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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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姀眉頭一簇,面上立刻又起一層熱意,狠狠的將手從他掌心之中抽出,再也懶得與他說話,只借著那昏沉之意睡去,迷迷糊糊之間他又將她攬得緊了些,一室的安靜之中,嬴縱的聲音突兀的又響了起來,“阿姀,什么時候我們把該做的事情做了罷?” 沈蘇姀意識不明的咕噥,“什么事情?” 嬴縱聞言默了默,微微一嘆,“算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br> 沈蘇姀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聽懂了沒聽懂,聞言微微頷首便被他圈著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沈蘇姀晨時醒來的時候嬴縱剛從外頭回來,墨發(fā)雪衣的他俊朗清貴的緊,一時看得沈蘇姀有些失神,嬴縱見她睡眼迷蒙的睜著眸子瞧著他,唇角微揚朝她走了過來,側身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臉,“可睡好了?” 沈蘇姀點了點頭,帶著一股子鼻音問道,“眼下時辰尚早,你去了何處?” 嬴縱唇角微揚,剛動了動唇還未說話便聽到外頭老遠傳來一道略帶兩分清朗雅意的悠哉之聲,“這傻小子一大早就來鬧他師父我起床了,害得為師連個囫圇覺也未睡好,果然是越來越有孽徒模樣,也不知逐出師門還來不來得及!” 那聲音一開始還離了很遠,可等話音落下的時候儼然便要進門了,耳邊聽著來人的氣息已經入了外室,沈蘇姀下意識便縮回了被子里去,嬴縱眉頭一簇,抄起床邊放著的沈蘇姀的長生劍就扔了出去,只聽“砰”的一聲響長生劍似乎被接了住,外頭的人影一頓,隨即便是一陣狐疑的悠然嘆息,“咦,這把劍不錯,和傻小子那裂天倒是相配,可惜可惜,為師不愛劍術,你便是送與為師為師也懶得要,沈姑娘,你眼下可起來了罷?” 青袂一轉身便欲進內室,剛走了兩步便瞧見嬴縱大刺刺站在門口,青袂隔著一道木墻朝里忘了幾眼,一把將長生劍扔給嬴縱一邊落座在了廳中的首位之上,一手順了順自己透著墨藍色的長發(fā)一邊看著嬴縱嘆道,“真是沒想到,為師有生之年還能見這牽機咒一回!你那信上只是說有極難治愈的病癥,為師昨夜看了沈姑娘一夜也沒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妥,為師還懷疑了自己半夜,你卻一大早才說她身上中下的乃是巫咒之術!” 青袂一邊略有抱怨,眼底卻閃動著繽紛的光彩,嬴縱看了看他那模樣唇角微抿,青袂這邊廂卻還繼續(xù)自言自語的悠哉道,“沈姑娘這樣的命格已經算是天下奇聞,眼下還中了這樣的咒術,嘖嘖,難怪先前我的卜測是那般,不尋常不尋常??!也不知此番為師若是解了沈姑娘身上的咒術對那天命有無影響,若有好的影響便也罷了,若是不好的,呵,傻小子你就不止是未過門那么簡單了,當然,最多和為師一般孤獨終老……” 嬴縱狹眸看著青袂,青袂卻好似喜歡他這將怒未怒的表情,他面色越是難看他的笑意越是意味深長,兩人正在外頭相持不下,沈蘇姀略有些不自在的出來了,看了嬴縱一眼朝青袂一福,“實在是失禮,讓先生久等了。” 青袂見沈蘇姀出來眸光一亮,還未起身嬴縱已經走過來一把拉了沈蘇姀,掃了青袂一眼拉著沈蘇姀走向一邊的廂房,“先用早膳……” 青袂眉頭一挑,淡淡笑了一聲不與嬴縱計較,這邊廂青溪已經拿著一只小小的紫檀木箱子走了進來,青袂見此便將目光落在了那箱子上,這邊廂嬴縱已經帶著沈蘇姀到了廂房,這廂房和那正廳隔著兩道幕墻一道回廊,暫且將青袂等人說話的語聲擋了住。 