模樣,倒像是……舍不得?” 他話語不善,沈蘇姀撇撇嘴懶得理他,嬴縱今夜心境幾番起伏,哪里還敢對她說一個重字,見她這般只得沉默的靠在她肩頭不語,沈蘇姀的目光從那折子之上再一次的細(xì)細(xì)掃過,蹙了蹙眉一時沉浸在了關(guān)于沈君心和詹氏的身份之上,等回過神來,才發(fā)覺原來已有人默默自傷許久,她唇角一彎,“我也沒什么打算,此事但看他們自己的決定罷了,倒也說不上舍不得,只是到底相處了兩年,你知道的,我……我身邊沒什么稱得上親人的人,沈君心雖然與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是他對我也還算尊敬親厚?!?/br> 沈蘇姀如此一說,嬴縱心底那股子沉郁之氣便再也發(fā)不得也不忍發(fā)了,下頜落在她肩窩蹭了蹭,沉著聲音道,“你有我……” 沈蘇姀被他噌的有些癢,唇角勾起來道,“那怎么一樣?!?/br> 嬴縱眼底一抹星亮一閃,捧著她的臉側(cè)頭吻了上去,低笑著道,“確實(shí)當(dāng)不一樣,任何人都不能與我比,彧兒彧兒……” 沈蘇姀背靠著側(cè)坐在他腿上,如此倒也算方便,他的吻細(xì)柔溫軟,輕輕的低喚,沈蘇姀心頭一酥立時便紅了臉軟了腰身,兩人正兀自纏綿,樓下卻傳來一道吱呀的開門聲,隨即一道腳步聲上的樓來,沈蘇姀聞言一滯,當(dāng)即從他唇上離了去,嬴縱抬指在她唇角撫了撫,蹙眉看向入口處,上樓來的乃是容颯,走到珠簾之外便停下了腳步。 “主子,夫人請來了。” 容颯口中的夫人自然便是詹姨娘了,嬴縱聞言看了沈蘇姀一眼,沈蘇姀瞇了瞇眸子正了面色從他懷中站起了身,嬴縱放開她,又看向容颯的方向,“請上來?!?/br> 話音落下,容颯便又翻身下了樓,沈蘇姀走去一旁的臨窗榻邊落座,眉心微微簇起,樓下傳來一道腳步聲,不出片刻,詹姨娘已經(jīng)披著一件鴉青色的斗篷走了上來,她里頭穿著一件素色裙子,進(jìn)的室中便將風(fēng)帽摘了下來,風(fēng)帽之下,是一張不甚年輕卻依然叫人賞心悅目的清秀面龐,墨發(fā)挽起,不施脂粉,很有兩分安靜幽然的味道。 雪夜之中被人無端請來王府,且面對的還是當(dāng)今的九章親王,可詹姨娘面上卻仍是沒有半分亂色,眸光一掃已看到了嬴縱和沈蘇姀的表情,她看向沈蘇姀也不覺得意外,只十分平靜的垂眸福身行禮,“民婦給王爺請安,給侯爺請安,王爺深夜相請,不知所為何事?” 嬴縱第一次見到這個沈府的詹姨娘之時便覺得這個女人必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便也不怎么奇怪了,然而因為詹氏偏偏在沈府,和她有些牽扯,嬴縱便也不敢大意,略有些低寒的眸光落在詹氏的身上,連坐在一旁的沈蘇姀都覺得他這模樣嚇人。 “商王病重,夫人眼下必定很著急罷?” 似乎連泰山崩于前都不會變色的詹氏聞言身子卻竟然抖了一抖,交疊在身前的雙手緊緊一攥,這才抬頭看向這屋中的二人,眼前的秦王威勢迫人,而一旁坐著的洛陽候神色雖然沉凝,舉手投足間卻有幾分慵懶隨意,詹氏抿了抿唇角,面色微白心中卻稍稍一松。 “不知王爺所言何意?” 嬴縱的唇角抿了抿,抬手揚(yáng)起一本折子丟在了詹氏腳邊,“啪”的一聲嚇得沈蘇姀蹙眉,沈蘇姀心知詹氏的身份不簡單,見嬴縱如此冷硬便也未加阻攔,只在一旁沏起茶來,詹氏定定的看了看那折子,抿著唇角在猶豫要不要撿起來。 嬴縱撩了詹氏一眼,眼角的余光一邊看著沈蘇姀在窗邊的榻上沏茶一邊道,“商王若是殞命,夫人也要隨著同去,雖然已經(jīng)過了十年,可是西楚外司命和所侍藩王之間的子母蠱……夫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忘記,眼下西楚境內(nèi)內(nèi)亂頻出,商王無子引的諸王虎視眈眈,夫人在外十年乃是畏與大司命微生瑕,不過眼下微生瑕忙著應(yīng)付藩王,正是夫人回歸的好時機(jī)?!?