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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94節(jié)

第94節(jié)

    沈蘇姀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早就點了頭,他一心圖謀大位,焉耆是最難啃下的一塊硬骨頭,若非是澹臺瓏身世坎坷,哪能被他尋到機會,他當然希望澹臺瓏回去焉耆把持焉耆大權,到時候好成為他圖謀的助力!

    嬴縱的眸色越發(fā)冷冽,好似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似得,唇角冷冷勾起,看著沈蘇姀道,“難不成你以為阿策和那位澹臺公主能有什么好結果不成?澹臺瓏都能明白的道理阿策不懂也就算了,你卻不明白?”

    沈蘇姀看嬴縱一眼,“正是因為明白才覺得王爺什么事都做得出?!?/br>
    嬴縱不置可否,眸光深長的掃了沈蘇姀一眼,“你知道就好?!?/br>
    話音落定嬴縱就靠在車壁之上閉了眸子,沈蘇姀看著他這般模樣背脊上卻生出兩分冷汗,自那夜她露出破綻之后這還是第一次兩人獨處,她看著如此平靜的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清楚他到底是作何打算,果然只是想要那瑯琊城的支持?

    在沈蘇姀的暗自揣測之中王輦到了錦繡殿之前,此番來大秦的使者頗多,老遠的便能聽到人聲鼎沸,沈蘇姀掀開車簾當下走下了王輦,嬴縱跟著在她身后站定,此刻錦繡殿前已經(jīng)有人來來回回進出,嬴縱的王輦本就足夠引人矚目,此番她和他一同下來更是讓周圍諸人的目光添上了兩分揣測之意,沈蘇姀定了定神,正要硬著頭皮走開,旁邊的人群之中卻忽然走出個人來,沈蘇姀抬睫一看到那人,眉頭狠狠一皺。

    那四十多歲的男子也看到了她,眼底微光一閃而逝,沈蘇姀本以為那人是找她,可沒想到下一瞬那人便看向了她身后的嬴縱,語聲溫潤沉著,可那一雙眸子卻又機鋒閃過,那人抱拳道,“拜見七王爺,在下早聞七王爺赫赫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分明是恭維之語,可不知怎地沈蘇姀就是覺得眼前這人來者不善,嬴縱并沒有輕易接話的打算,堪堪將這人晾在了那里,周遭人人來回進出,許多嘲諷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那男子身上,可他竟然分毫不覺尷尬,又朝嬴縱笑語道,“聽聞七王爺?shù)奶炖擒娔水斒郎褴?,可在下進君臨城的時候卻瞧見他們已經(jīng)駐扎在了君臨城外,怎么,莫非王爺從今往后要讓天狼軍變作君臨城的護城之軍?真真有些可惜,如此一來,大秦可還有強軍……”

    但凡是帝都的護衛(wèi)軍隊素來受各個邊境駐軍的詬病,只因邊境駐軍無論是戰(zhàn)力還是血性都要比金銀窩邊上的護城之軍來的好,天狼軍赫赫威名,竟然三言兩語被此人貶了一截,連沈蘇姀都能感受到嬴縱身上的迫人之氣,偏生這男子仍是言笑晏晏好似半分感覺都無。

    沈蘇姀轉頭抬睫,嬴縱的眸子內(nèi)蘊萬仞,刀鋒般的薄唇輕抿,說出的話語更是森然迫人,“天狼軍退可護帝都,進可戰(zhàn)強敵,偌大的焉耆都被天狼軍奪下,豈不比龜縮與彈丸之地且貪得無厭的烏合之眾要好得多?”

    沈蘇姀有些出離與狀況之外,這邊廂那男子已經(jīng)又向嬴縱一抱拳,“王爺所言甚是,家主常言王爺乃當世神將,更盼有朝一日能與王爺切磋一二,還望王爺屆時一定賞臉?!?/br>
    嬴縱的眸子瞬時瞇了起來,薄唇緊抿略帶著兩分譏誚之色,似乎根本不曾將他的家主放在眼底,嬴縱這幅表情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見他并不接話,那男子笑里藏刀的話好似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平白的讓周圍之人看了熱鬧,那男子依舊分毫不惱,卻轉而看向了沈蘇姀,朝她一笑道,“沈姑娘,我們待會兒宴上見。”

    沈蘇姀挑了挑眉,看著男子轉身進殿的背影略有兩分不解,他那句待會兒宴上見更渾似含著什么特別的意思一般,嬴縱垂眸掃了一眼她的表情,隨后才略帶兩分深長的道,“這位乃是漠北蒼穹城第一謀士陸衎,他的家主便是你送十萬兩黃金的漠北世子璴意,沈蘇姀,你頗為推崇的那位璴意此番未敢進君臨僅僅只派了他的謀士前來,你還覺得他大勇無畏嗎?”

