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陸氏一語落定嬴華景只好悻悻的一笑,陸氏搖了搖頭又看向沈蘇姀,“丫頭,你可想清楚了?若是銀子都給了皇家,你可是一分錢的利潤都沒有的,你還不如放在自己身邊。”

    沈蘇姀搖了搖頭,“蘇姀想的很清楚了,別說又是打仗又是雪災(zāi)沈家的生意也做不起來,就說那銀子放在蘇姀身邊最后只怕也握不到自己手中去,還不如給大秦做些事?!?/br>
    陸氏聽著此話頗為感嘆,沉吟一瞬握緊了沈蘇姀的手,“哀家也不與你客氣,大秦今年確實處境艱危,欽天監(jiān)有言,這大雪只怕要出了正月才會停,到時候不知道還有多少地方遭難,南邊的戰(zhàn)事也送消息回來了,一點都不理想,你此番慷慨解囊對大秦來說乃是一場及時雨,丫頭,哀家沒有白疼你一場?!?/br>
    微微一頓,陸氏又道,“雖然話是這樣說,可你此番立了大功,你得向皇帝討要些東西,切莫像上回那樣傻傻的什么都不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實在不行還有哀家給你做主……”

    沈蘇姀忽然抬起了頭來,她那雙黑眸瑩瑩看著陸氏,沉吟一瞬才語氣堅定的道,“如太后所言,此番蘇姀確實想要一樣賞賜,還請?zhí)蠛突噬铣扇?/br>
    陸氏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好,無論你要什么哀家都成全你!”

    沈蘇姀從壽康宮出來之時袖子里多了一樣陸氏給她的懿旨,由兩個宮女陪著,沈蘇姀一路從壽康宮往崇政殿的方向而去,這幾日里為了各處雪災(zāi)和南境戰(zhàn)事,昭武帝夜夜都宿在此處,此刻已經(jīng)下朝,卻還有許多人都留在御書房之外候命。

    沈蘇姀到的時候嬴珞、嬴縱已經(jīng)寧天流都還在此,嬴縱和寧天流尚未有什么反應(yīng),嬴珞已經(jīng)眸光微亮的走上前來,笑問她,“怎么來了此處?可是皇祖母讓你送什么來的?”

    沈蘇姀一笑,搖搖頭,“不是太后讓送什么,是我自己要送什么。”

    嬴珞眉頭微皺,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失笑道,“聽說是昨個晚上去的沈府,你們的動作倒是快,普天之下就只有你們沈家能在這么糟糕的年節(jié)拿出那么多銀子了?!?/br>
    沈蘇姀只笑笑并不作答,一抬睫卻看見嬴縱正站在她對面十多步之外看著她,嬴縱今日并未著常日里的墨色錦袍,而是換上了四爪蟠龍王服,雖然同樣是玄色,可著了王服的他驟然間便要矜貴迫人的多,滿堂諸人皆是位高權(quán)重的達官貴人,可只有他站在那里給人一種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感覺,想到那一日他的懷疑,沈蘇姀漠然的轉(zhuǎn)了眸子。

    嬴珞全然未發(fā)現(xiàn)她和嬴縱之間的異常,又道,“沈家現(xiàn)如今可是你在做主?”

    沈蘇姀聞言無奈苦笑,“自然還是祖母掌家的,只是祖母病的嚴重,實在是沒辦法?!?/br>
    嬴珞點點頭,忽聞御書房之內(nèi)有人喚沈蘇姀的名字,嬴珞便朝她鼓勵的一笑示意她快進去,沈蘇姀定了定神,抬步進了御書房,從始至終都有一道眸光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

    行禮之后安靜站好,本就高闊的殿中只有沈蘇姀一個人站著略顯空蕩,昭武帝放下手中御筆,頗為疲憊的面容之上綻出兩分笑意,揚了揚下巴讓她上前幾步,“沈老太君讓你來的?”

