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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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握了握嬌娥的小手,輕輕地道:“姑父說的沒錯,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我們幾個先商議一番,說不定還能想出什么法子來?!?/br> “嬌娥你先別心焦,萬事有我呢。實在不行的話,就想法子讓張延壽病倒算了?!保痔煸冗€說的動聽,到了后來發(fā)起狠來。 嬌娥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道:“大表哥,你都說了,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還是別輕易冒險了?!?/br> 林天一雙眼睛舍不得離開嬌娥的臉,點頭道:“表妹說的是?!?/br> “別這樣,夏婆子他們還在外面的車轅上坐著呢?!保瑡啥鹗懿蛔∵@緊盯著的眼光,臉色緋紅,忍不住輕嗔道。 “我怎樣?”,林天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眼光,手又忍不住,輕輕地拖過嬌娥的小手,仔細地瞧著,覺得嬌娥竟是沒有一處長得不好,只可惜日日不得閑,沒有辦法守著表妹。 什么時候才能升上六百石,什么時候才能娶到表妹呢,表妹還這么小,什么時候能長大?林天看看嬌娥,嘆了口氣。 嬌娥以為林天還在發(fā)愁古力的事,本想將手抽回來,便又不動了,任由林天輕輕摩挲著,那一股股的酥癢就從指尖傳上來,傳到了心尖尖上,嬌娥低下頭,輕輕地呼吸。 外面夏婆子和趙成聽著車內(nèi)靜了下來,互望一眼,抿著嘴不做聲。 到了大宛國的行轅,嬌娥沒有想到,竟然在此地見到了于永和許嘉。 許嘉又驚又喜,道:“趙家大娘子怎么也來了?!?,不是說之前因為古力纏著嬌娥,正旦節(jié)雙方還在行轅交涉一番。 于永給林天施了個眼色,笑問:“嬌娥是不是不放心你于舅舅?” 嬌娥笑著施了一禮,道:“古大哥和哥哥本是朋友,古大哥也認了我做meimei,如今聽說于舅舅和古大哥的侍衛(wèi)隊長要比試,我正狐疑呢,央著大表哥帶我來問問,正好你們都在,便看在我的面上就不要斗了罷。” 許嘉笑道:“原來如此,嬌娥,你于舅舅本也不想應(yīng)戰(zhàn),可這阿里要求了三次,后來古力看不是事,也說不斗了??苫噬虾蛧蓛扇讼铝速€注,他倆不斗也不行了,還得斗出來個輸贏才是呢?!?/br> 林天見許嘉喊得親熱,心中有些發(fā)酸,插話道:“也不知皇上和國丈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許嘉摸摸鼻子道:“原是我和戴長樂將這事當成笑話給皇上說來解悶,可王國丈愛賭,皇上和王國丈兩人交情很深,便……” “……于大哥,我也沒想到……”,許嘉看了看于永,又看了看嬌娥。 于永笑了笑,“我以前不愿意接阿里的邀約,是擔(dān)心身為朝臣不能私斗,如今皇上都發(fā)話了,我還擔(dān)心什么呢。” 古力臉上帶著些許不自然,道:“嬌娥,于大人來此是和阿里商議,汜水節(jié)那日怎么相斗。聽說長安城里很多人都在下注,賭阿里輸,賠率已經(jīng)到八了。干脆你也來一注罷。” “……這事鬧這么大?