    沈蘇姀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聽著嬴縱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眸色微深,難怪那人適才對她那般言語一句,原來他是漠北蒼狼王世子手下之人,那陸衎剛才那句句話語都在挑釁,難道那璴意當真囂張到了這種地步?不遠處陸氏的玉輦已經(jīng)朝她們這邊駛來,沈蘇姀回頭看了嬴縱一眼,“若是那璴意進了君臨城,君臨城可還會放他走?”

    話音落定沈蘇姀便朝著陸氏的玉輦而去,嬴縱站在原地神色莫測的看著沈蘇姀朝陸氏奔去,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抬步朝錦繡殿中去!

    今日的夜宴相較幾日之前規(guī)模大了許多,不僅諸國使者共聚一堂,便是連權閥朝臣都來了不少,沒了竇閥,現(xiàn)如今的權閥席上只剩下了西岐、申屠與寧閥,諸位使者們將眸光落在這最為尊貴的臣子席位之上,一時眸光各異非常。

    沈蘇姀扶著陸氏進殿坐在了首位,沒多時便有執(zhí)路太監(jiān)響亮的鞭聲,伴隨著全福尖利的長喝,昭武帝帶著貴妃西岐茹款款而至,而底下的大殿中,忠親王嬴珞,六皇子嬴胥、八殿下嬴策與七王爺嬴縱都次第落座,昭武帝看了看這幾個優(yōu)秀的兒子眼底光彩更甚,在山呼海嘯般的萬歲呼聲之中坐在了首位!

    夜宴開始,一片觥籌交錯之中來自犬戎的使者當先站起身來,那位使者身高七尺手腳胸背皆是壯碩非常,一個人便占了兩個人的位子,此番往那里一站虎虎生威十分駭人,黝黑的面容之上濃眉大眼略帶著兩分戾氣,一開口更是聲若洪鐘,“尊敬的大秦皇帝陛下,我僅代表我朝王上向您表示最尊敬的謝意,此番我代表犬戎人為您送來了犬戎最好的寶馬和狐裘,我們愿意與大秦簽訂盟約再不交戰(zhàn),請皇帝陛下應允!”

    犬戎的來意十分明顯,如此一言也讓其他幾國的使者面色微變,昭武帝對著那使者遙遙舉杯,“與犬戎和平相處互通來往亦是朕之所愿,朕自然要應允!明日朕便準禮部官員擬定章程,愿大秦與犬戎成為百世友邦?!?/br>
    兩人都將杯中酒業(yè)飲下,那使者堪堪落座,只聽得凳子被他坐的“咯吱”一聲響,幾乎就要承受不起他的力量,那犬戎使者剛剛落座,一旁南煜的使者也站了起來,那南煜使者面容并不出奇,放在人堆之中很容易便會被淹沒,說起話來更沒有適才那犬戎使者那般硬氣,“皇上,南煜多年來一直想和大秦開啟商貿(mào)往來,早前所開的兩處口岸效益甚好,此番在下帶著我皇手書,希望明年能再多開三處口岸,已助我南煜與大秦百業(yè)昌盛,我皇有言,但凡是皇上您的要求我們南煜皆會滿足,希望皇上您看到我們的誠意?!?/br>
    昭武帝面上的笑意有半刻的怔然,誰也不知道他這怔然來自何處,片刻之后他才點了點頭,“朕沒有別的要求,稍后便讓吏部與你們商議具體細節(jié)?!?/br>
    那欽使聞言當下呼出口氣,這才放松的坐回原處,相比南煜和犬戎來說,西楚來大秦的理由則要簡單的多,他們的使者只有兩人,卻并非是來自西楚皇帝手下,反倒是來自與大秦最為靠近的西楚浮圖城商王處,那位商王乃是當今西楚皇帝的胞弟,此番只是為了向大秦表達其友善交好之心,看起來是有些怕大秦在收拾完焉耆之后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在諸位使者的祝詞之中宴會漸酣,各國使者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接下來便是大秦自己人表忠心之時,便是連殷蓁蓁都起身向太后與昭武帝敬了一杯酒,對于這些外使而言,任何一點大秦的哪怕是極小的內(nèi)部爭端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場好戲,而今日的錦繡殿中,注定會上演一場精彩紛呈的大戲,諸位看客笑眼半瞇,只希望這場戲鬧得再大些!

