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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古代開產(chǎn)科在線閱讀 - 第204節(jié)

第204節(jié)

    劉七巧只擺了擺手道:“你不懂,看書就是這樣的,我等一會兒不打緊,讓他盡興了才好。”果然沒過多久,外頭掌柜的就派了人來請劉七巧道:“外頭小少爺已經(jīng)選好了書了,這會兒正在打包呢,聽說里面是姑娘們看書的地方,不敢親自來,讓奴才來請夫人呢?!?/br>
    紫蘇上前扶著劉七巧起來,兩人一行到了門口,瞧見掌柜的正在用紙頭把杜蕓選出來的書包扎起來,只一邊整理一邊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愛書之人,我這店里好幾本孤本都給你選去了。”

    杜蕓只謙虛笑了笑,又說了幾本書名,對那掌柜道:“要是這幾本有了,掌柜的可要通知我?!?/br>
    掌柜得便問:“這好說,可是去哪兒通知公子呢?!?/br>
    劉七巧便笑著道:“掌柜的只望前走幾步,和寶善堂的伙計說一聲,就說是少東家想要的書就好了。”

    杜蕓聞言,也是不好意思了,只急忙道:“那又要麻煩嫂子了,嫂子這書錢我自己付吧,我來時候帶足了銀子的。”

    劉七巧只急忙將他攔了下來,囑咐紫蘇前去結(jié)賬,只拉著他到一旁道:“跟我客氣什么,再說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的心意,你任性拒絕嗎?走,我?guī)闳毶铺每偟昕纯?,沒準(zhǔn)還能遇上你大堂哥?!?/br>
    杜蕓一聽劉七巧要帶他去寶善堂總店,自是興奮的不得了,只高興道:“當(dāng)真,我也想去看看,只是……”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吧?

    劉七巧敲出他的心思,只笑道:“我?guī)氵^去,其實和你們家在金陵的寶和堂總店差不多,只不過店面大了一點,是兩層樓,后面還有一個大院子,專門配藥丸子用的?!?/br>
    劉七巧說著,便已經(jīng)帶著杜蕓到了外頭,等紫蘇結(jié)完了帳,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后往寶善堂去了。這時候已經(jīng)是申時末刻了,平常也是兩位老爺和杜若回家的日子,要是趕得巧倒是正好可以一起回去了。

    杜蕓坐在馬車?yán)镱^,身邊的小書童年紀(jì)比他小,猴子頭一樣的人,撩了簾子四處看,只一邊看一邊流口水道:“少爺少爺,這京城可真不得了啊,就房子都比京城高一截,什么東西看著都特別大,杜家的宅子雖然和金陵的宅子差不多,可那門檻也比金陵的高一段,我昨兒走路,差點沒絆倒?!?/br>
    杜蕓畢竟是公子哥,舉止沉穩(wěn)很多,但是見書童這幅樣子,也忍不住笑道:“京城是帝王之所,自然是個別的地方不一樣的,我聽老太爺說,以前金陵比現(xiàn)在還要差呢,也是后來打仗,皇帝過去住了那么久的時間,才慢慢的繁華了起來,如今還有很多人管金陵叫南都呢,金陵趙王的宅子,我們有時候也從那邊過,聽說那就是按照紫禁城的規(guī)矩建造的,外面都有護城河,不過比起京城的皇城,自然是小的很了?!?/br>
    杜蕓才說完話,馬車就停了下來,小書童掀開了簾子,往外頭瞧了一眼,只嚇了一跳,杜蕓抬起頭看了一眼,也差點兒被寶善堂的金字招牌給嚇了一跳。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方才嫂子是跟他謙虛呢,這朱雀大街上的門面,怎么可能跟他們金陵的寶和堂差不多。

