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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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也和其他圍觀之人一樣,正仰頭看著他? 他方才一路過關(guān)斬將,無一錯漏,贏得叫好聲一片,她是否會更喜愛他一些? 這樣想著,太子在最后一關(guān)之時(shí),忍不住往下看,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燈車約有兩層樓高,他站在上頭往下瞧,能看見內(nèi)圍人頭攢動不停,外圍之處人群稀疏一些,那個(gè)最亮眼的地方便是溫濃所在。 她披著大紅的披風(fēng),一手拿著糖人,一手拎著兔子燈籠,正仰著頭像是在與人說話。 而她的對面,很近的地方,則是一個(gè)身姿如竹的男子,身著雪青色披風(fēng),垂著頭看向溫濃。 一個(gè)仰首,一個(gè)垂眸,有種獨(dú)屬于男女之間難言的曖昧氛圍。 短短一瞬,一股酸意從胸口直往上漫。 太子借著這股酸意與氣勁,腳上一個(gè)用力,飛躍而起,指尖夠到了燈王的系繩,狠狠一用力,硬生生將它扯了下來,也將自己的手心劃拉得生疼。 與此同時(shí),他的廣袖也被什么東西掛了一下,發(fā)出“嗤啦”一聲脆響。 圍觀之人嘖嘖搖頭,“虧啦虧啦。這公子的衣裳怕是能買幾個(gè)這樣的燈王!” “何止幾個(gè),你沒瞧出他這身的料子嗎?你就是有錢也買不著……” 太子無視各色目光,不去管種種圍繞他的討論,帶著他的戰(zhàn)利品下來,抬手瞧了眼破開的袖口,而后沉默地將手放了下來。 下了燈車,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一個(gè)美貌少女帶著笑走過來,人們競相起哄,“哦~原來是為了佳人而奪燈!公子快去啊!” “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拿下燈王的!”蘇雪榕迎上來,聽見周遭的起哄聲不知所措地紅了臉。 太子什么話也沒說,也沒有回應(yīng)蘇雪榕,一路沉默地穿出人群。 他走得快,并不刻意去等蘇雪榕,于是很快便與蘇雪榕拉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還在瞧熱鬧的人們頓時(shí)明白了什么,都有些尷尬。 最尷尬的莫過于蘇雪榕,方才的起哄與現(xiàn)在的唏噓聲反差太大,叫她眼眶都紅了些許。 與此同時(shí),心里一片酸澀。 她分明是因?yàn)楦改钢湃ソ咏拥?,但是他的心腸太硬,讓她感覺到疼痛了。 “公子!等等我!”蘇雪榕飛快地拾起笑容,提起裙擺小跑著去追太子。 她終于追上他,并不是因?yàn)樗怕四_步。 太子正站定在溫濃與蘇雪和二人的不遠(yuǎn)處看著他們。 那二人不再對視,反而各自看向別處,氣氛有些怪異。 太子將袖口破開的那只手負(fù)在身后,讓自己看起來少一些狼狽,而后抬起嘴角,用溫和如常的聲音說,“溫姑娘,瞧。” 聽見聲音,溫濃側(cè)過身來看向太子,目光從他的面具移到他手里的燈籠上。 那盞燈籠比尋常的花燈要大上不少,要不是他生得高,恐怕燈籠都要拖地了。因此他立在那里十分地顯眼,來來往往的人十成十要看他好一會兒。 溫濃小步走過去,眼睛彎起來,笑道,“不愧是公子,什么都能辦到呢。” 這句話仿佛一縷輕柔夜風(fēng),將太子心頭的陰霾拂去了不少。 有時(shí)候真的很奇怪,分明蘇雪榕也誠心夸獎了他,說了類似的話。 但他偏偏受用溫濃的這一句。 太子垂眸笑了笑,將燈籠往溫濃這邊一遞,“溫姑娘喜愛這燈王,可以將手里的物什都與我?!?/br> “喜愛確實(shí)喜愛,不過……公子這是要我抱著燈王招搖過市嗎?” 話落,兩人一齊笑起來,也說不出是因?yàn)槭裁炊Α?/br> 兩人之間仿佛在走近之后短短的一瞬便有旁人難以融入的氣氛,這叫蘇雪和與蘇雪榕都明白了什么。 再往前便是極有名的情人巷,要想去往河邊,情人巷是必經(jīng)之地。 每年的燈市,舉城燈火通明,唯有情人巷總是黑暗一片,已經(jīng)成了不成文的規(guī)矩,仿佛有隱秘的情感在其中滋生。這是大乾煌煌盛世之下藏著的溫柔角落。 到了巷口,溫濃與蘇雪榕不約而同地將手里的燈籠吹滅了。 太子見狀便問,“這是?” 三人一愣,蘇雪榕正想解釋,溫濃卻說,“公子,您這盞燈王便如皓月,只留您這一盞便足矣?!?/br> 說完便往巷子里走,蘇家兄妹欲言又止,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跟著往里走。 于是太子提著燈王進(jìn)來,只往情人巷口那么一站,頓時(shí)將情人巷映亮了大半,還有正偎在一處的小情人受驚般看了過來。 太子一愣,而后生生退出去,將手里的燈王捻滅了火,而后有些茫然地看了巷子里的溫濃一眼。 溫濃與他對視,而后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說話也是帶著笑的,“公子沒來過這里?” “……”太子默了默而后解釋,“只聽說過,卻不知曉就在此地。