廂房之中備著簡單的粥品,沈蘇姀適才將青袂的話聽了個大概,甫一落座便問嬴縱,“可是要讓先生為我治病了?” 嬴縱微微頷首陪她坐下,“還不知他能不能治?!?/br> 沈蘇姀看嬴縱面色略有些凝重不由一笑,“不能治也沒什么,總之我不會死?!?/br> 聽到她說了個“死”字嬴縱眉頭一皺,二話不說為她盛了粥遞到她手邊,沈蘇姀雖然一副輕巧模樣,可心中委實也有些在意,卻是不想叫嬴縱擔心,因而一邊吃粥一邊問道,“先生看著年紀頗輕,卻怎地如此厲害?你會的都是他教的?” 嬴縱看她一眼,“師尊已年過不惑,只是修習了修顏之術才顯得年輕些,你看他那為老不尊的樣子豈是會親自教我的,我會的多半是我自己學的,他只閑時指點一二罷了。” 為老不尊,沈蘇姀聞言輕咳一聲,可想了想倒覺得十分貼切,然這笑意還未達眼底便有一陣帶著淡笑的溫雅語聲隔了老遠響徹寰宇,“背后污蔑為師你倒是張口便來,只有蠢貨才需要為師手把手地教,你比蠢貨強那么一星半點,否則為師豈會收你為徒?!?/br> 青袂的話語總是帶著兩分淡淡笑意不疾不徐的,總給人一種仙然悠哉,修養(yǎng)極好的感覺,雖則如此卻一點不影響他那話中的犀利之意,沈蘇姀眉頭一簇,忽然不再覺得嬴縱對他師父的態(tài)度不好了,憑他的性子,能忍受的了青袂這般言語,姑且應該受到表揚! 見嬴縱眉頭緊蹙,沈蘇姀安撫且鼓勵的看了他兩眼算作表揚! 兩人安靜的用完早膳,除卻那隔空而來的一句話青袂也未做打擾,嬴縱不慎著急,沈蘇姀卻不好讓青袂多等,當先拉著嬴縱吃完了早膳回了正廳,正廳之內青袂仍是那副青衫落拓笑意溫雅的樣子,看到沈蘇姀出現(xiàn)眸光微亮站起身來,“沈姑娘,請先喝了這碗藥?!?/br> 青袂身邊的桌案上放著一小碗黑沉沉的湯藥,老遠便有一股子極苦的味道彌漫,沈蘇姀回頭看了嬴縱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她才上前一步將那藥仰頭喝了,青袂點了點頭,而后轉了轉頭示意內室,“眼下先進去躺著吧——” 沈蘇姀又點了點頭,沒走兩步便又覺得一陣昏沉,嬴縱走在她身后,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眉頭一簇,上前幾步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內室而去,一邊的青袂眉頭一挑,跟在他身后的青溪也是微愣,嬴縱將沈蘇姀放在床上,沈蘇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當下便知道自己一定要睡過去了,心頭一時惴惴,不由將嬴縱的手一把抓了住,嬴縱看她兩眼,撫了撫她的臉頰安撫的道,“我就在這里,你放心睡去?!?/br> 沈蘇姀心中松口氣,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青袂走至床邊落座,這邊廂青溪便將適才那小箱子打了開,箱子里頭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皆有,青袂一眼掃過,將一只寒冰玉盒打了開,蓋子一開,里頭陡然閃出一陣紅光,卻是一只血紅色的玉牌,青袂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牌拿了出來,那玉牌之上印著繁復且古樸的紋飾,有些像咒符,青袂黑沉的眸色略有沉凝,看了看嬴縱握著的沈蘇姀的手眉頭微蹙,嬴縱會意,當即將沈蘇姀的手亮了出來…… 青袂抬手在沈蘇姀掌心一劃,當即便現(xiàn)出一道三寸長的血口,嬴縱眉頭皺了皺,青袂便將那玉牌放在了沈蘇姀掌心,那玉牌一時紅光大亮,竟然好似有吸力一般的將沈蘇姀掌心流出的血滴盡數(shù)吸進了玉牌之中,本就紅艷如血的玉牌一時血光大盛,青袂凝著眸子念了一句什么,指尖一星白光在那玉牌之上一壓,而后那玉牌竟然變作一汪流動的血液一般緩緩地從沈蘇姀掌心的傷口融了進去,本是一室龍涎香的內室,竟不知不覺有濃重的血腥味彌漫! 