    沈蘇姀站在陸氏身后看到陸衎起身之時便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副溫透的笑意讓沈蘇姀下意識的想到了一種動物名為狐貍的動物,漠北在今年可謂是搶足了風頭,先是賤民暴動,而后又是大勝北魏,最后竟然貪下了北魏所有議和的銀兩,一顆反心昭然若揭,而今,那世子璴意未曾來君臨所有人都沒有意外。

    狐貍陸衎站了起來,朝著首位的昭武帝舉杯,“皇上,小人乃是漠北蒼穹城中蒼狼王身邊右議諫侍郎陸衎,因王爺病中,而世子又在日前受傷,因此小人奉王令至君臨,代表王爺和世子向皇上表達漠北的忠誠,漠北有蒼圣軍護衛(wèi),請皇上一定放心!”

    昭武帝坐在上首座,聽著這全無瑕疵的忠誠之語微微的瞇了眸子,酒盞端在手中要舉不舉,一時間讓人有些吃不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這邊廂嬴策已經(jīng)冷笑一聲,“漠北的忠誠真是讓感人肺腑,且不知陸侍郎是否將北魏送與我朝的十二萬輛白銀帶入君臨?那銀子本是先給大秦的,卻不知漠北世子憑什么以自己的名義手下,莫非這世子想要一手遮天不成?”

    嬴策素來最為厭惡漠北,此番他如此言語倒也是沈蘇姀意料之中,轉眸卻見昭武帝仍是一副淡笑模樣,顯然是默許了嬴策的發(fā)難,再看各國使臣皆是一臉興味的看著這場鬧劇,昭武帝分明看在眼里卻是縱容別個國家來看大秦的笑話……

    陸衎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問這個問題,當下手執(zhí)酒盞看向了一臉冷色的嬴策,“八殿下所言甚是,那二十萬兩自然是北魏獻給大秦的不錯,王爺與世子皆不敢貪圖半分,可想必八殿下是知道的,五個多月之前,因為漠北的大旱曾爆發(fā)過一場亂民暴動,彼時世子和王爺為了安撫亂民可謂是將璴氏私產(chǎn)消耗了個干凈,此番那銀子送入蒼穹,世子本想派人送入君臨,可那送銀子的車隊剛走出蒼穹城便被城外的亂民劫走,二十萬白銀被瓜分個干凈,竟然是一個字兒都尋不著,世子無法,親自帶兵要將那銀子追去,卻不想那些亂民堪比軍隊,雙方交戰(zhàn)之中世子受了重傷,這追銀一事才不得不停下,等世子傷好定然會將那銀子悉數(shù)追回上交君臨,請八殿下看著漠北剛剛打了勝仗損耗巨大的份上寬限些日子!”

    ——荒唐!

    沈蘇姀無法形容嬴策面上的難看之色,因為便是連他也明白,能打贏北魏大軍的蒼圣軍若想真的將那銀子追回難道還沒有辦法么,可笑的是那璴意世子沒有在打仗的時候受傷,竟然在追截一群亂民的時候受了傷,偏生還要以此理由來拖延上交銀子的時間!

    漠北不是不想上交,是銀子被搶了,漠北損耗巨大,自己無法湊齊銀子,而世子又受了傷,眼下無法去追討那被搶走的銀子,如此一來,那北魏送與大秦的二十萬兩銀子就然就這樣不翼而飛了,君臨的各位主子還要嘉獎世子打了大勝仗,還要考慮到漠北百姓的生存,最好還能從國庫之中撥點兒銀子給蒼穹城!

    真真是一個好故事!有理有據(jù)有因有果,被陸衎那沉著的語聲道出,不像讓人相信都難,可在場諸人皆是在官場之中浸yin幾十年,大家都擺出一副同情漠北的模樣,心中還不知在怎樣咒罵那璴意,貪得無厭恬不知恥都不足以形容!強盜土匪都不足以媲美!

    嬴策被氣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冷笑一聲,“好啊,真是再好不過了,璴意竟然連一群亂民都沒有辦法,看來蒼圣軍在與北魏一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既然如此,朝廷不妨再派上個十萬軍隊至蒼穹,免得蒼穹城和蒼狼王出什么岔子!”

