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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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闌珊搖了搖頭,“不會,既然是她想和你比便絕不會讓你,輸贏她從來坦蕩!” 聽西岐闌珊對寧微傾如此評價沈蘇姀有兩分意外,想了想?yún)s也真是如此,西岐闌珊的眸光仍然落在她身上未放,“聽說這些日子沈閥之事都是你在掌持,可真叫人意外?!?/br> 西岐闌珊大抵是剛回來便把君臨城中這幾日的境況摸了一遍,否則也不可能知道的這樣清楚,沈蘇姀搖了搖頭,眼底略有無奈,“祖母和二伯母皆是病中,蘇姀只好獻(xiàn)丑了。” 西岐闌珊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再說,可看著沈蘇姀的目光仍是帶著贊賞。 陸氏嘆笑,“倒是什么都被你知道了,給哀家說說你還知道什么?” 本是調(diào)笑之語,可西岐闌珊卻正色道,“闌珊還知道華庭公主上書要為她的官堂設(shè)立女官之位?!?/br> 陸氏和沈蘇姀對視一眼,關(guān)于此事西岐闌珊必定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稍稍一默,西岐闌珊果然開了口,“闌珊覺得華庭公主此行實在是大義大智之舉?!?/br> 陸氏眸光微狹,“這么說你也想讓華庭在她的封地設(shè)立女官之位了?” 西岐闌珊點點頭,眸光之中帶著熱切光芒,“不瞞太后娘娘,闌珊不僅想讓華庭公主在她的封地設(shè)立女官,華庭還想在大秦朝堂之上設(shè)立女官之位?!?/br> 陸氏微怔,西岐闌珊又是一陣苦笑,“太后娘娘若是說闌珊大逆不道也罷?!?/br> 室內(nèi)稍稍一默,陸氏有些怔然的看了看窗外肅殺的秋色,在轉(zhuǎn)過頭看到眼前這張明媚朗然的臉之時眼底生出片刻的迷茫,“哀家真是老了,想法也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活泛,可這朝堂設(shè)立女官之事并非小事,哀家不會說你大逆不道,只是這事太難!” 西岐闌珊面上苦色一笑,眼底星芒一閃,“只要是太后娘娘不反斷闌珊便可,依我之想,微傾只怕也是一樣有此想的,朝上的事情我們說了尚且不算,要待日后再見分曉!” 雖然如此,可西岐闌珊話語之中并沒有擔(dān)憂之意,聽起來似乎更是勝券在握,沈蘇姀垂眸靜坐并沒有接話,眸光一轉(zhuǎn)卻看到一襲藍(lán)袍映入了眼簾,嬴策無聲無息進(jìn)得門來,隨意的朝陸氏行了個禮便坐著不動,西岐闌珊當(dāng)先一笑,“喲,這是誰惹了我們的八殿下?” 嬴策極少露出現(xiàn)在這般疑惑又糾結(jié)的面色,陸氏和沈蘇姀對視一眼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若是往常的嬴策聽到西岐闌珊的調(diào)笑定然會立刻接話反駁,可今日他只是將眉頭皺的更緊兩分,一言不發(fā)的樣子有些叫人擔(dān)心,見三人都眸光殷切的看著他,再加上他也不是個能憋住話的人,當(dāng)下便冷哼一聲抱怨起來,“還不是那個澹臺瓏!” 一句話讓眾人眼底恍然,嬴策面上卻萬分煎熬,“你們不知道這人是有多奇怪,往常不待見她的時候她整日里追著要和你比試,一來二去竟然還敢和我動刀子,可是現(xiàn)在她全然改了性子,見到我禮數(shù)周全絲毫不敢含糊,我說上兩句話她竟然也生生受了,一副好像她真是大家閨秀的樣子,你們說,她現(xiàn)在是不是正在想什么法子折騰我?!” 西岐闌珊對澹臺瓏和嬴策的事情并不知道的十分清楚,可陸氏和沈蘇姀卻是明白的,想此前二人見面就打三句話之后便鬧,如今澹臺瓏因為此前傷了他的事情有愧在心并不再放肆也能想得通,可沒想到最先不安的倒是嬴縱了! 