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之師傅保護(hù)我、重生之享樂系統(tǒng)、絕色小醫(yī)妃、跌落獸人國(NPH)、只是豬顏改、于塵埃處、回到古代開產(chǎn)科、快穿之炮灰女配她反了、反派好像暗戀我、公主,反賊在此恭候多時
* 第二天孟璇一早就去忙另外一個客戶交工的事情,中午又被人家熱情邀請去吃飯,看到客戶滿意高興的樣子,她也就暫時忘了陸予南的霸道無理。 這單的客戶是一對馬上要結(jié)婚的準(zhǔn)夫妻,兩人大學(xué)就戀愛了,小伙為了女朋友在青城打拼了六年,家里又出了點錢,才買下了這戶七十平的新房。姑娘是個挺活潑的女孩兒,喜歡田園風(fēng),很多裝飾品都是她親手做的,孟璇用最省錢的方案為兩個人設(shè)計了溫馨而又明亮的房子,為此兩個人都很感謝她。 飯店也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淮揚菜館,小伙點了不少菜,期間還要給她敬酒,卻被未婚妻攔下來了,自己舉著酒杯對孟璇道:“孟jiejie,他一會兒還要開車,這酒我替他喝了,謝謝你給我們設(shè)計的新房,真的就跟我夢想的一樣,太謝謝你了?!?/br> 孟璇其實喝酒就上頭,本想拒絕,可人家那么誠懇,她也不好再扭捏,只好舉起酒杯笑了笑,“客戶能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成功,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br> 吃飯的時候,看著對面親昵恩愛的小夫妻,她忽然覺得悲從中來,她也很想像他們一樣,遇見一個能和她共度余生的人,他在外打拼賺錢,不需要多大的房子,但是兩人可以很用心的來裝飾它,空閑的時候看著那些小手工都是美好的回憶。 只是可惜啊,不知道她以后還能不能遇上一個這樣的人。 她越想越難受,一個人悶悶的喝了好幾杯酒,等到從飯店里出來,她腳步都已經(jīng)有點輕飄飄的了。 因為今天要給陸予南測量,所以她還隨身提了工具箱,那對夫妻倆看她這樣本想送她一程,可去陸予南那里還要繞遠(yuǎn),她便拒絕了,告別之后便一個人去趕地鐵了。 和昨天的情況一樣,她提著工具箱到了陸予南家的時候,他仍然不在,她喝了酒不太舒服,想了想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不出所料的又是他助理接了電話,就連話都和昨天如出一轍,無非就是“陸總在忙,您先等等”之類的。 算了,等就等吧,她已經(jīng)懶得再去一遍遍地催他了。她最近總是覺得累,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況且現(xiàn)在頭實在暈的厲害,她鋪了張紙坐在地上,靠在墻上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 就以這樣一個別扭的姿勢,孟璇竟然還恍恍惚惚的做了個夢。 夢里她看到自己置身于一片素白的醫(yī)院里,她拉著醫(yī)生的手不停的懇求的說著什么,可醫(yī)生只是同情的搖頭看著她,轉(zhuǎn)身回了手術(shù)室里,她拿出手機(jī)不停地給一個人打電話,可對方始終沒有接通,直到一群醫(yī)生魚貫而入的沖進(jìn)手術(shù)室,獨留她站在走廊上哭的很絕望…… 孟璇已經(jīng)有點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一種幻覺,她想睜開眼卻怎么也睜不開,嘴里不停的呢喃著什么,最終卻流下了眼淚。 * 助理掛了電話之后將手機(jī)放在了桌上,又恭敬地問道:“陸總,還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嗎?”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助理點頭退出了辦公室,可陸予南看著桌上的手機(jī),心里卻沒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他其實完全可以接到孟璇的電話,可是一想起那天周啟霖對她的關(guān)懷和熱切,再想起她昨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隨便一條短信就打發(fā)他的態(tài)度,他怎么也不想就那么輕易的放過她。所以在她來了電話之后,他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就將手機(jī)扔給了助理,告訴她繼續(xù)等著。 他就是不喜歡孟璇敷衍的態(tài)度,這個女人過去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著他,現(xiàn)在卻看見他就想逃,反倒是跟其他男人那么親熱,簡直是礙眼到了極點! 陸予南越想越惱火,明明想把她晾在那里給她個教訓(xùn),可看著扔在桌面上的手機(jī),再幻想出她一個人望眼欲穿的在他家門口等他,他不知怎么的又狠不下心了。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他蹙了蹙眉,最終還是拿起手機(jī)穿上外套,開車回到了麗水園。 