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季縈的古代生活、我爸重生在了高冷學神身上、蜜癮、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星際之大演繹家、那些女人們教我的事情、顧憐、ABO之荒島奇遇(np)、言笑晏晏(兄妹)、論虐渣斗三戰(zhàn)斗值的重要性
耳邊傳來的竟是車輪吱呀吱呀的滾動聲,沈蘇姀有些微的恍惚,她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在回程的馬車上,陸氏見她迷蒙的模樣不由滿是憐惜的將她摟在懷里,“丫頭莫怕,哀家知你夢見了什么,且知哀家在此,再也無人能傷你!” 沈蘇姀心頭微震,又聽陸氏拍著她的背脊哀嘆,“小小年紀就見到那般場面,任是誰都要做噩夢,難為你了丫頭。” 沈蘇姀背脊一松,“太后……” 嘶啞的聲音叫人聽得心疼,陸氏將她摟的緊了些。 “哀家在呢,睡個午覺也不得安穩(wěn),也不知你怎么過的?!?/br> 陸氏心疼的目光不似作假,看的沈蘇姀心間某處一塌,她轉身靠在陸氏身邊,強自閉眼。 蘇閥滅族,竇氏得蘇閥千里族地,現(xiàn)今的君臨以北,除了漠北便數(shù)他竇閥勢力最大! 好一個漠北欲反,好一個老jian巨猾的竇準! 沈蘇姀深吸口氣,在陸氏看不到的地方眸光成殺! 馬車滾滾前行,只怕無人能想到聲勢浩大的皇家避暑不到一月便結束,六月的暑意正是灼人,可相比漠北亂民的暴動和整個漠北都有可能造反的威脅,這暑意便也微不足道了! 陸氏拍著沈蘇姀的背脊哀嘆,“丫頭莫要想那許多,要知道這世上有更多的人比咱們還苦呢,想那漠北,北臨北魏西臨西楚,現(xiàn)如今大旱不得解,不知要有多少人活活餓死,比起他們,我們實在是好了太多!” 陸氏的話語緩而重,好似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沈蘇姀從她懷中脫出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倒是蘇姀叫太后娘娘見笑了!” 陸氏見她如此說不由一笑,復又將她拉至身旁同坐,“你的年紀尚小,經歷點苦難對你而言仿佛能天翻地覆,等你到哀家這個時候你就會知道,那些苦啊難啊,最終都是過眼云煙,不是只有男人才能高升掌權,女人一樣也可以,想讓別人不再害你,你就得強大到讓他們使盡手段都傷不到你夠不著你——” 沈蘇姀怔怔望著陸氏,似有些不懂,陸氏見她這模樣搖頭一笑,“哀家與你說你也不懂,等你長大些自然會明白的?!?/br> 沈蘇姀點點頭,復又看向陸氏,“太后,漠北餓死了那樣多的人,若是打起仗來,豈不是死的人要更多!” 陸氏聞言眉心又是一簇,“是啊,打起仗來就麻煩了!” 沈蘇姀眸光幾轉,“有什么法子不打仗?” 窗外暑意懾人,車廂里放著冰塊自是涼爽,陸氏拂了拂沈蘇姀的額發(fā),“漠北太窮太偏,那里的人熱的受不住餓的受不住自然就打起了搶掠的主意,他們一路搶過來,朝廷不能不抵抗啊,你害怕嗎?” 沈蘇姀不假思索的點頭,怎能不怕,可比起兇狠的亂民,君臨城中那無形的刀槍斧劍才最可怕! 她眸光幾轉,“既然他們熱便給他們冰,他們餓便給他們吃食,他們不餓不熱了,自然就不會在搶過來了,這樣豈不是就不用打仗了?” 她眸光溫良,精致的面容上稚氣懵懂,陸氏聽得笑起來,刮了刮她的鼻尖,“見你是個持重的小丫頭,這心里頭到底還是未長大,你說的冰你說的吃食你知道要多少銀子嗎?你又知道漠北有多少人嗎?朝廷的銀子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么花出去!” 沈蘇姀一下子就明白,見她恍然的模樣陸氏一嘆,“知道了吧,難呢!” 沈蘇姀聞言卻搖頭,“太后娘娘,這不難!” 陸氏一愣,看著沈蘇姀的眸光帶上了疑惑…… ☆、047 土豪沈蘇姀 沈蘇姀淡淡道出三個字,“十萬兩……” 氣氛一滯,靜默的沈府靜心齋中一道略帶尖利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竟然給太后許下十萬兩銀子!” “大房何時如此闊綽?!” “再者你又憑什么以你的名義白白將沈家的銀子送出去?” 