    沈蘇姀恭敬的走上前來,點頭,“正是,老太君命沈蘇姀進宮來送銀子?!?/br>
    昭武帝滿意的笑笑,“不錯,沈老太君的速度很快,辛苦了她了?!?/br>
    沈蘇姀淡笑不語,從袖口中掏出一樣?xùn)|西來,全福見之趕忙上前將那銀據(jù)接過,遞給昭武帝一看,他面上和煦的笑意忽而一滯,轉(zhuǎn)而蹙眉看向她,“為何是這么多?”

    沈蘇姀面容一肅,盈盈跪倒,“此乃沈家大房所余全部現(xiàn)銀?!?/br>
    昭武帝眸光微狹,看了她半晌眼底露出兩分恍然,“是你大房的銀子?”

    沈蘇姀微微頷首,低垂著的頸子叫人看著頓生憐意,昭武帝將身子往后一仰,略顯疑惑的看著沈蘇姀,“朕知道一百萬兩銀子已經(jīng)是不易,你這三百萬兩,可是有什么有求于朕?”

    沈蘇姀沉默一瞬,而后眸光堅定的抬起了頭,“沈蘇姀確有一事求皇上?!?/br>
    ……

    ------題外話------

    那啥,最近更新都會很晚啊~!還有縱子和蘇蘇,大家別失望,第二卷第一章就會徹底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還有個問題沒解決,就是縱子心中蘇彧已死,如果他發(fā)現(xiàn)蘇彧沒死的話……沒錯,前文有伏筆的說。

    ☆、104 貴妃之誼,權(quán)門女侯!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沈蘇姀從御書房之中走了出來。

    這樣長的時間并不算長,外頭的人也大都知道這位小姑娘現(xiàn)如今代表著沈家定然是為昭武帝送銀子去的,可眼下御書房外面等著的盡數(shù)都是朝中重臣,有的等了兩個時辰尚未見到昭武帝一面,便是兵部尚書適才進去也只得了昭武帝半刻鐘的時間便出來了,沈蘇姀一個小姑娘,不過就是百萬兩銀子的事,怎生用了這么久?

    沈蘇姀面上仍舊是那不動聲色的平靜從容,面對諸多各異的目光,她背脊挺直步伐款款,那般沉穩(wěn)靜然的氣韻實在不像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嬴珞當(dāng)先迎了上去,眉頭微蹙問她,“怎生用了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沈蘇姀聞言唇角微揚,搖了搖頭,“無礙,皇上多問了兩句話而已。”

    見她面上笑意淡然,嬴珞心中才松出口氣,恰在此時全福叫了他的封號,他便對著沈蘇姀點了點頭進了御書房,壽康宮的兩個小宮女還在等著沈蘇姀,她渾身勁力卸去兩分,而后朝她們走了過去,一走出廳堂門檻沈蘇姀的腳步便是一頓,在十步之外的回廊上,此刻正站著二人,嬴縱王袍加身側(cè)影挺俊,寧微傾一身颯然青衫面容姣好身段玲瓏,在他們身后是滿世界耀眼的白,兩人站在一處好似一幅水墨畫一般叫人看著心折。

    寧微傾現(xiàn)如今已是御史臺侍御史,乃是實實在在的大秦朝官,沈蘇姀尚能看到她手中正抱著兩本折子,大抵御史臺又有彈劾之文,卻不知此番要彈劾的是誰,她正微仰著頭看著嬴縱說著什么,即便隔了這樣遠,沈蘇姀也能看到她眼角閃動著光華。

    沈蘇姀心知寧微傾是戀著嬴縱的,心頭略有滯郁,卻被她自己當(dāng)做對寧微傾的嘆然,寧微傾這樣的女子,家世顯赫,容貌絕色,手段與心計一樣不差,更自有為人處世的德行與風(fēng)華,可一旦遇見個讓她心折的男子,總要失了自在真味兒。