原本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在陸予南的不停加速之下,幾乎才用了一半的時間,等他趕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孟璇坐在他家門口的臺階上,抱著手臂竟然睡著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累?樓上樓下都還在裝修,她居然在這種地方都能睡著! 陸予南站在原地按了按眉心,也不知該氣該怒還是該笑,上前兩步想叫醒她,卻發(fā)現(xiàn)她還在哭。 她也不知做了什么令她難過的夢,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流出來,她哭得并不是很厲害,甚至沒有抽抽搭搭,只是閉著眼靠在墻壁上,眼淚順著下巴滴下來,偶爾抽泣一聲或低低囈語兩句,不靠近的話根本看不出她哭了。 陸予南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有點好奇她囈語什么,想低頭去聽一聽,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這想法實在是太蠢了。 他什么時候?qū)@個女人的事情感興趣過?難不成是中邪了?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聊,最終也只是抬起腳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她的腳。 大概也是睡得不深,孟璇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里還泛著紅血絲,抬起頭茫然而又無措的看著他,直到看到了一臉不悅的陸予南,她這才慌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垂著頭啞著嗓子問了他一句,“陸先生回來了?” 陸予南站在她下面的兩個臺階上,微仰著臉才跟她保持平時狀態(tài),挑眉笑了笑,“我以為孟小姐在你們公司也就是閑人一個,看樣子你每天工作挺忙的,竟然在這種地方都能睡著?!?/br> 其實孟璇也不是因為累了才睡著的,主要還是因為喝了酒頭有點暈,可她也不想再跟他解釋這些,他不是能聽她說話的人,她說得多了,在他看來反而是一種狡辯和矯情。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讓他體貼關(guān)懷她的愿望,在現(xiàn)在看來也完全沒有意義,她只是平靜的說:“陸先生開門吧,我先進(jìn)去量尺寸?!?/br> 對于她冷淡的態(tài)度,陸予南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刷開指紋鎖放她進(jìn)去了。 孟璇提著工具箱進(jìn)去了,簡單的看了一下大致結(jié)構(gòu)之后便架好了紅外線測量儀,陸予南隨手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屋子中央,看她熟悉的cao作那些儀器,之后再記下數(shù)據(jù),她眼中有著鮮見的認(rèn)真和專注,就好像是被籠罩在光環(huán)之中一樣,竟然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從測量垂直再到量角度,甚至連金屬探測都是她一個人做的,陸予南揚了揚下巴問她,“你們公司不至于這么缺人手吧?所有的工作都讓設(shè)計師一個人做?”他說完又譏笑道:“你究竟是做設(shè)計的,還是做雜工的?” 孟璇也懶得和他爭執(zhí),淡淡的回道:“公司里的工人師傅也都很忙,我能一個人做的就不用再找人了,更何況這也是在給你省錢。” 他嗤笑,“你以為我缺那幾個錢?” 真是有錢就能任性的口氣,他是不缺錢,可她缺。 ☆、第005章 爭執(zhí) 剛?cè)胄械臅r候,孟璇也不是立刻就能從設(shè)計師做起的,盡管拿著名校的文憑,可她畢業(yè)不久就和陸予南結(jié)了婚,過去那些理論知識也已經(jīng)丟的差不多了,更別提有工作經(jīng)驗。所以她剛開始工作時,都只是跟著工人師傅到處跑著做雜工,從勘察到測量,從拉單子到學(xué)制圖,一直到她打雜幾個月之后,經(jīng)理才讓她離開工地,跟著有經(jīng)驗的設(shè)計師開始學(xué)習(xí)。 那段時間雖然很辛苦,可她卻學(xué)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后來她自己買了一套測量工具,做一些小戶型單子的時候,她盡量能說服客戶親自做測量,只是為了能多賺一點錢。 直到她被納入了周啟霖的公司后,才不再做這些零碎的工作,只是單純的做設(shè)計。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樣得天獨厚,孟璇也是在和他離婚之后才慢慢認(rèn)識到這個問題,人生是需要去追求和努力的,她很珍惜自己所奮斗來的一切。 對于陸予南的房子,她原本不用這樣親力親為,可是深知陸予南是個多么隨心所欲的人,他要做什么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停下手頭的工作聽他差遣,那些工人師傅都是跑單子掙錢的,總不能天天什么都不做的就等他電話,與其要讓其他的工人師傅都只為他一個人鞍前馬后,倒不如折騰她一個人算了。 