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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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底是在外面,又怕有人上來。陳麓川挑.弄片刻,便住了手,替她將扣子一粒粒系好,低頭在她發(fā)燙的臉頰上碰了一下,“走吧,再去cao場逛逛。” 下去恰好碰上下課,學(xué)生從教學(xué)樓里魚貫而出,迅速占領(lǐng)了超市。 塑膠跑道,經(jīng)烈日暴曬,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氣味。 陳麓川笑說:“我看過你跑三千米?!?/br> 那時候班里女生項目缺人,林閱被副班長纏得沒辦法,屈辱答應(yīng)了三千米的長跑項目。結(jié)果跑到第五圈,已經(jīng)完全不行了,差一點癱倒在跑道上。 林閱頓覺窘迫,“……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是知道陳麓川在看,最后幾圈打死她也不走。自然得了倒數(shù)第一名,副班長還上來抱她,安慰她堅持到最后就是勝利。 陳麓川笑了笑,“我那時候根本沒注意你的名次?!?/br> “那你在注意什么?” “嗯……”陳麓川促狹道,“男人會注意的地方,無非是大腿,胸.部,腿……” 林閱簡直不想理他。 逛了一會兒,校園復(fù)歸沉寂,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兩人便按原路返回。 ☆、第58章 隔日,陳麓川接到馮蓉電話。陳麓川本也想打給她,問問她對林閱的印象。 卻聽馮蓉說:“這丫頭倒是有心,圍巾就不說了,還真替我弄到了簽名照片?!?/br> 陳麓川聞言憋住笑,“那當(dāng)然,我上回跟她提了一句,她專門托她同學(xué),繞了好幾道才弄到手?!?/br> 簽名照的事,林閱自然不知情。頭天晚上他趁林閱洗澡的時候,特意把囑托在北京的同學(xué)幫忙弄到的簽名照塞進(jìn)了禮盒之中。 馮蓉又說:“比何珊倒是好多了。我看她在席上跟你爸聊天,好像也比以前開朗了些?!?/br> “畢竟當(dāng)了幾年游戲策劃,這工作有時候就是要靠耍嘴皮子。” 馮蓉說:“可她現(xiàn)在也沒個正經(jīng)工作,以前好歹旱澇保收,現(xiàn)在開個店,誰知道是虧是賺,我看,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陳麓川只得說:“先看看,要真不行再說?!?/br> “還有,她跟你同歲是吧,這馬上就二十九了,到生孩子時恐怕就過了三十……” 陳麓川放下心來,馮蓉都開始cao心兩人未來孩子的事,自然是已經(jīng)接納了林閱。后面的,不如干脆就讓幾個長輩去cao心,便說:“我也想早點兒結(jié)婚,但這還得看您的意思。” “嗬,難道我還攔著不讓你結(jié)了?” 陳麓川笑說:“照規(guī)矩,男方總得先上門提親是不是?還有彩禮、嫁妝,酒席怎么辦,少不得要勞煩爸跟您過去交涉……” 馮蓉頓時來了脾氣,“要我低三下四去跟何珊提親?那我可做不到?!?/br> 陳麓川以退為進(jìn),“所以說只得看您的意思,既然您不樂意,我們做晚輩當(dāng)然得尊重您的意思?!?/br> 馮蓉輕哼一聲,也沒說什么,掛了電話。 這事急不得,陳麓川便也不催促,就等什么時候馮蓉自己愿意放下架子。他給陳祖實透了個風(fēng),讓他多敲打敲打。 林閱倒是一無所知,守財奴似的經(jīng)營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邊享受跟陳麓川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時,一邊開始替他籌備生日。陳麓川生日在八月十八號,以往都在暑假,林閱一直沒機會參與。 陳麓川卻不想大cao大辦,只想在家里吃頓飯,跟林閱待一會兒就行。然而這自然由不得他,生日還沒到,孫磊就打了數(shù)個電話過來問他什么安排。馮蓉也囑咐他一定得回去吃飯,畢竟多年生日都不在國內(nèi)。 林閱便勸說他:“生日熱鬧一點也好,要不這樣,中午回家吃飯,晚上包個席,幾個朋友聚一聚?“ 陳麓川正坐在桌前瀏覽郵件,這會兒丟了鼠標(biāo),回頭看她,“那你呢?” “我怎么了?” “不想跟我單獨待一會兒?” 林閱笑說:“我現(xiàn)在不是天天都跟你單獨待在一起嗎?我總得慷慨點,給別人一點機會?!?/br> 陳麓川便點開日歷看了看,他生日在周一。他想了想,便說:“我想辦法跟人調(diào)休,把周一周二空出來。晚上散了,我們?nèi)タ慈粘觥!?/br> 林閱愣了愣,“去哪兒看?學(xué)校棧橋?” “去山上露營,怎么樣?” 林閱想了想,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見林閱答應(yīng)下來,陳麓川當(dāng)即打開網(wǎng)頁,在網(wǎng)上下單買了一個帳篷。 行程是定下來了,林閱卻開始發(fā)愁,不知道該給陳麓川買什么禮物。柴薇替她參謀了半天,她仍然覺得不甚滿意,東西都太普通,沒有新意。柴薇被她的連番否定搞得不耐煩了,打趣道:要什么禮物,你洗干凈了往床上一躺,保管比什么禮物都來得實在。 