我日日都在家里呆著,竟然不知?!?,嬌娥睜大雙眼。 許嘉在一旁又忙忙插話,道:“嬌娥,我是下注在你于舅舅這邊的,你也是吧?!?/br> 林天臉上有些不好看,于永只當沒看見,許嘉還望著嬌娥,等著對方回答。 嬌娥抿著嘴笑了,笑顏清麗,就像是一朵荷花輕輕地綻開了,許嘉覺得怎么每見一次這趙家大娘子,都要好看幾分。 眾人心中都有事,只許嘉在一旁呱噪個不停,一會兒說王奉光說要在灞河邊搭個高臺,一會兒又約著嬌娥那日在灞河邊等著,要給他們留個好位置。 嬌娥也很給面子,聽得專心,還時不時地找些話來問。許嘉說的更開心了,恨不得將知道的事都拿出來說一遍。 古力同情地看著林天,悄聲道:“他們趙家兄妹美色過人,自然是……” 林天聽了這話,臉更黑了。 古力送走了兩位,轉(zhuǎn)了回來,看看嬌娥道:“這兩位再不走,只怕有人醋壇子都要翻了?!?/br> “大表哥才不是這樣的人,我方才只是想多了解些朝中對這件事的看法而已,想著興許能做做文章?!保瑡啥疝q駁道。 林天臉上立即放了晴,瞇著狹長的眼兒道:“我就知道表妹聰慧,帶你來真沒錯,快說說罷?!?/br> 古力看兩人甜蜜,心中有些羨慕,又有些失落,斜倚在案幾上,不說話。 ““一人計短,三人計長?!?,我一人說了可不算,大表哥和古大哥可都是善謀能斷之人,只是被張延壽之事掩住雙目罷了?!?/br> 嬌娥笑著咬著“古大哥”三個字,古力笑了笑,道:“只你調(diào)皮,不然也不好打發(fā)那個話多的許嘉,以后你便喊我古大哥吧。” “古大哥?!?,嬌娥也覺得有趣,嬌嬌地喊了起來,林天瞇了瞇眼睛,看了過來,兩人相視而笑。 “你還是先說說,我都愁死了。”,古力扭過臉去,又扭回來,嘆道,“若不是于永多事,阿里又上趕著惹事,我就能安靜地離開長安城了,眼下……我旁的都不怕,只怕匈奴單于?!?/br> 嬌娥低下頭想了又想,道:“我方才有了點想法,有些地方還需你們多推敲,我是想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被動等著張家來算計,不如干脆……冒點險?!?/br> ☆、第122章 上巳節(jié) 轉(zhuǎn)眼就到了上巳節(jié),古力守著和嬌娥的約定,一直悶在行轅里。 二月的社日,張延壽再次邀請古力一同游玩,在社日,長安城的百姓祭祀過土地神后,載歌載舞,按里聚在一起喝酒吃rou,通宵達旦。 一向愛找樂子的古力推脫春日不適,沒有出門,張延壽更加覺得猜測有九成九準了。 上巳節(jié)這日,長安城的居民傾巢出動,到灞河邊洗浴,驅(qū)除疾病。這可是全民的重大禮儀活動,皇室也要出來與民同樂。 古力不得不出門,更何況,于永還要和阿里在灞河邊決斗,長安城的賠率已升到了十。古力作為阿里的主子,怎么也得在一旁助陣才是。 京兆尹府在灞河邊分了幾個區(qū),皇室、王孫貴族自占一區(qū),高官顯族一區(qū),商賈小吏一區(qū),其他的人都在更偏遠的河灣處了。 眾人在這里拉起精美的帷帳,擺上案幾,準備洗浴過后,在這里和熟人們相會,飲酒作樂。 賊曹椽史帶著賊曹椽們來來回回地巡視,皇室等區(qū)自然有虎賁、羽林郎看守,其他區(qū)也由執(zhí)金吾指揮京門內(nèi)的屯兵相幫著維護秩序。 每年的上巳節(jié)都讓京兆尹和執(zhí)金吾忙的人仰馬翻,就連掌管宮門屯兵的衛(wèi)尉也是嚴陣以待,生怕出亂子。 今年的上巳節(jié)尤其熱鬧,從雅處說,太子太傅少傅再三請辭,太子和皇帝挽留不住?;实圪n金二十斤,太子賜金五十斤,太子太傅和少傅舉家在灞河邊洗浴完畢,太子將在灞河?xùn)|邊賜宴恭送疏家叔侄,儒生都可來飲酒送別。 