沈琳瑯的眸光語氣咄咄逼人,好似沈蘇姀犯了大錯一般,行車一天,沈蘇姀有兩分疲累,聽見她如此一問不由將眉頭懶洋洋抬起,“jiejie此話何從說起?沈家大房如今只剩我一人,這幾年的經營亦是我在過問,不以我的名義,難道以jiejie的名義?” 她的語氣并不尖刻,可沈琳瑯仍是覺得難堪無比,眉頭正待怒豎,沈蘇姀又道出一言。 “另外,不是十萬兩白銀?!?/br> 眾人一愣,皆是看向她,沈蘇姀面不改色的啟唇。 “是十萬兩黃金。” 話音落定,沈琳瑯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蘇姀,竟然連適才的怒火都忘了! 十萬兩……黃金…… 沈王氏自始至終未發(fā)一言,此刻方才蹙著眉頭看向她,“五娘,大房的事我從未過問,可沈家的這么多年流出去的銀子從來沒有白給的?!?/br> 沈家何以有如今地位,大半是靠銀子,沈蘇姀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她看向沈王氏,眸光沉靜,“孫女明白?!?/br> 沈王氏復又深深看了一眼沈蘇姀,似再沒有多余之言。 沈琳瑯見此眸光一暗,“祖母,您怎能讓五meimei如此……” 話還未說完,沈王氏的眸光已經掃了過來,渾濁的眼底辨不出喜怒,只淡聲道,“倘若二房有十萬兩黃金送到太后手下,我亦不會說什么……” 沈琳瑯一愣,面上瞬時青白交加。 “漠北一事君臨城中亦有議論,且不知太后會如何安排,麗嬪的帖子已送至府中,明日你先進宮一趟,順便去給太后請安……”沈王氏如此一言便不再多說,揮了揮手,“這一路都勞累了,先去歇著吧?!?/br> 沈蘇姀兩人起身做退,看著她們走出門去沈王氏才幽幽一嘆,“真是想不到?!?/br> 楊嬤嬤站在一邊侍候亦是一臉的深思,“太君,這幾年我們一直看著大房的生意,這五姑娘如何會有這樣大的手筆?” 沈王氏眸光微狹,“只怕我們早就變成睜眼瞎了?!?/br> 楊嬤嬤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那太君打算怎么辦?” 沈王氏依舊狹著眸,面色陰晴不辨,眸光虛無的落在室中某處…… “祖母,孫兒想把這個送給五姐?!?/br> 驟然響起的童聲讓沈王氏回了神,低頭一看,玉雪可愛的沈君心正舉著那五彩斑斕的小方盒子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沈王氏一笑,“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前次你說等她們回來才送,祖母還以為是你舍不得了?!?/br> 沈君心咧嘴一笑,晃一晃那每一面都鑲著寶石的小盒子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君兒雖然喜歡這魔方,卻不能一人獨占,君兒只是想看看哪個jiejie更厲害些!” “哦?” 沈王氏有些意外的挑了眉,“這么說你覺得你五姐更厲害了?” “當然!” 沈君心重重點頭,沈王氏看他這模樣不由覺得好笑,“你如何覺得你五姐厲害了?她的婚事現(xiàn)如今還未定下來呢……” 沈君心眉心微蹙,一副懵懂無害的樣子,“可是君兒記得兩年之前五姐剛回府的時候連府中下人都能欺負她,君兒還聽說五年之前大伯剛過世的時候五姐差點死掉,就算不死掉也難再回君臨來,可她不僅回來,現(xiàn)如今還得太后青睞,府中無人敢小看她,這一次的十萬兩黃金……哇,那是多少錢??!祖母,難道你覺得五姐不厲害嗎?” 沈君心說的起勁兒,一張小臉被那寶石映襯得明晃晃的,沈王氏眼底閃過兩分幽芒,撫著沈君心的頭頂欣慰的笑起來,“君兒說的很對,稍后你便派人將你這寶貝給你五姐送去,她一定會喜歡的?!?/br> 沈君心笑著點頭,滿是童稚的面容上看不出分毫心機,沈王氏看了看外間的天色朝侍立在外的婢女揮揮手,“帶小少爺回去歇著?!?