思來想去,林閱最終有了主意。 眼看生日將近,林閱突然感冒了。江城夏天酷熱難耐,她夜里貪涼冷氣開得過低,又沒蓋好被子,醒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渾身無力皮膚發(fā)疼,呼出來的氣是熱的。 她聽見身旁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是陳麓川起床了,自己卻提不起勁,便躺著沒動,說:“我好像有點發(fā)燒了,你先走吧?!?/br> 話音剛落,陳麓川大掌覆上額頭,“怎么回事?” “沒事,空調(diào)吹太狠了?!?/br> 陳麓川拿過一旁的遙控器,將空調(diào)關(guān)上了,又把窗戶打開透氣。早上氣溫還沒升起來,加之還有點兒風(fēng),倒還涼快。 陳麓川問她:“家里有沒有藥?” “有,我一會兒起來吃。你不用管我,先去公司吧,別遲到了?!?/br> “藥在哪兒?” “抽屜里?!?/br> 陳麓川拉開抽屜一看,里面確實有些常用的藥,便找出感冒退燒的,又給林閱倒了杯溫水,擱在窗邊的柜子上,囑咐她趕緊吃。 林閱“嗯”了一聲。 陳麓川換了衣服,去浴室洗漱完畢,回來卻發(fā)現(xiàn)藥還沒動。他在床沿上坐下,伸手將林閱摟起來,“把藥吃了再睡?!闭f著,將膠囊塞進(jìn)她手里。 林閱順從地服了藥,又躺下去,催促他趕緊去上班。 “要是一會兒燒沒退,自己去社區(qū)醫(yī)院打針?!?/br> 他剛洗漱過,身上一股清爽的水汽,林閱抬眼看他,“親一下?!?/br> 陳麓川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一碰。 林閱聽見陳麓川關(guān)門走了之后,又闔上眼,不一會兒便又睡著了。醒來已到九點半,燒似乎是退了,喉嚨卻開始疼。 她也沒敢耽誤,草草收拾之后,趕去店里。過幾天陳麓川生日時得閉店,到時候不免耽誤生意,她便強自打起精神,打算仍舊晚上八點半再關(guān)門。 結(jié)果下午六點,陳麓川下了班直接從公司趕過來,見她涕泗橫流的模樣,勒令她趕緊回家休息。 林閱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得掙錢。” 陳麓川板著臉,“人重要還是錢重要?” 林閱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然而她并不打算屈服,“我燒早就退了,現(xiàn)在就是普通的感冒?!痹捯魟偮洌阌X鼻子發(fā)癢,立即抽出紙巾背過身去打了個噴嚏。 這下陳麓川更由不得她了,待店里客人都結(jié)完賬之后,不由分說地將門拉了下來,又將她擠到一旁,替她核對今日的流水。 林閱甕聲甕氣說:“你是在斷我財路知道嗎?” 陳麓川二話不說,掏出錢夾往臺子上一排,“我補給你?!?/br> 林閱煞有介事地將他錢夾打開,瞅了一眼,頓時一怔。 錢夾透明的夾層里,放著一張照片:登記照,里面那人直瞪瞪的,看起來特別的傻,正是大學(xué)時候的她。 “你怎么會有我的登記照?” “從你團員證上撕下來的?!?/br> 林閱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大四快畢業(yè)時,團支書把團員證收上去幫忙轉(zhuǎn)團組織關(guān)系,發(fā)下來時,她的卻不見了。林閱問了問,班上其他同學(xué)都有,唯獨她的丟了。不過反正畢業(yè)之后也用不著,她也就沒去追究。 林閱瞅他,“所以是你偷了我的團員證?!?/br> 陳麓川笑說,“當(dāng)時團支書來我們宿舍發(fā)團員證,我就順手把你的也拿了?!?/br> 他說這話,完全臉不紅心不跳,林閱“嘖”一聲,“你知道團員證要多少工本費嗎?” “那我賠給你?”陳麓川瞅她,笑說,“或者以后結(jié)婚證的九塊錢我就不要你平攤了?!?/br> 林閱將錢夾闔上又打開,“你一直帶著?” “嗯,以前塞在最底下。” 林閱手指摩挲著透明夾層,半晌,“你好歹選張好看的啊?!?/br> “沒的選,再有就是畢業(yè)照了?!?/br> 林閱往照片上彈了一下,“真傻?!?/br> 陳麓川看她,“說誰?” “當(dāng)然是你啊?!绷珠喬а劭此?,目光含笑。 “別,我可不想跟你爭這個頭銜,”陳麓川挑眉笑道,“誰傻得過你。” 很快,陳麓川替她把賬目核對完畢,關(guān)了店門,拉她回家。 林閱一路上噴嚏連連,不由想到去年與陳麓川重逢時,也是在感冒,便問他:“你還記得去年在停車場別我車的事么?” 陳麓川點頭。 林閱看他,“我那天是不是特別傻?衣服亂七八糟的,又在感冒。” “是嗎?”陳麓川轉(zhuǎn)頭看她一眼,“你那天穿的什么?” “你不記得?” 陳麓川笑了笑,“見到你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注意你穿的什么。” 林閱笑了一聲,心里十分受用。 到家,陳麓川自告奮勇地提出做晚飯。 林閱從沒試過他的手藝,自然求之不得。 陳麓川問她想吃什么,林閱想了想,“感冒了沒胃口,想喝點稀飯?!?/br> 陳麓川打開冰箱,把現(xiàn)成的食材挑出來,見林閱好奇得往廚房里鉆,便把她往外推,“一會兒油煙大,你聞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