往年我都不曾走過這里。” “方才與公子開了個(gè)小小的玩笑,公子勿怪?!?/br> 太子自然說不怪,溫濃小時(shí)候便是頑皮的,如今看來長大之后也只是將這一面藏起來了而已。 今日除了燈火,月色也相當(dāng)不錯,只是情人巷很窄,兩側(cè)的墻又高,竟叫月光都難以透下來一縷。 太子跟上幾人之后,走著走著,便感覺到身邊之人并不是溫濃。 他隱約能瞧見一點(diǎn)昏暗的輪廓,左手邊是個(gè)稍矮一些的身影,卻沒有溫濃身上的氣味,應(yīng)當(dāng)是蘇雪榕。而右手邊的身影又是高挑的,應(yīng)當(dāng)是蘇雪和。 那么溫濃在哪里? 太子想了想,出聲提醒道,“都小心些腳下,雖然平坦,卻難保不會有人遺下什么東西,容易絆著人。” “好。” “是,公子?!?/br> “嗯?!?/br> 那一聲輕輕的“嗯”來自溫濃,聽她的聲音,是在蘇雪和那邊。 怎么他們倆又挨在一起了? 太子納悶地想著,此時(shí)他的袖口忽地被人碰了一下。他將手臂收起來一些,對方的胳膊卻追了上來,卻又不敢大膽地抓住他,只用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彰顯她的存在。 “……”這是蘇雪榕? 而他的右邊也有衣料的摩擦聲,隨后便是溫濃輕輕的一句,“表哥,我自己走便好,不會摔的?!?/br> “!”太子頓時(shí)警惕,蘇雪和莫不是牽她手了? 這么一想,他一刻也忍不了,當(dāng)即落后一步,聽著腳步聲算準(zhǔn)了溫濃與蘇雪和之間的縫隙,悄悄地走到兩人之間,順便將蘇雪和往蘇雪榕那邊推了推。 舒坦了。 太子翹起嘴角,卻忽地有一只柔軟嬌小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手心從他破開的袖口處直接貼在他的小臂內(nèi)側(cè),冰涼的觸感從小臂處瞬間蔓延到周身各處,他連步子都僵硬了。 這還不夠,那只作亂的小手甚至沿著他的小臂撫過他的手腕,而后順勢滑進(jìn)他的掌心,乖乖地嵌在里頭不動了。 第46章 逗弄 甜蜜折磨。 也不知是溫濃的手冰, 還是因?yàn)樗讲懦断聼敉醯臅r(shí)候劃傷了手心,此時(shí)太子只覺得他的手心又冷又熱,冷得刺骨, 熱得guntang, 仿佛身處冰火兩重天。 他的手掌開始僵硬,想要握住她,卻又怕握疼了她。 畢竟她的手那樣的柔軟, 此時(shí)又那樣乖巧地縮在他的手心里。 太子虛虛地握著溫濃的手,仿佛在溫柔小心地招待他那可愛的不速之客。 而溫濃原本蜷著的手已經(jīng)開始得寸進(jìn)尺, 在太子的手心愉快地打滾,手指伸展,輕輕地在他修長手指上揉捏,指腹摩擦間帶起一串戰(zhàn)栗。 黑暗中,太子的雙頰開始泛紅,手心也發(fā)起熱來。 也不知是誰的手心在出汗, 兩手之間漸漸濕潤, 越發(fā)難以分開了似的。 太子克制地咽了咽, 喉結(jié)無聲滾動。 這動靜生怕被她聽了去。 情人巷有些長, 他們像是走了很久。 但太子猶嫌它太短, 不能夠一直走。 他顫動著眼睫, 終于將溫濃的手包裹住,不留一絲縫隙。 握住只需一瞬, 卻要花數(shù)倍的時(shí)間來平復(fù)心跳。 好不容易松緩些, 能夠自如地牽著她往前走, 胳膊上卻感覺到柔軟之物的靠近。 大概是她走偏了方向,竟與他越來越近,直到半邊身子都與他挨靠到一處。 女子的身軀自然與男子的不同, 柔軟且馨香,分明同是人,都有筋骨,但女子的格外柔軟一些,仿佛筋骨都藏在了摸不著的地方。 太子被溫濃挨著的胳膊連帶半邊身子都發(fā)著麻,使不上勁似的,又生怕胳膊一動便碰著了她,唐突了她,于是格外僵硬起來。 此時(shí)此刻,太子真切地感受到了何為甜蜜的折磨。 第47章 擇妃 “是溫郎中之女?!?/br> 昏暗的情人巷中, 一行四人心思各異,一時(shí)間誰都沒有說話。 溫濃和太子兩個(gè)近乎依偎在一起,這一瞬, 兩人都覺得他們像是一對情侶, 暫時(shí)還無法見光的那一種。 等到大白于燈火之下,便是二人分開的時(shí)候。 前方的燈火越來越近,與情人巷仿佛有一條明暗的界限。四人踏出情人巷的那一瞬, 看似神態(tài)如常,氣氛卻與先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單說溫濃與太子之間, 此時(shí)的溫濃又是一手糖人一手花燈,沒有去牽過別人的手似的。 太子見狀,先是懷疑方才牽他手的另有其人,隨之又很快否定。他善琴,指尖觸覺敏銳,哪怕只碰觸過一次的東西也會記住, 因此他很肯定剛才那正是溫濃的手, 柔軟的、冰涼的, 還有一些調(diào)皮的作弄。 但看溫濃神態(tài)自然如常, 也不曾多瞧他一眼, 太子納悶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方才牽他的手是出于喜愛嗎? 走在最里側(cè)的溫濃能夠感受到太子灼灼的目光,但她假作不知, 強(qiáng)忍住嘴角的笑意, 去尋了街邊花燈鋪的一位老丈重新點(diǎn)亮了手里的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