看著那玉牌緩緩地消失,嬴縱微蹙的眉頭便也隨之展了開,青袂額間浮著兩分涔涔汗意,抬眼看了看嬴縱的面色不由的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仍是不疾不徐道,“為師這一聲傻小子倒也算叫的對,你明知沈姑娘身上的牽機咒不得解卻還要誆她來此,當日留下你的心頭之血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如今卻被你用作了這一道,為師多年不動巫咒之術,卻是接到你的信便開始制備這靈犀咒,眼下咒術已成,你便等著受罪罷!” 青袂句句話都叫人聽著驚心,嬴縱卻只看著沈蘇姀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出神,青袂見之不由得一嘆,終是有些鄭重的交代與他,“這牽機咒不僅無解,還有許多其他的癥狀是為師也不知的,若是有朝一日沈姑娘命魂受損,你只怕也少不得受一回難,沈姑娘命格有異,將來只怕還有諸多變數(shù),你的命格卻極難改變,將來一旦發(fā)生什么變故,沈姑娘或許還能借尸還魂,而你,只怕也只剩下黃土白骨,可憐到時候沈姑娘換個模樣之后連你是誰也記不得,當真可憐可笑,這靈犀咒既然已下,便不得解,將來你莫要后悔?!?/br> 嬴縱這才稍稍回神,看了青袂一眼垂了垂眸,“多謝師尊?!?/br> 青袂說了這么多也不見他眉頭動一下,分明說的是他將來悲慘的下場,他倒是知道道一句謝,青袂瞧著他這模樣也實在不知說什么才好,頓了頓看著他語聲和緩道,“便是有了這靈犀咒也不能改了你和他的命數(shù),沈姑娘心中有結難解,你若當真癡心與她,何不干脆將她把舊事一并忘了,到時候你留她在身邊,豈不是一切都好。” 嬴縱眉頭微蹙,又將目光落在了沈蘇姀的面容上,默了默搖頭,“若是那樣,我又與害她的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已是極好……極好……” 青袂聞言長聲一嘆,“罷罷罷,為師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與你了,你自己選的想來將來你也不會后悔,且顧惜著你這條小命,若是當年為師算到你竟是這么個不知死活的癡情種子,為師收你之時必定要再想想,你這條性命將來若是交代在沈姑娘身上,為師哪還有心思去教第二人,我鬼谷派便要生生斷送在你手中!” 青袂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又看了看嬴縱凝眸不語的樣子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往外走道,“今日是第一日,連著七日方才能成事,你且想個法子哄著沈姑娘,哎,難為為師一把年紀還要行此番坑蒙拐騙之事,真是老臉丟盡?!?/br> 青袂已經走出了內室,嬴縱所幸和衣躺在了沈蘇姀的身邊,青袂的語聲稍稍一頓又傳了來,道,“那牽機咒這幾日為師會再想想法子,其實這世上哪有什么破不了的咒術呢……” 嬴縱觸著沈蘇姀面頰的手一頓,眼底星光一閃而逝,隨即又回歸一片沉凝幽深。 他看著沈蘇姀睡熟的面容勾了勾唇,語聲和緩又深重,“你說得對,解不了也沒有大礙,從今往后,我與你一同受著。” ☆、065 一起來看好看的畫冊! 沈蘇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子角落里亮著一盞昏燈,她身邊并無人,定了定神,只覺得掌心略有些微的刺痛,借著那昏黃的微光一看,堪堪落著一條細長的血口,沈蘇姀驀地想到白日里喝了一碗藥就睡了,想來是鬼谷先生為她診治了! 思及此沈蘇姀不由得心頭一緊,且不知有沒有治好呢? 