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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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喬子蘇怔怔的看著她,突然笑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人還有點(diǎn)意思。你是經(jīng)歷了之前的事性情大變,還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的本來面目就是如此,我倒是想和你重新開始,怎么樣,要不,咱倆再試試?” 喬子蘇說這些話時并不帶多少感情,而只像是一個孩子對一件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玩具重燃了興趣。想得到,但到手了會不會珍惜,沒人知道。 連翹沒什么反應(yīng)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擦了擦嘴,這才說道:“你的小甜甜甘盈盈呢?你倆不是愛的天崩地裂,??菔癄€么?” 喬子蘇變了臉色,他對甘盈盈當(dāng)初的確是用了真情,以至于現(xiàn)在都分道揚(yáng)鑣了,提起她來,他還不能淡然處之。曾經(jīng)一度他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只要能和真愛在一起,這世上紛紛擾擾的煩心事就統(tǒng)統(tǒng)不用去理。但愛情本就是倆個人的事又不是一個人就能主導(dǎo)的游戲。時間一長,當(dāng)濃愛淡去,倆人間的性格、觀念的不同就漸漸浮出水面,某種程度上說喬子蘇還是個精神層面活的很理想化的男人,而甘盈盈則更物質(zhì)更實(shí)際,差異產(chǎn)生矛盾,且越演越烈。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則是:喬子蘇的母親查出甘盈盈的出身是已婚男人和情婦所生的私生女。 喬子蘇因?yàn)榇蟾鐔陶耧w的緣故,尤其的看不上私生子,在他眼中私生子大都像毒瘤般可怕。他們聰明,狡猾,且生命力頑強(qiáng)。投機(jī)鉆營,手段詭譎,不知饜足。喬子蘇厭惡這種人,說是厭惡,其實(shí)更或許是害怕。 因?yàn)檫@層原因,喬子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斷了與甘盈盈的一切往來。說他是借題發(fā)揮也行,說他是轉(zhuǎn)移仇恨也罷,反正結(jié)果都一樣——他跟甘盈盈完了。 倆人正沉默著,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咔嚓一道開門聲,愣住的不僅是屋內(nèi)的倆人還有披著風(fēng)雪而來的傅亦然。 三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傅亦然擰著眉頭,也不知哪來的怒氣,大步邁了進(jìn)去,指著喬子蘇沖連翹嚷了聲,“他怎么在這!” 連翹被這怒氣唬住了。喬子蘇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吼道:“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我的別墅你怎么有鑰匙?” 傅亦然面上一冷,不耐煩道:“沒問你?!毖援呣D(zhuǎn)身就走,快到門口了,又不爽的偏過頭,語氣惡劣,“我說你,還傻愣著干嘛?走??!” 連翹不敢再耽擱時間讓這倆氣場不合的男人矛盾升級,遂拿起帆布包就站起身,臨走時出于本能的禮貌朝喬子蘇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了下。 豈料這一舉動竟讓傅亦然大為光火,他虛空一擲,“啪”一道尖銳的響聲,一串鑰匙狠狠的砸在茶幾上,驚的喬子蘇和連翹一跳。倆人尚未作出反應(yīng),傅亦然陰陽怪氣道:“喬子蘇,你說你明明是喬家正兒八經(jīng)的繼承人,卻被個外室的血脈騎在頭上,你也真夠慫的。你說這別墅是你的?呵呵……我看再過個三五年,別說這別墅了,就是整個喬家的所有財產(chǎn)都是你那位大哥的囊中之物!沒想到你媽那么精明的女人,卻生了你這么個廢物兒子!” 