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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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長吐一口氣,緩緩坐下,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晚間,劉詢和王皇后帶著一眾夫人、皇子、公主們陪著上官太后在長樂宮進了家宴,上官太后雖然年紀比劉詢還小,可畢竟輩分擺在那里,劉詢當年被丙吉等人從掖庭接回,在長樂宮侍奉了上官太后幾日,才被封的王,登的基。 盡了孝心之后,劉詢放松下來,看著日益康健的太子劉奭和長公主劉念,覺得這一年來雖然事情多,但國事和家事還算順心。 才動了幾筷子,弘恭匆忙進了來,附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劉詢臉上有些不耐,卻也不得不告罪退席。 出了殿門,劉詢不悅道:“許嘉這是怎么了?難道不知道宮中的規(guī)矩,不好好在家陪著平恩候做什么?!?/br> 宮中這個時候都上了鑰,許嘉又不當值,這還罷了,關(guān)鍵是抱著個酒壇子,拍著宮門嚷嚷,口口聲聲要見姐夫,這被御史知道了,是要被彈劾丟官的。 弘恭從未見過許嘉這個樣子,又知道劉詢和許嘉兩人感情很好,也不敢阻攔,連忙稟報,由皇上定奪,果然劉詢嘴上雖然不悅,還是讓人將許嘉領(lǐng)進了寢宮。 “你這個混賬,不在家里陪著岳丈,跑宮里來做什么?這么大人了,行事還這么不穩(wěn)重?”劉詢一邊讓家人子們照料著許嘉,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罵。 “姐夫……姐夫……阿父喝醉了,我喝不醉,你陪我喝喝,一醉解千愁嘛,我要醉一醉,”許嘉抱著酒壇子不放手。 對著個醉鬼,沒有道理可講,劉詢耐著性子問:“你這又是怎么了?” “姐夫,我想找個人像你和jiejie一樣過一輩子,可不知道該找誰,姐夫,你最疼我了,幫我想想辦法吧,”許嘉像個孩子,撒著嬌。 劉詢又回到了昔年,不由自主軟了口氣,嘆道:“你不是要找那趙嬌娥嗎?” 許嘉揮了揮手,不耐地道:“……別提她了,她要和她表哥一生一世一雙人去了,我想起了jiejie,我不攔著……可我心里苦的荒。” “一生一世一雙人……”劉詢苦笑了一下,他當年最愛許平君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作為皇帝只有皇后,沒有其他女人,劉家的男人生來好美色,又是皇帝,無論是本性還是身份,都不可能做得到。 可這是許平君想要的吧,許平君走了,他的心也走了,人生最快樂的那段日子,就是剛剛和許平君有了個家,可現(xiàn)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什么也挽回不了啦。 臘日的夜里,許嘉和劉詢喝的爛醉如泥,都只為了一句話。 ☆、第152章 忙碌 失意人偏逢斷腸君,怎能不醉? 劉詢醒來之時,已是辰時,轉(zhuǎn)頭望去,許嘉壓在他的衣袖上,睡的正酣。 無奈地抽了抽衣袖,只見許嘉睡的像只小豬,吧唧吧唧嘴,又繼續(xù)睡去,劉詢?nèi)套∷拮淼牟贿m,將衣袖輕輕抽出,下了榻,梳洗了一番,出去吹了吹冷風,又轉(zhuǎn)回寢殿,想將許嘉喚起。 許嘉也已經(jīng)醒了,見到劉詢,臉紅了道:“陛下,臣昨夜闕越了?!?/br> “你還知道闕越了?”劉詢笑罵道:“幸好這幾日封印沐休,否則御史參倒了你,朕可不管?!?/br> 弘恭連忙稟道:“稟陛下,昨夜臣就已經(jīng)吩咐下去,不叫他們張揚?!?/br> “瞧瞧,許嘉你做什么都要人在你后面……”劉詢將粗俗之語咽進了肚子。 “臣餓了,能不能賞點吃得?”許嘉腆著臉求道:“也不用多吃,還要留著肚子去趙大人家里吃喜酒?!?/br> “今日是趙廣漢家娶媳,蕭望之嫁女,朕都被你這小子攪和忘了,”劉詢想起來了,這兩個有脾氣的重臣都需要哄著,連忙命弘恭準備好賞賜,屆時賞下去。 忙乎了一陣子,胃里空空的,許嘉陪著劉詢匆匆進了朝食,趕忙往家趕去,阿父占卜了吉時,要在巳時祭祀先人。 到了黃昏,許嘉又重新梳洗一番,和父親同去參加趙大人家的婚禮宴席。 