    陳掌柜的見了劉七巧過來,只急忙迎了上來道:“原來是大少奶奶來了,大少爺和二老爺也剛到?!庇星埔妱⑵咔缮砗笥幸粋€年紀(jì)輕輕的小少爺,一時也不知道是誰,正躊躇之際,劉七巧只笑著道:“這是南邊二老太爺家的大公子?!?/br>
    陳掌柜急忙上前見禮,只稱他一聲少爺,杜蕓不敢,自是還禮。陳掌柜帶著眾人進了店堂里面,杜蕓走馬觀花一樣四周看了看,果然覺得這寶善堂的氣派是寶和堂不能比的。這時候下人已經(jīng)上去通報了過了,杜若只急急忙忙的從樓上下來,見了劉七巧便道:“還以為你們一早就回去了,沒想到也耽誤到了這時辰。”

    杜蕓一聽,只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頭歉意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堂嫂好等,大堂哥只管罰我。”

    杜若便笑道:“我可不敢罰你,我罰了你,老太太可要罰我,走我們上去瞧瞧,這會兒還有幾個病人,二叔正在診斷呢。”

    杜二老爺和杜若是標(biāo)準(zhǔn)的能者多勞類型,平常兩人在太醫(yī)院當(dāng)差也就算了,下值早的時候,還要來這朱雀大街店里頭瞧一瞧。后來有些病人知道了之后,反而愿意晚點來,運氣好就能逮上太醫(yī)給自己看病了。

    三人一起上了樓,只往杜老爺平常處理雜事的房里頭去了,紫蘇跟著在這邊打雜的丫鬟一起沏了茶送上來,眾人依次落座,杜老爺見杜蕓來了,只笑著問道:“怎么樣,這地方,算是沒辱沒了寶善堂這塊金字招牌吧?”

    杜蕓從小就聽二老太爺說起當(dāng)年寶善堂的事情,對寶善堂自然是很感興趣的,如今親眼瞧見了,而且比自己心里頭想的更大,更氣派,心里也是一陣激動,只開口道:“原先只聽老太爺提起過,從來也沒見過,老太爺常說在京城的寶善堂氣派,侄兒小時候還覺得,我家寶和堂看著也夠氣派了,如今見了這里,才知道自己是鼠目寸光了?!?/br>
    杜老爺被贊得心花怒放的,只笑著搖了搖手道:“寶和堂是你爺爺白手起家創(chuàng)立起來的,這么多年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是不得了了,說起做生意,我當(dāng)真不如你父親?!?/br>
    杜蕓也只是笑笑,臉上微微泛紅。四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杜二老爺才笑呵呵的從外面進來,看來前幾日對于敏妃滑胎的郁悶也已經(jīng)消化的差不多了。

    杜老爺見杜二老爺進來,便問道:“病人走了?”

    杜二老爺只笑道:“走了,不過就是吃壞了肚子,胃脹氣,我給他開了一副藥,保管今兒一晚上就好了。”

    杜二老爺在腸胃疾病上頭的造詣還是很高的,杜老太太的通氣茶、消食茶,沒隔一段日子,他就會給杜老太太把脈,根據(jù)脈搏的變化調(diào)整里頭的藥方。只要氣血通暢了,人的身子就能好起來。

    杜老爺又開口道:“我這幾日沒去老胡那邊瞧一瞧了,明天我去長樂巷上,看看那兩家店的賬務(wù),明兒你們不用到這邊等我,下值了直接回家就好了?!?/br>
    杜若只想了想,開口道:“我明兒還要過來一下,正在看前幾年的醫(yī)案,還有幾卷沒看完的。”

    杜老爺瞧了眼杜若,見他最近身子骨長了一些rou,也就少擔(dān)心了一點,不過還是囑咐道:“那你記得早點回去,不要讓你娘等你?!?/br>
    劉七巧這會兒見杜老爺心情不錯,便想起下午她求胡大夫的事情來,只低著頭,略略不好意思道:“爹,我今兒去過長樂巷上胡大夫的分號去了,賀mama正在那邊忙呢,胡大夫想請我去給幾位老mama講一講有關(guān)清宮的內(nèi)容,您瞧我什么時候去方便?”劉七巧雖然還沒怎么摸熟杜老爺?shù)钠?,但是她知道杜老爺疼她那是一點兒不摻假的,所以就先把這話說在了前頭。