看著嬴策的面色沈蘇姀皺了皺眉,陸氏卻已滿是無奈的笑開,“策兒,人家澹臺公主跟你打的時候你說人家沒有教養(yǎng)不像個公主,此番人家對你有禮有節(jié)你又在猜度人家對于心懷不軌,若是澹臺公主知道你如此做想不知有多生氣,你也別想那樣多,澹臺公主的性子烈,你此前對人家實在無禮才讓人家對你動了手,上次人家傷了你,那十篇經(jīng)文可是老老實實為你抄好的,她恐怕對你還有些愧疚,如你不與你計較而已,什么想法子折騰你,或許人家現(xiàn)在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底,你何必自添煩擾?” 此話一出嬴策面上的糾結(jié)之色更重,冷哼一聲道,“什么叫她沒有把我放在眼底,本殿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子,她以為她是誰,她那樣小心眼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還不一定呢,祖母你怎能如此為她說話,看,她連你的感動了,如此用心豈是簡單之輩!” 聽見嬴策之語不僅是陸氏哭笑不得了,便是連西岐闌珊都有些好笑,眉頭一挑看著嬴策道,“八殿下,我看您這是心理不平了吧,從小到大別人都拿您做寶,現(xiàn)在有人不將您放在心上您就覺得都是別人的錯了,澹臺瓏好歹從前也是一國公主,人家見過的天之驕子與您也不遑多讓,您又不是她的敵人又沒有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何別人就非要想法子來對付您?再者,您是男子,公主是女子,您何必念著舊事不忘,哪里還有男兒風(fēng)度?” 嬴策被陸氏和西岐闌珊兩人說的面色幾變,那眉間之色雖然淡了兩分,可眼底早已沒有往日朗然光芒,沈蘇姀看著心頭微緊,一轉(zhuǎn)頭,殿門之處嬴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他的眸色正莫測的落在嬴策身上,見沈蘇姀看過去才轉(zhuǎn)了眸,四目相對,沈蘇姀看到他眼底一片深沉,這邊廂嬴策也隨著沈蘇姀的目光看了過去,見是嬴縱他頗有些不尋常的緊張了一瞬,而后才起身笑道,“七哥來啦!” 嬴縱波瀾不驚的進(jìn)得門來,輕聲一問,“在說什么?” 沈蘇姀和西岐闌珊起身朝他行禮,嬴策唇角一動似乎是想掩飾,可西岐闌珊已經(jīng)笑著道,“再說八殿下將自己的小人之心用在人家公主的身上!” 嬴縱颯然落座,“哦?什么小人之心?” 嬴策面上略有尷尬,眸光簇閃的看著嬴縱好似生怕他看出什么來,這邊廂西岐闌珊卻不饒他,“他非要說人家公主現(xiàn)在正在想法子折磨他,可我倒覺得人家公主根本就沒將他放在心上,八殿下這氣量可是越來越小了,人家女孩子都不甚在意,您卻耿記于心!” 嬴策眉頭緊蹙,聞言立時反駁,“誰說我耿記于心了!我這身上傷疤還在呢,當(dāng)然不能對她太過大意,她一個焉耆的公主,憑什么一直要住在宮中,若是哪天……” “看吧看吧,他這不正是覺得別人對他存心不良嗎?”西岐闌珊頗為無奈的笑了笑,一邊還感嘆著,“看來公主那一刀刺得很深啊,都讓素來無懼無畏的八殿下留下陰影了!” 嬴策只怕從小到大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心情煩亂口不能言又慌亂又緊張的時刻了,正坐立難安之時卻聽嬴縱輕聲道,“阿策從小沒受過傷,上次那傷也頗重,他如此也算是正常,澹臺公主不過是客居,若是婚事未成便是要回焉耆的?!?/br> 聽見嬴縱為他說話嬴策心中頓時一松,面上的神色片刻之間就恢復(fù)如常,可聽到那澹臺公主要回焉耆之語他不知怎地又有些心情沉郁了,想到他現(xiàn)如今這些莫名心情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他不由得咬了咬牙眉頭一挑道,“什么時候才走,莫非等她三年五載定不下婚事那就要在君臨住上個三年五載的?” 嬴縱隨意的扶了扶袖口,“過年之后。” 嬴策眸色微松,“那還差不多!” 見他一身輕松的模樣陸氏和西岐闌珊都笑開,西岐闌珊促狹的刺他一句,“完了,八殿下這回真是怕了那公主了!” 嬴策冷哼一聲,“怕她?下輩子吧!” 