    朝廷駐軍,意在掣肘,若真有十萬朝廷大軍去了蒼穹,那所謂的獨立自治就變成了紙上談兵,蒼穹豈不乖乖在朝廷手中握著?

    狐貍陸衎聞言一笑,竟然點頭附和,“八殿下此言有理,世子與王爺亦有此意,只是……只是十萬大軍若是駐扎與蒼穹,只怕蒼穹的百姓會不滿意,漠北土地本就貧瘠,忽然多出十萬人不知要為多少百姓造成負擔,占地圈田也就罷了,最怕兵強民弱,王爺和世子皆是寬厚之人,一來二去驕縱了百姓們的性子,漠北人人習武,若有不滿,只怕要生出第二次亂民暴動,所以世子和王爺?shù)南敕ㄊ?,若國庫每年多撥出一百萬兩銀子給蒼穹內(nèi)外的百姓做補償,那這十萬軍隊定然能安然無恙的駐扎在漠北護持大秦北疆?!?/br>
    說來說去還是落在了銀子上,大秦若是有百萬兩銀子早就鍛造出一支強軍了,何需將其分給漠北的百姓,璴氏在漠北聲望極高,這也是朝廷次次想在漠北駐軍卻都失敗的緣故,而此番,這位世子爺打著讓朝廷駐兵的旗號,卻還是要銀子,不給銀子便以漠北百姓相威脅,北疆戰(zhàn)線極長,若是那里發(fā)生了亂子,且不是給了北魏西楚機會?那樣才真的是鬧了笑話!

    嬴策看著陸衎那一張笑臉心中早就恨得牙癢癢,偏生每樣說辭都被他圓的極為漂亮,嬴策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咬著后槽牙道,“漠北若真是如此缺銀子,敢問早前君臨送出去的十萬兩黃金去了何處,可千萬別說又被亂民給搶走了!”

    陸衎微微一笑,一雙眸子瞇成了一條縫,他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彼時亂民暴動大旱成災,十萬兩黃金一送過去世子和王爺便開始賑災,最后一大半的銀子都用在了賑災上,另外的則用在了軍備之上,十萬蒼圣軍的戰(zhàn)馬與武器都需要更換,為了守護大秦北疆,便是花再多的銀子王爺和世子都舍得!”

    當然舍得!有了裝備一級好的蒼圣軍,朝廷哪里敢輕易對漠北用兵!

    嬴策唇角微搐,雖然極其克制卻還是能看到那面容之下的憤怒,不僅是他,便是嬴珞與嬴胥都面色沉暗起來,沈蘇姀一眼掃過去,卻只有嬴縱保持著一開始的模樣,低垂著的眸子叫人分毫看不出情緒,想到進錦繡殿之前他與陸衎的爭辯沈蘇姀不由得微嘆,對陸衎這樣善用口齒之人,爭辯是無用的,再看陸衎,他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迫于殿中各方的威懾力竟頗有兩分處變不驚的大家風范,沈蘇姀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想那璴意本就是野心勃勃之人,身邊再有陸衎這般的儒將輔佐,漠北想不強大都難!

    見嬴策終于失了言語,陸衎又再次舉起手中那杯酒對上昭武帝,“皇上,北疆有王爺和世子在請您一定放心,只要蒼穹城在一日,蒼圣軍便一日是大秦最堅固的堡壘!”

    陸衎語勢激昂,可那話卻實在有深意,蒼穹城在蒼圣軍便在,若蒼穹城不在了呢?蒼圣軍便要造反不成?諸國使臣都將目光落在了昭武帝身上,大抵都想看看對于這個放肆的侍郎他會如何處置,只見昭武帝淡笑著舉起了手中酒盞,“有璴氏在北疆護持朕深感慰藉,傳朕旨意,賜璴世子郡王之銜,其御下將士連升三級,那二十萬兩白銀確要追回不假,卻不必送至君臨了,朕將其賜予蒼圣軍,以筑朕北疆堅壁!”

    昭武帝語聲和緩的下了旨意,陸衎面上感激之色驟然閃現(xiàn),放下酒杯行了個跪地大禮,“皇上英明,微臣替王爺和世子拜謝圣恩,蒼圣軍絕不辜負皇上重望!”

