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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147節(jié)

第147節(jié)

    沈蘇姀面上微紅更深,有些經(jīng)不住他那目光,自己墨瞳半瞇轉(zhuǎn)過頭去,語聲略直的道,“哪能日日在此,沈府又非無人,再者說我在此實(shí)在招人耳目,你也……多有不便……”

    所謂的多有不便是何意嬴縱一聽即懂,瞇了瞇眸子看著她,唇角笑意愈深,“隨了你?!?/br>
    沈蘇姀心頭一跳,這簡簡單單的三字不知怎地落在他口中便分外叫她癡迷,次次由他說出都要惹得她心神搖曳,沈蘇姀淺吸口氣定了定神,眼睫微抬看著他道,“蘇閥的案子沒個頭緒,那此番鎮(zhèn)南軍通敵莫不是就要如此算了?”

    她這般問,嬴縱眼底的笑意不由更深,“你想如何?”

    沈蘇姀被他那洞明的笑眼看的轉(zhuǎn)過了頭去,抿了抿唇道,“忠親王只是失了軍權(quán)和被禁足,往后如何尚不能知,如果此番蘇閥之案順利的話便可先從申屠下手,可若不順,忠親王將來起復(fù)定然是一定的,我不知你作何打算——”

    嬴縱看著她這有些不自在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只一把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語聲感嘆道,“你可算是為我想了一次,實(shí)在是難得的很,不過你不必想我如何,只管去查蘇閥的案子便可,至于鎮(zhèn)南軍通敵案,先不著急。”

    沈蘇姀聞言便有些怔愣,抬頭看了看他,眸光半瞇,“展狄既然都是你的人,想必朝中你的人馬必定不在少數(shù),嬴縱,你到底藏著多少勢力未曾露出來?”

    見她這般嬴縱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軟腰,“怎生次次與我說話都是這般表情,剛剛才夸了你卻又回去了,我確有些準(zhǔn)備,你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問我,我必答你。”

    沈蘇姀腰間一麻,看他這模樣堪堪轉(zhuǎn)過了頭去,“我不問,隨你多厲害?!?/br>
    嬴縱見她如此頓時瞇了眸子,又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仔細(xì)看了看她的表情眼底露出兩分明白,“我并非是要瞞著你,我亦需要沈家之力需要你助我,何況你當(dāng)明白,即便我再如何厲害,也總有離不開的人,我知你想幫我,可眼下那蘇閥的案子更重要些?!?/br>
    嬴縱越說越是靠近,沈蘇姀被他一言道破面上愈燙,當(dāng)初她是與他聯(lián)手的,雖然如今也明白他那般待她乃是因?yàn)樗闹杏兴伤圆幌胫活欀约?,他和她之間的親密來的如此之快,讓她心安理得的得他相助她仍是有些做不到,她更不愿他因她受到什么阻礙,她要做的事情艱難他要圖謀的亦不簡單,可要她真真對他說出這些話她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見她微垂著眸子不語,嬴縱微微一嘆,因是她要走了便只是低頭在她唇邊輕啄幾下,可如此心中似更是舍不得她走了,嬴縱抵在她額上,語氣無奈又寵溺,“真真是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我什么時候才能將你教會,學(xué)別的倒是聰明,可在我面前卻笨的很!”

    沈蘇姀聞言面上頓時生出兩分熱意,他這似怒非怒似怨非怨的語氣果真最會惹她心軟,一時間也不愿與他別扭了,抬睫看了他一眼,緩緩?fù)麘阎锌苛丝浚v見她如此唇角便是一彎,目光一抬,恰看到容冽從遠(yuǎn)處走來的身影。

    容冽看到主殿門前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腳下步子便是猛地一頓,隨即趕忙低頭垂眸站在了原處,嬴縱并未說什么,卻是沈蘇姀面色微紅的從嬴縱懷中退了出來,定了定神站好,一轉(zhuǎn)頭看向容冽之時容色已經(jīng)恢復(fù)的大概正常,嬴縱見此才看向容冽,“何事?”

    容冽垂眸走近幾步,“竇準(zhǔn)在昨個夜里出事了!”

    嬴縱眉頭微蹙,沈蘇姀的呼吸已是一簇,嬴縱繼續(xù)問,“出了何事?”