嬴策和西岐闌珊兀自斗嘴,嬴縱緊抿著的唇卻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沈蘇姀面色靜然的時不時插一句,看外頭天色不早便準(zhǔn)備告辭,西岐闌珊剛從族地回來,自是要被陸氏留下的,陸氏見沈蘇姀執(zhí)意回府,想到沈府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便也由了她,只臨走之時囑咐不斷,恰在此時一旁周身氣勢略顯沉凝的嬴縱站起身來,“孫兒送沈姑娘回府,祖母放心?!?/br> 陸氏眉眼一亮,“如此甚好!” 沈蘇姀當(dāng)然沒有理由拒絕,二人行禮之后便齊齊往外走,壽康宮外赤焰正撒著蹄子等在那里,見到沈蘇姀和嬴縱齊齊出來立刻頗為歡快的奔了過來,嬴縱二話不說翻身上馬,一把將沈蘇姀拉了上去,或許是與他共承一騎的次數(shù)頗多,沈蘇姀漸漸覺得沒什么不妥。 宮道悠長,殘陽將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長,赤焰的速度并不快,一片靜然之中沈蘇姀忽然悠悠開了口,“王爺只怕沒想到八殿下會對澹臺公主動了心,如此,王爺準(zhǔn)備如何是好?” 澹臺瓏是嬴縱的人,沈蘇姀當(dāng)然牢記著這一點,從今日嬴策如此不安糾結(jié)的表現(xiàn)來看,她當(dāng)然能看出他對待澹臺瓏并非是普通的“不平”,她到想知道嬴縱會如何對待嬴策的心境,而那澹臺瓏此番對嬴策,多多少少有沒有一點別的心情呢? “何以見得阿策對澹臺瓏動了心?” 嬴縱低寒的語聲落在她發(fā)頂,沈蘇姀眉頭微挑,好似理所當(dāng)然的道,“從小到大,王爺可見過八殿下為了什么如此色變過?別人都以為八殿下心中只是念著公主傷了他的舊事不忘,可王爺應(yīng)當(dāng)十分清楚,八殿下的性子素來灑脫,他能幫著公主在皇上面前說話,又怎么會記仇與公主,如此不同尋常,不是動心又是什么?” 見嬴縱沒有什么反應(yīng),沈蘇姀試圖說服他,“想和一個人作對,念著一個人的事情不放,等她真的對他做了什么卻又相幫與她,面對她的時候?qū)ζ渌腥说男木扯疾煌?,不在乎全世界的想法,卻偏偏只在乎那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當(dāng)那個人沒有按照他預(yù)想中的那樣對待他的時候,他便開始懷疑計較且不安,如果他對別人都如此的重視和計較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只對那一個人如此,這難道還不算心動?王爺只怕從未對哪個人如此過,所以也不知心動的滋味,八殿下今日行至已能說明一切了,只看王爺想不想讓他如愿……” 嬴縱仍是未曾接話,沈蘇姀正覺奇怪,卻發(fā)現(xiàn)他握著馬韁的手略略使上了力道,她正欲回頭一看,他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本王不知這‘心動’的滋味,那沈蘇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對誰如此重視且計較過?” 沈蘇姀聽著這話下意識就想頂回去,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題外話------ 你們家作者已經(jīng)在“早點更新”這條路上越走越遠(yuǎn)了,gt_lt,這實在是太傷自尊了,除了剁手之外怎么治療半手殘(時速超低)和重度拖延癥呢?比如有誰留言說你們家作者早點更新她就爆裸照的這種會不會治好作者呢? ps:不要惦記那白衣墨發(fā)會畫畫的美男了,與其惦記他還不如惦記惦記璴意,那個和縱子一樣殘忍霸道的男人啥時候才會出來呢……話說你們是不是太容易見異思遷了! ☆、086 白衣男子的秘密 彎月如鉤,挾著深秋的涼意瀉下清輝一地,嬴縱墨袍撩黑的站在窗前,一雙眸子深沉若淵不知在想什么,容冽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他身后,開口的聲音低幽似怕驚了自家主子的神,“主子,嶺南蘇氏今日里又開始對付沈家了,卻只是針對二房,大有將二房手上的生意套現(xiàn)轉(zhuǎn)入自己手中的架勢,沈家二夫人臥病在床,她的娘家此前也因為蘇氏惹了簍子,欠下沈家巨額債務(wù)不說,現(xiàn)在都還未結(jié)清和蘇氏的款項,沈家二夫人不知是蘇氏在背后cao縱,恐怕不出三日就要將二房的生意全部敗個干凈?!?