    昭武帝面上笑意不變,手中的酒盞卻緩緩地落在了桌案之上,似乎已沒了小酌的興致,見陸衎起身,看熱鬧的人也都轉了眸光,他們本已經(jīng)盡興,卻不想陸衎的狐貍花招還沒有完,他直身朝上座的昭武帝抱拳躬身,語聲朗朗,“皇上,微臣此番至君臨還要替世子爺完成一個愿望,還請皇上準許!”

    昭武帝還有什么不能準的呢,且看看那璴世子還有什么花招!

    他笑意不變的看著陸衎,“你且說說是什么愿望?”

    陸衎一笑,卻轉而將眸光落在了太后陸氏的身上,不,準確的說是落在了陸氏的身后,陸衎眸子瞇起,眼底暗芒簇閃,語聲鏘鏘的道,“早前幸而有那十萬兩黃金才幫助漠北渡過了難關,世子爺知道那十萬兩黃金出自君臨沈氏五姑娘之手,來前世子爺特別囑咐微臣為沈姑娘帶了一件謝禮,還請皇上準許微臣將那禮物呈上,并且請沈姑娘收下!”

    變故來的太過突然,沈蘇姀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場戲之中還有自己的事,諸人都看著陸衎,聽說那位世子爺竟然為一個小姑娘準備了禮物所有人不禁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昭武帝聽說只是給沈蘇姀備了禮也不見怪,隨意揮揮手道,“呈上來吧,且看沈姑娘愿不愿收!”

    得了昭武帝的準許陸衎眸色微亮,眸光似劍一般的穿過沈蘇姀頭頂?shù)年幱吧钌羁戳怂谎?,而后轉身看向殿門口的位置輕輕地拍了拍手,眾人都隨他看向殿門口,沈蘇姀不知這陸衎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可瞧著那門口她不知怎地忽然生出兩分緊張來,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隨即,在一片死寂的大殿之中忽然響起了從門外傳來的輕巧馬蹄聲。

    沈蘇姀一顆心陡然抽緊,當看到那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與寒夜月下一步步朝錦繡殿門口來之時,腦海之中轟然一聲炸響,沈蘇姀幾乎情不自禁的從原本所站的陸氏儀仗之下走了出來,這邊廂陸衎已經(jīng)笑意明朗的轉身看向了她,“世子在漠北聽聞沈姑娘猶善馬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沈姑娘尋來這匹絕世駿馬,這馬名為絕影,可日行千里且靈性十足對主人萬分忠誠,不知沈姑娘……喜不喜歡?”

    ------題外話------

    你們家作者寫個兩萬字容易么你們就開始聲討了,gt_lt,,不給票子的姑娘不是好姑娘,月底了大家該干啥自己知道啊,不然放縱子出來削你們??!

    那啥,還有點粗糙,讓你們家作者歇一下來改錯字!

    ☆、096 蘇彧覺醒,君心溫情

    “世子在漠北聽聞沈姑娘猶善馬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沈姑娘尋來這匹絕世駿馬,這馬名為絕影,可日行千里且靈性十足對主人萬分忠誠,不知沈姑娘……喜不喜歡?”

    在陸衎帶著笑意的平靜話語中,沈蘇姀從陸氏身后的依仗之下走了出來,她的面容癡癥,眸光半狹,漆黑的瞳底閃動著莫名的光芒,那撒著蹄子的雪白駿馬被陸衎的侍衛(wèi)牽著,雖然未能進殿,可沈蘇姀隔得這樣遠仍能一眼認出那馬,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覺握緊,心底久久藏著的名字在這一刻終于能輕喚出口。

    絕影……絕影……

    沈蘇姀怔愣的模樣讓周圍人都有些意外,恰在此時,那站在殿外的駿馬忽然尥蹄而起,馬嘶烈烈,看那模樣竟然是想掙脫那侍衛(wèi)之手往殿中來,殿中諸人都有些色變,看著那馬頭的朝向,竟然是朝那站在高臺側邊上一時呆愣的沈蘇姀的,看到馬兒朝她嘶叫,沈蘇姀眉頭一皺頓時回過神來,那將邁未邁的步子堪堪收住,隔得老遠將目光黏在了絕影的身上。