喬子蘇瞬間被激怒,拳頭捏的咯咯響,“你說什么!” “蠢貨果然是蠢貨,聽不懂人話……” 喬子蘇一拳揮過去,傅亦然本就是找架掐,因此早有防備,精準(zhǔn)的捏住他的拳頭,隨即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喬子蘇的左臉上。 好了,這下子精彩了,倆人瞬間打做一團(tuán),戰(zhàn)斗不斷升級,屋內(nèi)的擺設(shè)也被沖撞的劈啪作響。 連翹目瞪口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踢踢腳,“你們這倆死孩子!”言畢折身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倆雄性正纏斗在地上,但明顯的喬子蘇落于下風(fēng)。 “呼啦”一聲,一盆自來水澆了倆人一身,然后就見倆人跟條活鯉魚似的,在地上上躥下跳。 “你瘋了?。俊备狄嗳淮蠛?。 連翹猛的擲了瓷盆摔在地面上,刺耳的響。她也不說話,沒好氣的看了倆人一眼,而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 傅亦然僵著身子走向車子時,連翹正靠在他的車門旁好笑的看著他。 那笑容很明媚,宛若陽春三月的暖日,不知怎地,傅亦然心頭的火氣就刺啦一下,全都沒了。 待傅亦然走近,連翹突然朝他后背猛的拍了一巴掌,“喲,瞧著玉潔冰清的都結(jié)冰啦!” “還不都是你的錯!”傅亦然炸毛,面容很兇,卻給人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 “怎么是我的錯了,要不是我及時給你倆降火,說不定你現(xiàn)在都躺在醫(yī)院里了?!?/br> 傅亦然面容古怪,更大聲的吼道:“反正都是你的錯!” 零下幾度的雪天,倆人都凍的不行,也沒在外面繼續(xù)耍嘴皮子,而是很快進(jìn)了車內(nèi)。 傅亦然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待,猛一擦油門,車子嗖的一聲就跟子彈頭似的彈了出去。 連翹這次早有防備倒沒被嚇到,雙手抓住門頭的把手,她心底深處隱約覺得,傅亦然今兒個莫名其妙發(fā)這么大火,肯定是覺得她又恬不知恥的和喬子蘇在一起了。 傅亦然是聘婷的哥哥,而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聘婷的好閨蜜,那么哥哥氣憤“好閨蜜”和meimei的前劈腿未婚夫藕斷絲連,怎么說也在情理之中。 這么一想,連翹便自說自話的將自己如何被困在別墅里,又如何偶遇喬子蘇的事給說了遍。 傅亦然目視前方,端的是清貴高傲,可隨著連翹解釋完,她明晰的感覺到他的怒氣也都隨風(fēng)飄散了。 過了許久,就在連翹都快以為傅亦然不會有任何表示的時候,此君悠悠然張口了,“這么說你對那喬子蘇沒有余情未了,也沒有藕斷絲連?” “我發(fā)誓!”連翹豎起手掌。 傅亦然微不可查的彎了彎嘴角,“哦。往后見到那姓喬的躲著點(diǎn),那家伙辣手摧花不是好男人。你要是想交男朋友了,哥哥幫你介紹?!?/br> ** 圣誕過后便是元旦,連翹還了傅聘婷十萬塊,聘婷說什么也不收,連翹說什么都要還,最后惹的聘婷還鬧了情緒。 聘婷一鬧情緒就喜歡買東西,這天她也不知哪根神經(jīng)壞掉了,居然買回來四只拉布拉多。 小狗崽抱回來時,傅亦然的眼睛直接成銅鈴狀。 聘婷興奮的大聲嚷嚷:“快來看看,這是我們新的家庭成員,哥,你快過來認(rèn)識認(rèn)識,它們叫美美、滿滿、幸幸、福福?!?/br> “喂,喂,”傅亦然尚不能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我說你要買狗,一只就夠夠的了,你怎么還一口氣買四只啊!你當(dāng)是買衣服鞋子?。 ?/br> “可是賣狗的說人家狗mama一胎生了四只,我怎么忍心讓她們兄弟姊妹分離啊?” 傅亦然快瘋了,“那你怎么不連狗媽也一起買回來!” “因?yàn)椋乙?dāng)它們的媽啊,好開心哦,一下子有這么多毛茸茸可愛的小孩。”傅聘婷甜膩膩的笑,完全沉浸在自自己勾勒的快樂世界中,“哎呦,狗寶寶光有mama沒有爸爸多可憐啊,它們可不能像我小時候一樣,唔……”傅聘婷苦惱的看向傅亦然,后者正皺著眉頭一臉的嫌棄,此時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畫面,那就是狗毛滿天飛,一家子狗屎。 “哥,往后你就給這些可愛的小狗狗當(dāng)爸爸好吧?” “什么?”傅亦然干凈的褲腿因?yàn)橐恢恍」吠蝗徊溥^來,嫌棄過度的往后跳了一大步,“我是傻了還是瘋了啊——認(rèn)狗當(dāng)兒子!