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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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娥這幾日一直跟著洛嬤嬤梳理家中的事務(wù)。洛嬤嬤帶著林氏起草《家約》,又讓嬌娥和趙成商議著起草《僮約》。這幾日,跟著大娘子,趙成對她更加懼怕了。 第二日下午,林天便急匆匆來了,廣哥一見大表哥,便纏的死緊,嬌娥和表哥要說話,也撇不開這個纏人的小東西。 其實廣哥這般癡纏,卻是幫了兩人相會的忙。林氏和洛嬤嬤見廣哥纏的緊,便不怎么cao心兩個孩子在一起說話,要提防什么男女之別了。 兩個小人兒坐在亭子里閑聊,夏婆子陪著廣哥在一旁粘知了。 “表妹,有什么急事?”,匆匆趕來的林天見嬌娥氣色蠻好,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樣子。 “沒有急事,我便不能叫你來么?”,嬌娥有些不高興。前世兩個人難以見面,今生想見見他,還要問什么急事,沒事便不要來好了。 林天被噎了一句,又氣又好笑,對著嬌娥的額頭便彈了一指頭,道:“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總拿話來噎我。” “表哥一點都不會說好聽的話,還要怪別人。”,嬌娥扁扁小嘴。 “好了,好了,我的錯,好了吧,其實我也想來看你……和表弟,只是……。”,林天想起母親說的話,便頓住了。 “只是什么?”,嬌娥察言觀色,便追問道。 “沒什么。”,林天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舅母還為你來我家打你嗎?”,嬌娥有些憤憤不平。 林天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根,在心儀的表妹面前,說這個讓人覺得極沒有顏面。 他挺了挺小胸脯道:“表妹,沒有的事……”,看著嬌娥戲謔的眼神,泄氣道:“好吧,阿母以前還抽的,自從那日玉瑤回家說起你和姑姑把姑父的私房都拿出來填在繡紡,阿母就不抽了?!?,只是阿母改念的了,叫他不要和阿父一般,一心只想著姑姑家的表妹。 眼看著嬌娥一天天長大,一天天漂亮起來,姑父又越升越高,林天怎么能不擔(dān)心。為了能配得上表妹,他一有時間都用來背書了,可就是怎么都不開竅,也許真的應(yīng)了那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個兒子會打洞。”。 “大表哥。”,嬌娥柔柔地喚著。 林天那要消失的勇氣和信心又回了來,至少表妹還沒有嫌棄他,表妹說了不在乎他能不能進太學(xué)。 “嗯?”,林天低低地應(yīng)著。 嬌娥湊近林天,身上散發(fā)著少女的幽香,林天輕輕嗅了嗅,整個人有些神思恍惚。 “……你能不能找到人,打探一下嚴(yán)延年日常的行蹤,若是……若是真的有了外室,將那女人和經(jīng)常去她家走動的人都打探一遍……”,嬌娥將嚴(yán)延年的事講了一遍。 “表妹,你老實在家里做小娘子便好,這樣的事情,怎么能參合呢?”,林天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她。 嬌娥嘟著嘴道:“你只說你做還是不做?” “這關(guān)系到姑父和林家的大事,我怎么會不做。只是,你以后不許參合這樣的事。女兒家的名聲你不要了?”,林天擔(dān)心地道。 “我……你知我知,你擔(dān)心什么?就連小耳報神都在那里粘知了呢?!?,嬌娥嗔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大表哥若是將這件事做好了,阿父怎么能不承情。” 