    幸而那牽馬的侍衛(wèi)機靈并未讓馬兒闖入殿中,陸衎眉眼帶笑的看著這場面,忽的出神道,“這馬兒性情素來冷僻,如今見到沈姑娘才這般,足見沈姑娘與馬兒緣分不淺,世子得知沈姑娘善馬術便知沈姑娘定然是位奇女子,若是以旁的金銀軟玉之物相謝倒有些俗了,看沈姑娘的樣子應當不至于不喜歡這匹馬,這馬是世子千辛萬苦為沈姑娘尋來的,亦代表著我漠北軍民對沈姑娘仗義慷慨之行的感謝,還請沈姑娘一定要收下,如此在下也不負世子的囑托?!?/br>
    寒月幽幽,冷華若水傾灑在絕影的身上,雪白的鬃毛在風中顫悠,高壯的體格還若五年前那般精實奇駿,雖然被那侍衛(wèi)扯住了轡頭,可絕影依舊哼哧著望向她這邊,看的沈蘇姀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眾人都不知她這異樣從何而來,陸氏見她看呆了那匹馬不由拉了拉她的手,“丫頭,你若是喜歡便收下,哀家也覺得這匹馬十分配你的馬術!”

    絕影當然是一匹好馬,賣相與腳程都是上上品,此番雖然是漠北世子所贈,可沈蘇姀仗義疏財一事乃是眾所周知,她那般不僅救了漠北,更是替大秦解決了一大危難,她雖然沒有問皇帝要什么,可她那義舉眾人都是記著的,因此不管是陸氏還是昭武帝都不覺得此事有什么不妥,一個陌生或者又有些熟悉的尋常的名字,一個雖然上品卻也實在沒什么特別標識的馬兒,只是一匹馬而已,在所有人等待沈蘇姀開口的時候,一道略帶低寒的目光正落在沈蘇姀身上,滿場眾人或許都不知這匹馬的來歷,可幾乎就在沈蘇姀面色大變的那一刻,一直靜坐垂眸沒什么反應的嬴縱同時抬起了頭來,滿殿諸人無人能比他更認得絕影。

    深吸口氣,沈蘇姀轉眸看向陸衎,“沈蘇姀彼時只是舉手之勞并未想要收取什么謝禮,卻沒想到世子竟有如此心意,沈蘇姀本不應收世子的禮物,可這匹馬沈蘇姀看著實在是喜歡的緊,便只好厚顏收下了,還請陸侍郎代沈蘇姀多謝世子。”

    沈蘇姀會收下這匹馬似乎是在陸衎的預料之中,他眼底笑意更深,直直看著沈蘇姀的眸子朝外揮了揮手,那匹馬被他的侍衛(wèi)牽走,他這才溫笑道,“沈姑娘能一擲千金本性子必定是直爽之人,如今所見果然不差,世子若知沈姑娘喜歡他送的禮物也必定會欣慰非常,世子還說了,漠北人最為重情重義,無論沈姑娘收不收下這匹馬往后但凡沈姑娘有所需,只需要叫人送信去漠北,屆時世子一定會助沈姑娘一臂之力。”

    諸人聽著此話都是眸色微變,誰也沒想到那位世子竟然對這位小姑娘如此禮遇,連沈蘇姀自己都有些意外,看著絕影被牽走她心底略有空茫,定了定神才搖頭一笑,“世子為大秦戍衛(wèi)北疆,沈蘇姀所為與世子相比實在不足掛齒,那十萬兩黃金請世子不必放在心上,如此禮待倒叫沈蘇姀惶恐……”

    聽著沈蘇姀的委婉之詞陸衎面上笑意未變,只是眸光深邃的看了沈蘇姀兩眼,而后直接贊嘆道,“沈姑娘雖未女子性情卻豪邁忠義,今日宴后請沈姑娘與在下一起去牽馬。”

    沈蘇姀對著陸衎的方向點了點頭,他們這一段插曲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沈蘇姀往后退幾步,心底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抓撓一般,眸光殷切的看向殿門,卻也明白那里早已沒有絕影的身影了,重新站回陰影之中,她終于能放肆一下面上的表情,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握著,這才能稍微平靜的去想這宴上的意外,絕影……怎么會在那璴意手中?

    當年夕陽谷決戰(zhàn)之時乃是在西境,與漠北相隔千里,這五年之中,絕影是如何輾轉落在了璴意手中的呢?傳聞那璴意極善兵事性情亦是狠辣狡猾,難道當年之事他也有份參與?可為什么要將絕影送給她呢?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君臨城中的消息能傳到漠北不足為奇,她給了他黃金他送謝禮也不足為奇,可當兩件事合二為一,沈蘇姀總覺得太過巧合了一點,若真的是巧合便無礙,可若不是呢?