/br> “看樣子是早早就盯上沈家二房了,沈府之中這兩日有什么變故?” 嬴縱站在窗前,眸光深沉的落在茫茫夜色之中,容冽聞言眉頭微蹙,“沈家老太君欲讓府中六小姐和七小姐在年后隨沈姑娘入宮,還打算將府中二房的生意都交給沈姑娘打理,可現(xiàn)如今瞧著這等勢頭,只怕沈姑娘沒接手的機會了?!?/br> 嬴縱一片深沉的眼底滿是莫測之色,一抹玩味一閃而過,“沈家二房的生意都是爛攤子,沈老太君如此安排只怕還有些其他的意思,她像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嗎?嶺南蘇氏如此倒是正好幫了她的忙,這個蘇氏,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容冽聞言眸光一暗,“蘇氏似乎在打忠勇王的主意?!?/br> “哦?”嬴縱眼底興味更甚,唇角微揚,“現(xiàn)如今朝內(nèi)朝外一片支持忠勇王之聲,既然能選中瀛琛,今日會接近忠勇王也沒什么意外,蘇氏既然能支持瀛琛募兵十萬,手段當(dāng)然不簡單,如果天狼軍有了蘇氏支持,你覺得會如何?” “主子的意思是?” 容冽有些訝然,嬴縱眸光一暗語聲微沉,“如果蘇氏只是想找個能繼位的人選以做日后圖謀,本王的橄欖枝他們當(dāng)然要好生考慮,無論他們要什么,盡數(shù)應(yīng)下便是,唯一的條件是,本王要見到那位蘇五公子,不論你們用什么法子?!?/br> 容冽默了默,“屬下明白。” 一時靜然,容冽忽然又開了口,“主子,當(dāng)年的事,朝中已經(jīng)有人提及了西岐。” 嬴縱默然半晌,“現(xiàn)在最著急的應(yīng)該是申屠致,至于西岐,先壓一壓?!?/br> 容冽無聲的點了點頭,門口之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容颯推開門走進(jìn)來站在門邊道,“主子,到了。” 話音落定門口之處便有一抹鵝黃一閃而逝,來人身上罩著一件墨色的斗篷,大大的風(fēng)帽將整張臉都遮了住,一時看不出容顏為何,容冽和容颯自動退下,門扉輕合來人才將風(fēng)帽摘下來,瞬時露出一張帶著兩分靜琬之氣的娃娃臉臉,澹臺瓏看著眼前這道筆挺含煞的背影眉頭一挑,“這么久以來,王爺?shù)谝淮沃鲃右娢遥降壮隽耸裁礃拥拇笫???/br> 嬴縱的眸光從那茫茫夜色之中收回,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來,鬼面猙獰雙眸森寒,只一眼便看得澹臺瓏背脊發(fā)寒,他死死的盯了她半晌,唇角微抿,“你可知你觸了本王的底線?” 澹臺瓏眸光微暗,略顯稚氣的面容上并未做怒,可眼底確有星芒一閃,“不知王爺何意?” 嬴縱微微抬了下頷,眸光如劍一般從她身上掃過,“你的太子哥哥在焉耆大展拳腳,而你竟然一點兒都不急著回去,竟然還敢招惹阿策,澹臺瓏,本王的耐心并不多?!?/br> 澹臺瓏眼底疑惑之色一消,轉(zhuǎn)而唇角微勾頗為哭笑不得,眸光無奈的與嬴縱對視一眼,徑直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澹臺瓏還以為只有八殿下對王爺護(hù)持有加,想不到王爺對八殿下亦是關(guān)懷備至,在這大秦帝宮之中實在是難得,不過王爺?shù)脑拝s是說錯了,澹臺瓏無意于招惹八殿下,是八殿下自己念著舊事不忘,如王爺所言,澹臺瓏自己也想早日回焉耆?!?/br> 微微一頓,澹臺瓏頗為無奈的一嘆,“王爺不去開解自己的弟弟卻來問罪與澹臺瓏,八殿下若是知道王爺對他如此之好不知道要感動成什么模樣,這般兄弟情深,真是讓澹臺瓏羨慕的緊,王爺今日只是為了這件事?” 嬴縱眸光深沉的看她片刻,見她眸色如常才復(fù)又轉(zhuǎn)過身去,眸光沉凝的看向懸在天邊的月盤,眼底一片清冷,“五年前蘇閥通敵叛國之事相比你一定知曉,本王想知道,當(dāng)年負(fù)責(zé)和焉耆太子聯(lián)絡(luò)的秦人是誰?” 