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開標(biāo)的結(jié)果無疑是鄔浪大獲全勝,然而業(yè)主也提出了額外的要求。 作為總承包方,散會后自然是要安排節(jié)目的,鄔浪深諳此道,一條龍服務(wù)早早讓人備下了,所在的位置自然是赤定城最豪華的地段。 有夜總會的地方當(dāng)然少不了公主,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纖腰翹臂,光看人便能醉三分,何況那嬌滴滴的嗔笑,勾人的語調(diào),不多時包間里便曖昧起來。 鄔浪坐在當(dāng)中的沙發(fā)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嘴角咧開,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看著那些鶯鶯燕燕一個個主動貼上去,很是滿意。 公主們也是閱人無數(shù),大小場面見慣了的,這樣一幅架勢,自然沒人蠢得往鄔浪身上貼,雖然那個男人帥得爆表,眼神能勾人似的。 公主與公主之間從來都是有戰(zhàn)爭的,確定好目標(biāo)第一時間便要下手,否則成了別人的搖錢樹哭都沒地方,所以當(dāng)大家一窩蜂的撲向自己的目標(biāo)是,柏瑩便顯得特別了。 她既羞且嬌的站在原地,臉上不施粉黛,只有一雙唇泛著瑩潤色澤,并非涂紅抹彩。 鄔浪在一群胭脂俗粉里猛然瞧見一個眉目清秀的,不禁多看了兩眼。 柏瑩心上一喜,只等著他認(rèn)出自己。 然而鄔浪只是瞧見了她,并沒有認(rèn)出來。 這樣的場合,人手一個美女,鄔浪也不能例外,逢場作戲他是會的,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柏瑩心里暗喜,她等得便是這一刻,自從上次相見,她念念不忘,他的一個吻輕易俘虜了她芳心,他是第一個只吻了她而沒有別的動作的男人,猶記得他說,別擦那玩意兒。當(dāng)時一直不明白,后來的后來,終于有一天恍然大悟,他擦嘴的瞬間,瞧著手背的那一刻,深深的厭惡。 柏瑩無疑是這群環(huán)肥燕瘦里出挑的,太子精猴精一般人,哪能記不住這個女人,特意找人安排換了班,才將她從別的包間撈出來,只為博鄔浪一笑。 鄔浪對這女人的感覺到底也是不同的,倘若是從前他定然不會注意到,可如今,濃妝艷抹的,總覺得反胃至極,素顏朝天,另有一股清新。 他瞧著她一步步走過來,炫目的燈光下,不由想起另一張臉,那肌膚嫩得能擠出水一般,滑不溜丟的,摸著就讓人蠢蠢欲動,眼前的女人雖然沒有那樣嬌嫩,可也算白里透紅,只不過那唇要遜色許多,記憶里的唇薄凉而晶亮,瀲滟的紅色堪比這世間最好的唇彩,吻上去時,糯軟得不可思議。 柏瑩被他瞧得心跳加速,知道這大膽一搏,算是賭對了,膽子也大了起來,“鄔先生……”軟綿綿的就貼在了他懷里。 一股純正的迪奧香水味道直撲鼻腔,鄔浪臉色不由一沉,心生厭惡,如此便又想起姚子綺身上那一股清香,幽幽的,像百合釋放的余香,沁人心脾。 柏瑩最懂察言觀色,見他神色一變又變,當(dāng)即直起了身子,輕巧的從幾上端過紅酒,我見猶憐的遞給他。 鄔浪幽黑的眸子盯著她,腦海里閃過的卻是姚子綺的一雙眼,那樣黑白分明,像天上璀璨的晨星,閃耀著異常倔強(qiáng)的光芒,哪怕有淚,蒙了一層霧氣,也照樣倔得跟頭驢似的,瞪著兩眼時的樣子,可愛又讓人心疼。 “叫什么名字?” 他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正不知所措間,聽他如是問,一驚的同時又一陣失落。 “柏瑩,晶瑩剔透的瑩。” 她目光灼灼,期待著他能記起她。 然而,他只是舌尖輕滾,“柏瑩。” 如同上一次一樣,不再言語。 他從她手中接過酒杯,兀自獨(dú)飲。 