看著孟璇忙前忙后,陸予南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若無其事的說:“孟小姐還真是什么雜活都做的了,跟你以前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啊?!?/br> 他這話什么意思,她再明白不過,可她實在是憋悶得很,隨口敷衍道:“這些東西我都學(xué)過,陸先生放心吧,我不會搞砸它的。” 她一副懶得交談的樣子,實在是讓陸予南很不爽,做完這些之后她又開始畫圖,這房子里空無一物,孟璇只能趴在窗臺上畫,她現(xiàn)在酒勁兒都沒過,頭暈得很,只想趕緊做完趕緊回家。 好在窗臺的高度正合適,她趴在那里專注地畫著圖,近黃昏的日光傾瀉在她的身上,愈發(fā)的柔和了她臉部的輪廓和線條,她認(rèn)真的時候,薄唇會微微抿起,畫的不滿意的時候會輕輕蹙眉,可眼中那份專注和執(zhí)著卻給她平添了一份獨特的魅力。 陸予南以前從沒看到她還有這樣一面,如此一來越發(fā)不想讓她就這么走了,又道:“今天又說得這么大義凜然,昨天是誰看了別人的房子就知道怎么設(shè)計了?三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jīng)]有責(zé)任心了?!?/br> 孟璇實在是不想和他吵,忍著火氣道:“我沒說過我看了別的戶型就知道怎么設(shè)計,我只是說我有了大概的思路。是陸先生一直在忙,既然您那么忙,您大可以空閑了之后再叫我過來,您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難道就那么廉價么?” 陸予南猛然起身,“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 “浪費別人的時間就等于謀財害命,陸先生難道沒聽說過這句話嗎?” 她仰著頭毫不畏懼的看著他,陸予南怒極反笑,“要是照你這種說法,和你結(jié)婚那兩年,你浪費了我多少時間?” “我……” 孟璇語塞,倒不是因為她沒有理,而是因為被他的話刺傷了。 盡管他以前就無數(shù)次的說過,和她結(jié)婚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可她那個時候卻仍然毫不在意,以為時間會令他改變這種想法,可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他依舊會這么想。 她心里沉痛而又壓抑,再加上頭暈?zāi)X脹,生怕自己再和他單獨呆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里會崩潰,只好匆忙收拾好工具箱準(zhǔn)備離開,可陸予南卻先一步拉住了她,一臉慍怒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工作還沒做完就想走?你們晨星的設(shè)計師就是這么做事的?” “抱歉陸先生,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明天我會再來的。” 她垂著頭,陸予南冷笑,“明天你有時間,可我沒時間,昨天沒有我的允許你就先走了,你和你爸還真是一樣我行我素,只顧自己的意愿,完全不管別人的想法!” 他這話自是在諷刺當(dāng)初他們結(jié)婚的原因,對他來說,他們的婚姻是強(qiáng)求,是束縛,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場婚姻的受害者,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內(nèi)心。 陸予南原本只是隨口扯出了她的父親,卻沒想到孟璇立刻變了臉,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我爸爸,跟他沒有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如果不是他幾次三番和我父母提出結(jié)婚,你以為我還會娶你嗎?” “所以呢?你以為所有的人當(dāng)中就只有你最無辜嗎?那我的感情難道就無所謂嗎?又有誰為我考慮過?” “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你想讓誰為你考慮?如果不是你執(zhí)意要結(jié)婚,我們之間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我和她也不會耽誤這么久!” 陸予南怨憤的斥責(zé)終于讓她閉上了眼睛,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她”,她的感情,他們的婚姻,對他來說都是一個錯誤,她是耽誤了他和俞靜的罪人,而不是他曾經(jīng)的妻子。 她忽然覺得很無力,他們現(xiàn)在站在他和別人的婚房里,爭執(zhí)著兩人的過去,還有什么意義呢? 