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柏柔簡單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基本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一個隨身的小包而已。而她的裙子已經被護工洗干凈。 之后慢慢走出醫(yī)院,打了車回到自己家里。 家里還是那天離開時的模樣。柏柔覺得很凄涼。 離開的時候目的也是去做這小手術,而現在的結果依然是做了這個小手術。不同的則是盛良翰的反應,柏柔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下次要對男人還這樣她就去跳護城河! 她覺得很累,到了家什么都顧不上就爬到床上,暈暈乎乎的一頭又栽倒在那里不管白天黑夜的昏睡起來。 似乎就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的。睡夢里她也還在惦記自己這種愚蠢的行為。夢里她都在發(fā)誓,要是還搭理盛良翰那個混蛋她就……她就,總之她絕對不會再給盛良翰好臉色!就算一個人單身到老也絕對不會再做這樣蠢笨的事情。 也不知睡了多久柏柔再次睜眼,看到終于在自己家的時候才偷偷放了心??纯磿r間已經是下午,柏柔渾身發(fā)軟,想喝水。 但熱水還在廚房,她身邊只有涼水。 試著掙扎起床,還是沒有力氣。而且腦袋很暈,于是只能拿過來身邊的涼水小小的抿了一口之后含在口中,等溫熱乎了再咽下去。 突然門被打開了。柏柔躺在臥室聽到動靜嚇了一跳,她瞬間定格在那里一動不動,豎著耳朵聽客廳的動靜。 這個時候會是誰?小偷?那就閉眼裝睡但愿小偷偷完趕緊走,可別發(fā)現她裝的過來給她一刀子。 老媽?不是說了上班忙她一個人過來干嘛來了?老姐?不對呀她也沒有鑰匙,老媽的鑰匙據說之前就丟了還沒有配出來新的,莫非真的是小偷? 她聽著動靜,竟然有轱轆的聲音。下一面她看到有人出現在臥室……竟然是盛良翰! 他來做什么!她已經決定再也不搭理他了! “怎么一個人跑回來了?”盛良翰將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放在墻邊兒,還有一個碩大的手提袋也放在墻邊兒,之后坐到床邊摸著柏柔的額頭。 柏柔眼中全是驚訝,盛良翰看懂了,笑瞇瞇的解釋,“我去你們醫(yī)院接你出院,結果你們主任說你已經回來了。只是還有出院手續(xù)沒辦。我剛才去把手續(xù)都辦完了才趕回來的。你怎么不在醫(yī)院躺著一個人回來干嘛也不告訴我一聲。本來我打算去接你回來。你一個人怎么回來的身體這么虛弱……” 柏柔覺得眼前又一片暈眩,她趕緊閉眼躺好,耳朵卻還在聽著。 “把我送去醫(yī)院后,你去哪兒了?”柏柔看他怎么解釋丟下她走了的這件事情。 盛良翰給她順順頭發(fā),“哦,昨天啊……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先,廚房呢吧?好了我服你慢慢起來喝點兒熱水……我昨天送你去醫(yī)院之后公司突然有點兒急事要回去處理,所以給你請了個護工,還拜托你們同事多看著點兒你我處理完了就去接你。結果一回去發(fā)現你都不見了……好了慢慢躺下你先睡著我去給你煮點兒粥。你們主任說這幾天你先流食然后再吃別的?!?/br> 柏柔終于喝到了熱乎的水,她從嗓子到胃里全都舒暢的很。她聽著廚房的動靜,看著盛良翰拿過來的兩大箱子,不知道里面放著給她的什么東西。衣服?鞋子?還是吃的? “粥煮著呢一會兒就好?!笔⒘己灿址祷嘏P室,“怎么想出院也沒告訴我一聲兒,你們主任說你一個人扶著墻走的,看著特可憐。我怕打擾你休息也沒敢給你打電話,你在醫(yī)院多等我一會兒多好……” 柏柔聽著他的解釋,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覺得堵在心口的石頭是落下來了。 “那箱子里裝著什么?”柏柔忍不住問。她實在是好奇那么大的箱子。 