    容冽語聲冷冷,“據(jù)說是遇刺,身上中了一劍,不過幸好被禁衛(wèi)軍發(fā)現(xiàn)及時,并未死?!?/br>
    聽到說“并未死”沈蘇姀才松一口氣,當(dāng)下便有些等不得的朝外走,嬴縱一把將她拉住,又對著容冽揮了揮手,這才看向沈蘇姀,沈蘇姀已經(jīng)眸光趨冷的道,“看樣子是有人已經(jīng)等不住了,昨日華庭才將骸骨案的案子接過去,昨天晚上他們就動了手!”

    看她周身氣勢一變,嬴縱握著她掌心的手緊了兩分,眸光微深的利落道,“今日先不要去天牢見竇準(zhǔn),剛剛遇刺,他心中必定惶然不安,且先讓他在天牢那種地方惶然幾日,等他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再去見他,這兩日,我會讓人好好看著他?!?/br>
    沈蘇姀急跳不安的心就在他循循漫語之中鎮(zhèn)靜下來,看著他深邃的眸子沈蘇姀唇角勾起兩分苦笑,低頭垂眸有些懊惱,“你若不說,我必定要直接去天牢,我太心急了?!?/br>
    嬴縱唇角微彎,“無妨,有我提醒你?!?/br>
    沈蘇姀聞言墨色眼瞳微動,看著她的盈盈美目似會說話一般,嬴縱笑意愈深,轉(zhuǎn)頭看了看那天色,“你若再不走,我可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沈蘇姀眸光一定,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怎地在這殿門之前與他消磨這樣多時間,他那目光赤裸,看的沈蘇姀心頭一亂,當(dāng)即從他身邊退開,唇角幾動轉(zhuǎn)身便走,那腳步有些快,嬴縱生怕她一不小心滑倒在雪地上,雪色的狐裘隨她的走動迎風(fēng)鼓起,那嬌小的身段幾乎與那雪地融為一色,不知過了多久,嬴縱才意猶未盡的收回了目光。

    不多時,容颯的身影靜靜落在了嬴縱身后——

    嬴縱頭也未回的頷首,“做得很好。”

    ·

    雖然在王府之中消磨許久,可因沈蘇姀素來醒的早,因此回到沈府的時辰也算不得晚,她剛到伽南館的院子門口便看到一臉郁悶的沈君心,這般大雪的天氣,沈君心竟然只著了一件單袍持劍站在那處,看到她的出現(xiàn)唇角一撇,眸光亦是沉沉的,沈蘇姀眉頭微挑,走至他身邊去,“便是要練劍也該多穿些,你內(nèi)力太薄,暫且還抵不住這寒意?!?/br>
    沈君心冷哼一聲撇過頭去,“誰要你管!你自去別處,不回來才好!”

    沈蘇姀眉頭微蹙,雙眼緊瞇,出手迅捷的捏住了沈君心臉頰上的軟rou,沈君心今年只有十歲,雖然身量拔得挺快,可那玉雪可愛的臉上卻仍有些嬰兒肥,在沈蘇姀快準(zhǔn)狠的招式之下,他全然沒有一點(diǎn)兒招架之力,一聲慘叫落定,沈蘇姀揪著他的臉朝伽南館中走去!

    “沈蘇姀,你給我放手!分明是你不對,你還如此對我!”

    “粗魯?shù)呐?,只有秦王才喜歡你這樣的!”

    輕喝的話語落定,幸而她這院子里下人不多,此刻庭院之中只有未曾被破壞的素雪,沈蘇姀冷眼微狹,抬手便朝他腿上肩上招呼過去,“我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沈蘇姀對沈君心出手雖然不會挑顯眼重要的地方去,可那每一下都是實(shí)打?qū)嵉?,沈君心一看不好,下意識的抬手便去擋,沈蘇姀并未用上多少功力,沈君心這么一擋竟然堪堪與她勢均力敵,沈蘇姀頓時挑眉,試探性的再出幾招,卻見沈君心不僅應(yīng)對得當(dāng),那身法與內(nèi)力竟然都比半月之前提升了許多!

    這邊姐弟兩人在雪地之中過招,香書一走出廳門見這架勢便是一聲驚呼,沈蘇姀也不愿與他多戰(zhàn),堪堪在沈君心肩頭留下了兩道紅印才收手,沈君心一臉苦相的揉著肩頭,看著沈蘇姀的眸色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恨不能與她拔劍再戰(zhàn)!

    沈蘇姀抱懷站在他身前幾步之外,眸光緊瞇,“你這功力怎的漲的如此之快,可是用了什么旁門左道的法子?學(xué)武之人心正為首,基礎(chǔ)更最為重要,你一個不慎你這身子便是廢了,鄭師傅是怎么教你的?香書,去把鄭師傅請過來,果真是膽子大的沒邊兒了!”