婚禮上許嘉瞧見了一個很不想見到的人,林天穿著一身玄色的深衣,作為夫家的友人,陪著新郎趙彭祖,一同去蕭家接了親回來。 穿著玄色禮服的趙彭祖先下了馬車,站在趙家大門口,接著林天和趙家的門客搖頭晃腦地念了幾首禮賦,都是贊美祝福之詞,念完之后便大喊:“請新娘出轎?!?/br> 趙彭祖一臉嚴肅,對著轎子作了一揖,請新娘出轎。 一旁的喜婆子打開了轎簾,同樣一身玄色禮服的蕭美君,手中捏著一把團扇,將面容遮住大半,裊裊婷婷地出了轎,兩旁陪行的婆子侍女們一擁而上,將新娘護住。 趙彭祖在前,蕭美君在后,踏在青氈鋪成的小路,朝禮室走去,拜見趙廣漢夫婦。 許嘉和一眾小郎君們看得眼熱,一邊起哄,一邊調(diào)笑,趙彭祖只管抿著嘴,一臉漲紅,邁步疾走,蕭美君也后面也走的有些踉蹌,團扇底下,露出側(cè)面嬌美的輪廓,走動之間,傳出一陣陣的佩環(huán)輕輕敲擊之聲。 “新娘子真是漂亮,”準備鬧新郎的郎君們在一旁起哄。 蕭美君羞澀難當,差點絆了一跤,趙彭祖立即停下腳步,等著新娘上前,方慢慢地走了。 眾小郎君又是一陣大笑。 禮室內(nèi)拜過天地和父母后,新郎夫婦便共同進了內(nèi)室。 許嘉等人觀禮畢,方才入座,等待開席之后,再鬧新郎。 眾人都在說新娘子的陪嫁豐盛,光是送婚的女方家中的四輪馬車就有數(shù)十輛,更不用說那些婆子侍婢們了。 趙家的婚宴辦的很豐盛,就連席上的美酒都是蕭家送來的蕭氏美酒,價值不菲,而食案上擺放的鯉魚和新鮮的羊排、羊蹄都是來自趙彭祖等人買的荒山所產(chǎn),肥美的很。 有人羨慕,“趙彭祖真是有福氣,妻子又漂亮又有錢,老丈人又有學(xué)問又有權(quán)勢?!?/br> 有人有些酸,“你若是京兆尹的兒子,也能娶上左馮翊的女兒?!?/br> 許嘉瞇起眼睛,不說話。 又有人辟謠道:“聽說蕭大人和趙大人并不親密,只是因為趙家二郎在灞河邊幫了蕭家娘子,這才成了親家呢?!?/br> “額,原來是英雄救美,趙彭祖真有福氣,蕭家的女兒誰不想娶,趙大人家里窮呢,聽說聘金也才只有二十斤……” 聘金是十分能彰顯出來夫家對于小娘子的重視程度的,趙共王劉充娶妻的聘金大約在二百斤金上下,合二百萬錢。 皇帝聘皇后,聘金萬斤,聘夫人,聘金四千斤,民間嫁娶,就連最窮的人家也要湊出二、三萬錢娶妻。 趙廣漢給兒子聘媳婦,只有黃金二十斤,的確是太少了。 “哈哈,那蕭家的嫁妝可不少,我看光是侍婢就有上百人,僮奴婆子就不知道多少了,趙彭祖以后要怕妻子了……” “哈哈……” 許嘉支著雙頰默默地聽著。 趙彭祖從內(nèi)室完了里出來,跟著父親一道敬酒,林天等人圍著,準備替他擋酒。 大漢朝成婚,主要請的都是成親雙方的族人,雙方的友人,雙方的鄰居,趙家和蕭家同朝為官,雙方的友人大都是同僚,都相互認識,宴席間很熱鬧。 婚禮上按照舊俗,賓客親朋與新人嬉笑取樂,百無顧忌,對新郎錘杖是必有的,曾有人過度戲耍,將新郎的腳趾綁起來,倒掉著,用杖打了二十余下,最后喜事變成了喪事。 對著趙彭祖,京兆尹府的那些椽史們當然不敢過分,但是朝中百官之子,蕭家的少年郎們卻是沒有什么禁忌的。 等到賓主互敬完畢,小郎君們湊在趙彭祖身邊起哄,要將趙彭祖綁起來,捶打一番,林天作為親友,也被推了上來。 新郎的杖刑可以被身邊的親友分擔,眾人興致勃勃地將林天和趙彭祖綁在庭院里的樹上,就拿著大杖準備施刑了。 “慢著,”許嘉叫了一聲。 于永等人側(cè)目看來,難道許嘉想借機捶打林天不成,林立有些急了,這種婚禮上暗中使壞的人也不少,事后只會被判為誤傷。 苗公拉住林立,叫他不要著急,許嘉將身上的外袍脫了,笑著道:“趙二郎的親友可不只林天一人,還有我呢,一人分一點,別把新郎打壞了,新娘子不高興?!?/br> 于永看著許嘉笑了笑,道:“那也算我一個吧。”說著也將外袍脫了去。 京兆尹府的椽史們也跟著將外袍脫了去。 趙彭祖紅著臉,有些局促地道:“謝謝各位了?!?/br> 林天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許嘉,許嘉笑著道:“于永的外甥女便是我的外甥女,做舅舅的豈能看著外甥女婿白白挨打不成?!?/br> 于永和許嘉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瞧見了“體諒”二字。 林天微微笑了笑,許嘉到成了他的舅舅了,戲謔著道:“那我便替嬌娥謝謝兩位舅舅?!?/br> 施刑的人覺得沒了意思,隨便敷衍著敲打了幾下就算了,眾人嘻嘻哈哈地穿上外袍,推推搡搡地入了廳堂。 