那杯中是進(jìn)口的葡萄酒,純正的顏色,五彩的燈光下泛著不知名的顏色,像極了那晚的醇香,她舉著杯一飲而盡,脫衣服的動作明明很單純,卻讓他無法挪開視線。 她入水的那刻,他的心似乎也隨之沉入其中。水面那樣平靜無波,他等著,等著,期許一絲絲被耗盡的感覺,那一刻終于明白一個詞,叫驚痛。這是活了這么些年,從未有過的感覺,即便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面臨死亡時,也不過只是覺得解脫,然而,就是那樣一個女人,犟起來能把人氣得半死的女人,居然讓他有了不同的感受。他想起歐陽澈問,這次你可是來真的? 呵!他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如果只是這樣便稱之為真,那么他真一次又何妨? 柏瑩見他臉色緩緩柔和下來,似笑非笑,也不敢過于主動,只笑道:“這酒果然是好?!?/br> “哦?”鄔浪回神,“怎么個好法?” 柏瑩盈盈一笑,“能讓鄔先生開心一笑的,那自然就是好的?!?/br> 鄔浪聞言哈哈大笑,“說的好!”心情格外舒暢,一屋子的胭脂水粉味道似乎也沒剛剛那樣嗆人了。 柏瑩亦是喜不自禁,恭維男人總是不會錯的。 ------題外話------ 總覺得該說點(diǎn)啥,又感覺不知道說啥… ☆、062 坦誠相迎 夜涼如水。 姚子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今天在報紙上找了幾圈了,竟沒一個合適的,再這么下去,荷包空空,怎么回去過年? 房間里靜悄悄的,別墅外圍大多數(shù)燈都滅了,只剩零星的幾盞,孤零零矗在雪地里,因為離得遠(yuǎn),房間里只有隱約的微亮,基本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有個影而已。 姚子綺長長一聲嘆息,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子呢?如此眼前便浮現(xiàn)出一張臉,帥氣而精致。記得第一眼看見他,他穿著厚重的毛呢大衣,亞麻的西裝,襯得身型極好,眾星捧月般走在前頭…… 姚子綺一個彈跳坐起,她瘋了么?怎么就想起那個人了呢?她現(xiàn)在都是拜他所賜,要不是他,她能走到這個地步?她能丟了工作?能呆在這出不去?她真是瘋了! 將頭埋進(jìn)枕頭,姚子綺,出息點(diǎn),這種男人也不過是玩玩而已,當(dāng)不得真,要認(rèn)真,你就輸了! 雖然還處在愛做夢的年紀(jì),可她畢竟經(jīng)歷得多了,好歹知道什么叫門當(dāng)戶對,什么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跟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些曖昧的時刻,不過是風(fēng)流一夜的瀟灑,他不會當(dāng)真,她亦不能自作多情。 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復(fù),也不知過了多久,姚子綺才終于迷迷糊糊起來,昏昏沉沉的像是走進(jìn)了一間屋子,那屋里子極黑,沒有一絲光亮,她推門,門框處發(fā)出極細(xì)微的咯吱聲,她什么也看不見,卻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靠近自己,越來越近…… 她低頭,腳邊赫然是一只貓,喵喵叫著磨蹭她,不時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舐。她覺得癢,蹲下將它抱起來。旁邊是一張沙發(fā),她一屁股坐上去,躺下來,將它放在胸前,那貓便像是得了便宜,開心得用嘴去觸她,不斷廝磨。 