林天的喉結(jié)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心里暖呼呼的,嬌娥雖然小,心里卻是有自己的。 點了點頭,林天鄭重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按照律法來說,若是真有這事,嚴(yán)延年可是自尋死路。屬官包養(yǎng)外室,可大可小,從小里說是不修私德,若是牽涉上了行賄受賄這些把柄,便只能罷官免職了?!?/br> 嬌娥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大表哥,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迎著表妹的眼神,林天不自在地?fù)狭藫习l(fā)頂?shù)溃骸俺⒔?jīng)常在東市行刑,行刑前會宣布犯人所犯何罪,應(yīng)按那條律令施以何刑,我看的多了便記住了。有時好奇,也會翻看律令,可惜能找到的律令典籍太少。那些比起四書五經(jīng),要好看多了?!?/br> 當(dāng)今天子自民間長大,知曉民間疾苦,可是很看重律令和廷尉的。嬌娥唇角綻放出了笑容,大表哥不一定非要像哥哥一般進太學(xué)的。 進了太學(xué)做博士官弟子,也很難熬。一年之中,只有十幾人能夠通過策試,選上官。前世,林天努力了好幾年都沒有被選入太學(xué),所以才心灰意冷陪著哥哥去游學(xué)。今生,一切都應(yīng)該產(chǎn)生變化,大表哥也不必再這般辛苦。 林天匆匆忙忙又去了,嬌娥則斂了心神,和趙成繼續(xù)商議《僮約》修訂之事。 前幾日,嬌娥讓趙成上報趙府需要多少奴婢,并將每個奴婢的日常安排,做事多少,費時多少一一列舉出來。接著又督促著趙成親自cao作一遍,和奴婢們做一個比較,判斷出熟手和生手的標(biāo)準(zhǔn)。 趙成被折騰的夠嗆,卻不敢出一點怨言,大娘子說了,這是做大奴早該做的本分事,若是不熟練,自有熟練的人來做大奴。 她一心求全,總是擔(dān)心有未考慮完善的地方,改了又改,趙成只好默默地跟著,將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務(wù)都摸了一個遍方算完。 嬌娥前世學(xué)的是爭寵,今生學(xué)的是管家。兩世為人,她在洛嬤嬤身邊都受益匪淺,便更加恭敬和體貼。 洛嬤嬤也很喜愛她,覺得兩人認(rèn)識多年一般,經(jīng)常想嬌娥若是自己孫女兒該多好,愛屋及烏,對林氏也更加上心。在制定《家約》時,一條條地掰開了給林氏講清楚來龍去脈。林氏也學(xué)的很認(rèn)真,一點都不放松,作為當(dāng)家主母,自然應(yīng)該最熟悉這些條文,好用來管束內(nèi)宅事務(wù)。 費了幾日功夫,《家約》和《僮約》總算都起草完畢。趙義翻看著一條條的條文,真是大開眼界,《家約》從日常用度的分配到家主的繼承、祖產(chǎn)與私產(chǎn)的分配等都有涉及,《僮約》則將府中上下人等的事宜、職責(zé)、管束方式都規(guī)定的清清楚楚。 怪不得洛嬤嬤如此推崇世家的家學(xué)和家規(guī),若是趙家的子孫都這般被從小教導(dǎo),怎么能不在家聲上脫穎而出?趙家有了好的家聲,子孫們不管是舉孝廉還是做鄉(xiāng)老,都容易許多。 趙義的眼睛瞇了起來,想到自他開始,趙氏家族也有了家規(guī)傳世,會日益輝煌,心中不由得升起自豪感。 充滿豪情壯志的他,點頭同意了兩本家法,也答應(yīng)作為趙家家主,首先就要學(xué)會和遵守這些規(guī)章制度。 晚間,趙義又來正屋歇息,卻被林氏婉言勸阻。 林氏聲稱要跟著洛嬤嬤一起學(xué)禮儀,還要準(zhǔn)備丞相夫人的禮物,實在抽不出身來侍奉家主,建議趙義到小妾們那里安歇。 ☆、第26章 準(zhǔn)備禮物 趙義覺得有些不自在,以往都是林氏稀罕著他,眼下卻主動將他往姬妾們那里趕,這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林氏的理由很對、很充分,作為大婦要接受洛嬤嬤嚴(yán)苛的禮儀練習(xí),還要熟記《家約》和《僮約》,又要按照丞相夫人的喜好來準(zhǔn)備壽宴的禮物,的確有些忙不過來??墒且驗檫@,他便不能宿在正屋嗎?誰才是家主? 趙義有些悻悻然,但轉(zhuǎn)念一想,已經(jīng)許久沒有去看看兩個姬妾和庶子庶女們了,便“嗯嗯”了兩聲走了。 “夫人為何將大人堵在門外?白白讓丁姬和黃姬撿了便宜!”,阿里有些擔(dān)心。 林氏看了眼趙義的背影,淡淡地道:“洛嬤嬤說的辦法,我照做便是。再說連著侍奉大人,我也覺得累了,想歇息一陣子再說?!?/br> “以前……”,阿里還是有些不甘心,夫人和大人才和好幾日,若是又叫丁姬那狐貍精將大人迷了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以前是以前,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了……”,林氏的眼神悠遠地投向廊外的花叢。 月光下,那些花朵也像是休息了,花瓣軟軟地收起來,不再如白日那般奮力綻放。 趙義先去了丁姬那里,玉梨和已經(jīng)勉強能下床走動的丁姬圍著他噓寒問暖,殷勤備至,那種被林氏拋棄的挫敗感,便平復(fù)了。 哼,等兩天你耐不住了,便會來找我的! 逗弄了會莽哥,趙義伸了個懶腰,想著要不要去黃姬那里看看,玉棠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大人,您這幾日都不來看我,夫人又一直攔著不讓見,您還不多坐會?”,丁姬有些著急,這么多天沒見著趙義,才來坐了多久就要走。 趙義想起《家約》上的條例,想起那日當(dāng)著洛嬤嬤的沒臉,有些不悅道:“什么叫做夫人攔著不讓見,腿長在我身上的,我才是趙家的家主。以后你對夫人恭敬些,說話做事別沒尊沒卑的,傳出去讓人笑話我們趙家沒有家規(guī),寵妾滅妻。” “哼。”,丁姬有些著惱,身子一擰,鼓鼓的胸部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線,紅紅的小嘴噘著,不搭理趙義。 往常趙義最愛丁姬耍些無傷大雅的小性子,順著哄下去,人便被留了下來,丁姬用這招熟的不能再熟,也最有效。 可今日,他并不吃這一套,冷冷地看了丁姬一眼,道:“記住我說的話,若是夫人責(zé)罰下來,我可救不了你。天色已晚,你還有傷,早些歇息吧,我去看看黃姬和玉棠?!?/br> 說罷起身便走。 丁姬氣的半天說不出來話,那豐滿的胸部劇烈起伏著。 “你看看,玉梨,你看看,你父親他……他竟然這般對我。林氏這個狐貍精,給他吃了什么*藥了?!?,丁姬的淚水兇猛地飆了出來,玉梨在一旁陪著傷心,以往阿父最是疼愛她和弟弟,現(xiàn)在卻坐坐就要去看二姐了。 黃姬見趙義黑著臉過來,先是一驚,等知曉他從那里過來,又有些狐疑。丁姬一向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眼下怎么把這塊肥rou讓給了自己。 難道丁姬將趙義得罪了?丁姬向來是趙義的心肝rou兒,在后宅里風(fēng)頭比正室夫人還強勁,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又將趙義哄了回去。為了趙義今日在自個這里留宿,還不得事后又鬧不合,下絆子。 玉棠卻想的通透,后宅之內(nèi),不巴結(jié)著家主,難道還要巴結(jié)丁姬不成。玉棠迎上來和趙義親熱了一番,又給阿父說些課業(yè)上的進步,抱怨夫人最近都沒有教庶女們女紅。 