/br> 西楚神權(quán)與王權(quán)并重,又因為夜氏素來短命,這皇權(quán)更漸漸被西楚歷代大司命微生一族控制在手,大司命在京城分制皇權(quán),而分封在各地的藩王則被大司命座下的幾大護(hù)法以祭祀護(hù)持之名監(jiān)視且控制,所封職位便是那“外司命”一稱,眾所周知,為了保得外司命不被在外的藩王所殺,通常外司命們都會喂所侍奉藩王一種子母蠱,這種蠱使得兩人性命相連,因而藩王不敢對這外司命亂下殺手—— 大司命微生一族設(shè)下這外司命之職乃是為了更好的控制整個國家機(jī)器,這些外司命通常行駛監(jiān)視之能,更有甚者還能將藩王變作傀儡自己李代桃僵,而對于微生一族,最不允許的便是外司命被各地的藩王拉攏背叛微生族,若有違背,必定是一個死字,然而眼前這位詹氏,卻不僅是背叛了微生家,她愛上了當(dāng)年本當(dāng)是敵人的商王,后來更懷了商王的孩子,知道微生家不會放過自己,為了保住商王的性命,她干脆帶著腹中胎兒逃了! 不僅逃了,這位在西楚地位尊貴的外司命還逃到了大秦的權(quán)閥之家,更是將自己的孩子變作了沈閥老太君的掌中寶,憑她的手段,這么多年并非不能取代那位二夫人甚至成為沈閥門內(nèi)的掌權(quán)人,可一來那樣太樹大招風(fēng),二來,她到底不是個戀慕權(quán)利的。 嬴縱話音落定,詹氏面色愈發(fā)慘白,猶豫良久終于俯身將那折子撿了起來,那折子上細(xì)細(xì)密密的寫著她的身份來歷,甚至連她幼年時被選入微生家成為護(hù)法侍選的時間都無半分差錯,詹氏拿著那折子的手有些抖,她在沈府之中隱姓埋名多年,可是對于外事的洞察力卻不減當(dāng)年,雖然無法得到西楚的消息,可對于大秦這天下的幾番變換她還是了解的,在她眼前坐著的這個九章親王,絕對不是她能惹的角色! “王爺有何吩咐?” 只稍稍一默,詹氏便垂眸將一切認(rèn)了下來,嬴縱沒有分毫意外,正欲說點(diǎn)什么,這邊廂沈蘇姀看著詹氏慘白的面色卻有些不忍,“姨娘不必緊張,今日卻有一事要你幫忙,你先過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沈蘇姀說著便將一杯茶推到了桌案對面去,意思是讓詹氏落座,然而詹氏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了眸,腳下紋絲不動,“多謝侯爺好意,民婦不敢造次,請王爺吩咐罷?!?/br> 這模樣顯然是畏與嬴縱,沈蘇姀蹙了蹙眉不再多說,這邊廂嬴縱看著沈蘇姀那副好意不被接受的微惱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淡笑,而后便又沉沉看著詹氏道,“夫人既然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便好辦,西楚大司命極擅陰陽巫神之術(shù),你們這些外司命得大司命真?zhèn)?,身手必定了得,本王這里有一個身懷巫術(shù)不甚好對付的犯人,本王要你用你們陰陽家的法子幫本王問些東西出來,順便幫本王施些巫毒之術(shù),當(dāng)然,本王不會讓夫人白白幫忙,夫人若欲回西楚,本王大可從中相助,回護(hù)夫人母子周全——” 詹氏稍稍一默,這么多年她從不亂用自己的身手,然而到了此刻,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不能不遵,抿了抿唇,她點(diǎn)頭道,“民婦愿幫王爺,不敢求什么回報?!?/br> 見她如此識趣,嬴縱面上的冷厲之色稍稍一淡,又道,“讓你對付的這個人乃是北魏的巫女,親得北魏國師教導(dǎo),并不簡單。” 聽到這話詹氏當(dāng)即眉頭微蹙,顯然這個北魏國師的名頭她是曉得的,頓了頓,她點(diǎn)著頭道,“民婦明白,自當(dāng)盡力而為,王爺要如何審問呢?” 嬴縱蹙眉,眼底閃過兩分厲光,“怎么審問樓下自有人告知與你,你下樓去便可?!?/br> 詹氏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一福便要走,這邊廂沈蘇姀卻將手中茶盞一放,“姨娘且慢?!?