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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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嗤笑道:“夏婆子難道沒有新婚過?” 不顧嬌娥的反對,林天給嬌娥穿衣梳頭,打扮的差不多了,才抱下床榻,由著她自個擺弄了一番。 嘟著艷紅的小嘴,嬌娥對著銅鏡道:“大表哥就會亂來,頭發(fā)都亂了,真難看?!?/br> “你什么樣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林天隨口就道,說完之后又覺得孟浪,偷眼窺去,嬌娥臉上紅霞一片。 清了清嗓子,林天問:“我去找夏婆子來給你梳頭?” 嬌娥胡亂地點了點頭,夏婆子臉上帶著神秘的笑,進來看著嬌娥就喜笑顏開地道:“大人真是疼夫人,老婆子就放心了?!?/br> 疼?我疼罷了,嬌娥撇撇嘴,忿忿地想。 林氏和趙義并未在意小夫妻起的晚了,誰沒有經(jīng)過這個時候呢?何況他們又不是需要兒媳婦立規(guī)矩的公婆。 看著嬌娥眼底下的青影,林氏嘆道:“天哥,你日后對嬌娥可得好些,嬌娥還小呢?!?/br> 這是說的含蓄的,背著人,兩翁婿直白地說了起來。 “嬌娥還小,小娘子是花骨朵,那能經(jīng)得起亂來,”趙義一臉嚴肅地瞪著林天。 林天的臉紅了,昨夜里是太……他點點頭:“小婿記下了?!?/br> “還有房事不能太勤,五日一次即可,太勤了,受不住,以后生子會有危險,”趙義又道。 五日一次…… 林天有些猶豫,趙義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催促著他應(yīng)諾。 “可小婿……”林天要爭取,又說不出口。 趙義補充了一句,“十六歲之后,才可適當多一些,但也不可過頻,房事禁忌要牢記,每月的忌日不可行房事,天氣異常也不可,免得觸怒神明?!?/br> 林天只得應(yīng)下,有總比沒有好,再過一年克制的日子,就好了。 那邊林氏看著女兒的模樣,問:“如今可是婦人了,林天對你可好?” “……好……”嬌娥低垂著脖頸,聲音輕的像是蚊子叫。 林氏又道:“洛嬤嬤那里有許多法子,你若是不明白的盡可問她,最要緊的是管住林天,不要讓他心生他念。男人就是孩子,看你阿父就知道了,若是順著他,日后有你累的,若是不順著他,他就要生事,你得勾著他,別讓他次次得逞,總的有個惦記才好?!?/br> 嬌娥臉紅紅地應(yīng)了,握住母親的手,道:“阿母放心,女兒和大表哥很好,該注意的,女兒都記下了,只要母親好,家里好,女兒就放心了?!?/br> 前世她和母親過得凄慘,今生父母恩愛,母親越發(fā)過得如意,自個的日子也是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 她覺得很幸福,前世的及笄禮,簡單而又草率,李梅象征性地給她換了簪子就算了事。 今生她的及笄禮及其隆重,禮服是母親親手做的,釵冠是外婆的家傳寶貝,來道賀的都是家里的親朋好友,祝福她成人了。 而且她身邊是一心一意的林天。 因為過得幸福,嬌娥也想讓旁人幸福。 焦方士的那些話,她一直都記得,這幾日也在用心揣摩。 嬌娥自認為在平陵縣做的已經(jīng)很多,窮人們家里也能吃的上rou,婦人們有手藝在身,能在家里說了算,小孩子們也能念的起小學(xué)了。 可是焦方士的話里話外,倒像是還不夠。 她還該做些什么呢? 林氏不知女兒的心事,說完了新婚事宜,又說起家里的趣事來。 母女二人許久不見,家長里短都夠說三天三夜的。 譬如玉棠的生母黃姬自從大赦之后,便蓄起了頭發(fā),也在林氏繡紡謀了些事情做。 時日長了,和市令劉二兩人眉來眼去,互相看對了眼。 前幾日,劉二托人求林立,給趙大人說說,他想和黃姬二人結(jié)為夫妻。 玉棠也哭著求了林氏,說不在乎黃姬嫁給身份低微的劉二不好看,只要生母能夠有個歸宿,她愿意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嫡母。 “我哪里能攔著呢?你父親都忘掉黃姬這個人了,當時聽了,愣怔了半日,”林氏輕聲道。 “那父親也同意了?”嬌娥好奇地問。 “你阿父說了,早已一別兩寬,可以各自婚嫁了,還送了他們幾千錢做賀禮,玉棠為了這個還和玉梨大吵了一架,”林氏嘆了口氣。 阿里也嘆息:“做人家嫡母的真是難做,三娘子越發(fā)不好管了,管的多了,說是苛待,管的少了,又不成個樣子,每日都在嘴里念念叨叨,說夫人苛待庶女庶子。那日見二娘子高興,又嘲笑說二娘子就是個沒志氣的巴兒狗,嫡母丟一塊骨頭,就喜的搖尾巴,姐妹兩個就在院子里干了一架。” ☆、第186章 月下 嬌娥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喜地道:“我臨別之前囑咐過玉棠,讓她沒事多引導(dǎo)玉梨,怎么就打了起來?!?/br> 阿里臉上神色有些別扭,最終還是說了,“二娘子怒極了,說三娘子才是只沒眼力見的瞎狗,逮著人就亂咬,說莽哥一看就不是趙家的種,只有三娘子天天想著靠這個弟弟東山再起?!?/br> 林氏的臉上也有點難看,雖然后來玉棠專門來道過謙,但這件事情已經(jīng)xiele出去,其實趙義只是嫌這件事說出去不好聽,大家都知道,并不提起,而蒙在鼓里,一意偏行的就只有玉梨了。 “二娘子打了這一架之后就病了,郎中說是心病,若是往常,大娘子的及笄禮她一定會和三娘子搶著當贊者。” 贊者都是行及笄禮者的姐妹所為,這是在親朋好友中露臉的一次機會,若是往常,只怕玉棠和玉梨會為了這個爭奪一番,如今到省了口舌。 嬌娥不屑地笑了笑,“這么些年,玉梨總是懷著怨恨,覺得人人都虧欠了她和莽哥,無論她病不病,我的及笄禮怎么也輪不到她來做贊者?!?/br> 想了想,覺得不放心,嬌娥又叮囑道:“母親,您日后還是讓莽哥和玉梨分開好了,莽哥還不知事,長成什么樣子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和玉梨呆著,好竹子也變劣筍,再說她知道莽哥不是趙家的孩子,難免不會生出什么心思。” 林氏現(xiàn)在不管繡紡的事,只一心帶趙霸,畫荷花,家里的事都是阿里和玉棠在管理,嬌娥嫁人之后,林氏讓玉棠學(xué)習(xí)中饋之道,為日后訂親做準備。 趙家不可能讓小娘子去做妾,玉棠又是個庶女,將來只會找個小官吏做正室夫人,中饋若是掌不好,會吃虧的。 林氏答應(yīng)過黃姬,保證為玉棠找一門好婚事,這些都已經(jīng)準備起來,只獨獨差訂親的人選。 趙義位列九卿之末,庶女本來也好嫁,但是當年趙家的兩個妾侍與外人勾結(jié),謀害主母的事情知道的人還不少,趙義官職不高的時候倒還罷了,如今升官了,這些事反而都被扒了出來。 玉棠便有些不上不下的了。 嬌娥見過母親,便又去找玉棠說話,玉棠對著嫡姐盈盈一拜,道:“二妹讓jiejie失望了……” “我的確對你失望至極,用了這么些年,還沒有讓玉梨收斂性子,日后玉梨嫁了人家,也是如此五六不分的,弄出什么事情來,只怕你在夫家也會受到牽連。我們趙家的女兒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嬌娥有些不悅,訓(xùn)起人來也頗有些縣令夫人的架勢了。 玉棠難以分辯,最終還是道:“大姐,這些二妹都知道,只是玉梨一心想著以前丁姬得勢,她和莽哥都很得父親疼愛,是夫人狡詐,這才讓她和莽哥的日子難過,父親又要面子,對莽哥壓根不想見,卻又不說破他并非趙家的庶子,玉梨心生怨念也是難免,這豈是我能扭轉(zhuǎn)得了的?” 嬌娥低頭思付,以父母的心性,倒不會刻意為難莽哥,卻會對他視而不見。 父親不待見莽哥,周圍的婆子侍女們自然也會拜高踩低,玉梨內(nèi)心總覺得莽哥是趙家的正經(jīng)主子,不該受這些磋磨。 這樣大吵一頓,將事情叫破,也許倒還好些。 “你也快及笄了,母親已經(jīng)在教你主持中饋,只怕這幾年就會替你選夫,你若是有什么念想不如早早給母親說,黃姬曾經(jīng)求母親為你選一門好親事,只是……”嬌娥咽下后面不好說的話,響鼓不用重錘,想來玉棠都該心里明白。 玉棠倒不像嬌娥未嫁時那般,聽到選夫成親的字眼就羞澀難言,她早已和黃姬為了找個什么樣的夫君說了很多。 黃姬一直叮囑她不得為妾,也不要眼太高,估摸清楚自個的價碼,好好嫁到合適的人家做個夫人。 “大姐的好意我知道,不是誰都能像大姐一般好福氣,姐夫?qū)Υ蠼闱樯盍x厚,又前程遠大,我只求能在趙家的庇護之下,尋一塊安身之地好好過日子,若是大哥或者姐夫的下屬之中,有能干之人,便是再好不過。” 