從俗處說,虎賁中郎將于永和大宛國侍衛(wèi)官阿里有一場巔峰之戰(zhàn),王奉光專門奉旨在灞河邊建了兩座高臺,一座四周用柵欄圍起來,里面空曠干凈,于永和阿里可在此比劃一二。一座布置舒適,專供皇帝觀戰(zhàn)使用。 舉家來洗浴的居民們,不僅僅要在灞河邊野營一番,還要看完熱鬧再走。 古力身穿玄色的衣袍,帶著墨玉發(fā)冠,系著鑲滿寶石的腰刀,皺著鼻子站在皇室這一區(qū),她熟悉的人都不在此處,感覺有些孤單。 此時陽光明媚,正是洗浴的好時機,劉病己在高臺上瞧見古力站在那里,命弘恭引了來,等待祭祀之后,一同洗浴。 所謂的洗浴也只是象征性的,小黃門們將灞河之水打來,放入香草,用來洗臉、洗手、洗腳,并用香草蘸水拍打頭部,寓意驅(qū)除去年的宿垢和疾病,一身清爽地開始新的一年。當然眾人在來灞河之前,必然都是用香湯沐浴過的。 太子劉奭好奇地看著這個眼睛湛藍,皮膚雪白的大宛國的王族子弟。小黃門上前將古力的發(fā)冠取下,替他通了發(fā),濃密還帶著微卷的金發(fā)傾瀉而下,襯得古力更加美貌,劉奭看直了眼。 “若不是王國丈咬定古郎必是男子,孤都要下注了?!?,劉奭背著雙手,搖頭晃腦地道。 身形高大的劉欽,不耐煩地翻了哥哥一個白眼,“王國丈又不是逢賭必贏,總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個古力我看就是個女的?!?/br> 劉念拽著許嘉的手,跺腳道:“你們別爭了,父皇要祭祀了?!?/br> 大公主劉施不屑地撇撇嘴,轉(zhuǎn)過臉來問許嘉:“許大人押于大人還是大宛國人?!?/br> “稟大公主,臣自然是押于大人贏了?!?/br> 劉念趴在舅舅膝上,道:“我也押于大人贏。于大人保證我不會輸。” 又問:“外祖呢?”,許廣漢正在古力身邊洗浴,洗完之后,便不錯眼珠地瞧著這個美貌的大宛國人。 “真正是雌雄難辨呢?!保S廣漢悄悄給兒子講。 “怎么可能。傳這謠言之人其心可誅。趙家大娘子那日和古力鬧的那般兇,我和于永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這世上有女子想娶女子的嗎。”,許嘉嗤之以鼻。 “陛下怎么說?” “自然是一笑了之了,連注都不愿意下。陛下只關(guān)心于永的那場賭約,陛下可是押了于永贏得,王奉光只能押大宛國,憋著口氣,才陪著這群孩子玩呢?!?/br> 宮里和民間一般,也展開了賭約,不過伴著于永二人的賭約,又流傳開了一個說法,說于永和阿里之所以決戰(zhàn),是因為古力是個女子,于永和阿里實際上是為了爭奪古力的芳心,所以才約了在上巳節(jié)決戰(zhàn)。 劉念嗤之以鼻,于永和她關(guān)系極好,她才不信風(fēng)流倜儻的于永會為了個異族女人決斗,所以古力一定不是女人。 劉奭問了他心中的賭神王奉光,王奉光教他,說說這話的人都該給了耳光打出去,劉奭自然連下注都不愿意。 劉欽挑釁了幾次,劉奭都沒有接招,而大公主劉施就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她的兄長和弟妹們。 古力只當沒有聽見那些小毛頭的閑言碎語,匆匆洗浴完畢,等著小黃門幫他將頭發(fā)再梳上去。 匈奴的使臣也邀請了上來,在古力身邊便成了個陪襯,襯得古力更像個女子,匈奴的使臣也不時打量古力一番。 古力心想,張延壽果然沒有閑著,利用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的好奇心,和太子劉奭新養(yǎng)成的愛好,讓這些話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去。 