    果然杜老爺一聽,只擰著眉頭道:“這老胡也是胡鬧,也不瞧瞧你現(xiàn)在有了身孕,怎么能去做這種事情呢!”其實杜老爺也不是沒想過這事情,可是一切都沒有自己報孫子重要,所以杜老爺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這事情等你生完了這一胎再說。”

    杜老爺說著,又覺得憋悶的慌,他幾次勸告杜若,不要讓劉七巧這么早有孩子,杜太太的教訓(xùn)就在眼前呢!可他這兒子愣是不聽話,把這么好的兒媳婦就困在家里頭了。杜老爺只瞪了一眼杜若道:“大郎,你最近下值早,去胡大夫那里幫忙,別一天到晚的渾渾噩噩?!?/br>
    杜若只覺得耳根一熱,怎么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老爹給訓(xùn)上了,他最近也是忙的腳步點地的,怎么到了杜老爺?shù)淖炖?,就變成了渾渾噩噩的呢。杜若表示很郁悶,可是他看見杜老爺那黑臉,原本想反駁一下的沖動,也給嚇沒了。

    劉七巧瞧著杜若這一臉吃癟的表情,心中暗笑,只又偷偷開口道:“爹,胡大夫說現(xiàn)在他那邊特忙,找他看病的人家排隊都排到半個月后頭了,舅母家遞了帖子,也要半個月后才能排上,我瞧著都是一家人,所以就讓胡大夫后天擠一個時辰出來,過去舅母家瞧一瞧?!?/br>
    杜老爺聽了這話,才恍然大悟了起來,這兒媳婦真是,感情前頭都是放煙幕彈呢,這后面才是正經(jīng)事兒,可方才自己那般護著她了,這會兒要訓(xùn)她也說不出口來了,杜老爺只看了劉七巧一眼,略略搖頭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不然胡大夫他一把年紀(jì),老被你們折騰也吃不消的。”

    劉七巧只笑著道:“胡大夫年紀(jì)大嗎?我怎么聽賀mama說,胡大夫才娶一房姨太太呢!看樣子可是老當(dāng)益壯的很呢!”

    杜老爺這會子也沒話說了……

    ☆、293|6.13|

    眾人又閑聊了片刻,見外頭天色已經(jīng)暗了,這才一起起身回府了。眾人去杜老太太的福壽堂照了個面之后,杜老爺就和杜若劉七巧一起回了如意居,杜老爺只喊了杜蕓一起去如意居吃一頓便飯。杜蕓倒是落落大方,也不退拒,只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如意居。

    杜太太聽丫鬟說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早已經(jīng)派人去傳了晚膳。今兒杜老太太那邊要留著姑娘們吃飯,杜蕓自然是不方便在那邊吃的,所以杜太太也有心思喊了杜蕓過來這邊吃飯,正巧就瞧見他也來了,只笑著道:“我正想派丫頭去請呢,可巧就來了,快進來坐吧,不過我這邊的菜色,可就比不上老太太那邊的了,蕓哥兒快過來坐?!?/br>
    一時間大家都坐下吃飯,榮哥兒剛剛才喂飽了,只咿呀咿呀的在奶娘懷里頭玩耍,杜蕓見了,很是喜歡,非要拿了自己身上帶著的玉佩給他當(dāng)見面禮。起先杜太太不肯收,劉七巧見杜蕓是真心要給,便笑著道:“娘你就替榮哥兒收著吧,這一屋子的人,也就榮哥兒能收堂弟的禮了,你好歹也讓他做一回大人樣子。”

    杜太太只笑道:“這叫什么話,他們都是同輩的,怎么能受禮呢?等你的孩子出生了,蕓哥兒做了叔叔,那這禮就能受了?!?/br>
    劉七巧只笑道:“那感情好,娘你不受,我可先收下了。”劉七巧收了那玉佩,把它遞給了榮哥兒的奶娘道:“好生給榮哥兒收著,這可是秀才兄長送的東西?!?/br>
    奶娘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呢,杜太太只扭頭,笑著道:“你收著吧,別弄丟了,帶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云他到外面玩一會兒?!?/br>
    杜太太給杜蕓夾了幾樣菜,又問道:“來京城還習(xí)慣不?東西吃得慣嗎?品芳院里頭有沒有什么缺的?”