她癢得不行,用手去推它,誰知手竟然被擋了回來,它小小的爪子不知怎么就壓住了她,那樣的舔舐,讓她心底一片酸麻,觸覺真實得讓她一個激靈,在黑暗中豁然睜開雙眼,神情有一秒的迷茫,然后便是睜大了雙眼,倒抽一口涼氣。 這居然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鄔浪不知何時回來的,更不知何時進(jìn)來的,他吻著她,一面希望她醒來,一面又寧愿她一直這樣睡下去。結(jié)果她清醒得這樣遲,他倒有點(diǎn)不樂意了,這警覺性差得誰都可以直接將她辦了! 姚子綺回過神來,想起正被他軟禁,心底一怒,猛地將他推開,“別碰我!” 鄔浪一雙幽暗的眸子在黑夜里熠熠閃爍,狼一般散發(fā)光芒,“我沒碰,這是摸!” 姚子綺氣結(jié),“滾開!”將頭扭向窗外。 窗外的燈,只有一絲薄弱的光亮,隔得遠(yuǎn)只朦朦朧朧照進(jìn)來,她的眼便在那朦朧里明朗起來,隱隱的怒氣。 他一笑,也不怒,她這樣子像是受氣了的小媳婦,心底一軟,他兩指捏住她下顎,逼著她面對他。 她又怒又氣,再怎么樣他也不該禁她的足,他們本就是兩個沒什么相干的人!氣得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不自知也就算了,居然還沉醉其中,真是丟臉到家了! 她咬著唇瞪他,這男人真是壞透了! 鄔浪今夜心情大好似的,瞧著她怎樣都覺得可愛至極,那笑自胸膛逸出就要去吻她,卻在即將碰觸到她唇時落了個空。 姚子綺將頭皮撇向一邊,鄔浪的薄唇貼在她臉頰,鼻息在她肌膚上一進(jìn)一出。 黑黢黢的室內(nèi),鄔浪再次掰過她面頰,欲吻時,她依舊撇開過去。他的面目沉了沉,執(zhí)拗的將她腦袋固定住。 她掙了掙,沒掙開,眼瞧著他一張臉在視線里越發(fā)變大,他的唇落在她唇上。 她咬緊牙關(guān),他大掌稍稍用勁,她便如強(qiáng)弩之末。 女人到底敵不過男人。一陣短暫的對峙里,她輸?shù)靡粩⊥康?,最后只能任他為所欲為?/br> 他先前不明白為了要如此迫不及待連夜趕回來,此時倒像是明了,這個女人對他有著無法阻擋的魔力。 他不是初生牛犢的黃毛小子,女人于他不過是身體的需求,經(jīng)歷得多了,便更加空虛,事后的寂寞有誰能懂?以至于后來,除了必要的逢場作戲,他倒鮮少觸碰女人。 姚子綺卻是不同的,他從不強(qiáng)求誰,但她卻是他一個強(qiáng)制性得到的女人。她沒有以前那些女人的妖艷美麗,也沒有抹了蜜糖一樣的嘴巴,她渾身只有一股倔強(qiáng),甚至在他身下也是不肯服輸?shù)模f好奇也罷,說征服欲也好,既然為她著迷,那就隨心所欲,也許某天膩了,那魔力自然就消除了。 鄔浪內(nèi)心異常滿足。姚子綺則羞憤不已,捂著腦袋趴向一邊,氣自己把持不住,也氣鄔浪太過jian詐,比起手段她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那些下流的話,明明不堪入耳,他說出來卻像是美妙絕倫,逼得她恨不得找地洞鉆。 鄔浪自她身后將她圈住,擁在懷里,她纖細(xì)的身軀,時刻堅定的挺著,讓他忍不住就想去靠近,忍不住就想去保護(hù),倔強(qiáng)的雙眼溢滿淚水時,那樣讓他心疼,讓他憐惜。 他溫暖的胸膛猛然貼上她后背,大掌輕柔如斯,讓她錯覺像是最親密的愛人,你儂我儂,心頭驀然一陣悸動,陌生的情愫,令她恐慌。 翌日,清晨。 她醒來的時候,他恰洗好澡出來,頭發(fā)已經(jīng)擦干了,瞧見她,壞壞一笑,坐到床沿,“你這是在像我宣示么?” 乍然看見他,姚子綺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個事實,對于他的話則是云里霧里,“什么意思?” 鄔浪看著她,眸光斐然,她醒得這么早,“是不是表示我昨晚做的不夠?” 姚子綺在片刻的怔愣后恍然大悟,想起昨夜的情景真是羞怒交加,一張臉紅得不行,這人真是……這樣的話說得怎么跟家常便飯似的! 鄔浪心底一片甜膩膩的,也沒為難她,站起身,當(dāng)著她的面就脫了浴袍。 