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子綺偶爾也會累,但面對她時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過度的自卑令她疼惜,可時時刻刻都得注意措辭真的非常不易。 姚子綺喝完最后一口粥,終于感覺飽了。 兩個人坐在榻榻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姚子綺雙腿架在沁舒身上,沁舒邊替她按摩,邊道:“也就是說,你把那男人甩了?” 子綺吃笑,他們還沒開始,哪來的誰甩誰?她話鋒一轉(zhuǎn),“你呢?和那人怎么樣?” 沁舒手上揉捏的動作停了,她想了下,傾身拿過手機,“自己看。” 子綺就著她遞過來的屏幕瞅了眼,滿屏上只有一句話:我們分手吧。 “為什么?” 沁舒收回手機,苦笑了下,滿臉落寞,“不合適。” 子綺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了下,“沁舒……啊……” 沁舒突然開始用狠勁揉捏她酸痛的肌rou,“其實也沒什么,”她邊揉邊說,“本來我們認(rèn)識時間就不長,我根本不了解他,也不指望他會去了解我。也就是兩個月吧,呵,總共在一起的時間沒超過半個月,現(xiàn)在想起來也真好笑,怎么就迷上那樣一個人的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來得沒有音訊,走得也無聲無息。子綺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br> 子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沁舒卻是一陣苦笑,“就連那什么的時候,他都能十分冷靜看著我,說出來,挺丟人的,很多次我都準(zhǔn)備給他了,可他卻沒提出過要。” “沁舒,其實……” “你不用安慰我,分手是我提出來的。”她看著子綺,“想不想知道,我提出分手的原因?” “什么原因?” “因為愛情不能當(dāng)飯吃?!鼻呤嫔詈粢豢跉猓挠秒p手輕捶她的小腿,“儲立軒這個男人就像是翱翔在天空的飛鳥,他過不慣籠子里的生活,如果強硬的折斷他的翅膀只有兩種結(jié)果,要么他死,要么郁郁終身。這兩個顯然都不是我想看到了,我愛他,可是我的愛情滿足不了他。他愛不愛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要的他給不起我,我有家,有爸爸mama,還有公司,身負(fù)著許多責(zé)任,我家人不可能同意我等著他倦鳥回巢,而公司也不可能只靠我一個人一輩子扛下去,就像這次,公司突然丟失了那么多客戶和訂單,我整個人都嚇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給他打電話卻石沉大海……” 這么多天,沁舒總算是想明白了,讓她這樣等著一個不知歸期的人,一輩子太長,她辦不到,與其將來后悔,由愛生恨,倒不如現(xiàn)在揮刀斬情,留份美好的回憶。 “沁舒,和儲立軒分手是不是特別難過?” “還好吧。本來以為這個短信發(fā)過去,他多少回給點回音的?!鼻呤孀焐洗鸬幂p松,眼淚卻出來了,“可是我等了這么久……” 尚沁舒的悲傷,姚子綺感同身受似的,她一把抱住她,“沁舒,對不起?!彼曇糇运珙^穿過去,“不管有多難過,你都得跟他分手,儲立軒太危險了,不要試圖了解他,更不要愛上他!” ------題外話------ 儲立軒:姚子綺,你特么太缺德鳥,自己不愛我,居然還在背后放陰刀,攛掇別人不愛我! ☆、066 他們的第一次 沁舒愕然拉開子綺,定定望著她,“你認(rèn)識他?” 短暫的靜默,子綺鄭重點頭,“很早就認(rèn)識?!?/br> “那第一見面……”那晚某個片段闖入腦海,她急匆匆圍好圍巾,拉開房門出來,便見子綺背對著流理臺,臉色很不自然,儲立軒站在她兩步之遙,動作有點脫節(jié)似的,端起一旁的牛rou往客廳走。 當(dāng)時她就感覺很怪,隱隱約約哪里不對,可念頭閃得太快,來不及細(xì)想。如今細(xì)想便回味過來,他在她家從來像個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何曾親自端過碗盤?她嗔過他很多次,他依然我行我素,大言不慚跟她說:“廚房就不是男人該呆的地兒?!?/br> 如醍醐灌頂,尚沁舒瞬間明了,連同之前所有的疑問都被解惑,她臉色一陣蒼白,“原來是你……” 姚子綺內(nèi)疚難當(dāng),“沁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她沒想到會在她家遇見儲立軒,更沒想到他會是她的男朋友。 沁舒木然的呆愣了片刻,“一直覺得奇怪,他這樣的人怎么會看上我呢,沒有任何的交集,僅僅一面就住進了進來。呵!還以為是走了狗屎運,碰到了一段極品艷遇,才知道,原來都是計劃好的……” 她還記得那天的情景,為了穩(wěn)住好不容易拉來的一個客戶,她帶著業(yè)務(wù)員一起去吃飯。公司剛成立不久,運作各方面都不成熟,她只有親自上陣。業(yè)務(wù)員能說會道,哄得一桌子氣氛極好。作為東道主,本該是她們主動敬酒,可是對方根本不給她們主動的機會,頻繁舉杯,她們被逼著喝下不少,走出飯店已有些暈乎。 