那么接下來,張延壽又要做什么呢?上巳節(jié)如此好的機會,古力不相信張延壽會放過。 趙義一家也已經(jīng)到了灞河邊,林天笑瞇瞇地坐著趙家的馬車來的,林氏的月份大了些,也跟著來到灞河,為懷中的胎兒洗滌污濁,孩子生下來,會很健壯。 林暉一家也在同區(qū),位置有些偏遠,林天找了賊曹椽史,將兩家的地方換到了一處。 玉瑤和廣哥二人,手牽著手在人群中穿梭,一群嬤嬤和婆子們緊跟在身后,生怕兩個小孩子被拐了去。 河岸上許多人家,紅色的帷帳連接成網(wǎng),陽光照下來,透過帷帳,地面上都紅通通的。男男女女們成群結(jié)隊、衣著華麗,在河岸上走動。 人人都特意裝飾打扮了一番,這一日也是年輕男女踏青遇見心上人的好日子。 富貴人家養(yǎng)的歌舞伎和孌童們唱歌起舞,舞姿綿綿若絕,弦聲忽停又起,窮人們則圍坐一旁觀看叫好。 嬌娥并沒有什么朋友,原先只和嚴家的兩個女兒交好,去年林氏還沒有怎么交際,便有孕在身。嬌娥只帶著兩個庶妹在灞河邊上游玩,由林天和趙興在一旁陪著。 趙興的秩級雖然還未定下來,但也不能再穿博士官弟子的袍服,今日上身的是嬌娥新做的玄色深衣。嬌娥做的合身,趙興穿上更顯的長身玉立。 玉面郎君站在灞河邊,風(fēng)吹著河水微微泛起波瀾,綠的柳條輕輕甩動,這片風(fēng)景獨好。不少女郎們結(jié)伴走到趙興身旁,輕輕地笑著,有些膽子大些的,會將身上帶著的蘭草遞過來。 趙興臉上泛起了紅暈,林天在一旁扎著腰只是笑。 嬌娥看看時辰,有些著急,對著林天道:“大表哥,古力怎么還不來?!?/br> “再等等吧,我們站的位置正正好,古力在天子那邊的高臺上也能看到我們的方位的?!?/br> 河堤上走來了一群女郎,圍在正中的那個容長臉兒,雙眉入鬢,瞧著竟有些英氣。趙興連忙往河邊上讓了讓,他已經(jīng)被這些熱情的女郎們糾纏的怕了。 以往趙興埋頭讀書,即使是來灞河洗浴,也是捧著竹簡躲在一旁,像今日這般特意修飾一番,站在河提上,真是第一回。 “這位郎君可是姓趙?”,那容長臉兒的女郎問道。 嬌娥在紗帽后輕輕地笑了,玉梨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玉棠日日耳提面命,玉梨也知道,如今家里都以趙興為榮耀,這個嫡長兄出落的好了,自己也會嫁的好些。 見這個容長臉兒的女郎衣著并不華麗,還一臉英氣,玉梨先就有幾分不喜。 趙興硬著頭皮,輕聲道:“正是,不知小娘子可是認識我。” “自然是認識的,趙子房誰人不知?!保桥捎中Φ?,一雙眼兒在趙興的臉上和身上打量,一點也沒有女孩兒家的羞澀。 “你也是要給我哥哥送蘭草的嗎?”,玉梨忍不住一臉天真地問道。 嬌娥正想說話,玉棠連忙扯過玉梨,笑道:“meimei年紀小,還不懂事,請娘子莫怪?!?/br> “有許多人給趙郎送蘭草嗎?”,那女郎并不在意,接著這話問,又朝趙興的腰上看去,那里已經(jīng)系著幾個荷包了。 趙興臉上更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多不多……” 女郎瞧趙興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又問:“趙郎,你的蘭草可曾贈人?” 玉梨道:“原來是問我哥哥要蘭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