/br> 沈君心也知道天色不早了,乖覺的下榻朝著沈王氏行禮靠退,沈王氏笑盈盈的看著沈君心走出門去,眸色忽又沉暗下來,楊嬤嬤低聲一問,“太君的意思是?” 沈王氏眸光深長,“君兒都能看明白的事我怎能不懂……” 一夜好眠,沈蘇姀翌日一早便梳洗打扮進宮去,因拿著麗嬪的帖子,自是先去如意宮拜見麗嬪,然而還未到如意宮門口便被兩個小太監(jiān)攔下,二人皆著如意宮宮服,對她十分恭敬。 “沈姑娘,娘娘今日在蘭亭等您,請您隨奴才們前去?!?/br> 沈蘇姀并無他想,應聲跟在他們身后,那二人在前帶路,順著宮道一路往前卻越走越是僻靜,宮中亭臺頗多,沈蘇姀一時記不起那蘭亭是在何處,見此境況頓生疑竇,她輕咳一聲,“今日說好要撫琴與娘娘聽,不知可備好了瑤琴?” 前面二人聞言立時點頭,“備好了備好了,姑娘放心!” 沈蘇姀眉心立蹙,瞬時停下腳步,前面二人有所覺轉過身來,見她的眸色微沉的模樣面色俱是微變,相視一眼眸色有些心虛,沈蘇姀唇角噙著抹冷笑,見離人多處不遠立時轉身往回走……然而她一轉身,一股子濃香猛的撲面而來! 妖異艷烈的香刺鼻,不過一瞬便叫她受之不住,黑暗來襲,沈蘇姀只聽到一道少年之聲道,“兩個廢物,本殿若不多留一手叫你們收拾個小姑娘你們都收拾不住,今日本殿非得看看那張臉是何模樣……” ------題外話------ 求收藏啊求收藏~點擊【放入書架】就是收藏了哈~放在書架里面方便看文哦~! ☆、048 沈蘇姀,我們是不是見過—— 嬴縱進宮之時寧天流正在棲霞宮外的流云亭里等他,尋常一身風流灑然的他今日里的眸光卻有兩分沉暗,嬴縱有些意外,揮手讓身后侍衛(wèi)退下,抬步往亭子里走去。 “漠北之事需等父皇定論,若戰(zhàn),對我們反倒有好處?!?/br> 嬴縱站在了寧天流身旁低寒一語,寧天流默了默,轉身看向他搖頭,“我今日進宮并非是為漠北之事……” 嬴縱微訝,想了一瞬似乎有幾分明白。 寧天流眸色深長,“我只有這一個meimei?!?/br> 嬴縱頷首,又道,“所以呢?” 寧天流聞言唇邊泛上兩分苦笑,“她的心思我最是明白?!?/br> 嬴縱轉過頭去,鬼面之下的薄唇微抿,在這夏日里帶出兩分涼意。 “權閥氏族之間,從來都以利益為重,哪里容得下別的心思,你我最是知道這個道理,你若真是疼愛郡主,便該將她許給西邊長孫氏,這君臨城,當離得越遠越好!” 寧天流眼底沉色泱泱,卻并無意外,他悵然呼出口氣,亦是轉過身將眸光落在遠處,“果然是無情之人,也罷,你若被我說動反倒要將我失望,我若不來,心中對你有怨對微傾有愧,如此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算什么都沒做?!?/br> 嬴縱聽他之言并無所動,寧天流又眸色復雜的看向他,“你欲求之人是誰?” 嬴縱呼吸微滯,眸光愈發(fā)森寒,默了默他忽然轉身朝亭外走,寧天流挑了挑眉,看著他的背影走出亭子,正以為他不會回答,耳邊卻又飄來他那低寒之聲。 “她已死了……” 寧天流眸色驟變,看著那寂涼背影眼底漸漸浮起一抹深思。 嬴縱腳步一轉并未往棲霞宮里去,反倒是走上條小徑,撩黑的長袍迎風而鼓,便是相隔十里也能叫人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威懾之氣,他的腳步有些疾快,好似心頭被挑起了什么煩亂之事,剛轉過一道彎,一個人影驀地撞了過來! 被撞翻在地的小太監(jiān)抬頭的瞬間面色便變得慘白,急忙磕頭請罪! “奴才該死,求王爺饒命!” 嬴縱眸光微狹,哪有心情治罪個宮人,正欲不理耳邊卻聽得“哐當”一聲,眸光一掃,那踏出去的腳步就頓了住。 那小太監(jiān)袖子里甩出一把短短的匕首。 巴掌大小,色澤古樸,紋飾皆無,一看便是能削金斷骨的利器。 他不止一次見過這把匕首。 “這匕首從何得來?” 語聲森寒落在頭頂,小太監(jiān)被嚇得慌了神,頭也不敢抬的道,“是……是奴才撿的?!?/br> “何處撿的?” “就在前面的飛云閣之前,王爺恕罪,求王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