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九頭鳳墜了足有幾百尺,快要掉回神都墻頭,使出吃奶力氣才把平衡感掰回來,生生掙掉兩根漂亮的翠色尾羽。 沈承鶴趁著九頭鳳落低了,瞄準附近飛過的另一只大鬼車,在兩鳥一上一下錯身時,猛撒手掉到下面那只鬼車上。他光著大腚也顧不上,搏命似的抱住那頭鬼車的脖頸。鬼車驟然被抱了,平白受個大驚嚇,馱著個沒穿褲子的半/裸/男,不知應(yīng)該往哪飛。 這只鬼車在前面逃竄,那只九頭鳳在屁股后面狂追。 小家雀還是跑不過老家賊,沈承鶴手腳生疏地駕著鬼車沒飛出幾里地,剛剛飛出神都上空地界,再一次被一只大手薅住西裝馬甲往上一提。 沈承鶴那時知曉大勢已去,今天要給沈家老祖宗丟人了,他的貞/cao保不住了。 也是命該如此,孤零一個人撲騰不出大風(fēng)浪來,翻不出魔頭的掌心。人慫命又賤,就要慘遭凌/辱了。假如還能活著回去,楚晗恐怕更瞧不上他這碗糟糠……這筆賬回頭再找姓房的潑皮算一算。 他一被抓回到九頭大鳥身上,就抱定茍且偷生念頭。 好死不如先茍活幾日。都是男人,不就是讓人在自己身上溜趟活兒嗎。 然而再一睜眼,眼前穿紅袍大氅的錦衣衛(wèi),也不對勁了。剛才神氣活現(xiàn)駕馭著九頭鳥的男子,這時鼻子耳尖都漲紅了,顫抖喘息著一雙大手摩挲尋覓他的胸口。這人方才雍容華貴的神情、氣定神閑的舉止完全不再,朱紅蟒袍的衣襟不知何時扯開了,露出揉亂的月白色褻衣。 男子異常痛苦,一手猛然抓住自己褻衣胸口,指尖紛紛撓向胸腔肋部的骨頭縫里,好像在抓撓鉆進哪一處關(guān)節(jié)骨縫里啃噬囁咬他的蟲蟻。這人頑強地咬了下唇不愿發(fā)出聲音,情緒混亂。 沈承鶴納罕:“……演夠了?” 沈承鶴:“你穿這身兒演夠了,差不多了,你也讓我下臺一鞠躬吧,老子光著呢,都沒穿褲子!” 再一撓,自己把自己撓出血,褻衣洇出道道血痕,美男純屬自作自受,苦不堪言:“嗯……你……我……我……” 沈大少爺折騰這一趟,約莫也看出自己掉進異界。眼前這家伙是個挺大的官兒,職位官階估計比澹臺敬亭還高,因此氣度非凡,專橫暴虐。 沈承鶴:“你吃錯藥了吧?” 沈承鶴:“……你還真吃錯了?你把剛才那一大塊什么散吞下去了?” 人身rou軀,哪經(jīng)得住漠北幻情獸的雌雄夾攻,這會兒快被刺激得雌雄同體腦頂長角了。這人本來就常年服用壯/陽丹,不慎又給自己進補了一大顆七xue蕩情散的原膏,兩廂疊加,比普通丹藥濃烈了十倍百倍。功力再高的人物,也禁不住經(jīng)脈倒流,幾乎七竅噴血。 頭上帽冠端不住了,掉了。一頭長發(fā)倏然垂下,垂落沈公子胸前。 男子幾乎撕破自己衣物,雪白健美的身軀戰(zhàn)栗著一點一點從褻衣里扯出,被冷風(fēng)撩得白里透紅,也不知是凍得,還是被藥力給癢得。 “別撕衣服,怪冷的?!?/br> “這地方高,真的冷,我沒穿褲子我告兒你吧這可冷了!你別……”沈公子語無倫次地嘮叨。 “混賬……給我……閉上嘴……”美男語不成連。 藥膏原本是全要喂給沈公子,拿這大活人試一試藥,順便戲弄嚇唬這個蠢蛋。他喜歡聽沈公子口沒遮攔地撒潑叫嚷,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潑皮活寶,沒人敢跟他這樣說話,頓時覺著新鮮有趣。他心里有淡定自持的戒律,并沒想要真的交/合。 卻沒想到是拿自己試了藥,煉了蠱,把持不住了。 黑眼罩也掉了。 紅衣鬼衛(wèi)在沈公子瞪大的瞳膜上,終于露出不愿示人的面目。 男子長了一雙含情帶水的陰柔鳳眼,很年輕,睫毛垂下來覆蓋出厚厚一層陰影,又因為強忍幻情藥的痛苦而咬破下唇,嘴唇掛下一絲帶血的唾液。眼角微微蕩出一縷壓抑的風(fēng)情,眼底橫波流轉(zhuǎn),就美得讓四海九天黯然失色,讓沈承鶴看得目瞪口呆! 強烈的引情和致幻藥力迅速使人癲狂。鳳眼美貌的男人大口大口喘息,怨怒地盯著他,睫毛下卻緩緩漬出屈/辱的淚痕,很不甘心,卻又無法擺脫。