玉棠這般說是有緣由的,父親比不上嫡母和嫡姐牢靠,嫡母不管什么時候,都沒有壞心思,且答應(yīng)的事都能辦得到。 找兄長和姐夫的下屬,夫君也會隨著趙家得勢而受到照應(yīng),而且夫君的前程掌握在自個娘家手中,她在家里橫著走都沒有人敢管。 晚上嬌娥將這話學(xué)給了林天聽,感嘆道:“我這個meimei,從來眼睛亮的很,知道該靠誰,也知道該要什么。” 兩世為人,嬌娥對玉棠的性情了解的非常清楚。 林天笑著道:“拎得清自然是好事,玉棠不管嫁給誰,都會好好維護夫家和趙家的關(guān)系,總不比玉梨強么?她若是不改,嫁到人家家里都不知道是和趙家結(jié)親還是結(jié)仇了。” 嬌娥在燈下支著頰,想了一會,道:“還是縣令大人說的對,我明兒就給母親說去?!?/br> 兩人說說笑笑地就寢了。 同一片月光之下,玉梨卻孤苦無助地躲在屋內(nèi)榻上,不想死也不想活,就連恨都失去了依附的緣由。 原本一直支撐著她朝前走的動力,便是對嫡系一支的恨意。 在玉梨的心中,她的生母丁姬最得父親的寵愛,卻幾乎在一夜之間,被jian詐的嫡母害得失去了寵愛,接下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慘,而更慘的便是,她到了最后才知道,她最疼愛、最給予期望的弟弟并非是父親的骨血。 怪不得趙家連排行都不愿意給莽哥論,當時她只恨嫡母趕盡殺絕,父親是個沒有主心骨,立不起來的男人。 她原來聽到了些風(fēng)聲,只當是嫡母放出的惡意的流言,但那日玉棠高聲叫破,父親鐵青著臉卻沒有否定,玉梨的心跌倒了谷底。 不愿意承認,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 她在趙家已經(jīng)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丁姬已經(jīng)死了,莽哥還小,有著一個不可預(yù)知的將來。 看著莽哥臉上的鷹鉤鼻子,玉梨覺得特別的扎眼,她若是不知道,還可以帶著莽哥一直恨下去,可知道了,卻覺得他們是那么的可笑。 侍女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這是趙家新買的婢女,大奴便直接安排了兩個進了玉梨的院子。 趙義再次耀升之后,府邸變得不夠大,人手變得不夠用。 但趙義一直不愿意搬地方,說按照自個的實力,二千石的官位就到了頭。 這所住所是他和夫人一直生兒育女的地方,且大女兒的府邸就在隔壁,日后女婿回了長安城,兩家來往再方便沒有,湊湊合合就夠用了。 皇帝聽說之后,只笑著點點頭,就算趙義沒有什么大本事,但人貴有自知之明。 “三娘子,三娘子,有人丟進院子這個,”侍女輕聲喚道。 玉梨懶懶地支起身,接過一個錦袋,打開來看,里面放著一塊軟帛,上面寫了些字。 屋里沒有掌燈,看不太清楚,玉梨問:“這是怎么得來的?” “奴婢在院子里走動,聽見有小石頭摔了進來,便問是誰?沒有人應(yīng),接著就丟進來這個,這里面的軟帛上寫著字,奴婢不識字,就請三娘子瞧瞧,”侍女一板一眼地解釋。 玉梨坐起,那邊院墻臨街,不知道是什么人撂進來的,家里只有大奴和幾個婆子,管用的就只有她了。 隔壁是林天買的宅子,這幾年都是林立代著管理,并未租出去,只留了些奴仆看守,現(xiàn)在林立管的事情多,也不經(jīng)常來。 趙義走的時候非常放心,尚德里的里令重點關(guān)注著他家,而且有苗公在,不敢有人來生事。 玉梨本當吩咐侍女叫起大奴和婆子們?nèi)デ埔磺疲@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但她卻不知出于何種心思,將那錦囊揣進了懷中,讓侍女不要驚動旁人,替她扶著竹梯,攀上了墻頭。 玉梨探出頭,四下里張望,月光下,巷子里沒有一個人,她嘆了口氣,正準備下了墻頭,打開那個錦囊看看。 有個人影慢慢地從墻角的暗處走了出來。 玉梨凝神望去,這是個少年郎君,和林天差不多大的年紀,體格健壯,身量中等,那少年郎一臉迷惑地看著她,月光照在他仰起的臉龐之上,那鷹鉤鼻子非常顯眼。 這是嚴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