    可見,情之一字,與女子而言最是不該。

    思緒百轉(zhuǎn),可沈蘇姀站在門口卻只有一瞬,她本要轉(zhuǎn)身而走,誰知下一刻嬴縱便轉(zhuǎn)過了身來,眸光若淵盯著她,連帶著寧微傾也看了過來,她眼底暗光一亮,“沈姑娘?!?/br>
    沈蘇姀好似沒看見嬴縱,只對著寧微傾一福,“郡主,沈蘇姀還要去壽康宮,先走一步。”

    寧微傾一笑,“慢走?!?/br>
    沈蘇姀轉(zhuǎn)身循著回廊另一側(cè)朝壽康宮而去,身后那道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沈蘇姀的身上,依舊那般如芒在背,沈蘇姀背脊越發(fā)挺直,不多時便走出了嬴縱的視線范圍,看著沈蘇姀的背影消失嬴縱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寧微傾道,“繼續(xù)?!?/br>
    寧微傾眼底眸色略暗,深吸口氣道,“誰也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還有人在攻擊竇閥,一來二去便扯出了尚未定案的北宮骸骨案,當(dāng)年大殿下之事被牽扯出來,結(jié)果連申屠和西岐都沒能避免,現(xiàn)如今朝中黨爭厲害,各黨各派都卯足了勁頭找機會攻擊對方,這件事御史臺的諸位大人不敢下個定論,最后竟然將其當(dāng)做一件小事交到了我的手上?!?/br>
    寧微傾說這話面上露出兩分苦笑,嬴縱轉(zhuǎn)了眸子看向連綿宮闕,御史臺的主事者多是寒門學(xué)子一點點熬出頭的,他們大都無黨無派隸屬清流,因此才得皇帝信任,然而也正是如此,這些寒門學(xué)子素來深受權(quán)閥與世家的壓制,除了一二傲骨之臣外,每每遇到這般涇渭分明事關(guān)重大的事情總是拿不定主意,說起來寧微傾一個侍御史的官職在御史臺并不高,可她出身權(quán)閥,此番以女子之身入主御史臺更能看出皇帝對寧閥的重視和愛護,因此,這燙手之事當(dāng)然扔給她好了,天空之中還在簌簌的落著細小的雪粒,一點點的將原本的黃龍墻琉璃瓦罩上了一層瑩白,那樣純凈而耀眼的雪色在嬴縱的眼中卻只是色若縞素。

    嬴縱默然一瞬,語聲微寒,“先撿幾個無足輕重的折子遞上去看看,這幾日雪災(zāi)與戰(zhàn)事為首,父皇大抵沒有過多的精力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先壓一壓那些人的銳氣,等需要以此事做文章的時候,再提出來不遲?!?/br>
    寧微傾聽他此話有些遲疑,“王爺莫非要徹查此事?”

    嬴縱凝眸一瞬,并未回答,寧微傾有些著急,“當(dāng)年具體是發(fā)生了什么微傾并不知曉,可西岐赫然在被彈劾之列,而王爺當(dāng)年又和蘇閥在西境共事,若是鬧大,一來皇上必定不會喜歡,二來,西岐和王爺只怕也難摘的干凈。”

    聽寧微傾之語嬴縱略有沉吟,“是否徹查本王尚未確定,且先留著底以備不時之需?!?/br>
    寧微傾的眉頭仍是緊皺著,嬴縱的決定從來不會輕易更改,她便也只能點頭,稍稍一頓,寧微傾復(fù)又壓低了聲音,“南邊的戰(zhàn)事既然不穩(wěn),皇上勢必要考慮換人去應(yīng)戰(zhàn),父親前幾日說此番犬戎人作戰(zhàn)狠辣而詭道,若是讓忠親王去只怕是不行的。”

    寧微傾這話說的十分明白,舉朝上下唯有他最合適。

    嬴縱唇角微抿,若刀鋒般鋒利,“不試試看,怎知不行……”

    寧微傾聞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dāng)下不再說話,因是入朝為官了,寧微傾便在不得向從前那般華裘加身錦衣麗裙,這大冷天的天氣,她不過也是著了用御史臺官袍改良之后的青衫,此刻站了一會兒便輕聲咳嗽起來,嬴縱聞聲看了她一眼,“進去候著吧。”

    寧微傾眼底光彩一亮,抬睫定定看著他,“王爺……”

    嬴縱未覺有他,沉吟一瞬忽然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容冽,容冽知道嬴縱大抵有什么要吩咐,面色一肅朝他走了過來,“主子有事吩咐?”