這人死死掐著他脖子,那股恨意恨不得剝他皮斷他骨,指頭上卻又下不去狠招,這時候控制不住了胡亂摸向他,又摸自己,抓他下面…… 愣是沈公子這樣平時浪蕩慣了恬不知恥沒羞沒臊的人物,也被眼前的恥度驚呆。更確切的說,是被絕世美艷的這張臉驚著了。 他自認半輩子閱歷豐富,見過的人不少。 跟他竹馬相好一場的楚公子已經(jīng)夠俊了,眉目如畫純情似水,又一股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禁/欲氣質(zhì),最是勾人心癢,百看不厭,所以他狂追多年舍不得撒手。 制服帥哥澹臺敬亭長得也很好,英俊威武,隱忍倔強,眉間自有一段惹人憐愛的神態(tài)。 眼前這男的,一雙鳳目,只望一眼就如流云蕩月,浩水無邊。滴血的嘴唇和帶傷的胸膛,每一寸每一段無不誘人,蝕骨的嫵媚,竟然把他最鐘情的晗寶貝兒都比下去了。美得他綻裂的菊花都不覺疼了,果然冤家對手也要看顏的。 明明吃錯藥的是這美男。 沈承鶴那一刻卻好像吃了藥血脈賁張的是他自己。 望著那一雙忍辱帶屈含水流光的鳳眼,他腦里緩緩流過四個字……風(fēng)華絕代。 “臥槽……” 沈承鶴低聲罵了一句。 “你長得,真他媽好看?!?/br> 他由衷地,真心說的這句話。 “你叫什么名,告訴我吧?” 瞅見對方痛苦,他突然心軟,下意識就摟住人,想給拍拍背,揉揉胸口,體貼安慰一番…… 鳳眼男子又吐出一掛帶血的口水絲,落他胸口上,怨毒地反手甩了他一耳光,有氣無力道:“滾開。” 沈承鶴被抽得臉都飛一邊兒去了,一陣轟然耳鳴。他腮幫子上鼓起五根紅色指痕,冷風(fēng)在耳畔無情地呼嘯。直到這時,他還不知道身上這人姓甚名誰,究竟什么身份。 美男十分痛楚地壓上他,無法自持。 ☆、48|第七話.后宮粉黛 第四十八章忍辱偷生 神都之上,九頭鳳鳥展翅翱翔。 玄天厚土為證,沈大少爺跟這位紅衣美男騎在大鳥背上茍/合。 而且這回是對方慘無人道地把他干了。 這都不能算是交/歡或者做/愛。美人身軀如玉,但是干得就不是溫存體貼的人事,徹頭徹尾暴力強迫。而且這家伙氣力很大,一下一下幾乎是碾壓他,在他下半身來來回回碾過,前/戲不給,毫不講究溫存體貼。 沈承鶴從一開始就爆出嚎叫,嚎的不是人聲,淚就嘩嘩地擠出來了。 疼啊。 是真疼。 以前都是他cao別的小妖精,把人家干得吱哇亂叫,什么時候被別人這么干過?他的清白的老菊花好歹也是一朵雛菊,用六神花露水泡得也粉白粉白的,原本還想留給他的竹馬楚公子。眼前的美男撕開他的身體直挺挺就捅,沒有潤滑,肥皂泡沐浴露什么的都沒給他抹上一丁點兒…… 鳳眼美男終于得以舒緩解脫,瘋狂地發(fā)泄藥力,遍身血脈里此時流通的都是壯/陽丹與蕩情散,激蕩得太陽xue暴凸,五官殷紅猙獰。 美男一低頭,飛揚的長發(fā)中間,就怔怔地望向沈公子的臉,竟也看呆了。 還彌漫在藥性中,目光呆滯迷離喘息火熱凌亂。只要中了幻情藥,別說眼前是個冒著熱氣的活人,給他個充氣娃娃,或者一尺來長的魚肚子,都能迫不及待攪合進去。何況沈公子也頗是個帥氣男人,有胸有腰有屁股有大長腿,該大的地方夠有料,有ccup胸肌和18厘米,健碩陽剛一純爺們兒。 美男大概是享受到了,下意識就慢慢松開沈公子脖子,抱住他…… 九頭鳳被上面這倆爺們兒一起一伏地蕩悠著,都快扛不住人,不由自主也跟著在半空蕩悠,翅膀隨著打出“一二一二”的節(jié)奏。收翅正好是“進”,展開雙翼是“拔”。確實是只神鳥,懂得迎合主人在她背上干那事兒的步調(diào)。 萍水相逢,一場浪在天涯的露水姻緣,讓當事人雙方都始料不及,會瘋狂到這個地步…… 沈承鶴嚎到最后也沒人聲兒了,只剩有氣無力的哼唧。他知道他那地兒肯定慘不忍睹,流血了,流到神鳥的羽毛上,赤色淋漓。 疼到最后麻木了,印象深刻的就剩下埋在他胸口的那雙奪魂攝魄的鳳眼。 那雙眼睛里,隱含著他也看不懂的情緒,似乎是吃驚,糾結(jié),難以啟齒,又無法自拔,欲罷不能。 這男人也是半生閱人無數(shù),但從來沒有跟凡間界過來的活人做過交/合之事,更沒有騎在天上就迫不及待扒開褲子干這個。