    杜蕓一一都回答了,眾人也就不說話了,只一味的吃飯,等大家都吃完了,外頭廳里面早已經(jīng)擺好了茶了,杜蕓跟著劉七巧他們一起坐了,杜老爺才開口,聽似責(zé)怪一樣對杜太太道:“有什么話非要在飯桌上說,弄得孩子都沒吃好。”

    杜蕓連忙道:“大伯父快別這么說,我吃飽了?!?/br>
    劉七巧只笑著道:“你看了大半天的書,頭不暈嗎?早些回去休息吧,還有,晚上要是看書,多點上幾支蠟燭,別熬壞了眼睛,知道不?”

    劉七巧說到這里,才想起了娘家還有一個要考小童生的。過年之后一直都忙著,也沒有空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家里頭怎么樣了。

    其實劉七巧最近不回去,除了自己比較忙以外,也是有原因的。周珅的婚事近了,王妃自己也是忙不過來,她自前年重創(chuàng)了以后,身子雖然已經(jīng)慢慢的恢復(fù)了起來,可畢竟不是年輕人的年紀(jì)了,沒沒忙亂后,也總有些力不從心。劉七巧每次回去,也都是讓她好好養(yǎng)著,家里的事情,能撒開手的就撒開手,可如今周珅二婚,怎么說也是王府的大事,王妃自然是不能放任了下面人隨便張羅的。

    劉七巧想起王妃,便又想起那個經(jīng)由梁貴妃的手送給敏貴妃的玉枕,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杜太太見劉七巧平白無故的嘆了一口氣,只急忙問道:“七巧這是怎么了?難道有什么事情不如意嗎?”

    劉七巧忙笑著道:“怎么會呢?家里自然是事事如意的,只不過……”劉七巧搖了搖頭,繼續(xù)道:“方才讓蕓哥兒念書,就想起了我娘家弟弟,他今年也要考童生了,這一晃日子可真快?!?/br>
    杜太太聞言,只笑道:“是嗎?你弟弟要考童生了?他這才多大呢?怎么就要去考了?”

    “他今年十歲了,其實也不是他要去考,是王府的三少爺要去考,所以八順?biāo)闶莻€陪考的吧,倒是沒指望他考上,不過就是去長個見識?!?/br>
    “要是十歲能考上童生,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了,你最近都沒怎么往王府去,歇兩日去瞧瞧吧?!?/br>
    劉七巧低頭想了想,只繼續(xù)道:“二月二十六就是世子爺?shù)拇蠛萌兆?,請?zhí)辉缇退土诉^來,那天我自然是會回去的,也沒有幾天了,就不多跑了。”

    杜太太最近孩子帶多了,對外面的事情也不怎么關(guān)心,聽劉七巧這么一說,才恍然大悟道:“瞧我這個記性,可不就是快到了,榮哥兒滿月的時候,王妃過來的時候還親口說了,那時候人多事忙,不想倒是忘了,真是不應(yīng)該?!?/br>
    杜若只笑道:“娘你就別cao這個心了,人情往來的事情弟妹自然是會處理好的,我和七巧另外也會備禮。”

    杜老爺只點了點頭,繼續(xù)道:“禮不可以輕,知道嗎?”

    杜若忙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等兒子備好了,讓父親過目?!?/br>
    “過目就不用了,只你們心里要有數(shù),王府是七巧的半個婆家,切不可以怠慢了。”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杜蕓也只謙和有禮的在一旁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并無半點倦怠的,倒還是杜太太那邊,聽見榮哥兒在房里哭了起來,這才起身道:“都散了吧,早些回去休息,蕓哥兒只怕聽我們啰嗦都聽煩了。”

    杜蕓微微一笑道:“道也沒有,平常在家的時候,也常聽母親和父親閑話家常,覺得這才是居家過日子的樣子,聽了才覺得心里頭暖融融的?!?/br>
    杜太太見杜蕓這般懂禮數(shù),又會說話,越發(fā)就喜歡起來,親自喊了丫鬟,把杜蕓送回品芳院去。