    嬴縱抿了抿唇,“去壽康宮問問,她今日進宮所為何事?!?/br>
    容冽眉心微蹙,雖然嬴縱沒說名字,可容冽還是瞬間便明白了“她”指的是誰,點了點頭便朝著壽康宮的方向追去,嬴縱看著容冽走遠,這才落下一句“進去吧”當(dāng)先朝門口走去,自始至終也沒看見寧微傾發(fā)白的面色,寧微傾在原地怔愣一瞬,跟了上去。

    沈蘇姀本是想回壽康宮告訴太后她所求之事已成,卻不想眼看著就要到壽康宮了卻遇上一行宮人,那群宮人簇擁著一頂轎輦許是從壽康宮而出,正徐徐朝沈蘇姀這邊靠近,那轎輦沈蘇姀未曾見過,只知道是位主子卻一時不知到底是誰,雪還在落,沈蘇姀和兩個宮女停在路旁低頭靜站,眼看著那轎輦就要經(jīng)過她們了沈蘇姀心頭正一松,可她那口氣尚未呼出便聽到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喝,“停轎——”

    沈蘇姀一聽這聲音便抬起了頭來,只見轎輦的簾子被掀了起來,簾下一角正露出一張妝容明麗的臉來,不是麗嬪沈薔是誰,沈蘇姀看著沈薔的面容便覺不善,眸光微瞇的一福身,“沈蘇姀向姑姑請安——”

    沈薔瞇著眸子射出毒舌一般的光芒,上上下下的打量沈蘇姀一陣忽然一聲冷笑,“姑姑?本宮哪里當(dāng)?shù)闷鹉愕墓霉茫矍浦悻F(xiàn)如今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了,便是連本宮和老太君都不敢放在眼里了,沈蘇姀,你是不是忘記你是沈家人了?”

    沈蘇姀心頭微緊,沈薔在宮中也曾有得寵的時候,不然也不會生下十殿下,可饒是如此她的位份卻只是個嬪,近些年她在宮中雖然愈發(fā)低調(diào),可看她在自己宮里的一言一行,心頭藏著的欲往卻只怕從未少過,必定是沈府之中有她的眼線將她早前忤逆老太君的事情傳入了宮中,外加她對這個姑姑并不熱絡(luò),一來二去自然叫她記恨上了。

    沈蘇姀心底明白,聞言只又一福道,“姑姑誤會了,沈蘇姀不敢。”

    沈薔又是一聲冷笑,“你有什么不敢的?沈蘇姀,別以為你得了太后的寵愛就能無法無天,沒有沈家,你可什么都不算!既然你說你不敢,也好,本宮便給你一個機會,你就在這給本宮站著,等本宮什么時候高興了你才能走……”

    沈蘇姀微垂著的眸子緊緊地一縮,跟著她的兩個小宮女也被嚇得面色慘白,這外頭本就冷的人站不住,眼看著這會兒天還在落雪,寒風(fēng)凜冽的,別說站,就是走這么一會子都冷的發(fā)顫,沈薔如此根本就是有意為難,不說多,就說在這站上個半刻鐘都要出事。

    “母妃,咱們不是還要回宮去嗎?好冷??!”