    背脊泛上一股子涼意,那璴意難不成在千里之外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身份?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沈蘇姀兀自思量,忽然驚覺一道眸光正罩在她的身上,尋著那眸光的源頭看過去,陡然對上一雙藍幽幽的鬼眸,沈蘇姀心頭正是陡震,嬴縱卻又捕捉痕跡的轉過了眸子,仿佛適才那一瞬只是他隨意的一瞟而已,沈蘇姀心跳加快,卻見嬴縱一陣靜然的坐在桌案之前,仍是那副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在他身前瓊漿玉液半分未動。

    嬴縱當是認得絕影馬的,可是那又如何,是別人送來的又不是她自己要尋的,沈蘇姀心中暗自腹誹,卻是不確定剛才那一瞬自己到底露出了多少異常的表情,而他又能看出多少,沈蘇姀略有些不安,卻也明白,無論她怎么露出意外驚詫的表情都不能證明什么,只因為,她是沈蘇姀,她本就是實實在在的沈蘇姀!

    觥籌交錯之中今晚的夜宴便要落下帷幕,昭武帝慷慨大方,無論是犬戎還是南煜,止戰(zhàn)的止戰(zhàn),通商的通商,連對那西楚的商王幕僚都上賓以待,幾國使臣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只等接下來簽訂盟約立下誓言便可榮耀歸國。

    宴畢,沈蘇姀扶著陸氏出殿,沈蘇姀遲疑一瞬,“娘娘,蘇姀在宮中多日,只怕府中已有不妥,祖母畢竟年紀大了,今夜蘇姀想回府看一眼?!?/br>
    陸氏看著她這模樣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到底未曾阻攔,“也好,且記得萬萬莫要平白受了欺負,萬事有哀家與你做主呢!”

    沈蘇姀聽得心頭一暖,連聲應下又一路將她扶著上了玉輦,陸氏連聲囑咐,又讓兩個侍衛(wèi)送她出宮才放下心來,沈蘇姀看著那玉輦走出好遠才轉過身去,在她身后不遠處,陸衎正等著她,沈蘇姀頓了頓,當先當那兩個侍衛(wèi)回壽康宮去,那二人本不愿,卻經(jīng)不住沈蘇姀一陣要求,末了到底是未曾跟來。

    今日里自然不比往日,陸衎著一身素青的錦袍,襟前袖口都繡著精巧的暗紋,看起來依舊素凈,卻比那一日要矜貴許多,到底是內(nèi)有乾坤之人,即便此刻站在那光線幽暗的廊道之下,依然能讓人感到一股子莫名的強烈存在感。

    沈蘇姀走至陸衎身邊,陸衎抬手一請帶著她朝宮中馬廄的方向走去。

    陸衎面上仍然帶著兩分薄薄笑意,“那一日幸而有沈姑娘帶路,卻不想原來正是沈姑娘你將十萬兩黃金送與漠北解了漠北之急,遠在漠北受沈姑娘相助,進了宮依然離不得沈姑娘幫忙,沈姑娘與我們還真有緣分?!?/br>
    沈蘇姀并不知道陸衎此話何意,陸衎那日之中與她那侍衛(wèi)的對話還盤旋在她耳畔,那樣的覬覦之心,若是出自別國也就算了,可竟然出自漠北,可見那璴世子的心思必定不會安分簡單,沈蘇姀心有圖謀,自不愿也不會卷入這樣的爭斗之中,可有些事情,她到底還是要弄明白才能心安,沉吟一瞬,沈蘇姀這才看向陸衎,“敢問陸侍郎,今夜送與沈蘇姀的馬璴世子是如何得到的?”

    陸衎聞言笑起來,“乃是家主的一位朋友相送?!?/br>
    陸衎笑著看沈蘇姀一眼,“看起來家主這件禮物選的真是不錯,沈姑娘很是喜歡絕影呢!”