/br> 詹氏腳步一頓,朝沈蘇姀看了過來,沈蘇姀眸光冷凝一片,卻是瞅著自己那只茶盞不放,修長的十指在那青瓷茶盞之上輕輕磨挲,語聲深長莫測,“姨娘當(dāng)先瞧瞧這個巫女的臉有什么不妥,若是用的什么歪門邪道之法易的容,便將那易容之術(shù)破了,若她本就生的那般……” 微微一頓,沈蘇姀磨挲在茶盞上的手指忽然頓了住,纖細(xì)的十指瑩玉般的白,可此刻在那指尖盈著的卻是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煞之氣,室中安靜的落針可聞,一剎之后,沈蘇姀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她,眼底寒光一片,竟和坐在一旁的男人一般威懾迫人! “若她本就生的那般,便將那張臉……毀了?!?/br> 櫻唇微動,平平淡淡的話竟然帶著狠辣之意,那最后兩個字清晰而冰冷,尤其戾煞逼人,再加上那一道寒刃一般的目光,竟然迫的詹氏抖了抖,詹氏不知那個北魏巫女的臉有什么玄機(jī),卻有些不確定的看了嬴縱一眼,卻見嬴縱眼下只定定將目光落在沈蘇姀的側(cè)影之上,并沒有給她任何別的示下,詹氏心中明白過來,朝著沈蘇姀一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噔噔噔”的下樓聲傳來,吱呀一聲響,整個屋子再度安靜了下來,沈蘇姀坐在榻上仍是保持著適才那個姿勢,目光還落在詹氏剛才站的地方,正在出神,腰上落上一股子力道,嬴縱二話不說就著她的手將她適才喝過的半盞茶放在唇邊飲了一口,一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沈蘇姀回過神來,見他要將她抱下樓去有些不解,“不等消息嗎?” 嬴縱勾了勾唇,“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問出來的,我們先去歇著。” 沈蘇姀聞言朝窗外看了看,夜色濃黑,眼下時辰確實(shí)已經(jīng)不早了,她不由得攀住了嬴縱的脖頸,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北魏巫女失蹤……拓跋昀不會借機(jī)發(fā)難嗎?” 嬴縱在她額上吻了吻,“拓跋昀眼下只怕沒心思管這小小巫女。” 沈蘇姀一聽便知道他又使了什么手段,當(dāng)下也不再多問,只安心的倚在了他懷中,嬴縱抱著她下的樓來,當(dāng)即看到門外站著的容颯,容颯見竟然是自家主子將未來王妃抱下來的,只掃一眼不敢多看,沈蘇姀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掙了掙想要下地,嬴縱卻半分不放,也不管容颯便往主殿的方向走,淡淡吩咐一句,“有消息明日一早送來?!?/br> 容颯聞言當(dāng)即應(yīng)聲,看著自家主子和未來王妃遠(yuǎn)去,他懸了整夜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這邊廂沈蘇姀已生出兩分困意,外頭細(xì)雪未停,嬴縱將她團(tuán)團(tuán)裹在自己懷中,一點(diǎn)兒也不冷,她便只靠著嬴縱的胸膛軟軟道,“我都忘記我從前是哪般模樣了……” 話音一落嬴縱便沉眸看了看她虛閉著眸子的睡顏,抿了抿唇道,“甚美。” 沈蘇姀唇角微勾的蹭了蹭他胸前,“你不曾瞧過我著女裝的模樣罷?” 這話似乎有些危險意味,隱隱透著一股子郁悶的醋味兒,這么多年了,她自己都記不清從前的自己是何種模樣了,可他必定是能記得清的,不僅如此,他對自己所念甚深,只想到早前他的瘋魔她就能明白,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著自己,可想到剛才有個頂著她的臉的女人在他面前晃蕩了一圈,沈蘇姀心底委實(shí)不是很舒服—— 嬴縱唇角微勾的瞧著她,似乎明白她這故作輕松的睡顏之下是何想法,他眼底笑意擴(kuò)大,略搖了搖頭忍不住在她面上吻了一下才道,“見過的……” 沈蘇姀陡然睜眸,滿是不可置信的瞧著他! 