    杜若和劉七巧回了百草院,兩人都有些困倦了,劉七巧今天起的早不說,下午還沒歇半刻的中覺,又馬不停蹄的跑了幾處地方,這會兒早就扛不住了。劉七巧不得不感慨,在沒有電腦的古代,睡覺成了生活中的大頭,而她也越來越習(xí)慣這樣的生活了。

    杜若見劉七巧精神不濟的樣子,也沒去吵她,只讓她先去睡了,自己則進了小書房又看起醫(yī)術(shù)來。

    杜若一時看過了時辰,等連翹送了宵夜,稍稍吃了幾口之后,已是亥時三刻了。杜若忙洗漱了進房歇息,劉七巧正睡的香甜。杜若也沒驚動劉七巧,只稍稍的掀起被子,往里頭鉆了進去。

    接下去幾日家里倒是沒有什么大事,杜蕓書院的事情還要安排幾天,杜老太太發(fā)話,杜蕓住在杜家的這幾日,所有的下人們都不準(zhǔn)去打擾他看書,就連一日三餐,都是杜太太親自喊了丫鬟送過去的,也不要品芳院的丫鬟親自去廚房,省得她們說不清話,怠慢了杜蕓。

    劉七巧在請安的時候見過趙氏幾次,趙氏本來就是精明的人,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看上去和自己半點沒有隔閡的樣子,還是一如往常,一口一個嫂子的喊著。劉七巧也是聰明人,就只裝傻充愣一樣的應(yīng)付,臉上也是笑盈盈的樣子,可心里到底還是沒弄請趙氏的想法,其實這事情原本就是一件小事情,劉七巧是眨眼間就能把這事情忘了的,可她心里頭對古代的女人挺沒底的,尤其是趙氏這樣的宅斗高手。

    倒是杜太太那邊,寧夫人派人遞了消息過來,說是很看重杜蕓的品貌,但還是想等他明年中了舉人之后,再定下這事情來。杜太太這會兒倒是著急了,像杜蕓這樣好的人品,若是等中了舉人,也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姑娘排隊等著了,萬一要是他家里幫他給定了人家,真是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不過寧夫人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終究不舍得把女兒嫁得太遠了。若是杜蕓中了舉人,少不得還得在京城繼續(xù)考進士,等考上了進士,再考一個庶吉士,倒是又要在京城留個幾年,以后就算是去了外地做官,總還有回京的一天??扇羰嵌攀|沒中舉人,要么就是在京城繼續(xù)求學(xué),要么就要回金陵老家去。在京城繼續(xù)念書,三年后年紀(jì)也大了,男孩子不怕,可女孩子是等不起的,自然是要在這三年里頭就辦了婚事的,可那時候要是還沒中舉人,后面的路就難走了。寧夫人也實在不舍得自己閨女嫁一個前途未卜的人,這種遠期投資,還是很需要勇氣的。

    杜太太只嘆了一口氣道:“你舅母就是這樣,想事情想那么深入,其實依我看,只要人品好,便是沒考中舉人,難道以后蕓哥兒就沒出息了嗎?”

    劉七巧自己倒是很理解寧夫人的想法的,只勸慰道:“舅母想的也未曾不是道理,舅舅如今在朝為官,又只有一個閨女,舅母沒想著把表妹高嫁了給舅舅鋪個路子,這已經(jīng)很好了,官宦人家,有幾家的閨女是會往平頭百姓家嫁的?”