    夜色漸深,宮中由喧鬧變得寂靜非常,冷風呼嘯而來,陸衎走的衣帶當風好似不覺得冷,沈蘇姀卻下意識的攏了攏斗篷,“那絕影一眼便知乃是當世好馬,沈蘇姀自然喜之甚深。”

    陸衎點了點頭,“家主的那位朋友在下也不知其身份,只知道這馬落到家主手中不甚容易,家主也十分喜歡這馬兒,猜想沈姑娘或許比他更適合做馬的主人便讓在下送了過來,如今看來家主的眼光真是厲害?!?/br>
    那璴世子如今不過剛剛二十出頭,而眼前這人最起碼已經(jīng)年過四十,適才朝堂之上不疾不徐的一場應對足見其人不簡單,可此時一口一個家主卻倍含敬服推崇之意,一來二去倒是讓沈蘇姀有兩分好奇那璴意是怎樣的人。

    “璴世子已經(jīng)身受重傷卻還想到為沈蘇姀制備禮物可真是讓人感動。”

    沈蘇姀輕快一言,卻惹得陸衎一陣朗笑,沈蘇姀眉頭微蹙,兩人都頗有默契的沒有再就著這受傷的話題再說什么,那馬廄距離錦繡殿的路本就不遠,兩人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便到了,沈蘇姀早前見過的那侍衛(wèi)正站在一旁,絕影正低著頭在那吃草料,大抵是感覺到沈蘇姀的出現(xiàn),絕影豁然揚頭轉身朝沈蘇姀的方向看了過來,隨即響起一聲馬嘶,隔了幾十步遠絕影便向她奔了過來,沈蘇姀呼吸一窒,一時在挪不動步子。

    雪白的馬鬃被洗涮的十分干凈,看得出來他們將它照顧的十分好,絕影跑至沈蘇姀身邊,先是圍著她打了兩個旋兒才十分親昵的以頸側靠向了她,沈蘇姀的身量并不十分高,這會子一身雪白的斗篷站在絕影身邊,小小的人兒挨著絕影的頸子竟是說不出的默契和諧,好似她們是早早就相熟的伙伴,陸衎看著這場面眼底暗色一閃而逝,笑道,“看樣子絕影終于找對了主人,往后絕影便是沈姑娘所有?!?/br>
    沈蘇姀撫著絕影的腦袋喉頭一陣僵冷,陸衎的話她一時沒敢立刻接口,緩了緩才側對著陸衎道,“正好沈蘇姀尚未有坐騎,能得絕影也是沈蘇姀之幸,璴世子當真是有心了?!?/br>
    陸衎仍是笑著的,“家主為沈姑娘做點什么何足掛齒,家主曾說過,沈姑娘但凡有什么要求盡可提出,無論如何家主也會助沈姑娘的,請沈姑娘不要和家住客氣。”

    沈蘇姀定了定神,終使面色平靜下來,轉頭看了看陸衎的神色搖了搖頭,“沈蘇姀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絕影足以抵得上那十萬兩黃金了,往后請璴世子不必再放在心上?!?/br>
    陸衎見她面色不做假便也點了點頭,漠北的身份特殊,沈蘇姀不想和他們牽連過多也是正常,陸衎又看了看她,而后抱拳告辭,“既然已經(jīng)將絕影交給沈姑娘,那陸衎便不多打擾沈姑娘,沈姑娘出宮,陸衎就先告辭了!”

    沈蘇姀點點頭,陸衎便果不多說領著那侍衛(wèi)轉身而走了。

    沈蘇姀看著陸衎的背影消失才轉過頭來,眼下并無多的人,沈蘇姀這才能在這昏黃的光暈之中細細的打量絕影,看了良久,沈蘇姀深深地吐出口氣,“絕影……你終于回來了……”

    從興奮之中平靜下來的馬兒哼哧兩聲,又來噌她的掌心,沈蘇姀嬌小的身影站在原地,一下又一下的撫著絕影的馬鬃,好似許多年前一個樣,絕影臣服的低著頭任她所為,一時讓沈蘇姀有些恍惚,冷風漸大,夜色已深,沈蘇姀沉默良久才回過神來,拍了拍絕影的腦袋,語聲深重,“走,帶你回家……”

    話音落下沈蘇姀便翻身上了馬背,絕影腳力沉穩(wěn),馱著她的姿態(tài)悠然,沈蘇姀坐在馬背之上心頭情緒一時陳雜,默了一瞬才拉著韁繩調(diào)轉了馬頭,甫一轉身,她手中的動作便頓了住,寒月如刀,左側宮道的一角靜靜停著輛王輦。

    王輦不知何時停在那里,此刻墨色的帳簾四垂,將車中之人全然擋了住,饒是如此,沈蘇姀也知道那輦中坐著的是誰,那道深重的眸光仿佛能透簾而出,似有形的寒風一般罩在她身上,沈蘇姀默然一瞬,忽然移開眸光扯韁揮鞭,如同一道幻影般朝宮門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