澹臺瓏唇角微抿,眸光一晃看向別處,“王爺此話是否太滑稽,蘇閥通敵叛國,和焉耆聯(lián)絡(luò)的當(dāng)然也就是蘇閥之人,當(dāng)年之事我未曾參與,我又從何處知道那人是誰。” 嬴縱微微一默,復(fù)又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澹臺瓏,那眸光好似一張帶刺的網(wǎng)罩在澹臺瓏身上,讓她整個人坐立難安,嬴縱抿了抿唇,“若是想聽此等廢話,本王還用請公主過來嗎?” 澹臺瓏心頭微緊,在他莫測且洞明的眸光之下終于有些堅持不住,唇角緊抿良久才點了點頭,“好,當(dāng)年的事確有兩分蹊蹺,澹臺瓏便為了王爺查一查,可是澹臺瓏想知道王爺為何要查當(dāng)年之事,那件舊案茲事體大王爺不可能不知道,王爺如今有心替大殿下脫罪便罷了,難道還想為蘇閥洗冤?在澹臺瓏的印象當(dāng)中,王爺不是這種多管閑事的人?!?/br> 嬴縱看她兩眼,“時辰不早,公主可以回宮了。” 話音落定嬴縱便走了出去,澹臺瓏看著他冷峻的背影拳頭一攥,咬了咬牙起身出門。 · 寧微傾和西岐闌珊所言并非為虛,兩日之后朝堂上已經(jīng)有西岐和寧閥分別站出來支持華庭公主在封地設(shè)立女官之位,淮安侯西岐馳素來在朝堂之上頗有威望,這一次更有寧國公寧隱出言相幫,朝上眾人好似明白了什么似得,除了幾個頑固不化的老臣之外,其他人皆是站在了支持華庭公主的一方,最終雖然還是沒有個定論,可是在諸人眼中皇帝為了愛女頒發(fā)圣令已經(jīng)是早晚的事。 沈蘇姀進(jìn)的宮門之時好巧不巧正好遇上西岐闌珊,西岐闌珊仍是一身火紅長裙裹身,明艷熾烈,如同她的性子一般,沈蘇姀一見到她便先道了聲恭喜,“郡主如愿以償,相比很快華庭公主就能得嘗所愿了!” 西岐闌珊面色雖然愉快之色,卻沒有沈蘇姀想象之中那般開心,她眉頭一挑,“郡主是在為了在朝中設(shè)立女官之事而煩惱?” 西岐闌珊素來知道沈蘇姀并不似尋常女兒家,聽見她的話也并不奇怪,稍稍點頭道,“你大抵要覺得可笑了,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也不急在一時半刻!” 二人一起朝壽康宮而去,沈蘇姀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怎么會覺得可笑,沈蘇姀心中羨慕郡主還來不及,哪里會覺得可笑呢,沈家雖然崇尚南國之風(fēng),可在蘇姀看來女兒家并不比男子差,比如現(xiàn)在,沈府之中無人,蘇姀還不是要擔(dān)起責(zé)任來,與男兒又有何異,況且沈家已經(jīng)失了爵位多年,現(xiàn)如今處境早就艱難?!?/br> 沈蘇姀兀自慨嘆,卻一不小心戳到了西岐闌珊的痛處,和沈閥相比,西岐現(xiàn)如今才是最危險的,沈家好歹還有個小少爺,可是西岐卻不同,這一輩之中唯有她一個女兒家,等西岐馳百年之后,西岐最終也會落得和沈家一樣的下場。 “比起沈家,西岐似乎更為無奈些?!?/br> 西岐闌珊素來意氣風(fēng)發(fā),此刻竟也有這樣無奈的時候,沈蘇姀有些抱歉,趕忙笑道,“都是沈蘇姀口不擇言,郡主莫要多想,大秦素來便有‘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規(guī)矩,這依然是偏頗了男子之行,聽聞郡主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將西岐全族大小事務(wù)抓在手中,如此風(fēng)范早非尋常男子可比!若郡主身為男兒,現(xiàn)如今的西岐必定興旺至極!” 沈蘇姀如此一說,西岐闌珊面上的表情更為沉肅,沈蘇姀見此不由更為尷尬,干脆一嘆道,“說起來都是因為‘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規(guī)矩害人,豈不知皇上能否改變心意?!?