試驗自己身上的牽機咒有沒有被解,眼下有一個十分簡單的法子,沈蘇姀閉了閉眸子,還略有些微昏沉的神思驀地回到了九巍山那片雪谷之間,這心念剛一動,額頭便是一陣跳疼,沈蘇姀心中微微一沉,當即便明白自己身上這咒術尚未解,雖然有些微的失望,可沈蘇姀本來心里就有所準備,眼下還算經得起這結果,因是和嬴縱在一起,她已告誡著自己多日不曾觸發(fā)這牽機咒,可此時也不知怎地,大抵是剛剛睡醒靈臺不甚清明,分明心底告誡著自己莫要去想那些舊事,可神思還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不過一瞬,額間堪堪溢出一層薄汗來! “唰”的一聲帳簾被猛地掀起,沈蘇姀只覺得床幃之中一道亮光一閃而入,尚未有所反應被子便被掀了開,一雙大手將她腰身一撈,下一刻便落入一個懷抱之中,帶著剝繭的掌心捧出她的臉,輕微的搖晃,帶著命令性的道,“阿姀,快醒來!” 沈蘇姀神思一震,陡然睜眸,當即對上嬴縱墨藍色的眸子,不知怎地,嬴縱的面色似乎有兩分慘白,看的她有些疑惑,然這疑惑一閃而逝,她適才觸發(fā)牽機帶來的鈍痛尚未散去,見他滿眸擔憂的瞧著她,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了心緒! 唇角微揚的定了定神,沈蘇姀稍稍坐起了些,搖頭看他,“沒什么,剛想了想你就來了。” 嬴縱眸色稍松,摸了摸她的臉一時欲言又止,看著他的面色,再看著他那眼神,沈蘇姀想當然的覺得嬴縱此番必定是因為自己的牽機咒沒得治才如此,唇角又揚了揚,沈蘇姀語聲輕快的道,“你不必覺得說不出口,我已知道了,其實當日你告訴我郡主說此咒不得解的時候我心中便有了底,沒關系,不能解便不能解,反正也沒別的什么。” 嬴縱眸色一片深沉,瞧著沈蘇姀面上的淡笑面色一時更為難看,沈蘇姀見此不由朝他靠的近些,“只是我總想不起前事似乎對你有些不公平,不過這也實在沒有法子,你就多擔待些如何?這咒術也不知道有沒有個時限,或許哪一日我又全都好了呢?” 她越是笑意明媚語聲松快,嬴縱的面色便越是好看不起來,這些話本是他準備對她說的,卻沒想到被她搶先了一步,只叫他看得萬分心疼,沈蘇姀眨了眨眸子,見他仍是一臉沉暗不由笑著搖了搖頭,小手一抬落在他俊臉之上,學他對她那般磨挲了一瞬,果不其然見他瞬時瞇了眸子,沈蘇姀笑道,“你心中大抵十分不平,好吧,我也只能以后補償與你。” 嬴縱因她之話狹了眸,面上卻還是露不出輕松的神色來,沈蘇姀看著有些無奈,思忖一瞬眼底忽有微光一現(xiàn),她仔細瞧了瞧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不然……不然我眼下補償補償你也是可以的……” 嬴縱眉頭一挑,似有些不信這話從她口中說出,可這意外還未逝去,便見墨發(fā)披肩只著了里衣的她跪直了身子朝他靠了過來,她面頰微紅眼底透著兩分緊張,櫻唇堪堪貼上了他的,嬴縱呼吸一促,她的雙手已纏上了他的脖頸,她尚是生澀,貼上他之后便不知怎么辦,眉頭微蹙似在回想他從前的做法,嬴縱緩緩回摟住她的腰,給她時間讓她回想。 某一刻,沈蘇姀忽然動了動,櫻唇半張,銜住了他上唇,觸了觸又分開,而后又銜了住,這一次似乎明白了幾分,香舌隨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在他唇瓣之上摩擦舔舐,而后堪堪朝他齒間探去,她在他齒門上輕頂,嬴縱十分配合的松了牙關,沈蘇姀面紅如血,眉頭微蹙緊閉著眸子,呼吸灼熱而急促,身子亦跟著輕顫,舌尖探入便不知如何是好,稍稍在他口中點了點便欲退出來,看透了她這蜻蜓點水之意,就在她即將離開他之時,嬴縱舌尖一動,猛地將她纏了住,沈蘇姀一聲嚶嚀,嬴縱早已將忍不住的一個翻身將她壓了下去! 唇齒糾纏水漬輕響,良久嬴縱才將氣喘吁吁媚眼如絲的沈蘇姀放了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忠于露出兩分笑意,沈蘇姀第一次如此主動,實在有些著惱,嬴縱卻撫著她唇角的晶瑩道,“還有些不甚熟練,下一回能做的更好罷?” 