嬴縱便看著她略回憶了一瞬道,“你十二歲那年生辰的晚上,要去西境駐兵的前夕,你四姐為了給你慶生把你迷暈了給你穿了一套女裝,那一次,我瞧見了……” 沈蘇姀驚得差點(diǎn)從他懷中蹦下去,她當(dāng)然記得,那時她平生唯一的一次穿女裝,為了不露餡了為了不給人抓住把柄,任何和女兒家有關(guān)的東西她都被嚴(yán)令禁止不能去碰,全家上下,也就那個小狐貍一般的膽大四姐敢做下這等危險之事,先喂她喝了下藥的酒,又給她換了一套女裝,還給她抹了脂粉帶了首飾,她醒來之后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嚇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雖然驚心動魄也并非自己主動所為,可于她而言,那僅有的一次著女裝也成了她十五年記憶之中最叫她最為害羞最為柔軟也最不必偽裝的一刻,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看見了! 要知道那可是在蘇閥重重守衛(wèi)的大宅子里! 是在她四姐的閨閣之中! 沈蘇姀心中又驚又疑,可看到嬴縱那雙笑眸卻又知道他不是在玩笑,這次換女裝之事唯有她和她四姐知道,便是連她四姐的丫鬟都是被支使走了的,他剛才能說明白事情的前后因果,足以證明他的確是當(dāng)年之事的目擊者!他怎么做到的?! 嬴縱在她那般探究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下竟有些不自在的將目光移了開去,輕咳一聲一邊走一邊道,“那一次你和我分別要去駐兵,在去威遠(yuǎn)侯府之前,我本被派往東海。” 沈蘇姀震驚疑惑的心聞得此言忽然就豁然開朗,當(dāng)年但凡是富家子弟多去虎賁營歷練,等歷練的差不多了便被派出去領(lǐng)個不大不小的官職駐兵,若能有些軍功便能在幾年之后回來加官進(jìn)爵,若是沒有軍功,駐扎幾年回來總能有不錯的差事,那時候她還在驚訝為何將虎賁營兩個最好的苗子派去一個地方,原來他當(dāng)年最開始竟是往和她全然相反的東海去的,所以,是他來了蘇閥探得了她要去的地方才特意改了目的地的? 沈蘇姀滿是呆愣的望著嬴縱,將這一切想通之后才深吸了口氣,小手環(huán)在他脖子上,大睜著眸子看了他許久才道出一句,“所以,你是為了去西境繼續(xù)和我一爭高下?” 嬴縱看著她那般盯著他的目光本以為她要說出句什么好聽的話來,卻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問,心底暗暗內(nèi)傷一把,抿著唇不再多說一句,兩人恰好到了正殿之前,嬴縱將她抱進(jìn)殿中,昏黃的燈火之下那刀削斧刻的俊臉之上表情不是十分和藹。 沈蘇姀狐疑的看著他,忽然吊著他的脖頸兩腿一分纏在了他的腰上,嬴縱眉頭一簇趕忙將她腰臀攬住,沈蘇姀便掛在他身上微微仰視著他笑道,“咦,莫非不是為了和我一爭高下?不過你當(dāng)年堂堂七殿下,是怎么想著要行那宵小之事夜探威遠(yuǎn)侯府的呢?” 嬴縱胸膛一陣起伏,眼瞅著她這般慧黠的表情眸光半瞇,抱著她進(jìn)的內(nèi)室,嚇?biāo)频脤⑺查街弦粧?,沈蘇姀哪里會畏懼這等小動作,可彼時她心境松快,沒防備他來這么一手,果然被嚇得立刻將他更緊的抱了住,嬴縱少見的她如此畏懼的將他像救命稻草般緊緊摟住的模樣,本來不甚好看的面色當(dāng)即一亮,竟是低笑了一聲。 沈蘇姀見他這滿意自得的模樣惱恨無比,冷哼一聲要從他身上掙下去,嬴縱卻又不放,就以這么方便任他施為的姿勢抱著她壓倒在了床榻之上,頭一低磨挲她的唇,幾下便將她磨得氣喘吁吁,趁著她喘氣的時候一路往下而去,沈蘇姀倒吸一口涼氣顫起來,趕忙求饒般的斷續(xù)道,“唔……別啊……我知道我知道……不是為了……爭高下……嗯你……你是那時候……就……就瞧……啊你住手……我知你是……那時候就……就瞧上我了……” ------題外話------ \(^o^)/~投票喲姑娘們~感謝今兒砸鉆的姑娘們~很開心很幸福。 ☆、088 傀儡術(shù),沈君心。 