    轎輦之中忽然傳來了嬴湛的聲音,聽到他的話沈蘇姀眉頭微展,雖然她此前痛扁了他一頓,可這十殿下倒也沒特別記仇,這會子更是出言替她解圍,可真是讓沈蘇姀有些意外了,然而麗嬪可不會因為兒子的一兩句話就放過沈蘇姀,她坐在溫暖如春的車輦之中沒事,可她的宮人們卻都站在外頭的,她全然不顧惜,只透過那車簾下的一角打量著沈蘇姀,似乎是看她這樣的人到底是要忍了這一回還是要對她大不敬。

    車里嬴湛見沈薔不理自己不由得將暖手爐塞到了她手中,“母妃,手爐里的炭火都熄了,咱們早些回去吧,今日廚房準備了您最愛的雪蛤蓮子羹,別誤了時辰?!?/br>
    沈薔看著嬴湛的表情唇角微揚,接過那暖手爐摘了外面的暖套一把便將那手爐的開口掀了開,只聽咔嚓一聲響,沈蘇姀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見沈薔已一把將那手爐朝外一揚,但見火紅的炭灰隨風(fēng)揚起,盡數(shù)朝沈蘇姀和那兩個宮女的方向飛去,沈蘇姀眉頭緊緊一皺,連退數(shù)步又撩起斗篷才擋了住,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子焦味,那灼燙的炭灰已將沈蘇姀的斗篷燒出了許多窟窿來,她身后的兩個小宮女身上亦是被燒出不少黑點兒,幸而未曾落在臉上!

    “母妃,您別這樣——”

    沈蘇姀眼底冷芒陡然射出,唇角微抿,滿是冷意的看向了沈薔,沈薔被她這樣的眸光看的一愣,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沈蘇姀,你如此看著本宮做什么?!”

    沈蘇姀抿了抿唇,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而走,沈薔見此面色大怒,“沈蘇姀,看來你定是要忤逆本宮了?!來人,把這個小蹄子給本宮帶回如意宮——”

    如意宮的宮人們愣了愣,這才朝沈蘇姀而去,眼看著四五雙大手就要落在沈蘇姀身上了,在麗嬪轎輦之后忽然傳來一聲輕問,“meimei怎么停在這里不走了?”

    這聲音沈蘇姀萬分熟悉,一抬頭就看到一身紫色斗篷加身的西岐茹正從轎輦之上款款走下來,沈蘇姀見到她心頭頓時一松,這邊廂沈薔卻是面色微白,狠狠地看了沈蘇姀一眼,沈薔這才皮笑rou不笑的道一句,“蘇姀要些日子沒去如意宮了,meimei對她甚是想念,便說了幾句話,擋了貴妃娘娘的道是meimei的不是,meimei這就走……回宮!”

    如意宮的宮人們看到西岐茹出現(xiàn)早就白了面色,此刻聽到自家主子下了令當(dāng)即便起轎而走,看著那轎輦走遠沈蘇姀才略帶苦笑的朝西岐茹一福,“多謝娘娘解圍!”

    話音剛落西岐茹之后跟著的轎輦之中亦走下兩人來,沈蘇姀轉(zhuǎn)頭看去,竟然是淑妃西岐影和嬴策,嬴策唇角的笑意在看到那滿地狼藉的炭灰和她白色斗篷上的污漬之時淡淡的散了去,扶著西岐影走過來,西岐影也頗為詫異的看向了遠去的麗嬪轎輦。

    “麗嬪這是怎么了?”

    西岐影疑問的感嘆一句,沈蘇姀依次向三人行禮,起身之后才無奈的道,“大抵是蘇姀什么話說的不好?!?/br>
    嬴策眸色泛冷,“便是有什么不滿也不可如此,蘇姀,可有傷著?”