沈蘇姀面紅耳赤狠瞪她一眼,“沒有下一回!” 嬴縱低笑一聲趴在她肩頭壓著她不愿起身,語聲黯啞道,“是誰那一夜問我有沒有完,我以為你心中必定是想要的更多些,你若實在想,我可以勉為其難的……” 沈蘇姀也想到了那夜里自己迷迷糊糊之間說過的話,聽見他這話頸子都紅了一大片,冷哼一聲,“那時候昏昏沉沉的,說的話如何能當真!” 嬴縱狹眸,模樣看起來有些受傷,“唔”了一聲從她身上起來,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撩起一旁放著的外衫為她穿上,不可置否的看了看她掌心的傷口道,“雖然牽機咒不能解,師尊卻要用秘法為你調理調理身子,這幾日日日都要如此,七日之后你的身子便會更好些。” 適才還滿口曖昧之語,這片刻卻又正經起來,然而說到此處,嬴縱深沉的眸色卻又意味深長起來,看她一眼笑道,“如此,初夜之時便不會疼了……” 沈蘇姀這幾瞬之間面色已經是一片緋紅,眼下已經是紅到不能再紅,聽他如此說便只瞇著眸子瞪著他,嬴縱為她將前襟上的扣子系好,而后看著她下床至一旁將那滿肩的墨發(fā)綰了起來,嬴縱雙手負在身后看著她這模樣唇角微勾,眸光火熱而撩人,沈蘇姀一眼看去便能想到眼下他腦海之中一定在想著什么齷齪畫面,不由唇角微抿的冷冷道,“你想也別想!” 嬴縱唇角笑意擴大,挑眉,“你怎知我在想什么?” 沈蘇姀轉身看著他美好氣到,“還不是那初夜……” 有些凜然的氣勢陡然一斷,因為她正看到嬴縱眼下站在床邊正望向內室入口的方向,沈蘇姀隨著嬴縱的目光看過去,在那入口處的珠簾之外,堪堪站著個青色的身影,因她早前背身的緣故不曾瞧見,而顯然青溪的武功絕不低,她竟然連他的腳步聲都未曾聽見,看著這距離,沈蘇姀暗自撫了撫額頭,剛才她那話,必定是叫青溪聽見了! “殿下,晚飯送來了?!?/br> 青溪的話語聲還算平靜,可他那模樣,就算是天塌下來他的語氣也不會有什么變化的吧,沈蘇姀心頭一陣叫苦,這邊廂嬴縱笑意分明的看了她一眼,走至內室入口處將青溪手中的飯菜接了過來,而后問青溪,“師尊眼下在何處?” 青溪面色平靜,“師尊午間入了凌霄閣,眼下還未出來。” 嬴縱眸色微深的點了點頭,青溪當即轉身走了出去,待嬴縱端著那晚飯入了內室,便瞧見沈蘇姀哀怨又無奈的眼神,嬴縱笑意一深,“無礙,青溪口風甚緊,不會告訴別個。” 沈蘇姀沒好氣的一嘆,想想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實在也算不得什么,當即便也不曾多言,只陪著嬴縱用起晚飯來,這邊廂青溪面色淡淡的走出君子院去,而后順著院外的回廊彎彎繞繞的朝凌霄閣的方向去,凌霄閣乃是青袂的居所,一旦青袂尋到什么值得研究的東西便一定終日不走出那院門,青袂既然在早間說了要研究那牽機咒的話,必定是將此話放在心上的。 青溪走至凌霄閣正廳之前,輕聲道,“師尊?!?/br> 話音落定,門內響起道清雅之聲,“進來?!?/br> 青溪推門而入,抬眼便瞧見青袂一身青衫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桌案之前,那案前奇形怪狀的擺著許多東西,青袂不知在做什么,手上時不時的閃出兩分白光來,聽見青溪走到了自己身后便淡淡一問,“那邊如何?” 青溪恭聲道,“沈姑娘氣色并無異常?!?/br> 青袂松了口氣的點點頭,“眼下二人在做什么?” 青溪眉頭微蹙,想了想道,“青溪進去的時候沈姑娘正在說……初夜?!?/br> 青袂眉頭一挑,“咦,沈姑娘說的?” 青溪默了默搖頭,“沈姑娘的語氣并不好,依小人猜測,當是殿下……” 青袂唇角勾起兩分深長的笑意,搖搖頭一嘆,“倒也是難為那個傻小子了,他這般身份這般出身,為了沈姑娘禁欲也實屬難得,我瞧著那沈姑娘對他也算得上情真意切,這傻小子想的事情只怕也不遠了,不過為師有些擔心,他這等未經人事的雛兒會不會不知道這閨房之事為何物,嘖,青溪,你去幫幫那傻小子。” 