    見她這般驚聲厲色的模樣沈君心眼底的委屈倒也散了幾分,唇角微勾站在原地,眉眼之間更有兩分得意,見他這模樣沈蘇姀眉心微蹙,香書卻并未去請那鄭師傅前來,而是笑道,“侯爺,您這可是冤枉少爺了,少爺剛開始學(xué)武的時候鄭師傅就發(fā)現(xiàn)少爺學(xué)的極快,前幾日鄭師傅便將內(nèi)功盡數(shù)教予少爺,少爺悟了兩日便悟出來了,由此才進(jìn)步神速,您這幾日實(shí)在太忙,自然不知這些緣故,鄭師傅說少爺乃是武學(xué)奇才,可沒用旁門左道的法子!”

    沈蘇姀為沈君心請來的師傅乃是滄州古武學(xué)派最負(fù)盛名的鄭云倉,重金自是不必說,若非沈家與鄭家有幾分淵源而她又得了洛陽候的爵位,只怕這位鄭師傅還不愿來,沈君心剛開始學(xué)武,沈蘇姀還是非常相信這位鄭師傅的,聽見香書的話她不由得有些怔愣。

    她當(dāng)年亦曾得過師父此言,可天賦再佳的人要想得到高絕的修為亦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可,而今她這個便宜弟弟竟然得了鄭云倉如此贊賞?沈蘇姀打量沈君心一陣,發(fā)現(xiàn)他那倨傲得意的表情乃是發(fā)自肺腑的,搖了搖頭,她面上仍是未有多余的表情,“既是武學(xué)奇才將來便不怕被人打死了!”

    話語落定,沈蘇姀轉(zhuǎn)身朝住屋走,沈君心聞言立刻咬牙切齒起來,“沈蘇姀,你個沒人性的,你到底是不是我jiejie!啊?。?!”

    沈蘇姀腳步一頓,心頭不知怎的被這話觸動,回頭看著沈君心涼聲道,“不是?!?/br>
    沈君心本是隨意一說,見沈蘇姀如此鄭重的眸色頓時也愣了住,那怒氣也再不敢發(fā),沈蘇姀當(dāng)然不算他的jiejie,且不說沈蘇姀與他名義上的血緣只在已經(jīng)死去的沈老侯爺,在這個沈府之中,除了詹氏之外又有誰算作他的親人呢?

    沈君心見沈蘇姀鄭重的模樣眼底墨綠之色一濃,當(dāng)即上前幾步至沈蘇姀身邊,他的身量如今還是沒有她高,卻已相差不遠(yuǎn),沈君心苦著臉,眸帶委屈,抬手便將沈蘇姀的手落在了自己臉上,癟著嘴道,“你揪吧,你愿揪多久就揪多久,你往后愿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是我jiejie,你就是我jiejie,誰也不準(zhǔn)搶!”

    沈蘇姀本就不是個熱絡(luò)的人,若非沈君心此前與她交集頗多她對他也生不出如今的看顧之心,可她適才那話卻是未曾說錯,她有她的圖謀,他們沒有血緣,她能幫他多少便幫他多少,要讓她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責(zé)任她真真做不到,她從不過分夸贊寵溺與他,亦從不說些許諾的話,不過是為了讓他莫要太過依賴于她,免得將來他一人無法應(yīng)付罷了,可看著他如今這舉動,她心中一時又有些動容,唇角微抿,牽出兩分笑意來。

    “往后可還敢不分長幼不分尊卑的胡來?”

    她睨著眸子一問,好似還有余怒,沈君心淺吸口氣,語聲弱了下去,“不敢?!?/br>
    沈蘇姀心頭一時更軟兩分,微微一嘆,“既然有這份天賦,往后我再給你尋更好的師父,只是莫要貪快傷了身子,更莫因此驕傲生了好斗比狠之心,你是沈閥唯一的少爺,你將來要建功立業(yè)要為大秦開創(chuàng)太平盛世,要知道只有伶人才需要別人的喝彩和掌聲!”