    沈蘇姀搖了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身上這件丑陋萬分的斗篷,嬴策見此搖了搖頭,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也別去壽康宮了,皇祖母剛喝了藥睡下,你隨我去母妃的如意宮先將這衣裳換了,稍后我送你來壽康宮。”

    沈蘇姀被嬴策一把拉了住,這邊廂面上一直帶著和煦笑意的西岐茹卻將沈蘇姀按了住,看著西岐影和嬴策道,“你們的轎輦已有兩人了,阿策你一個男孩子在多有不變,還是本宮帶蘇姀回棲霞宮收拾,反正她已去了多回了?!?/br>
    嬴策聞言一想也對,便將沈蘇姀的手放了開,沈蘇姀本來哪里也不愿去的,可眼下她倒不好再說什么,西岐茹看了看這雪天,“好了,阿影身子不好,快帶你母妃回宮去,有本宮在你也別擔(dān)心蘇姀了。”

    西岐茹又對嬴策如此說,西岐影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看這滿地的狼藉頗為無奈的一嘆,由嬴策扶著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轎輦,西岐茹笑著看向沈蘇姀,“讓她們先回宮,就說你去我那里小坐一番,叫太后不必擔(dān)心就是了,隨我走吧?!?/br>
    那兩個小宮女聞言朝沈蘇姀和西岐茹福了福便告退,沈蘇姀笑容略僵的應(yīng)一聲,到底是被西岐茹拉著上了車輦,西岐茹乃是貴妃之身,所用之物自然是金貴的很,一上車輦便有股子沁香的暖意撲面而來,西岐茹拉著沈蘇姀的手坐在自己身邊,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西岐茹身上的斗篷,“麗嬪下手也有些狠了,幸而沒傷著臉。”

    沈蘇姀苦笑著垂眸,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麗嬪會對她那樣手狠,好歹她現(xiàn)在也是沈閥之中唯一一個能在宮中說上話的,便是為了沈家的前途她也不該如此,西岐茹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沈府之事我知道一些,你可會想到從前我和你也有同樣的遭遇?”

    沈蘇姀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在她的印象之中,西岐茹因為誕下七皇子嬴縱一早就頗受寵愛,其人卻一直不驕不躁一路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西岐氏和沈閥的情況有些相同,西岐茹的生母本來才是淮安侯夫人,而西岐影的母親原本只是老侯爺?shù)逆遥髞硪驗槔戏蛉瞬」什疟环隽苏?,而老夫人膝下只有西岐茹一女,包括現(xiàn)如今的淮安侯西岐馳也是西岐影的親哥哥,由此,西岐茹在西岐家的處境可想而知。

    西岐茹看著沈蘇姀的表情便知道她定然聽明白了自己的話,不由得搖頭笑笑,“所以這世上也并非只有你一個人受人刁難,我從前受過的刁難可是比這還要叫人生氣呢,可是再生氣也不能將招惹你的人怎么辦,豈不是和你一模一樣?”

    沈蘇姀心頭敞亮一瞬,無論如何沒想到西岐茹為了安慰她竟然能說出自己從前的心酸事兒,看著沈蘇姀的眼神西岐茹勾了勾唇,整了整她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拉著她下了玉輦,西岐茹一路拉著她進了正殿,雖然有宮人撐傘可兩人的肩頭還是落了雪,侍婢們見西岐茹和沈蘇姀一起回來都有兩分訝然,趕忙上來將二人的斗篷取下來,替兩人上茶點忙了起來。

    “沈姑娘的斗篷不要了,去拿本宮的那件來。”

    西岐茹一聲令下,宮人應(yīng)聲而去,沈蘇姀本正要轉(zhuǎn)身落座,手腕卻被西岐茹陡然抓了住,略微的一陣刺疼讓她眉頭一皺,轉(zhuǎn)頭一看,手腕一側(cè)竟被燙出個大大的泡來,定然是剛才麗嬪那一下鬧得,在外面都被凍麻木了還沒發(fā)覺,此刻倒是覺得疼的很。

    西岐茹眉頭一皺,“去拿燙傷藥來!”

    沈蘇姀見她這模樣趕忙擺手,“娘娘不必擔(dān)心,一點小傷沒什么的。”

    西岐茹搖了搖頭,“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不注意這些,你不愿涂也得涂,女孩子當(dāng)顧念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了疤可有你哭的!”