牛油蠟燭照得廳堂內(nèi)如同白晝,鄭國的樂師,趙國的舞女,輕歌曼舞,吹竽弄琴,讓人頃刻間就忘掉了方才那一幕,趙彭祖很快就被灌醉,被人扶進了內(nèi)室之中。 于永和許嘉走出趙府,許嘉笑道:“永哥,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處喝酒了?!?/br> “前陣子養(yǎng)傷嘛,過兩日得空我們也學(xué)學(xué)雅人,出去踏雪賞梅去?!?/br> “好,那我先走了?!痹S嘉護送著阿父上了馬車,笑瞇瞇地道了別。 許廣漢將兒子的變化瞧在眼里,心中暗嘆,那趙家大娘子也是個好的,只是和許嘉沒什么緣法,如今能這樣也是好事,待到過完正旦,就好好給兒子找門婚事。 林天走近于永身邊,輕聲道:“多謝舅舅?!?/br> 于永笑了,道:“自家人何必如此,許嘉也是個血性男兒,說出來的話作數(shù)的,你好好放心上任去吧。” 林天心道:“這怎么能放得下心來呢,姑姑都嫁給姑父多年,生兒育女了還被人瞧上了呢?!?/br> 整個臘日節(jié),林天就忙乎了兩件事,作為趙彭祖的親友,幫著娶媳婦,休息休息,又該給自己媳婦下聘禮。 王氏早早就讓媒婆子通知林氏,占卜卜的是吉兆,大吉。 接下來就是納征了,要給趙家送聘禮去,這聘禮一下,兩人的婚事變成了鐵板釘釘?shù)氖隆?/br> 送什么東西好呢?除了聘金,還要準備玄、纁、羊、雁、酒、米等三十種物品呢,王氏忙得不亦樂乎,但是心里很美,林立和玉瑤也來幫忙,弄得忙亂的很。 納征那日,嬌娥早早換了衣服,在屋內(nèi)等著,其實她又不能出去瞧,小娘子親自出去瞧自己的聘禮,是會被笑話的,都是聽夏婆子和侍女們在議論,更有跑前跑后的廣哥,傳遞著所見所聞。 可這樣讓她很開心,能實實在在的覺得她和大表哥的婚事成了真。 林家這次下了聘金百斤,更有玄纁五百匹,羊二百頭、雁一對、酒百壇、米百石,好重的一份聘禮,更不用說那些綾羅綢緞,寶石釵環(huán),各色干果、干rou堆得像座小山。 趙成挺直了腰板,一臉得意地帶著僮奴們守著。 鄰居們都來瞧熱鬧,沾喜氣,看的都咋舌不止。 這林家繡紡的大郎出手真是大方。 “聽說林家為了這個外甥女,可真是舍得呢,隔壁的宅子都買下來了,要讓兩家做鄰居?!?/br> “林家繡紡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是有錢的,關(guān)鍵是真是舍得?!?/br> 林氏只是笑著招待鄰居們,偶爾趙霸在屋內(nèi)哭鬧幾聲,侍女們哄不住了,便告罪去瞧瞧小兒子。 鄰居們議論道:“趙夫人真是個有福氣的,女兒好看又懂事,女婿又這般好,聽說年紀輕輕就是六百石的縣令了,她到了現(xiàn)在還這么能生,又生了個小郎君,關(guān)鍵是怎么瞧著還是那么漂亮,只怕女兒也一樣能生好福氣呢?!?/br> 夏婆子聽得庭院里鄰居們的說辭,心中得意,忍不住對阿桂道:“這聘禮在尚德里也是獨一份了,林大郎對大娘子真是疼到心里,吃穿用度沒有不上心的,就連婆婆和小姑子也變得大度體貼,這樣舍得花錢娶媳婦,日后我們大娘子豈不是要掉到蜜罐子里去了。” 洛嬤嬤聽了啐道:“我們嬌娥可不是誰都能娶得上的,能娶到這般的好娘子,林大郎才是掉到蜜罐子里去了呢。” 但私下里又為嬌娥高興,婆婆小姑都不再難纏,林天又心中只有一個嬌娥,年紀輕輕又升了六百石,說一聲少年得志也不為過了,兩人情投意合,也算是美事一樁,只是自己要跟著嬌娥,親自守著,看著嬌娥過好日子才放心呢。 嬌娥端坐在堂內(nèi),聽得廣哥回來比劃,那一對大雁有多大,皮毛光亮,是大表哥和他兩個偷偷在隔壁養(yǎng)的,如今拿來做聘禮,也有他趙廣的一份功勞啊。 嬌娥白了弟弟一眼道:“莫非那二百頭羊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不成,都是你幫著養(yǎng)的?” 廣哥笑道:“那也有我?guī)椭銈兂鲋饕饽?,大表哥都說,有廣哥出主意,羊都好養(yǎng)了許多。我還答應(yīng)送給長公主一輛羊車呢,以后長公主坐在羊車里,我送她的那只大黑狗就在前面開路,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你可真是會玩……”嬌娥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