青溪站在青袂身后默然一瞬,“敢問師尊,當如何幫殿下?” 青袂眉頭一簇也有些犯難,雖說在這谷中十分隨性,可到底不至于隨性到可以拿這事隨意說的地步,青袂回頭看了看青溪,微微一嘆,青溪也是個雛兒,也實在幫不上什么,再一想,眸光猛地一亮,悠悠笑道,“咦,我尚記得臨淵閣中有些書,你去尋來,明日送給那傻小子瞧瞧,為師的弟子,哪一樣都不可落于人后!” 青溪皺了皺眉,點頭應了一聲是。 這邊廂沈蘇姀和嬴縱用完了晚飯便坐在窗前下棋,在君臨之時兩人之間從未有過如此的好興致,眼下自然是逍遙快活的緊,第一局戰(zhàn)平,第二局開始沈蘇姀便有些落了下風,倒不是因為她棋力比嬴縱差,實在是眼下她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窗外那些辛夷花上。 嬴縱坐在她對面,分明看出了她的不尋常也不開口解釋,待第二局眼看著沈蘇姀就要輸了他才緩緩地勾了勾唇,“想知道什么?” 沈蘇姀眉頭微抬瞧他一眼,“你是幾歲來的谷中?” 嬴縱唇角微抿,撩她一眼道,“七歲?!?/br> 沈蘇姀又道,“這谷中只有先生和青溪二人?” 嬴縱閑閑的撥著棋子,點了點頭,沈蘇姀便又再問,“青溪是何身份?” 嬴縱便道,“青溪是在我之后被師父撿回谷中的,早年前北魏和大秦征戰(zhàn),昆侖山外的寒原之上常有流離失所的孩童,青溪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已有十二歲,出身為何我亦不知,連姓名都不甚清楚,而后師尊為其取了名字,青溪便跟在師尊身邊做他的侍童,我所學的他亦稍有涉獵,師尊雖然為老不尊,可是青溪的性子還是很單純的?!?/br> 沈蘇姀點了點頭,嬴縱便一手撐腮身子前傾的看著她,“沒有旁的要問了?” 見沈蘇姀眸光幾閃,嬴縱便又往前傾了傾,他身量本就高大修長,眼下堪堪要越過棋桌觸到沈蘇姀的面上,唇角微勾語聲和煦道,“這院子里本種著蘭花,后來是我拜托青溪將蘭花換做了辛夷,青溪尋常喜歡看些鬼谷的奇書,對林園之類分外上手,你瞧他種的好罷?” 沈蘇姀被他的氣息逼著,語聲微啞的點了點頭,“甚好?!?/br> 嬴縱聞言瞇了瞇眸子,因是離得近,眸光不自覺掃到了她唇上,就在沈蘇姀他必定會親下來的時候嬴縱又退身坐好,笑望著她,“眼下可能專心下棋了?” 沈蘇姀心中暗暗叫苦,他這般叫她心猿意馬,哪里還能專心下什么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結果連著三局都慘敗而終,嬴縱眉頭微蹙的瞧著她,這回實打實的湊近些摸了摸她的臉,“可是有何處不舒服的?別是白日里師尊用的法子不妥?” 沈蘇姀狠狠定了定神,還算鎮(zhèn)定自若的道,“沒什么不妥,我本就下的不好。” 嬴縱鳳眸半瞇在她額上吻了吻,“那就好?!?/br> 一吻便退開,嬴縱收了手中棋子,轉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用那秘法為你調理身子,咱們早些歇下?” 沈蘇姀不知怎地被他那目光看得周身有些熱,點了點頭卻不動,嬴縱看她那略有詭異的模樣微微一嘆,“那我先去沐浴……” 幸而嬴縱先走一步,沈蘇姀微微嘆口氣,下意識的松了松衣領,觸了觸面上的灼燙,心中暗自鄙視自己一番,一轉頭便看到外頭的花林,因為谷中常年四時如春,此刻那花林分外蔥濃郁郁,白色的花苞立于枝頭,在這月色之下更顯清幽美麗,微風徐來暗香浮動,若是再落一陣雪,簡直就和她夢中的花林沒兩樣—— 沈蘇姀嘆了嘆,心中有些明白了過來。 正兀自發(fā)怔,嬴縱已從浴房出來了,瞧她發(fā)愣的模樣眉頭一挑,走至她眼前唇角微揚,“當真沒有什么不妥的?瞧你神情恍惚的,不如我?guī)闳ャ逶×T?” 沈蘇姀聞言陡然回神,咧嘴一笑,“沒有沒有,我好得很,你去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