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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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和隱隱感覺到溫濃對他的態(tài)度好似疏離了些。 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而跟在他后頭的柳絮,眼尖地發(fā)現(xiàn)自家公子的衣領(lǐng)后頭有了道褶兒。 柳絮秉持著多做少說的原則,什么也沒問,打算回去默默將那個褶兒壓平。 蘇雪和換了一身衣裳,并未休息,他擔(dān)心蘇母會輕輕放過蘇雪梅,寒了溫濃的心,遂打算去住院一趟。 只是還未進去便在門口聽見了爭吵聲。 門口的丫鬟見了他便要行禮,蘇雪和阻了,輕聲道,“不必,既然父親母親不方便,我這就回去了?!?/br> “這是能輕易帶過去的事么?!”蘇父的怒聲從里頭傳來,蘇雪和離去的步子頓住了,“你就偏袒她吧,這樣的事她能做一次就有第二次?!?/br> 里頭方氏說,“若是重罰了雪梅,府里頭上上下下都知曉今日之事,你叫雪和如何自處?哦,還是說你要雪和娶了溫濃?!” 蘇雪和眉頭蹙起。 “他們在里面又沒有發(fā)生什么?!?/br> “可是人言可畏!我就直說了,我瞧不上溫濃那個丫頭。她除了一張臉還有什么?不能給我們家雪和哪怕一點助力?!?/br> 蘇雪和明白了溫濃為什么私下相處還算親近,一到人前就會立馬與他劃開界限。 就因為這些挑剔的審視的目光,以及背后難聽的話語。 “你當(dāng)舅母的,有你這么說外甥女的嗎?” “她算哪門子外甥女,誰不知道蘇晴晚只是蘇家的養(yǎng)女……” 蘇雪和愣住,原來姑姑并非父親的親meimei嗎? 他心里有些慌,不愿再聽父母的壁腳,急匆匆走了。 里頭方氏還在說,“早有人跟我說了,蘇晴晚本是要給你做童養(yǎng)媳的,只是你越來越有出息,母親也覺得她配不上你,這才將她嫁出去了。你若是不護著溫濃還好,我就當(dāng)她是外甥女,當(dāng)蘇晴晚是小姑子……” “方蕓雅,你實在是!母親抱晴晚回家的時候她還在襁褓里,我一直拿她當(dāng)親meimei看待,在你口中竟如此齷齪!” 方氏還要爭,蘇父疲憊閉眼,“現(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沒了,你就不能給她留個清名?!?/br> 屋子里陡然寂靜下來。 翌日,溫濃并未缺席,只是去學(xué)堂之前,在唇上薄薄地?fù)渖弦粚影?,看上起氣色不是很好?/br> 她得到了左右同窗的關(guān)懷,“溫姑娘,你昨日沒有休息好?” 溫濃點點頭。 她的目光往蘇雪梅的位置上落了落,不知她為何今日沒來。 中間歇息的時候,有人看見夫子在長廊上和蘇雪和說話。 消息傳得很快,等蘇雪和走了,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已經(jīng)不是秘密。 “哎,你聽說沒,蘇二姑娘被蘇公子罰抄了,覺得沒臉才不肯來學(xué)堂,方才蘇公子就是幫她請假來了。” 溫濃抬眸,那姑娘與旁人講得正起勁,“你們猜她犯的什么錯。” “這個我方才也在走廊上聽了一耳朵,昨兒蘇公子不是中了會元嘛,蘇雪梅等家宴結(jié)束了把她哥哥關(guān)起來了!” “關(guān)哪兒來著,我聽人說是關(guān)了藏書閣?” “哪兒能呢,是關(guān)柴房里了,關(guān)了一整晚!” 話越傳越不像樣。 昨日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地說來說去,說什么的都有,溫濃算是被摘了出去。 “看不出來啊,蘇雪梅膽子這么大。” “誰說不是呢。” 眾人在笑蘇雪梅任性不懂事的同時,也暗暗羨慕著她有這樣出眾的兄長,哪怕是作弄了兄長,姑娘們談?wù)摰母嘁彩翘K雪和,譬如他被關(guān)在里頭心情如何啦,罰meimei抄書太好玩啦,方才在走廊上面有沒有看她們一眼啦,如此種種。 還有人來追問溫濃和蘇雪榕兩個具體內(nèi)情的,溫濃只好推說不清楚,蘇雪榕倒是很認(rèn)真地敷衍了過去。 溫濃下學(xué)后照常往男子學(xué)堂那邊走,沒成想在學(xué)堂外碰見了似是等候已久的蘇雪和。 “表哥?!睖貪鈱λ?,笑里有點兒心照不宣的意味。 自從昨晚被關(guān)在一處,蘇雪和也有些共患難的感覺,笑著走過來,開口道,“表妹,我來找表弟說幾句話。表妹倒是一日不落地來等表弟回家?” 溫濃笑著點點頭,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知道他多半是為自己而來。 溫渚和蘇雪和同歲,只略小了月份。蘇雪和才華斐然狀元有望,而溫渚不擅讀書,對比太過鮮明,以至于溫渚雖佩服蘇雪和的本事,卻并不很親近他。 蘇雪和也不是多熱絡(luò)的人,因此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在客氣有禮的狀態(tài),哪里有什么要在私底下說的話? 而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表哥本可以大大方方地來找她說話,這回卻拐彎抹角,好像不蒙上一層遮羞布他就自然不起來。 這種轉(zhuǎn)變是可喜的。 “我今日也去過你們那兒,是給雪梅請假的。今早我去尋她,將她訓(xùn)得哭了,因此不肯來學(xué)堂。對了,我罰她抄書,因為這對她來說便是重罰了,表妹也知道,雪梅是不好讀書的。” “我知道表哥是為了讓我好受,但我其實并不怪雪梅meimei?!睖貪庑α诵?,“昨晚有表哥陪著,我一不冷了,二也不怕了,就是晚上躺下之后設(shè)想了一番要是沒有表哥一起,只我一個人被關(guān)著,一關(guān)還是一整晚,這才有些后怕。” 她這么說,既沒有抹掉自己受的磨難,又叫蘇雪和覺得倍受感激與依賴。 蘇雪和道,“表妹大度,不代表我可以不作為。” 他就是這樣正直,溫濃卻不想和他這樣正經(jīng)來正經(jīng)去,便開玩笑道,“表哥倒是會捏人短處,就跟找xue位似的,一扎一個準(zhǔn)。那表哥瞧瞧,若是我犯了錯,怎么罰才叫我心服口服?” 蘇雪和先是笑,“表妹乖巧懂事,才不像雪梅那般令人頭疼?!?/br> 溫濃要聽的哪里是這些話,便撒嬌般追問,“表哥說說嘛,我想知道在別人眼里,怎么才能制住我?!?/br> 她說的并非“在表哥眼里”,而是“在別人眼里”,沒叫蘇雪和生起戒心。因而蘇雪和神態(tài)自然地看著溫濃,目光不自覺地在她面上逡巡,似是在尋她弱點。 “我覺得表妹無法忍受的懲罰應(yīng)當(dāng)是……”蘇雪和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又帶著笑意開口,“蘸了墨水在面上涂畫?” “哎?表哥是覺得我很看重臉嗎?”溫濃佯怒,又很快破功,笑道,“這個我真不怕,總之是能洗掉的。” “那表妹說呢?” 溫濃笑意狡黠起來,“嗯……才不告訴表哥,不然表哥就知道怎么作弄我了?!?/br> 蘇雪和沒得到答案,卻笑意連連。 溫濃見他心情大好,很壞心眼地說,“表哥殿試之后應(yīng)該稍稍得空吧?若是可以,也帶我去結(jié)識結(jié)識他人,當(dāng)然,若是不方便姑娘出席的場合便算了?!?/br> 這話里包含的內(nèi)容太多,蘇雪和笑意收起,他這段時間忙,險些忘了和溫濃的交易里頭有帶她認(rèn)識圈子里的公子小姐,變相帶她去相看的事了。 