    沈蘇姀語重心長,語氣雖然平常,那話卻已是最好的褒獎,沈君心聽得入耳,抬眼看了看沈蘇姀,發(fā)現(xiàn)她眸光已變的溫透,沈君心松出口氣,立刻將沈蘇姀的手臂抱住靠了過來,一副委屈不行的模樣,“jiejie你剛才就該這么說,jiejie你剛才好嚇人,jiejie……”

    沈蘇姀見他這模樣頓時哭笑不得,被他抱住的手臂微僵,語聲又冷了兩分,“你這般模樣真像別家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話音一落,沈君心立刻挺直身子站了好,被沈蘇姀一句話說得略有不自在,冷哼一聲撂下句“我去練劍晚些再過來”便走了出去,沈蘇姀拍了拍被他弄皺的狐裘,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香書在她身后一笑,“少爺肯定是在吃侯爺?shù)拇?,少爺在府中只和侯爺好,見侯爺心思放在了別處便覺得失落,這很正常啊,奴婢瞧著侯爺對少爺是真心的好呢!少爺從小被老太君寵壞了,可沒見他對誰低過頭,而今只乖乖聽侯爺一人的話,侯爺真是厲害!話說侯爺昨夜又生生不見了蹤影,奴婢不用想便知侯爺去了何處,往常奴婢還擔(dān)驚受怕的,現(xiàn)在不知怎地都習(xí)以為常了,也不知秦王用了什么法子將侯爺弄得五迷三道……”

    香書越說語聲越小,沈蘇姀聽著這話挑了挑眉,一邊轉(zhuǎn)身往正廳走一邊卻在想,為何她對付沈君心如此得心應(yīng)手,在那人面前卻怎生那般笨拙?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面上卻不由自主的生出兩分熱意,看了看外頭與秦王府一般無二的雪景,再想到嬴縱那句句切語,她心頭一時意動連書也沒看下去,干脆撂下書冊去書房臨帖……

    可她還沒寫到幾個字,書房的門被人一把推了開來,“砰”的一聲輕響,沈蘇姀筆尖一滴濃墨墜與紙上,她抬頭一看,卻竟然是嬴華庭,嬴華庭身上披著件銀色的狐裘,看她一眼便急急道,“快隨本宮進(jìn)宮去,竇準(zhǔn)遇刺,還不知生死,咱們趁機(jī)提審!”

    嬴華庭急急說完,沈蘇姀卻未動,她正挑了挑眉不知沈蘇姀是何意,沈蘇姀卻又放下筆看著嬴華庭道,“敢問公主,竇準(zhǔn)遇刺的消息您何時得知的?”

    嬴華庭眉頭微蹙,“本宮剛剛得知便來找你了!”

    話語一落嬴華庭似乎覺得適才這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眸光一轉(zhuǎn)又補(bǔ)了一句,“誰讓這案子你是主審之人,本宮可不是有意將你撇下的,不過你若是不愿去那本宮倒樂的正好!”

    見她這模樣沈蘇姀唇角微彎,心中更驚訝嬴縱得消息的速度之快,她眸光平靜的看著嬴華庭,從書案之后走出來,為嬴華庭倒上了一杯熱茶,“不知公主能否講講竇準(zhǔn)遇刺之事?”

    嬴華庭確也有些冷,接過那杯茶喝了口才舒了口氣,而后語速極快的道,“聽說今日黎明之前發(fā)生的事,那時候?qū)m中禁衛(wèi)軍正在換崗,正是防衛(wèi)最薄弱的時候,幾個刺客現(xiàn)在都不知道,足以見得是有預(yù)謀的,極其利落的闖進(jìn)天牢殺死了幾個獄卒,又刺了竇準(zhǔn)兩劍,因?yàn)轶@動了禁衛(wèi)軍,便沒來得及檢查竇準(zhǔn)到底有沒有死便撤走了,禁衛(wèi)軍一群酒囊飯袋,一個刺客都未抓住,據(jù)說竇準(zhǔn)還留了一口氣,現(xiàn)在被太醫(yī)院的人救著的,按本宮所想,殺竇準(zhǔn)之人必定是想殺人滅口,可惡!本宮昨日才接過‘骸骨案’,今日他們便忍不住了!”

    嬴華庭所言比容冽所言稍微細(xì)致些,她眉頭幾皺,不知怎地心頭滑過兩分異樣,看著嬴華庭著急的樣子卻一時沒來得及多想,只平靜的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并非最佳時機(jī),若是能讓竇準(zhǔn)在天牢之中提心吊膽兩日再去提審,或許效果能更好些!”

    嬴華庭看著沈蘇姀篤定從容的眸色微怔,細(xì)細(xì)一想果然覺得有道理,再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分明比她小,可她說話的模樣卻能讓她生出兩分信任之感,真真是奇怪的緊!