    劉七巧這句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杜太太低眉想了想,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她這輩子沒生個閨女出來,所以只看重杜蕓的好了,可若自己也有一個閨女,按著劉七巧說的,倒也是這個道理。當(dāng)年寧老太爺之所肯把杜太太嫁到杜家,第一是杜家家資殷實;第二還是因為杜家是御醫(yī)之家,雖然不是權(quán)臣,至少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也算能說幾句話;第三才是杜老爺?shù)娜似废嗝病?/br>
    所以給閨女選婚事的時候,往往家世、背景比真正閨女要嫁的那個人更加重要。而大多數(shù)能讓女方家里頭摒棄家世背景最后選為夫婿的人,那他的個人條件肯定是非常出眾的了。

    ☆、294|6.13|

    劉七巧最近雖然沒怎么出門,但事情也是一樣沒少,周珅的婚期近了,該準(zhǔn)備的東西也要準(zhǔn)備起來了。劉七巧嫁進杜家這半年,稍稍也算是理過一段時間的家務(wù)事,對杜家后院小倉庫里頭的東西還是知道一些的。大戶人家人情往來多,但很多東西別人家送了,也未必自己家會用到,很多壓箱底的東西,都是過個一段日子就隨禮送給別人家的。

    趙氏在人情往來這方面是很拿手的,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嫡女,家里頭的主母教的好,杜老爺之前幾次應(yīng)酬,趙氏挑了禮物給杜老太太過目,杜老太太都贊的好??蛇@次給恭王府家的隨禮,趙氏倒是傷透了腦筋的。

    趙氏看著禮單,支著腦門在那邊愁眉苦臉。說起來劉七巧算是恭王府的干女兒,當(dāng)初她嫁進杜家的時候,雖然算不得頂體面的,可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從恭王府的正大門出來的,所以如今恭王府也是杜家的半個親家。趙氏弟弟去年成婚的時候,那時候趙氏還沒掌家,所以的禮單都是杜太太備的,雖然算不得太豐厚,但也絕對是拿得出手的。

    可問題就來了,那份禮單對于趙家,自然是拿得出手的,如今對方是恭王府,要是趙氏也只按照往年的舊歷就這樣辦了,到時候只怕杜老太太先就不同意了。可要是讓趙氏再想著去填補些,趙氏的心里也抹不直了,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親戚,就算是王府,也沒道理上趕著去拍馬討好的。

    趙氏放下禮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往日她還愿意去劉七巧那邊坐一坐,好歹兩個人商議一番,總能商議出什么辦法。就算最后沒商量出什么,只要和劉七巧統(tǒng)一口緊,到時候杜老太太那一關(guān)也是很容易過的。

    可是趙氏想起前幾日春草的事情還覺得郁悶,一口氣怎么也難舒展開,她這幾日雖然對劉七巧還跟以前一樣,到底也就是逢場做戲了,誰知道這事情是不是劉七巧故意在杜老太太面前陰他一把的呢!

    趙氏想到這里,只又嘆了一口氣。三個孩子都在睡午覺,茯苓難得抽空出來,見趙氏在廳里唉聲嘆氣,只上前勸慰道:“奶奶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歇一會兒中覺不好嗎?都忙了一早上了?!避蜍呤请y得的實誠人,她進了趙氏的院子,倒真是一心一意的服侍趙氏,帶孩子也都是極其細心的。雖然最近沒怎么出西跨院的院門,但趙氏和劉七巧之間的那些事情,茯苓也是略知一二的。

    茯苓雖然服侍劉七巧時間不長,對劉七巧的性子倒是摸得很熟,其實劉七巧看起來跟孩子一樣,但為人處世,卻比很多年長的人更老練。所以茯苓是料定了劉七巧定然不知道春草的事情,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在杜老太太跟前提起這話來的??晒馑嘈?,趙氏不相信,那也是沒用的。

    茯苓轉(zhuǎn)身,沏了一杯茶遞給趙氏,趙氏直起身子接了,低頭略略喝了一小口,倒是先問起了茯苓來:“茯苓,你跟了大少奶奶也有小半年了,你覺得大少奶奶人怎么樣?”

