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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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和被她逗笑,“聽起來就很難吃?!?/br> 溫濃突然想起來什么,將書放下,“說起來上次表哥在酒樓確實沒有吃東西,只喝了點酒?!?/br> 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解釋,“因為表哥關(guān)心了我喝過幾杯酒,禮尚往來,我也對表哥多留心了一些?!?/br> 蘇雪和心跳加快,指腹不安地摩挲著紙張一角,“啊,確實沒有動筷子,上次殿下準備的幾乎都是甜點,不合我胃口?!?/br> 溫濃微愣。 意識到一個問題,太子邀請了表哥,但準備的卻不是他喜愛的吃食,怎么會這樣? 現(xiàn)在回想,太子給她們準備的好像當真都是些甜點小食,連酒都是適宜女子的果酒。 難道,太子真正想邀請的……并不是蘇雪和? 五月初十這天,是約好去日月湖的日子。 溫濃先去蘇府見了方氏,她看溫濃的眼神已經(jīng)很露骨,就像是看那種不安于室的妖精一般,眼里有許許多多的警惕,微不可查的厭惡,還有流于表面的笑容。 今日蘇雪榕特意打扮過,桃紅的長裙曳地,鵝黃的披帛輕柔地搭在肩上,整個人是平日少見的嬌柔。 相比之下,溫濃還是維持著平日的風(fēng)格,穿著紅白色的裙裝,紅得飽和、白得刺眼,一朵朵艷色的花點綴在腰間以及袖口。別人穿著顯得艷俗的顏色,她穩(wěn)穩(wěn)地駕馭住了,并且越發(fā)顯出異于常人的美貌。 方氏看在眼里,警惕之色愈重,拉了蘇雪榕的手說,“去吧,別忘了娘的話。” 蘇雪榕行禮告退,與溫濃一道上了馬車。 “nongnong,我與你商量個事?!碧K雪榕稍稍靠過來,能聞出發(fā)上是梔子香的頭油。 “嗯,榕jiejie請說。” “今日nongnong坐在兄長那邊,留我與殿下……”她話未說完,意思已經(jīng)盡了。 溫濃看著蘇雪榕,笑著問,“榕jiejie心悅太子殿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與你說。不過按照娘親爹爹的意思,我是要嫁給他的?!?/br> 蘇雪榕的話很值得玩味。 溫濃感覺到蘇雪榕和魏子吟并不一樣,并未多問,笑道,“那nongnong祝榕jiejie心想事成了。” 太子的畫舫仍是原來那一條,只是中央多出了一個木制劍架,大喇喇地立在那里,叫人想忽視都不行。 劍架上頭橫擱了一柄黑金色長劍,套著劍鞘,暗光流轉(zhuǎn),像是沉默又威嚴的上位者。 蘇雪和顯然很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笑著走近,“看來雪和要恭喜殿下又覓得寶劍了。” 太子今日一身清爽白袍勾勒金邊,玉質(zhì)腰帶勾勒出窄窄一抹腰,看上去心情頗好,“下屬在江南購得,今日才送到京城來,還來不及送至府邸,這才暫放畫舫。” 說得好像太子府比日月湖還要遠許多一般。 蘇雪和也不戳穿他想要炫耀展示的心思,口上又夸了幾句。 溫濃在一旁看著,這劍在她眼里就一個字,貴。 碰壞了賠不起的那種。 眼看太子單手將長劍執(zhí)起,那修長勻稱的手握在劍柄上倒是好看。 他稍稍用力,將劍拔出,只聽“鏘——”的一聲,如金玉碰撞。 冷然的劍光映在太子的眉眼間,那一霎那,他仿佛也變得冰冷、凌厲,仿佛一個無情的江湖劍客。 溫濃以為太子會順手挽個劍花,將耍帥進行到底。 或者去試試它的鋒利,削鐵削木頭都好。 誰知他立馬又將劍收了回去,耳邊又是一聲“鏗——” 妙的是,收劍之后劍鞘里頭仿佛還有嗡鳴的振動之聲。 太子笑了,原本凝滯的氣氛如活水般流動起來,他贊道,“這個聲響比上一把更為動聽?!?/br> ??? 好像有哪里不對? 感情太子殿下收這把劍只為聽個響,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嘛? 不過在場幾人好像都很淡定,甚至夸了起來,仿佛習(xí)以為常,溫濃也忍著沒露出異樣來。 而太子殿下,則心滿意足地將劍放了回去,眼里的笑意甚至有些像個單純少年。 溫濃忽然想起,太子也才十八歲,并未及冠。 幾人落座后,太子看見溫濃坐在蘇雪和身邊,而蘇雪榕反倒離蘇雪和遠一些,隱隱皺了皺眉,出聲道,“溫姑娘那邊是否坐得擠了?不如坐過來一些?!?/br> 溫濃看了太子一眼,謝過了,只好換了個位置。 這下她離蘇雪和與離太子的距離差不多,太子舒坦多了,笑著附身從腳下將貓兒抱起來。 