夜總會是提前預(yù)定好了的,金帝豪那樣的地方去不起,可以退而求其次。一進包間又點了很多酒,尚沁舒明白,出來應(yīng)酬,自然得讓人家喝得盡興。 尚沁舒的酒量在圈內(nèi)也算是小有口碑,但長時間一來二去,幾種酒下肚,又摻了雪碧,也算到了極限,再喝恐怕直接倒了。好在也算是結(jié)束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姐將男人們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哪里還顧得上她們,急急摟著鶯鶯燕燕們上了樓,賓館自然也是提前準(zhǔn)備好了。 她出來的時候,凜冽的寒風(fēng)一吹,尚有一絲清醒,打發(fā)走了業(yè)務(wù)員才腳步虛浮的走到車旁。她迷迷糊糊拉開車門坐進去,想找代駕,掏出手機,怎么也看不明白,屏幕上每行字都是重重疊疊的,不斷跳動。 她頭暈得不行,靠在座椅上,閉眼捂住腦門。 儲立軒懶懶地坐在她對面的車?yán)铮簧砗谝略谝鼓幌潞茈y引起別人的注意。車子沒有發(fā)動,車內(nèi)氣溫很低,凍得人手腳冰涼。他冷冷地將女人的一切看在眼里,嘴里叼著根煙,每吸一下便光火通紅。 那女人像是睡著了,蜷縮在駕駛室里沒了動靜。 他又吸了口煙,開了車窗,對著窗外狠狠呸了聲,煙蒂被彈出老遠(yuǎn),微紅的光火星星點點濺開。 “你先走?!彼淅涑雎?。 開車的小弟一回頭便見他從車內(nèi)走了出去,啪一聲帶上車門。 儲立軒的身板雖略顯消瘦,可該有肌rou的地方一塊不少,他身形頎長,穿著長款黑色經(jīng)典大衣,質(zhì)感十足。酒紅的長發(fā)在路燈下蒙了一層色澤,他臉型略長,弧線優(yōu)柔,配上一雙迷情似霧的桃花眼,說不出的妖冶別致,往車旁一靠,身長玉立,很有江湖大哥的風(fēng)范和味道。 儲立軒拉開車門時,尚沁舒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已近。他冷笑了下,彎身去抱她。 她卻不舒服的輕輕皺了皺眉,嘴里嘟囔著什么,或許是因為車內(nèi)太冷的緣故,感覺到熱源,她便一頭靠了過去,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她的臉圓圓的,膠原蛋白很足,喝過酒紅成一團,在他胸膛磨蹭時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軟和彈性,引得他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她不是特別漂亮,可朝氣十足,bobo頭俏麗而清新,此刻安靜的睡在他懷中,嘴巴嘟著,像個軟萌的嬰兒。 儲立軒從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覺心頭情愫涌動,捏住她下顎便吻了上去。 儲立軒的女人很多,飛蛾撲火的不少,他向來是來者不拒,玩女人和吃飯一樣頻繁,吻技與床技自然是不用多說。然而他沒料到的是,竟然還有女人能在他的激吻里無動于衷。 尚沁舒是真睡死了,兩個臉頰紅通通的,連嘴里的啃咬吮吸都感覺不到,她姿勢不對,呼吸時還有輕微的鼾聲。 儲立軒見鬼一樣的表情,頭一次在這事上受了打擊,他一怒之下抱起她,將她丟進了后座,也沒管她睡得可舒服。 儲立軒啟動車子,一進一退,動作過猛,尚沁舒沒有任何阻擋,直接從座位順勢滾了下來。他也只是看了眼,重新轉(zhuǎn)過頭。 儲立軒是有備而來,自然知道尚沁舒家住哪,驅(qū)車直接到了她家。將她從車?yán)锉С鰜淼臅r候,明顯瞧見她額頭被撞了一個包。 儲立軒對某些方面是有一定要求的,他上的女人必須要清醒,不愿愿意與否,樂意的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樂意的,哪怕強暴也是一種樂趣。然而對著死魚一樣的身軀,他沒興致,也不屑一顧。 尚沁舒被扔在大床上的時候哪里知道,正是這場酩酊大醉解救了她。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額頭稍一碰觸便疼得齜牙,她記起了一些片段,可怎么也想不出這傷是從哪來的,而自己又是怎么回家的? 她出來的時候,儲立軒正歪在她家沙發(fā)上看球賽,面前的矮幾上還拆著一大包薯片,不時往嘴里送著。 尚沁舒目瞪口呆,“你是誰?”怎么會在她家? 聞言,儲立軒丟了一個慵懶的眼神過去,“代駕?!?/br> 代駕?她昨晚找代駕了?怎么一點印象也沒?好吧,就算她找了,可是,“你為什么在我家?” “不然我在誰家?” “???”她一怔,難道昨晚她要求他把她送到家里的?“那你為什么還在我家?”送進來不就可以走了嗎? 儲立軒一張妖媚的臉轉(zhuǎn)過來,反問,“你說呢?” ------題外話------ 有沒有不想要看儲爺?shù)?,可以吱聲,我后面就注意少寫點… ☆、067 夢幻愛情 儲立軒一張妖媚的臉轉(zhuǎn)過來,反問,“你說呢?” 尚沁舒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兩秒,不敢置信,“我要求的?” 儲立軒視線淡淡掃了她一眼,重新躺回去,薯片吃進嘴里發(fā)出咔咔聲。 尚沁舒頭大的直抓頭發(fā),她怎么會留陌生男人在家?喝多了嗎?