盛良翰順著她看向門口,“哦,那個。對了我先收拾衣服?!彼^去將箱子打開擺在地上,“你的衣柜收拾過沒……算了我收拾吧你躺好了別動就行……” “你在干什么?”柏柔看見盛良翰很主動的打開她的衣柜,順便將所有沒擺整齊的衣服放在床上,之后把掛著的推到一邊兒,幾乎騰出來半個空柜子。 接著盛良翰拿出來好幾套西服直接掛在柜子里,還有好些條褲子,襯衫,領帶,甚至好像還有好些條內褲,襪子…… 他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她的衣服拿出來掛進去那些,全都擺好了才把她的再次疊整齊放進去? 盛良翰很利索的做完這些后坐在床邊兒喘氣,“你這衣柜空間還挺大。我以為你一個人租房子住衣柜很小不夠用。” “你這是在做什么?”柏柔掙扎著支起來上半身看著盛良翰。 盛良翰又笑瞇瞇的說:“我是來跟你一起住的!” 為了照顧我?柏柔想,“照顧我就幾天也用不著帶這么多衣服,你一天得換多少次?” 盛良翰哈哈一樂,“什么幾天,我是來跟你同。。居的!” ☆、第10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藍 第十章 “同居?”柏柔聽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盛良翰單手支撐著床邊兒,看著柏柔并且抿嘴笑著,“就是來跟你同居,有什么為什么!” 柏柔想不通,“我跟你并不……” “我去廚房看看粥!”盛良翰不等柏柔說完就跑去廚房,接著好幾分鐘沒有動靜。 柏柔想不通,盛良翰為什么要來一起???他看起來并不像對她產生什么感情。這事兒別人不清楚,柏柔最知道。 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你的時候,一個眼神兒都能傳達的到。 所以很明顯的盛良翰對她并沒有什么愛情,難道是為了對她這次的意外負責? 她并不需要負責,因為這事兒有一半的原因是她造成的!而且她不想跟盛良翰再有交集。她覺得他有點兒危險。 柏柔不知道自己的擔心對不對,也許是前夫給她帶來的影響,她對這種關系有點兒抗拒,而且對男人也很抗拒。突然有人這么堂而皇之的侵入她的領地,柏柔特別想把身上的刺全都豎起來。 無奈現在情況特殊,她的刺暫時性軟了…… “終于煮爛了……”盛良翰端著碗過來,邊走邊吹,“你們同事都是好人,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我一定吃流食,還得煮的爛爛的,吃點兒粥之后再喝藥?!彼淹敕旁诖差^柜上面,接著蹲在那里給柏柔吹涼。 柏柔躺在那里看著認真的他,總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非得住一起……” 盛良翰抬眼看了下她,“我覺得讓你住我那兒你肯定不會去,所以我就搬來了!” “我是說……為什么非要住……一起?”柏柔覺得自己越說越沒用力氣,但是他為什么就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呢! 盛良翰又舀著勺子吹了好幾下,然后眼睛盯著粥,繼續(xù)涼涼,“這事兒你肯定沒用告訴你家人?!彼蝗灰桓膭偛泡p松的語氣,轉而很認真而且溫柔,語調很低沉很緩,柏柔聽著很舒服,“你不知道當我得知不能有孩子的時候,曾經幻想過多少次伺候月子,她在床上不能動,旁邊兒躺著小東西呼呼睡著,我呢,就蹲旁邊兒給吹著粥……”他抬眼看了下柏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那始終是想象,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情形。但是當這個機會真的來的時候,你覺得我能在家里坐得住么?這是我的原因,再說你的?!?/br> 他抿了小小的一口粥,發(fā)現還燙,于是繼續(xù)涼著,“這事兒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跟你家人說,所以現在你最需要有人在身邊兒照顧著你。