    沈蘇姀無奈,片刻便有宮女捧著燙傷藥走了出來,西岐茹輕車熟路的打開藥膏,小心翼翼的為她涂抹起來,沈蘇姀心頭微滯,不由得想到此前她為她涂擦傷藥的那回,西岐茹生的一張頗為精致耐看的面容,初看便極美,再看更覺得精致韻味愈發(fā)醉人,嬴縱的眼睛和嘴唇的形狀隨了昭武帝,臉型卻隨的西岐茹,只是西岐茹的的線條是女兒家的柔美精致,而他則是剛硬削瘦陡峭鋒利罷了。

    西岐茹為她涂著藥,一抬頭邊見沈蘇姀瞧著自己發(fā)怔,她不由得一笑,“是不是覺得意外我為何對這些事情熟門熟路的?阿縱小時候尚且還算是個守規(guī)矩的,可自從他八歲進了虎賁營之后就沒有哪里是沒受過傷的,他那樣的性子,受了傷也不愿與人說,有些傷口被他掩著藏著有時候都發(fā)潰了我也不知,后來每隔兩日我便要在他身上檢查檢查,他不愿讓人知道他受的那些傷,每每都是我親手為他上藥,一直那么些年都成了習(xí)慣?!?/br>
    涂完了藥,西岐茹握著她的腕子吹了吹,又接著道,“后來自他十二歲的上了戰(zhàn)場,我連為他上藥都沒了機會,他每年都回來一次都是好的,后來在西境一待就是這么多年,雖然沒再脫了他的衣裳檢查一番,可我不用想就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傷?!?/br>
    說起虎賁營和西境,沈蘇姀一時只有默然,西岐茹將她的手腕放下,一邊還兀自叮囑著,“千萬莫要見水,待會子走的時候?qū)⑦@藥帶一盒回去,每日涂上兩次不出兩三日便能好?!?/br>
    沈蘇姀看著自己的手腕默然片刻,那邊廂宮人已經(jīng)取來了西岐茹說的斗篷,沈蘇姀轉(zhuǎn)眼看過去,眼底一亮,西岐茹手上拿著的斗篷外用頂級天水碧,內(nèi)里乃是一整塊白狐皮,領(lǐng)子上的一圈絨毛更是以純白的貂尾制成,西岐茹拿在手中抖了抖,“過來試試——”

    沈蘇姀有些遲疑,西岐茹笑著將她一把拉了起來,而后將斗篷一揚便披在了她的身上,沈蘇姀的肌膚本就白皙,那白色的貂尾一圍更襯出她一張笑臉精致可人的緊,齊劉海讓她的面頰愈發(fā)稚氣,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卻為她添了靈黠,西岐茹上下看看,面上綻出兩分暖人笑意,“果真漂亮,稍稍有些長了,卻沒關(guān)系,你這個時候長得是最快的,再過個一兩年穿著是正正好,我知你的東西都不是普通之物,這件斗篷也比你先前那件也不差,你自己瞧瞧,若是覺得不好看我便為你換一件。”

    西岐茹將她推至鏡前,沈蘇姀看著那鏡子里的小人兒實在是說不出難看的話,西岐茹滿意的笑笑,“即使如此那邊沒得說了,今日就穿著這件走。”

    沈蘇姀眉頭微蹙,見宮人都站的遠她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拉住了西岐茹,西岐茹眉頭一挑看著她,沈蘇姀猶豫幾瞬才問,“娘娘為何待蘇姀如此之好?”

    西岐茹沒想到沈蘇姀這般問,笑盈盈的看她片刻忽然傾身捏了捏她的臉蛋,“大抵、大抵是因我此生沒有女兒,你又長得這般好看我才喜歡你,難不成你要我費心思打扮阿縱嗎?”

    沈蘇姀微怔,這邊廂西岐茹又捏了捏她的小臉直起了身子,她本欲走的腳步一頓,有些訝異的道,“阿縱,怎生站在門口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