哦,對,她就是喝多了,但是……她猛然想到什么,一低頭,身上的衣服完好無缺,撩起袖子,嗯,也沒有任何痕跡,也就是說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 尚沁舒瞇著銅鈴大眼,沙發(fā)上的男人無疑是俊美如斯,一張臉充滿妖魅,桃花眼眨巴下都能勾了人魂魄。酒后亂性是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找的一個借口,昨晚那么好的機會,這男人卻什么也沒做,是他太過正派還是她魅力太小? 她出生在正常的家庭,生性活潑,心態(tài)積極向上,大學(xué)至今也有過兩段美好的愛情,都是奔著長相廝守的目標(biāo),雖無疾而終,但情到深處該給的也給了,她并不后悔,每一段愛情,都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其實就算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頂多冷靜后,當(dāng)成一場艷遇,而艷遇的主角,還那樣妖艷,她并不排斥。 對美的事物,人們的寬恕度往往會比較高。 她清了清嗓子,“昨晚……”她實在問不出口,又不能確定,她不是初來乍到的孩子,就算他對她怎么樣了,也不可能憑感覺判斷出什么。 她的手勢很亂,可他卻看明白了,好看的桃花眼輕輕挑出一絲魅惑,“你說呢?” 她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喜歡將問題拋給別人,她說,她知道她還能問他嗎?!她覺得渴,嘴里干得要命,走到餐桌前倒水,如實回答,“我不知道?!?/br> 儲立軒瞧著她背影,她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緊身衣,勾勒出纖細(xì)身形,“給我也倒杯!”儼然是一家之主的口氣。 尚沁舒好笑又無語,但身為主人,還是替他到了一杯,端過去。 她穿著毛呢短褲,包裹著挺翹的雙臀,一走一晃間,只覺得誘人至極,她松手的同時,他猛地拽住她胳膊,一用力將她壓在了身下?!拔铱梢袁F(xiàn)在讓你知道!” 不等她反應(yīng),他大掌開始四處游走。 她唇瓣微張,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他腦袋壓下來,對著她的唇一陣掃蕩。 她雖然不是新手,可到底不如他,很快敗下陣來,在他身下連聲細(xì)吟。 儲立軒似乎只滿足于她的叫聲,各種*手段齊齊上陣,就是沒真要她,好看的桃花眼久久凝視著她。 他松開她時,她臉上紅潮未褪,他心情不錯的在她耳旁輕語,“記起來沒?” 根本沒發(fā)生過的事,她當(dāng)然記不起來,但他說得那樣肯定,她也不禁懷疑起自己之前的猜想。 他撒了謊,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安然之態(tài),歪在沙發(fā)里,邊吃薯片邊道:“趕明換個口味,這他媽難吃的!” 尚沁舒并沒有刻意去記,但后來每次到超市自發(fā)就避開了那個口味。 儲立軒什么時候走的,尚沁舒并不知道,她在浴室里還想著兩個人要吃什么,結(jié)果一出來,連個人影也沒。 他沒給她留電話,甚至沒告訴她他的名字,她也沒想過主動聯(lián)系,一場艷遇而已,她不是玩不起,只是多少有點感慨。 他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時,是星期天的下午,她從爸媽家提著好些東西回來,一到門口便瞧見他。 他靠在車頭,嘴角叼著根煙,桃花眼細(xì)瞇著,裊繞煙霧里,神色憂柔。看到她時,轉(zhuǎn)頭朝遠(yuǎn)處啐了口,煙蒂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地上。 他大步走過來,理所當(dāng)然去接她手中的重物,沒想到她一閃,他雙手落空。 尚沁舒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閃,仿佛有點怒氣,沒理他。 他兩步貼近,手伸來得很快,一把抓住手提袋的帶子。她掙了一下,沒掙開。他抓得極緊,又牢,看著她,雙手一用力,她連人帶東西都沖進了他懷里。他順勢扭轉(zhuǎn)局面,一手拎住東西,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干什么去了,兩小時都不回來?” 明明不熟,他說話方式和口氣,還有親密的動作,就像是身處熱戀中的男女。尚沁舒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對他一點也生不出厭煩。 她發(fā)現(xiàn),和他的默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往往他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她一個閃神,他就知道她在思考什么。親密度比以往兩任要高出許多,那感覺美好得不真實,很多時候尚沁舒都覺得他們的愛情夢境。 儲立軒臨走還是沒有和她打招呼,就像來時一樣,完全的自我主張。也正是他的這種與眾不同,讓尚沁舒投入了心思,明知是露水姻緣,也阻止不了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