我覺得你一定會把這事兒瞞的嚴嚴實實的,所以除了我這個當事人其他誰來照顧你都不合適。因此我過來跟你住一塊兒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說呢?” 盛良翰說完,柏柔覺得他說的真有道理!現在如果他不來,她還真沒轍自己照顧自己。鐘點工不管照顧,月嫂一下子又請不到,家人還不能說,因此盛良翰能來,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柏柔又問:“那……月子完了,就走?” 盛良翰看著粥溫柔的笑笑,“你不嫌我煩我就不走。” “嫌煩!”柏柔也忍不住虛弱的笑著。 盛良翰吹得差不多,將柏柔慢慢扶起來靠在自己胸膛,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喂她,直到吃了少半碗柏柔說什么都不肯張嘴,“不想吃了……沒胃口。” 盛良翰也沒有強迫她,將她放躺下并且安置的舒舒服服的之后,一口氣將柏柔剩下的粥全都喝光。 “沒吃飯?”柏柔有點兒驚訝,她的剩飯他說吃就說,這事兒前夫可從來都沒有做過。剩了就是剩了,沒有誰吃誰剩飯這一舉動。 “沒吃……公司加班兒隨便塞了口別人的餅干,然后就往醫(yī)院趕?!笔⒘己矊⑼胨偷綇N房順手洗了之后,回到臥室找了兩件睡衣?lián)Q上,接著爬上床躺在柏柔身邊。 柏柔毫無力氣拒絕,也沒有一點兒力氣說不。她由著他來,反正現在不能拿她怎么樣。 盛良翰鼻子貼著柏柔很近,身體卻離得很遠,“這樣你會不會不舒服?” 柏柔搖搖頭,“沒有感覺?!?/br> 盛良翰陪在她身邊,輕聲安慰她,“這事兒不能怪你,跟你沒有關系。要怪只能怪我。” “怪你什么?”柏柔很困又很累,她想睡覺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斷盛良翰想要說話的*。 “我這兩天問過大夫,說,我這情況jingzi本來就不好,成活率幾乎沒有,盡管不排除有活著的可能,但質量肯定不行。能懷孕絕對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流產也是預料之中。因為質量不好,所以胚胎選擇自然淘汰。所以我擔心你多想,就跟你說了這些……你可千萬保密,我身邊兒沒有一個人知道。除了我父母就是前妻,現在是你,一定替我保密……柏柔?替我保密聽見沒,柏柔?” 盛良翰叫了兩聲都沒有發(fā)現回應,仔細一看柏柔早已睡熟。于是他無奈的笑笑,也跟著柏柔一起閉眼休息。 這兩天他想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晚上都沒有功夫睡覺。 對他來說,感情好培養(yǎng),孩子可不好培養(yǎng)! 連著一個多星期盛良翰都晚出早歸,盡量除了上班時間全都陪著柏柔。 而柏柔也在他的精心照顧下恢復的很快,就要恢復上班兒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不會顯得很蒼白。 剛開始上班兒,果然情況如柏柔所料,所有同事都過來向她打聽懷孕的事兒,包括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怎么認識的?是不是要結婚了…… 柏柔為了逃避,趕緊推著消毒過的小車按照記錄給病人扎針或者換液體。 她就怕來了被人問??偛荒艽髲埰旃牡母苏f我們見第二面就上了床,然后就有了娃,然后那男人其實不能生所以我懷了還得打……不對這邏輯錯的!總之現在不能要孩子八竿子還沒有一撇……是打不著,怎么現在腦子這么不對勁! 柏柔腦洞大開,一直想象著他們知道她這事兒的來龍去脈會不會集體笑話她是個天生的缺根筋兒。連著被兩個男人騙可夠悲催的! 于是柏柔想著趕緊下了班兒就閃,但是沒想到剛換好衣服,樓層的護士臺就通過內部電話喊她,“柏柔,門口有人找你?!?/br> 莫非是盛良翰?他早晨不誰說下班兒時間跟她的下班兒時間對不上嘛!