這樣的場面,姚子綺即便已經(jīng)見過多次了,這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尷尬的將被子拉舉過頭頂,“你能不能先吱聲?” “吱聲?”鄔浪眉毛挑得高高的,嘴巴合攏成一個形狀,聲音不大不小,十分詭異。 姚子綺在被褥之下,只聽他嘴里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吱——” 她都無語了,他偏偏還要問,“這樣嗎?” 她丟盔棄甲,繳械投降,兩手一松,任由被褥落在臉上,懶得再搭理他,卻聽他嗤笑一聲,很快樂的聲音,在室內(nèi)大而清晰,不斷回蕩。 ------題外話------ 浪人終于走進(jìn)迷失的開端…… ☆、063 雷霆大怒 鄔浪的聲音是自心底發(fā)出的,十分具有感染力,姚子綺心頭為之一漾。 聽聞腳步離開床沿的聲音,她估摸著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一咕嚕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得厲害,俏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 鄔浪眼尖的捕捉到她這小情緒,倍感興奮,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笑容壞壞的,“先吃個早餐!”作勢就要動手。 姚子綺嚇了一跳,他昨晚折騰了她差不多大半夜,現(xiàn)在居然又要?不會是來真的吧?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他不僅是來真的,還是來激烈的。最后的最后,理所當(dāng)然只有她求饒的份。 姚子綺蒙著被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他還不放過她,在她耳邊輕喃,美名其曰要洗什么鴛鴦浴。 她當(dāng)然不肯,臉頰埋在枕頭里,做鴕鳥狀,死活不肯出來。這青天白日的,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居然和他就這樣做了!簡直沒臉見人了! “不要!”她在枕頭下嘟囔,生怕他要來強(qiáng)的,雙手緊緊拽著被角,恨不能將她整個蒙起來。 他見過無數(shù)張在這種情景下的臉,不是沒有害羞得不敢瞧他的,碰見了也并不稀奇,可是她,倔強(qiáng)的一張臉,呈現(xiàn)出那樣一種嬌羞,他竟覺得可愛至極,連同被子將她抱在懷里,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可那耳朵卻紅得發(fā)紫,他心頭涌出莫名暖意,“得!別把自己捂死了!” 誰知這時他異常紳士的松開手,自己進(jìn)去了。 片刻,浴室里傳來嘩嘩嘩的水流聲,姚子綺聽在心里一陣煎熬,說不上那感覺,有點(diǎn)甜蜜,有點(diǎn)恐慌,更多的則是抗拒,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能迷失自己!心底微微生出煩躁,她只想快快離開。 鄔浪一出來,她穿著睡衣就沖進(jìn)浴室,順手鎖門的習(xí)慣此時發(fā)揮得恰到好處。 鄔浪眉頭輕皺,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笑意從鼻子里呼出。他站在浴室門口,視線落在緊閉的雕花玻璃上,大拇指在唇畔上輕輕摩擦,這土妞雖然脾氣臭了點(diǎn),但上手的感覺,還真不賴! 姚子綺生怕鄔浪走了,她又出不去,胡亂沖了下身子就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