如今舊事重提,他的心情略有些復(fù)雜。 昨兒母親還擔(dān)心溫濃會賴上他纏著他,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想這些,一門心思想要認(rèn)識別人。 “可以,到時候我會幫表妹安排的。還有,表妹說笑了,”蘇雪和頓了頓,輕咳一聲,“我不去那種姑娘家不方便出席的場合。” “那表哥不泡溫泉嗎?” 蘇雪和愣了愣,他還以為溫濃代指的是煙花柳巷。他不知道是自己多想,還是溫濃故意逗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目光往溫濃面上落,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暗嘆一聲,哪里還會去較真她是不是故意。 過了一會兒,溫渚出來,蘇雪和為了坐實他的借口,又不尷不尬地和溫渚說了幾句。 蘇雪和走后,溫渚奇怪撓頭,表哥找他是做什么來的? 第17章 狀元 狀元郎如此窘迫。 “九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碧诱f。 此時他正跪坐著,養(yǎng)的貓兒就蜷在腿邊睡覺,睡得淺,尾巴尖還在一翹一翹的。 太子把手心擱在它尾巴尖上,被撓得有些癢。 “溫濃和蘇雪和在黑燈瞎火的藏書閣一起待了一個時辰,然后丞相夫婦一起去找他們?!碧诱f,“這像是在干什么?” 崔九溪小小聲:“捉——jian——” “你住嘴?!碧拥伤谎郏跋拐f什么。” “殿下,確實像啊。” “算了,你把小五叫來,讓他把看到的原原本本說一遍?!?/br> 玉麟衛(wèi)小五來了,他說,“殿下,是這樣的。屬下靜悄悄趴在屋脊后頭看,只見溫姑娘和蘇公子有說有笑地進了藏書閣,一直沒有點燈……” 太子:“你不會進去看看究竟么?” 小五無辜,“殿下只吩咐我們在溫姑娘有危險的時候現(xiàn)身,蘇公子和溫姑娘是表兄妹——” “表兄妹就安全么?!?/br> 太子說完,便感覺崔九溪在凝視他。 崔九溪來勁了:“殿下說的是哪一個安全?” 太子:“……小五,你繼續(xù)說。” “然后屬下趴了一個時辰,就看到蘇府自遠(yuǎn)處亮起燈火,接著便是蘇大人蘇夫人帶著人進藏書閣。其他的屬下也不知道?!?/br> 太子無語,“你當(dāng)時怎么不下去看看……算了,你說說蘇府有沒有別的消息傳出來。” “有倒是有,據(jù)說蘇二姑娘把蘇公子關(guān)起來了,具體是藏書閣還是柴房還有待查證?!?/br> “……”太子給氣笑了,“還查證什么查證,你不是親眼看見他進藏書閣么?就不能……稍微聯(lián)系一下?” 一想到溫濃和蘇雪和被關(guān)在一起整整一個時辰,太子當(dāng)即問崔九溪,“這人,誰招進來的。” 崔九溪答,“殿下,您招進來的。您還說,他雖腦子不太好,但武藝超群,十分難得?!?/br> 太子嘗到了自食苦果的滋味,唯有沉默地咽了下去,且不斷地想象著溫濃和蘇雪和在里面做了什么。 “九溪,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吧?畢竟溫濃還小,雪和又是君子?!?/br> 崔九溪微笑,“殿下,多半是這樣了。畢竟溫姑娘還是個年滿十六的可以談婚論嫁的孩子,而蘇公子又是個正值十八血氣正盛知慕少艾的君子?!?/br> 太子:“……” 天氣漸暖。 溫濃和云荻郡主在一家茶樓里吃點心,與云荻一道來的還有一位姑娘,據(jù)介紹是當(dāng)朝太師之女魏子吟,太師雖只是官銜,并無實權(quán),但清貴非常,加之魏氏詩書傳家,這位魏姑娘年方及笄,家里的門檻都快給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