那貓兒比上回見到時大了不少,也肥了一些。 溫濃正想說話,蘇雪榕率先夸道,“殿下的貓兒真可愛,可見平日里養(yǎng)得極好?!?/br> 太子點了點頭,看向溫濃,“溫姑娘上回說的,怎么摸它?麻煩溫姑娘來示范一下。” 溫濃起身,走過去。 太子看著她小步走來,足下生蓮一般,窗外透進來的天光將她臉頰照得膚白生暈,唇如丹珠。 確實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她那時正是最調(diào)皮的年紀,翻.墻爬樹,頭發(fā)亂得毛茸茸,沒注意還會把臉蛋都弄臟。 整天就想來找他玩,一提到吃的玩的,眼里都亮晶晶的。 他錯過的這些年時光,將她打磨成了一個美麗的淑女。 等等……他為什么要用“錯過”? “殿下?!睖貪鈫玖怂宦暎踊厣?,將懷里的貓兒遞給她。 溫濃先是試探著摸了摸貓兒的頭頂,發(fā)現(xiàn)它還如上回一樣絲毫也不排斥她,甚至還用頭蹭了她幾下。 于是嘴角翹起來,“殿下,它的膽子也大了許多,性情也溫順了?!?/br> 太子說,“它從沒蹭過我?!?/br> 溫濃伸手去撓它下巴,貓兒便愜意地抬起頭,眼睛也瞇起來,一副極盡享受的模樣。 一旁的蘇雪榕笑道,“它好乖啊?!?/br> 溫濃抬眼,“殿下,它叫什么?” 太子就看著溫濃的手指嫻熟地撓著貓兒,口上答,“它叫……團子。” 身后的崔九溪沒忍住掩唇輕咳一聲,天知道殿下根本就沒有給貓取名字,一直這么“貓兒貓兒”地叫著,也沒覺得不方便,畢竟府里就這么一只貓。在府中下人口中,它也不需要名字,它叫“殿下的貓”。 而今日,團子有了名字,靈感還明顯來自溫姑娘那只喜團。 溫濃將團子還給太子,期間碰到了他的手指。 太子抱著貓兒,手指上柔軟冰涼的觸感留了許久。 為何手這么冰? 她是不是身體不太好,上次游湖也著涼了。 太子的目光從溫濃瓷白的臉頰往下落,一直落到她的唇上。 這不是挺有血色的。 “殿下?!碧K雪和喚他一聲,太子與之對視,察覺到蘇雪和笑容里的僵硬。 接著蘇雪和與他聊起來,很少見他這么積極主動談興極佳的模樣,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 太子口上應(yīng)答,與蘇雪和有來有往地交談,實則對他這樣的反應(yīng)心知肚明。 蘇雪和已經(jīng)將溫濃視作所有物,怎會樂意其他男子看她。 啊,小氣。 太子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留意溫濃,她大概對這些話題并不感興趣,眼神有些放空,神情倒是一副認真模樣。 她看著的方向……好像是劍架? 窗外的天光陡然暗了一瞬,船過橋了。 而后前方的景色陡然艷麗起來,大片大片的蓮花張揚盛開,碧綠蓮葉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邊際。 太子起身,“美景,別錯過了?!?/br> 于是都往船頭走去,湖面上的風(fēng)將幾人的衣擺吹得如水波飄蕩,空氣中是湖泊特有的潮濕微腥氣息,混雜著荷香。 蘇雪和走到太子身邊,“殿下,再往前便是漕河了吧?!?/br> “正是,我的劍就是漕運來的?!?/br> 他說著,目光極快地往后一瞥,看見溫濃被蘇雪榕挽著手小聲說話。 “nongnong,我怎么覺得殿下好似很關(guān)注你。”蘇雪榕悄聲說。 溫濃連忙搖頭,“榕jiejie那里的話,殿下不過因為我養(yǎng)過貓,而他正有一只貓要養(yǎng)罷了?!?/br> 蘇雪榕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若說殿下要請教養(yǎng)貓的事情,養(yǎng)過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單是太子府上都能抓出一大把出來吧? 溫濃吹了不少風(fēng),覺得胳膊有些涼,便進去了。 沒一會兒,身后腳步聲響起,溫濃回頭去看,是太子。 只看他走路的儀態(tài)、帶笑的目光,便能聯(lián)想到他的出身多么高貴,才學(xué)多么高華,為人又定是從容寬和的。 只要他不做出什么令人難以理解的舉動。 “溫姑娘可是想要細瞧一番這把劍?”太子走到劍架前,將劍取下,又重復(fù)了一遍“鏘——鏗——”的動作,欣賞的目光流轉(zhuǎn)在劍身上。 而后抬眼看溫濃,“好聽嗎?” “……”溫濃彎起唇來,“好聽。” “來試試?” 溫濃只好依言走過來,甚至開始想她為什么不在外面多吹一會兒風(fēng)。 “有些重,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