天色將明未明,寒風(fēng)呼嘯細(xì)雪紛紛,藏青色的天穹盡頭隱隱露著一抹暗沉的灰,似乎有光要透出,時辰雖早秦王府主殿之中卻早已點(diǎn)起了宮燈,一片暖意融融之中,沈蘇姀和嬴縱衣飾齊整的坐在主位上,看著堂中站著的兩人面色略有沉凝—— 容冽眉頭緊皺,冷峻的面容之上帶著兩分沉暗之色,恭敬道,“主子,侯爺,這個巫女根本就不是北魏國師的親傳弟子,她乃是北魏國師特意在北魏的侍從巫女之中選來故意調(diào)教隨拓跋昀來的大秦,那巫女除了知道北魏國師此番乃是想讓她陷害主子與不義之地外別的什么也不知,還說北魏國師說過,她最好能留在大秦?!?/br> 這段話說完,連容冽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滿意,抿了抿唇,抬眼看去便見嬴縱和沈蘇姀對視了一眼,兩人面色尋常,倒也沒有什么不滿之處,嬴縱又看向他,“人如何了?” 容冽聞言當(dāng)即道,“沒有皮rou傷,還留著一口氣?!?/br> 會陰陽法術(shù)的人自然多得是折磨人的法子,嬴縱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看向了一旁的詹氏。 那巫女到底不是北魏國師的弟子,雖然有幾分手段,卻自然不會是詹氏的對手,經(jīng)了大半夜,此刻的詹氏面上略浮著一層疲累之色,微微垂著眸,語聲卻還是早前那般鎮(zhèn)定從容,“王爺、侯爺,這巫女的臉乃并非生來如此,乃是用的修顏之術(shù),這修顏之術(shù)可改變?nèi)嗽镜募」牵瑢⒁粋€人的容貌改變,卻也并非是普通的易容術(shù)?!?/br> 嬴縱沉著眸色,聞言并無什么特別的表情,再看沈蘇姀,似乎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詹氏抿了抿唇看向沈蘇姀,“不知侯爺?shù)囊馑际牵俊?/br> 早前沈蘇姀說的是若那張臉用了邪門歪道的法子便破了,若是本來就生的如此便毀了,可眼下,這張臉不是普通的邪門歪道也不是本就如此,詹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此問一出,當(dāng)即看到沈蘇姀眼底微光一閃而逝,“我看書時,聽說陰陽家七十二術(shù)之中有種傀儡術(shù)?” 詹氏眼底微光一閃,默了默點(diǎn)頭,“是,傀儡術(shù)可控人心神,只是此法兇煞……” 話還未說完沈蘇姀便揮了揮手,“不怕兇煞。” 沈蘇姀說完便一轉(zhuǎn)頭看向嬴縱,嬴縱勾了勾唇,好似知道她怎么想,復(fù)又看著詹氏道,“本王若是想讓這個巫女忘記今夜而后在半月之后幫本王殺一人,你能做到嗎?” 詹氏聞言蹙了蹙眉,“半月之后……有些難。” 只是說難,并未說不會,到底是西楚的外司命! 嬴縱蹙眉,“夫人有什么條件,盡管提出來。” 詹氏猶豫一瞬,又看了主位之上的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民婦自盡力一試。” 沈蘇姀見此便再補(bǔ)一句,“半月之后,這個巫女也無需留?!?/br> 詹氏微微蹙眉,只垂眸應(yīng)了一聲“是”,嬴縱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有一個時辰便要天亮了,天亮之后這個人還要送回宮中,只怕要勞煩夫人快些。” 詹氏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嬴縱便看向容冽,“陪著夫人前去,一應(yīng)所需不可怠慢?!?/br> 容冽應(yīng)是,當(dāng)先打開門帶著詹氏走了出去。 室內(nèi)驟然安靜,沈蘇姀眉頭緊蹙的看向嬴縱,“你怎么想?” 嬴縱站起身來牽起她的手朝內(nèi)室去,一邊褪下的她的外袍抬手又將她發(fā)髻之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沈蘇姀的發(fā)髻當(dāng)即散開,黑緞一般的烏發(fā)瀑布般的灑滿了她的肩頭,嬴縱將她按在床邊,“眼下還有些時辰,你身子不舒服便再睡一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