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才發(fā)現(xiàn)滋味甘美異常,太舒服了,與其他那些鬼衛(wèi)干那事的感覺,完全不可同語…… 那九獸壯/陽丹七xue蕩情散以及全部種種瓊漿玉露一股腦傾瀉到沈公子體內(nèi)。沒想到幻情獸的原膏藥性確實厲害,融匯在施予者的血脈精/液里,又直接灌入沈公子的菊花。里面立時火燒火燎的癢辣,繼而過電似的酥麻癱軟,逗得他不由自主也夾緊雙腿,竟然夾著對方又來了一趟。 …… 混沌的印象中,沈承鶴記得,他們兩個飛在天上,做了足有好幾趟。 他下半身麻木,美男也筋疲力盡,就連那頭神鳥都飛得沒油了快歇菜了。四周天色由明轉(zhuǎn)暗,傍晚了,璀璨的紅霞罩在眼前人身上,在雀翎大氅上鑲了一圈艷麗的金邊。 美男做完之后,緩了好一陣才恢復(fù)平常神色,臉又冷起來,沉默不語。好像惹了什么大禍似的,也有幾分癡愣彷徨,半晌不知該做什么,竟然也有恍如隔世再生為人之感。 沈少爺敞著大腿,苦中作樂道:“喂飽你了?” 美男:“嗯?!?/br> 沈承鶴:“咳,老子的菊花可受夠了,大美人兒你快放我回家吧。” 美男:“……你,叫什么名字?!?/br> 沈承鶴道:“甭打聽名字,咱倆以后不約?。±献悠綍r好歹也是做1的,咱倆不合適,你饒了我吧!” 美男沒聽過“做1”這種說法,但是一聽也就懂了,不屑道:“本宮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還由你挑揀?” 沈承鶴:“怎么著,還喂不飽襠?。俊?/br> 美男劈手掐上他喉嚨:“問你話呢?!?/br> 沈大少很有眼色地大叫:“我招招招招招,我叫沈——承——鶴?。。。。。?!” 他在強權(quán)面前一貫的能伸能屈,都已經(jīng)被人糟蹋了,再英勇就義就太冤了。 男子低聲重復(fù)兩遍他的大名,神色稍緩,慢條斯理系好褲帶整飭衣襟,坐姿優(yōu)雅,儀態(tài)非凡,一看就是世家出身,絕非尋常人。 “你真好看?!?/br> 沈承鶴忍不住又說一遍,多看幾眼這張俊臉顯然能夠減輕他被人爆菊的狼狽,好像也沒那么羞恥。 美男:“……” 美男眼角殘留潮紅氣,反而面露一絲恥辱和不情愿,低聲呵斥:“你閉嘴?!?/br> 九頭鳳盤旋著靠近神都,下面看到幾只鬼車盤桓瞭望。 紅袍美男這時做了一件讓沈公子萬萬意料不到的惡毒事。 這人面色突然陷入絕情陰冷,薅住他衣領(lǐng)子,猛地提起,把他往虛無飄渺的空中一拋。 沈公子連嚎叫救命都來不及了,直線自由落體,往城里墜下。 jian完就殺,人干事啊…… 他在空中不知怎的神靈附體抓住了誰,后來才知道抓了一只很無辜的鬼車的翅膀。那只鬼車尖利叫著失去平衡,又撞到另一只鬼車。一串連環(huán)碰撞,沈承鶴就這么拖著兩只倒霉大鳥撞向大地。 神都金水橋前的一條御道上,duang出個坑,碎了幾塊石板,當街一片嘩然。 沈承鶴最后好像砸在鬼車身上,把那倒霉鳥砸殘了,自己胳膊腿動一動,竟然沒事。 一隊又一隊青銅甲士向他沖來,帶隊的校尉抽出腰間的繡春刀,沖他喊著什么,他耳鳴都聽不清了。他還光著腚,流著一屁股血被人從鬼車上拖下去。他一個時辰前大鬧城墻頭,就已經(jīng)激起全城守備,這會兒守衛(wèi)們可算抓住這個大鬧神都的凡間妖孽,連忙就拿繩捆了,不由分說,拉去大獄向上官交差。 他那時候沒往天上看,城墻一角,遠遠的天邊,停著那只九頭大鳥。 九頭鳳上端坐的人,重新戴上眼罩,臉隱在陰影下。這人確認沈公子成功落地沒摔死,又注視著他被衛(wèi)隊拖走了,隨后才一扥韁繩,駕鳳而去。 沈公子就這樣淪落至朝陽門附近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成北鳶成大人治下,恐怖的深牢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