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請你來
其實你比他們兩個更加厲害。 聽到這句話,我承認自己心動了。 對啊,為什么要跟這些心狠手辣的人比拼武力?我明明有更厲害,更屬于自己的武器。 我想到這里,問道:“依人,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事后我才察覺到,從一開始林依人的話語就暗藏玄機,她先是絕口不談自己傷勢的原因讓我暗自愧疚,三言兩語道出了家破人亡的事實,她又把無數(shù)的細節(jié)塞進短短幾個字里,讓我不由自主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下去。 她將我內(nèi)心對她的愧疚等一系列復(fù)雜的情緒巧妙轉(zhuǎn)化為了認同與信任,不得不說,林依人的話術(shù)絕對是我平生所見第一人。 林依人微微一笑,輕吐四字:“洪沙公盤。” 洪沙公盤。 我頓時豁然開朗,洪沙公盤是所有玉石行業(yè)人的終極目標,除了業(yè)界公認的霸主地位。洪沙公盤里面的絕品好貨比比皆是,一旦切出極品玉石,最基本的就是名揚天下,其后一系列的好處那是更不必多說。 可是洪沙公盤每年只開兩次,現(xiàn)在距離最近公盤的開啟日期還有兩個月。兩個月,足夠他們把我生吞活剝很多次了。 不過多虧林依人提醒,現(xiàn)在我的腦海已經(jīng)隱隱有一個想法了。 悅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我尷尬的沖著她笑了笑,旋即走到一邊,低聲接通了電話。 “喂?” “葉歡,明天上午八點我會帶著人去收回秦記?!备]清霄淡淡道:“如果想來的話,別遲到?!?/br> “嗯,我知道了?!?/br> 掛斷電話后,我坐回原位,沉思起來。 林依人道:“是竇清霄嗎?” “你認識她?” “那天她開車來救你,我對她有些興趣,稍微打聽了一下?!绷忠廊祟D了頓,笑道:“表哥,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聊天,明天去秦記......他們應(yīng)該不會來吧?” “不,他們會來的?!?/br> 我微微一笑:“我剛好認識一位談判大師?!边@邊說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某個舉著畫板的少女殺手。 我又跟林依人聊了一陣,走的時候摸遍了全身上下只找到了幾千元,趁她不注意放到了桌上。 正要出門的時候,林依人開口了。 “表哥?!?/br> “嗯?” “等你見到姬甜的時候,麻煩給我?guī)Ь湓挕!?/br> 林依人慢慢轉(zhuǎn)過頭,她的臉全數(shù)隱于黑暗,只留下一個頭部的輪廓。 “手機號碼我不會注銷,那個手機也隨她使用。不久我會親自取回它們的,請她替我好好保管?!?/br> 我聽完一怔,以為這只是她的發(fā)泄,點了點頭就下樓了。 直到回到車里,我才從一股奇怪的情緒里擺脫出來。 我隔著車窗看向林依人倚靠的窗臺,那里一片幽暗,什么也看不見。 即便是很久以后,我也曾多次回想起這一幕,同時不住的唏噓:那天姬甜在馨和園到底造就出了一頭怎樣的怪物? ...... 我跟張揚回到了別墅區(qū),我掏出鑰匙開門,張揚一把把我拉住了。 我回過頭,看到他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同時手指往下指了指。 我低下頭,冷汗頓時潺潺而下,只見一條透明的釣魚線就在我身前幾公分處,我再往前走一步就要碰到了。 天知道唐曦然在門口布置了什么東西,萬一是手榴彈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躡手躡腳退了回去,然后給我mama打了個電話。 燈很快就打開了,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給我們開門。 刷拉,門外露出唐曦然一臉不耐煩的臉,她舉起畫板:“下次回來記得告訴我,布置陷阱很費時間的?!?/br> 張揚:“......” 我:“......” 她從門后兩側(cè)摸出兩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揣進兜里,我看的心驚rou跳,等她忙活完了,我試探問道:“能進了嗎?” 唐曦然點點頭,隨后看了眼張揚。 張揚擺擺手:“我在車里睡就可以了?!?/br> “那像什么話。”我不滿道:“家里又不是沒地方?!?/br> “突然想起還有事,頭兒你們先睡,不用等我了。”張揚撓了撓頭,大笑三聲然后跑開了。 我目送他奔出拐角,嘴角不斷抽搐。 “給你說個事?!蔽野阉鰜?,然后想了想,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br> 唐曦然眨了眨眼,表示在聽。 我:“一會兒我給你兩個地址,你想辦法給他們制造點麻煩,然后留下我的威脅信息就可以了。” 唐曦然打量了我好一陣,才不情不愿的寫道:“不好意思,我對催債這塊業(yè)務(wù)不太熟悉?!?/br> 我:“???” 催債?她到底想到哪兒去了。 我又跟她說了一番林輕候姬甜跟我們利害關(guān)系,直到說的口干舌燥,唐曦然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沙沙。 “交給我吧,明天他們一定會到?!?/br> 寫完,她又不甘心的補充一句:“你確定不殺了他們嗎?” 我頓時滿頭黑線:“大姐,你能不能每天別老打打殺殺的?” 試問我不想宰了他們嗎?老子當然想讓他們掛掉了,但他們要一死,藏在血翠跟林幫后面的老家伙們就該出來了,到時候麻城局勢肯定更加混亂,反而會弄巧成拙。 在領(lǐng)會了我的意思后,唐曦然收起畫板,對我揮手告別后,獨自一人走向了漆黑的街道。 我目送她離開拐角,心想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劫她就有意思了。 我這還沒想完,就看到張揚滿頭大汗的從同樣方向飛奔回來,他一邊跑,一邊還心悸的看著后面。 “你這是犯病了?”我奇道。 張揚擦了把汗,干笑道:“感覺最近缺乏運動,就跑了幾圈,頭兒,咱們趕緊進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