莫非還玩驚喜什么的?在同事面前露過面就了不起??? 她背著包匆匆離開崗位,到了一樓大廳并沒有找到盛良翰。 而是在一根粗大的柱子旁邊看到了那天相親的那個矮個子男人。 柏柔看著他有些疑惑,并不能肯定是不是他來見她。 而那個男人看到柏柔后徑直走過來,“你好柏柔,又見面了。我托介紹人打聽了你的醫(yī)院,有空的話吃個飯吧!” 柏柔發(fā)現這個男人確實不高,那天的目測其實挺準。她今天穿著平底鞋,加上薄薄的底子大概163的身高。而這個男人幾乎跟她一樣高。她給他點兒面子,算他165. 這么低的男人……他來做什么! “吃飯?不好意思我沒有空?!卑厝峁麛嗑芙^。別的不說,當你看多了每天陪在身邊兒又有身高又有長相的盛良翰,再看這個又搓又瘦小的相親男,怎么可能同意跟他吃飯? 退一步講,柏柔并不打算跟任何人發(fā)展進一步的關系。 “別這么急著拒絕我,”這個男人突然從身后拿出來一小束花遞給柏柔,“賞臉吃一頓吧,簡單聊聊而已,不會耽誤你太久。” 柏柔盯著那花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那一束藍色玫瑰,目測五六支。雖然知道這花貴,但還真不知道五六支是什么花語。 柏柔沒敢接,反而向后退一步,“我跟你沒有什么可聊的,上次見面應該說的很清楚了。” 相親男很熱情的跟她一笑,直接把花迅速塞她懷里。她都來不及反應,看清后覺得那花像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著也不對勁兒。 相親男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來柏柔拒絕的意思,依舊熱情如火,“上次見面太倉促,而且我孩子放別人家所以很擔心,所以見面的時候表現不太好。后來回去我想了想你還是個好女人,盡管脾氣有點兒爆不過我不介意,只要能對我孩子好就行……” 柏柔越聽越受不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身后,打算看看哪個保安方便,或者看看哪個后門兒開著能讓她趕緊撤離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說話。 但這相親男似乎看出來柏柔的意圖,他依舊笑著,低聲求她,“別,先別急著扔花也別丟下我一個人。這兒人來人往這么多人,給我留個面子。至少陪著我走出去你再離開。” 柏柔一看相親男這么說,也覺得可以這么做。畢竟他對她目前來說沒有什么過分的地方。 于是柏柔說:“好吧?!?/br> 相親男等她走到身邊才跟著轉身,“其實上次你潑我一頭咖啡之后我也清醒很多。我覺得我說的確實太過分,你也別往心里去。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前妻就是因為那個所以我們離的婚,那天昏了頭那么問你,真是對不?。∑鋵嵨沂且粋€很顧家的男人,你要是跟我熟了就肯定放心我。后來我等你差不多消氣的時候才敢問介紹人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覺得你不一定愿意接我電話,所以索性來醫(yī)院碰碰運氣。” 柏柔聽著他的解釋,覺得這人也不是那么差,“不用在意。我沒惦記上次相親的事兒?!?/br> 相親男又說:“沒想到你在這么大一家醫(yī)院上班兒,平時很忙吧?今兒早班所以下班早?要是我再晚來兩分鐘就肯定碰不到你了。一會兒賞臉吃個飯吧,我想為上次的不愉快道歉,也想重新認識一下?!?/br> 柏柔看著對方說話彬彬有禮的樣子,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上次那么邋遢又失禮的語言也是他說出來的。 不過柏柔假后上班第一天實在是累的要命,現在立刻就想回家躺床上補眠,“真不去吃了謝謝你的好意。今天上了一天班兒累的要命,我想回去休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