孟璇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后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微微哽咽道:“我覺得陸先生似乎不太相信我,既然這樣,還是請陸先生找其他人來做吧,抱歉,我先走了?!?/br> 她說完便提著工具箱大步離去,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陸予南清楚地聽到了她啜泣的聲音,心里莫名一顫,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強(qiáng)烈的心煩意亂。 直到家門被關(guān)上,他才回過神來,一腳踹倒了旁邊的椅子,煩躁的按著太陽xue,卻始終無法平靜。 面對孟璇的時候,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失控。 * 孟璇想了整整一夜,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陸予南的單子,并且打算第二天就去找周啟霖說她做不了。 說她懦弱也好,沒出息也好,可她就是沒辦法面對陸予南,更沒辦法聽他再以一種憎惡的語氣說起他們的過去。 唯一的辦法好像就只有逃避,離他遠(yuǎn)一點,她大概也能好受一點。 第二天一早,孟璇到了公司放下包之后就立刻去了周啟霖的辦公室。 周啟霖的辦公室?guī)е粋€小小的套間,是他的休息室,有時候也做會客廳用,她進(jìn)去的時候休息室的門開著,她以為沒有人,正準(zhǔn)備退出去的時候,周啟霖卻從休息室里面出來了。 “小璇?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找我有事嗎?” 他微笑著看她,語氣永遠(yuǎn)都是那么溫和,想起他給予的信任,和當(dāng)時在陸予南面前那么力挺她,孟璇心里也覺得過意不去,可盡管這樣,她也不想再面對陸予南了。 孟璇抿了抿唇,抱歉的對他道:“對不起學(xué)長,陸先生的那個單子,我真的做不了,還是請學(xué)長找其他人來做吧?!?/br> 周啟霖有些奇怪,“為什么做不了?” 她只好隨口扯了個理由,“我覺得我能力不足,無法勝任。而且陸先生似乎不喜歡我的方案,所以……” 她的話音未落,休息室里忽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孟小姐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吧?!?/br> 正當(dāng)孟璇錯愕的時候,陸予南已經(jīng)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戲謔的笑,挑眉道:“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喜歡孟小姐的方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孟小姐至今還沒拿出什么方案給我看過,這樣的黑鍋,我背的是不是有點冤枉了?” 孟璇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這兒?” 她一臉的錯愕,反倒是陸予南云淡風(fēng)輕的挑眉,“當(dāng)然是和周總談公事?!?/br> 昨晚回去他想了很久,想到昨天她說要不再負(fù)責(zé)他單子的事情,他心里竟然有些不高興,他知道她是個執(zhí)拗的女人,自己認(rèn)準(zhǔn)的東西就不會改變,所以他今天早早的就來找周啟霖,沒想到他來的還挺及時。 孟璇將目光轉(zhuǎn)向周啟霖,他笑了笑,“陸先生早早就來跟我談你的單子,他說你很負(fù)責(zé),這個單子交給你他很放心。小璇,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很放心?誤會? 開什么玩笑,昨天他質(zhì)疑和責(zé)罵的話現(xiàn)在還言猶在耳,鬼知道他今天一早跑過來是不是又有什么貓膩,可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想再接他的活兒了! 孟璇挺直了背脊說道:“沒有什么誤會,我只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陸先生還是請別的設(shè)計師來做吧,很抱歉,我做不了?!?/br> 陸予南也不惱,只是轉(zhuǎn)頭對周啟霖道:“當(dāng)初是周總向我力薦孟小姐,我用人不喜歡換來換去,這個單子,我只要孟小姐來做。你們員工的事情我不想過問太多,但我記得合同上有爭議起訴這一條,如果無法協(xié)調(diào),那我作為客戶只能啟用下下策了。” 他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點名要她來負(fù)責(zé)他的單子?如果他不答應(yīng),他就準(zhǔn)備要告她?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無理取鬧的人? 孟璇不可理喻的看著他,陸予南卻只是勾唇看著她,眼中滿是勝券在握的得意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