    茯苓見趙氏親口問她,說明趙氏對劉七巧還沒到厭惡的地步,頂多就是覺得劉七巧不好相處,當(dāng)著長輩的面給自己下不了臺,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茯苓只笑著道:“其實大少奶奶人是極好的,對丫鬟也很好,又聰明,做事也厚道,有時候雖然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可也從來沒做過什么讓人下不了臺的事情,就上回百草院有個丫鬟,喜歡亂說話的,大少奶奶知道了之后,也沒直接攆出府去,而是重新?lián)Q了一個地方,讓她當(dāng)差去了,大少奶奶并不是個狠心的人,這次春草的事情,大抵也是大少奶奶看不過眼了,才站出來給花姨娘說話的。”

    趙氏聽茯苓這么說,也略略有些入耳,只點頭道:“我如今雖然管著家事,可姨娘屋里頭的丫鬟我卻是不管的,平常也都是她們自己說了算,若是有不喜歡的,向我這邊說一句,我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打發(fā)走了再派一個過來罷了,平常也都是這樣做的,偏巧那天遇上了春草她娘?!壁w氏畢竟才當(dāng)家不久,資歷淺,像春草她娘這樣的管家媳婦,雖然平時看著對你恭恭敬敬的,可要是背地里使絆子,也是讓人頭疼的。趙氏不像二太太那樣刻薄,她對下人向來是仁厚的,所以那天被她一求,耳根就軟了。又正好遇上杜蕓來了,一時間要抽調(diào)八個丫鬟過去,也不容易,所以就讓春草去了,她也是倒了霉了。

    茯苓見趙氏稍微有些松口,只繼續(xù)道:“說句話不怕奶奶笑話,那時候大少奶奶還沒進門,我在大少爺屋里算是個頭兒,雖然只管著幾個小丫鬟,哪天不是要提心吊膽的,就怕她們弄出一些錯來,惹得大少爺生氣了。說白了,大家各從各家出來,能聚到一起不容易,何必不好好的當(dāng)差,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這幾年,也算是沒白進府上了。如今奶奶管著這一大家子的事情,若要面面俱到,那更不是簡單的事情了,以前是兩位太太一起管家的,如今只有奶奶一個人,奶奶能讓杜家這樣,已經(jīng)是大能人了。”

    茯苓本就是再實誠不過的人,她雖然說的都是大實話,可在趙氏看來,這每一句馬屁都拍的剛剛好,真是舒爽的不得了。趙氏微微一哂,臉上頗有得意之色,只笑道:“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不過就是個勞碌命而已,你瞧瞧,如今家里頭其他人哪個不是在享福的,偏生我在這邊忙的跟無頭蒼蠅一樣,可不就是個命苦的。”趙氏頓了頓,拿起一旁的禮單,又掃了一眼道:“依你看,大少奶奶那回,并不是故意要給我穿小鞋?”

    茯苓見話說到了正題上面,只笑道:“肯定不是,大少奶奶如今有了身孕,家里大小事情都不管,她要是真的給奶奶小鞋穿,萬一奶奶您生氣撂了挑子,倒是沒人管家了呢。奶奶您想多了,只怕大少奶奶也想多了,其實只要把話說開了,倒是也沒什么,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奶奶您說是嗎?”

    趙氏生了幾天的氣,氣也消了一小半,在加上茯苓這么一勸,心里頭果敞亮了起來,只拿起那禮單摩挲了半刻,想了想道:“我這邊有件事情,倒是正要和大少奶奶商量商量,這樣吧,我也不請別人過去,你帶著這份禮單過去給大少奶奶過目,就說這是府上給恭王世子大婚備的禮,讓她看看夠不夠周全,是不是還要再填補些什么?!?/br>
    這張單子是趙氏按照去年兩位杜太太給她兄弟準(zhǔn)備的大婚禮單擬定的,按照道理也是萬無一失的,只不過兩家人畢竟門第不一樣,區(qū)別對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茯苓聞言,只上前接了禮單道:“那奶奶等著,我去去就來?!?/br>
    茯苓自做了杜蘅的小妾之后,倒真是恪守婦道,不但沒回過百草院,就連西跨院的門,也沒出幾次,這還是她頭一次回百草院呢!

    劉七巧剛剛用過午膳,從杜太太那邊回來,原本是想歇中覺的,聽外頭小丫鬟說朱姨娘來了,劉七巧只先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連翹想了起來道:“奶奶,朱姨娘就是茯苓呀,她娘家姓朱,奶奶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