    適才疾行一路,嬴華庭也有些累了,想到不該立刻去提審竇準(zhǔn)便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備再次小坐,她連著來了幾日,對此處早已萬分熟稔,便自顧自到臨窗的榻上坐定,而后想起來什么似得皺眉問道,“昨日與七哥談的怎么樣?”

    沈蘇姀上前去,又將她的茶盞添滿,微微點(diǎn)頭道,“秦王愿意考慮?!?/br>
    她容色尋常,話語也是尋常,而嬴縱那般的人無論何事都會坐好這完全的打算,因此這“愿意考慮”的答案自然在情理之中,嬴華庭不覺有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七哥這樣說此事必定是有可能應(yīng)下的,想不到侯爺如此厲害,連七哥也能說動!”

    沈蘇姀定了定神,笑著搖頭道,“同利相趨,秦王是個明白人!”

    嬴華庭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便好,七哥的性子素來生人勿近,洛陽候能不畏怕與七哥,還能為了蘇閥之案與七哥斡旋,本宮實(shí)在感謝的很,洛陽候從前只怕與七哥連話都極少說吧?”

    沈蘇姀眉頭微蹙,笑意微苦,“公主說的不錯?!?/br>
    沈蘇姀一邊與嬴華庭說話一邊添茶奉香,嬴華庭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她的目光又親厚了兩分,室內(nèi)稍稍一靜,她正喝茶的手卻是一頓,眉眼之間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得生出兩分惱意,一邊朝門口看去一邊道,“真真是太急了,竟然忘記還有個人在外頭站著!”

    沈蘇姀唇角微彎不覺有他,只以為是她的侍女被遺忘在了門外冷天里。

    正如此做想,卻聽嬴華庭高聲一喝道,“輔國將軍請進(jìn)來坐吧,外頭實(shí)在冷的很!”

    沈蘇姀唇角的笑意一滯,一轉(zhuǎn)頭便看到門口一閃而出的銀色鎧甲,這邊廂嬴華庭已經(jīng)開始解釋,“昨日去了刑部,因是刑部沒有幾個得力的武將本宮便將輔國將軍叫到身邊來了,衛(wèi)尉營負(fù)責(zé)君臨防衛(wèi),若是咱們要拿人要追兇也方便些!”

    嬴華庭說的興高,沈蘇姀卻正眸光幽深的看著申屠孤的面容,申屠孤那雙沉寂的眸子也正落在沈蘇姀身上,四目相對,兩人眼底各有機(jī)鋒閃現(xiàn),沈蘇姀攏在袖子里的拳頭微微緊握,不用想也知道適才她和嬴華庭的話全被站在外頭的他聽見了!

    申屠孤是知道她和嬴縱關(guān)系不尋常的!

    嬴華庭見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不由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而后眸色深凝的看向申屠孤道,“二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這一聲二公子頓時表示出嬴華庭與申屠孤并非是簡單的君臣關(guān)系,而她此番不問沈蘇姀卻問申屠孤有何不妥,更擺明了她更相信申屠孤一些,沈蘇姀眸光定定的看著申屠孤,唇角緊抿,心頭一時緊跳,此刻的申屠孤,只需一句話便可揭穿她!

    短暫的靜默之后申屠孤抬步進(jìn)了屋子,垂眸搖頭,語聲尋常,“沒什么不妥?!?/br>
    ------題外話------

    大家不要傷心啦,雖然蘇蘇前世坎坷,可是今生遇上步步這個親媽,一個縱子不算,還有妹控姐控還有申屠忠犬還有璴世子好多只哎~所以不會叫蘇蘇再受傷害啦~

    眾:請問秦王,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縱子:冷眸,不語……

    步親媽:其實(shí)就是老想占阿姀便宜啦o(╯□╰)o

    話說開群還是有必要的,你們家作者的不良傾向越來越重了!指不定啥時候就……

    ☆、033 吃醋之吻,無意偷聽!

    淡香氤氳的書房之中,沈蘇姀緊抿的唇角遲遲未曾松開,她與嬴華庭在臨窗的矮榻之上相對而坐,在她們的對面,身著銀甲的申屠孤正面色沉靜的坐在靠墻的寶椅之上,滿室的靜默之中只有嬴華庭不覺有他的語聲,“其實(shí)刑部的人也不是不能用,只不過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七哥,何況刑部耳目眾多,因此往后輔國將軍便會輔助本宮查案?!?/br>
    沈蘇姀面上看不到任何異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甚好?!?/br>
    嬴華庭頷首,又看向沈蘇姀問道,“侯爺是怎么說動七哥的?七哥要什么?”