趙義聽了點頭道:“你母親近來事情多,有些忙,等忙完了自然又要恢復(fù)請安和女紅的教導(dǎo)了?!?,他想著要給林氏說說,看有沒有法子說動洛嬤嬤給兩個庶女也下點功夫,多花點錢也成。 窗外有人說話,他側(cè)耳聽了聽,像是阿里,心中竊喜,大聲問道:“外面是誰在說話?” “大人,是阿里,夫人讓我端些林家大郎送來的梅漿,還有大人換下來的官服,明日上衙門好穿。”,阿里在外答道。 趙義捏著唇上的八字胡胡角,“夫人還有說些什么?” 窗外靜了一靜,阿里擠出一句話來:“夫人說……大人早些歇息。” “好,明早我在正屋進朝食?!保w義接了一句。 “喏?!?/br> 阿里退下了。 這晚,趙義在黃姬處歇下。 近來纏著林氏,他也累了,剛好歇息一日。 第二日,下了衙門,趙義又直接去了大屋。 林氏、嬌娥和洛嬤嬤正在商議丞相夫人壽宴的壽禮。趙義打聽到丞相夫人出生世家,性情闊達不喜歡金玉之物,只好典籍、孤本、大的屏風(fēng)和古銅器。 洛嬤嬤在宮中見過丞相夫人幾次,在宮中曾聽說,魏相的夫人喜好荷花,尤喜月夜賞荷,便建議林氏繡一副賞荷圖作為禮物。 嬌娥建議將繡品制成屏風(fēng),用母親最擅長的暈彩繡法,繡一幅月夜荷池。 洛嬤嬤也點頭說好,又說那日會來許多高門貴婦,林氏的繡品若是得了賞識,便為林氏繡紡在高層貴婦們那里打開了門路。 “阿母,嬤嬤這個主意真好,若是林氏繡紡能借此機會接幾個貴人的單,名聲會更上一層樓的,那云氏繡紡又算什么?”,嬌娥拍手贊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保质系难劬α亮?。 說起云氏繡紡在林氏繡紡的背后搶客戶、挖繡娘之事,洛嬤嬤又出了個主意。 每年少府會約各大商賈于一堂,讓他們帶著樣品和報價,少府根據(jù)數(shù)量和報價,來甄選為皇宮供奉的指定商戶。 林氏繡紡也可以請來以往有買賣關(guān)系的商戶,匯聚在一起,展示繡紡最新的繡品和繡樣,當(dāng)場便能將繡單定下來。 嬌娥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前世有人采用不同的色彩組合,能在圖中隱隱組出字來,作為獨家的繡品標(biāo)記。若是自己和母親能畫出這樣的繡樣,不就能將自家的繡樣做了獨家標(biāo)記了嗎。 “洛嬤嬤這個法子真好?!?,趙義□□來說道。 林氏有些吃驚,“大人,您來了?” 見趙義來了,嬌娥便將嘴邊的話咽下,誰知道父親會對誰說出去。 “我來看看丞相夫人的壽禮準(zhǔn)備的如何了?!?,趙義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他早上來進朝食,林氏還在樓上睡,阿里說夫人練習(xí)禮儀練了一晚上,累著了。他偷偷摸上樓去,見林氏果然睡的香甜。 下了衙門,他便習(xí)慣性地進了主屋,至于他來干嘛,當(dāng)然是來看這幾個女人有沒有準(zhǔn)備好丞相夫人的禮物了。 “我們打算給丞相夫人送幅繡品?!保质闲χ?。 “哦?!?,趙義點點頭,他對繡品一竅不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戳丝戳质?,趙義驚訝地道:“夫人,你怎么……怎么臉色不太好?” 林氏低下頭去,趙義有些生氣:“阿里,這是怎么回事?” “大人,夫人昨晚練習(xí)禮儀,到了三更時分才入睡,早上便被廣哥吵醒了?!保⒗镞B忙回稟。 “夫人不必cao之過急啊,慢慢來。”,趙義勸道。 林氏低著頭,小聲解釋:“我是商戶人家出來的,許多禮儀都不標(biāo)準(zhǔn),嬤嬤指點的盡心盡力,我也要反復(fù)練習(xí)才成。若是出去應(yīng)酬,失了你的體面,讓別人笑話你,我怎么忍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