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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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你抱入懷中的還能是誰???笨死了!”還想掙脫來著,魏珠就聽耳邊傳來了溫柔的責(zé)問,“怎么才來,不知道爺想你了?” “主子?”察覺身后人是景譽,魏珠身子一軟,也不由再掙扎,而是臥在他懷里,任他抱著。 “爺問你呢,從羊城回京,這么長時間沒見,就一點不想我?” “想……想了。” 哪里能不想啊,在羊城時可以朝夕相伴,同出同入的,這一回到府中,多少還是要忌諱些的。 丫頭本是剛剛撞見了許氏,心中難過的,卻被主子這樣柔情蜜意的擁著,心頭的痛意慢慢消除了。她不想因為這些遭心的事擾亂了與主子共度的時光。畢竟,如今在府中連見個面,都要借著送食盒的名義…… “啊,主子,我?guī)砹饲鍩釢櫡蔚某允?。”魏珠想起了食盒,說著就要動手去拿,又被景譽拖回了懷中。 “不急,讓我再抱會兒?!本白u像只大號的棉衣攬抱著丫頭,不愿松手。 魏珠是不急,可那食盒中的冰塊可等不得,若是全化了,這大熱天的,吃食溫吞了就不可口了。 “還是先用些吧,主子?!?/br> “聽你的?!?/br> 景譽不情不愿的放開懷中的丫頭,坐在桌前,看她獻寶一般的打開食盒。 只見那盒中放有一口青花瓷小缸,缸中套入一只小盅,那小盅周圍碼著一層冰塊。將小盅從中取出來,暴露的空氣之中,不一會的功夫,盅壁上密密麻麻的滲出一層小水珠,順著碗沿兒滑落下來。 盅體周身散發(fā)著悠悠寒氣,看著就有種沁人心脾的清涼。 魏珠將小盅擺在主子面前,關(guān)切道:“主子,您嗓子緊,服下這‘蘆橘川貝雪梨盅’,應(yīng)該能緩解一下,這幾日便早些休息,膳食上奴才會把好關(guān)的。” 打開蓋子,只見燉得有些透明的整只雪梨,中央挖空,填入了川貝與切成小塊的蘆橘粒,應(yīng)是加了冰糖燉煮的,入口甘甜,滿口果香。 “若是身子再有不適,主子,食療為輔,切記問醫(yī)?!?/br> 凝視著她緊皺的眉頭,景譽知道,他的身體是真讓魏珠上心了,一時有些不忍。之前不過是他派寶山前去給魏珠解圍,都是借口而已。他放湯匙,對丫頭道:“過來?!?/br> 魏珠以為他要交代如何重要的事情,恭順的走近,沒想到他一把將自己拉過身前,按坐在他的腿上,竟然是要說些體己的心理話。 “剛剛是不是遇見她了?”他指的是許氏,魏珠心里明白,黯然的點了點頭。景譽又道:“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還不能找個由頭讓她出府。那是圣上賜的,上頭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呢,但我想讓你心里明白,這一世,我都不會委屈了你。” “主子,你又哄我,說你做不到的事情干嘛?”只要知道景譽有為了自己而努力的這份心思,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魏珠也清楚,許氏的通房身份只是擺設(shè),主子不愿意,他們就永遠(yuǎn)不會有夫妻之實,更不要說有所出后,再多出來的夫妻之名了,可就跟堵在喉嚨中的魚刺一般不上不下。景譽的話像是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她轉(zhuǎn)過頭,抹著眼淚,不想看讓主子看到自己無能,只會哭,卻被景譽溫柔的轉(zhuǎn)過頭來,他要看著她的眼睛,以此確定她的心意:“也許會很艱難,也許要讓你等很久?!?/br> 魏珠久久的望著景譽的眼眸,終是選擇了相信他所言:“那我等?!闭f著,便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 “現(xiàn)在做不到的,不見得以后也做不到?!彼麑⒀绢^的小腦瓜埋在自己胸前,對著窗外的景色,放眼遠(yuǎn)眺。 景譽在心中暗自起誓,終有一日,他定要為自己和丫頭做這個主。 不料,翌日,圣旨就到了! 第37章 相見亦難 賢王這閉門思過的期間,上下官員整頓,他所累積下來的官場人脈幾乎所省無幾,景譽因辦案有功,被立為當(dāng)朝太子。 圣旨一到,整個睿王府一派喜氣當(dāng)頭。 太子入宮的事宜已列入了行程。 進宮,對于魏珠來說,不再只是心中抗拒的一個想法,因為那里還有爹和meimei,也會有她和主子的將來。 天還未亮,王府上下統(tǒng)一啟程。 馬車行進在寬闊而寂靜的長街之上,魏珠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向外望去,車窗外的景物隨馬車前進,在離她漸漸遠(yuǎn)去。在紫藍色的黯淡的天空之下,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似是虛幻得像一場夢…… 忽然間,魏珠發(fā)現(xiàn)馬車一旁有人騎馬跟隨。定睛一看,竟然是景譽! “主子!”魏珠不知道景譽是從什么時候跟在自己身邊的,但一想到陌生的長街之上有他一路跟隨,一時心頭發(fā)暖,“主子,為什么不早叫我?。俊?/br> “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會向外看,沒想到白白讓爺?shù)攘诉@么久?!本白u將速度降到與丫頭所在的車子等同,一樣的節(jié)奏行進著。耳邊馬蹄輕響,他似是在慢慢踱步,并不急于進宮,反而一派悠閑姿態(tài)。 “早叫我該多好啊……”那樣還能多看主子一會兒,進了宮,機會怕是更少了。丫頭心中有些小埋怨。 “這么出神,想什么呢?” “也沒想什么,就是,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知道你心里不安,丫頭,記住我昨天和你說的話沒有?” “嗯,三少原則?!彼叵胫蛱熘髯釉谌雽m前囑咐她的,“少說,少想,少做……主子,前兩個我還能理解,這‘少做’是什么意思?宮里的人都不干活嗎?” 景譽在馬上歪頭對丫頭一笑:“多干多錯,不如不干。想在皇宮中生存下去,從不是升級得寵的人最厲害,能趨吉避兇躲開禍?zhǔn)虏攀亲畲蟮谋臼??!?/br> 有多少曾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最后都折在這條規(guī)律上了。 入宮后,丫頭面臨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皇宮中人多口雜,不只有他一人是主子,魏珠必須學(xué)會自保。 “嗯,魏珠記住了。” “前面就到宮門了,咱們以后里頭見。” 景譽這樣一說,魏珠的小臉立刻笑靨如花。 一入宮,便有大太監(jiān)楊祖堂帶領(lǐng)新入宮的下人們向內(nèi)宮走去,魏珠和五子則是被帶到了御膳司。 偌大的宮殿環(huán)繞,似是被成百上千年的皇室威儀之氣所震懾,魏珠有種靈魂要被抽離了的感覺,那種莫名的敬畏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