    話題又撤回了嬴縱身上,一旁有申屠孤坐著,沈蘇姀唇角微動一時有些難以開口,微微沉吟一瞬,她才語氣輕輕的道,“秦王暫且還未提要求,蘇姀一時也不知他要什么?!?/br>
    嬴華庭蹙了蹙眉,“別的不說,沈家財(cái)力擺在這里的,天狼軍無憂了?!?/br>
    沈蘇姀并未接話,只是垂眸品茗,嬴華庭看了看沈蘇姀,頗有兩分可惜,“七哥將北宮骸骨案交予我們是第一步,接下來只要他莫要阻礙我們便可,可若他實(shí)在獅子大開口,你大可不必答應(yīng)他,不必為了查這個案子賠上整個沈家。”

    沈蘇姀握著茶盞的手指微緊,青瓷如黛,襯得她指節(jié)渾似削蔥,她抿了抿唇,“雖然秦王未提要求,可蘇姀看著,秦王似乎對沈家財(cái)力并無染指之意,天狼軍南境苦戰(zhàn)兩年,現(xiàn)如今正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他若是連沈家財(cái)力都不要,多半是要助公主一臂之力,畢竟連蘇姀都能因?yàn)楣鲃尤?,又何況是秦王呢?”

    說到南境之戰(zhàn),嬴華庭對嬴縱便生不出負(fù)面情緒,抿了抿唇角,微微一嘆,“你有所不知,從前天狼軍和步天騎爭斗的厲害,七哥那般霸道的性子,大抵不愿讓人與他平齊,本宮想著他心底必定有結(jié),何況當(dāng)年的事情天狼軍也有嫌疑,因此才不敢輕信與他?!?/br>
    沈蘇姀抿了抿唇,腦海之中驟然浮現(xiàn)出他昨夜在自己耳邊落下的話語,如嬴華庭所言,世人皆知她二人相爭相斗水火不容,甚至連她自己也那樣以為,漭漭大世,本就只有她和他知道他們原本是何種情感,可偏生她卻將前事盡數(shù)忘卻,原本應(yīng)當(dāng)被兩人留存的記憶獨(dú)獨(dú)留他一人刻在心中,他的心境該是哪般?

    隱而不發(fā),孤立無援,若不自救,便是絕望。

    顯然,他一點(diǎn)兒也沒有自救的打算……

    沈蘇姀的心驟然狠狠疼了一下,她握著茶盞的指節(jié)略有些泛白,看著嬴華庭道,“當(dāng)年的事無人知曉,只可惜步天騎之人并無一人活下來的,若有,當(dāng)年的事情也能被證實(shí)一二,到底誰是主謀誰是幫兇,公主自也能尋個方向了?!?/br>
    說到此嬴華庭的面色便有些沉暗,外面冷風(fēng)呼嘯,不多時又落下了雪,蘇閥的卷宗嬴華庭花了兩日時間已經(jīng)看了個七七八八,此番也無需再看了,想到全軍覆滅的步天騎,嬴華庭也沒了多留的興致,沒坐多久便欲告辭,卻又想起來什么似得道,“皇祖母病了,口中念著洛陽候的名字,今日雖然不必提審竇準(zhǔn),洛陽候卻還是進(jìn)宮看看的好!”

    沈蘇姀眉頭一簇,當(dāng)即頷首,“好,公主先走一步,蘇姀馬上進(jìn)宮?!?/br>
    嬴華庭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先起身走了出去,申屠孤看了沈蘇姀一眼,亦跟在了嬴華庭身后,看著兩人相繼離去,沈蘇姀想到申屠孤那眸色只微微的呼出口氣,稍稍定了定神,換了衣裳便出府準(zhǔn)備進(jìn)宮,可當(dāng)她走出洛陽侯府的大門,卻在府門之前看到銀甲著身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申屠孤,眉心微蹙,沈蘇姀的眸光稍稍一沉。

    紅棕色的寶駒骨骼高俊健壯,此刻撒著蹄子鼻尖噴著粗氣,申屠孤一身銀甲英姿勃發(fā),在紛紛絮雪之中眸色定定的看著沈蘇姀,沈蘇姀腳下步子稍稍一頓,而后便又面色從容的走至門前石階,語氣和緩道,“輔國將軍沒有和公主先走一步?”

    申屠孤看著她,帶著兩分審視和打量,稍稍一默才道,“公主讓在下送侯爺入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