/br> 西岐闌珊本來肅重的面色在此刻驟然一凝,繼而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了沈蘇姀,她們二人身邊并無旁人,看到西岐闌珊的目光沈蘇姀驟然反應(yīng)過來,“郡主勿怪,沈蘇姀口無遮攔一時說錯了話,朝廷規(guī)矩怎是能輕易更改的。” 沈蘇姀忙著道歉,西岐闌珊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沈蘇姀步子一頓驚了住,抬頭只看到西岐闌珊一雙眸子萬分燦爛的看著她,櫻唇輕啟道,“沈姑娘果然沒教闌珊失望,闌珊忽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未辦,今日就不去見太后了,沈姑娘自己去吧,幫我向太后問安!” 沈蘇姀頗為懵懂的看著西岐闌珊轉(zhuǎn)身奔走的背影,那火紅的長裙在悠長的宮道之上好似一把能燒盡一切腐朽陰暗的明火,她呆呆的站在當(dāng)?shù)?,直到看到西岐闌珊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才回過神來,眼底的懵懂之色淡去,隨即只剩下一片從容安然。 轉(zhuǎn)身,謝無咎笑嘻嘻的臉就在她眼前。 “嘿嘿,蘇蘇啊蘇蘇,你最近進(jìn)宮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啦!” 還是那扎眼的紅衣,肩頭依然停著一只鳥,見沈蘇姀面無表情的不說話,謝無咎轉(zhuǎn)頭看向西岐闌珊消失的地方,“蘇蘇,那位西岐家的郡主干什么去了?不會真如你所說她回去找那位淮安侯去向皇帝說合讓她這個郡主繼承爵位吧?” 沈蘇姀眉頭微蹙,謝無咎看著沈蘇姀的面色立刻露出兩分得意,“哈哈,蘇蘇,被我猜中了,你為什么想讓這位郡主成為淮安侯呢?西岐家沒有人繼承爵位不是更好嗎?奧,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讓西岐馳三番兩次的去挑戰(zhàn)權(quán)威,你還想試試皇帝對西岐家的態(tài)度,如果他在這件事上松口,可能西岐家就一定是深受皇帝信任的!” 沈蘇姀兀自朝前面走去,謝無咎跟在她身邊道,“蘇蘇怎么樣?我猜的可對?” 微微一頓,謝無咎又道,“不過蘇蘇,你這么做是為什么???西岐家妨礙到你了么?” 沈蘇姀的腳步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謝無咎只覺得萬分無奈,“相爺今日可是無事?若是無事便去侍候侍候您家公主,沈蘇姀要去壽康宮拜見太后了。” 見沈蘇姀不理他的話謝無咎立刻不離不棄的跟了上去,“蘇蘇你別跑啊,公主殿下不需要我侍候,她現(xiàn)在正忙著找人查太子呢,不,準(zhǔn)確的說是查五年前的那宗通敵叛國之案?!?/br> 沈蘇姀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來,謝無咎笑的萬分得意,沈蘇姀瞇了瞇眸子,“你們公主查這個舊案做什么?” 謝無咎靠過來,左右看了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公主是掩人耳目去查的,若非我使了點小手段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我不知她為何要去查,按道理來說查這個對太子也沒多大的影響,可是她費得功夫還不小,實在是不懂?!?/br> 沈蘇姀的面色頓時沉凝下來,謝無咎看著她這表情眉頭頓簇,“蘇蘇,你這是怎么了,每次說到那舊案你的表情就不太對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呢?” 澹臺瓏現(xiàn)在去查這件事如謝無咎所言對自己全無益處,可她是為了什么去查的呢,沈蘇姀忽的眸光一暗,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個可能,全大秦和澹臺瓏有幾分關(guān)系的唯一一人,可是嬴縱為什么要讓澹臺瓏去查那件案子呢?或者澹臺瓏自己有什么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