要瘋你自己一個人瘋?cè)ィ≮s緊將這些狗給我處理了,否則你別怪我心狠將你也給掃地出門?!?/br> “有什么關(guān)系嘛,”聘婷生氣的喊道:“反正你也沒孩子,剛好它們免費(fèi)借給你體驗(yàn)體驗(yàn)當(dāng)爸爸的樂趣,你居然還這種態(tài)度……”說著說著她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呀,我要是它們的mama,你是它們爸爸,那不是*啦!” “呸!呸!呸!”傅亦然被這個發(fā)現(xiàn)給惡心到了。 正在此時,大門被人推開了,連翹看到傅聘婷松了口氣般笑了,“謝天謝地,你可算回來了,不生氣了吧?” 傅亦然插話道:“她憑什么生氣啊,這丫頭就是被慣壞了,你根本不用去理她。” 聘婷白了哥哥一眼,連翹卻突然驚喜的喊道:“呀!哪里來的小狗??!太好玩了!” “翹翹,你也喜歡小動物啊?” “嗯嗯?!边B翹瞬間呈星星眼。 “它們都是同一個狗mama生的兄弟姐妹呢!” “嗯嗯?!?/br> “那往后咱們一起養(yǎng)好吧?” “嗯嗯?!?/br> “名字我都取好,美、滿、幸、福?!?/br> “嗯嗯。” “既然你這么喜歡它們,往后你就給它們當(dāng)媽吧。” “嗯嗯?!?/br> “太好了!這下子爸爸mama姑姑都有了,這些小寶貝可真幸福,生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里。”傅聘婷異常興奮的一擊掌。 “嗯?等等,等等,我什么時候要當(dāng)狗mama了,而且你不會是一下子買四只吧?這也太夸張了吧?”連翹終于從毛茸茸的喜愛之情中反應(yīng)過來。 “啊,翹翹,你不會有種族歧視吧?再說了,哥哥都答應(yīng)當(dāng)爸爸了,你憑什么不愿意給可愛的小家伙當(dāng)媽?你難道還比我哥還大牌呀?” 靠在沙發(fā)上的傅亦然聞言忍不住嘀咕道:“我什么時候同意……” 話說了一半不知怎么就沒聲了,他睨了連翹一眼,見她一臉的不情愿正和傅聘婷理論。傅亦然挑了挑眉頭,抄手抱在胸口,悄無聲息的回了房。 反正不管倆位當(dāng)事人的意愿,傅聘婷就這么自作主張的將倆人的名分給按上了。因?yàn)槠告萌昼姛岫鹊木壒剩罱K照顧小狗的繁重差事還是落在了狗爸狗媽身上。 連翹是因?yàn)橐姴坏眉依锱K亂差,而傅亦然則是每回看到連翹遛狗的時候被四只強(qiáng)健有力又活潑的小狗拖著到處跑有些于心不忍。 不過后來,傅亦然還是專門雇了人幫忙照顧這些狗崽子們。 眼看著快到農(nóng)歷年了,按照往年習(xí)慣,一直久居國外的前傅太太(徐天真)都會回國和前夫以及孩子們同過新年。 今年徐天真提前回來了一個星期,與她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年輕男人。 對于母親開放潑辣的行事作風(fēng)傅亦然早就習(xí)以為常,本以為是她的新歡,傅亦然還深深為母親的身體擔(dān)憂了一把,豈料徐天真竟是要將那金發(fā)碧眼介紹給聘婷當(dāng)男朋友。 晚上傅家照舊為徐天真的回來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似乎是為了回?fù)羧ツ晷焯煺鎺杏褏⒓痈导彝硌绲奶翎吪e動,這次傅董事長特意帶了個s曲線、嬌嫩的都快掐出水來的年輕女人出席。 因?yàn)樾焯煺媸菄饽持麜r尚雜志的主編,對服飾打扮敏感又尖刻,所以傅家人養(yǎng)成了只要和徐天真在一起吃飯都正裝出席的習(xí)慣。 明明是一家子的團(tuán)聚晚餐,吃的就像是國事訪問一般。 席間,傅董事長和徐天真照舊明刀暗槍的互相冷嘲熱諷一番,再對自己今時今日的功名成就不計成本的吹噓一氣。 等倆人戰(zhàn)的彼此都有些疲憊了,才會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倆耷拉著眼皮子吃飯的兒子女兒上。 小的時候被關(guān)心的是學(xué)習(xí),長大了,在父母眼中頭等大事自然就是戀愛婚姻。 ☆、第六十二章 徐天真這時候總是習(xí)慣將母親的姿態(tài)高高擺起,關(guān)心著子女的終身大事,當(dāng)然,她并不會僅僅做做樣子,而是真的會大張旗鼓的張羅起來。 接下來傅氏兄妹需要應(yīng)對的便是呼嘯而來的相親宴,接二連三,直到徐天真離開。 往年的這個時候,結(jié)婚狂傅聘婷總是表現(xiàn)的很積極,傅亦然則是淡淡的,未免引火燒身,倒也乖順的陽奉陰違。 而今年卻有些不同,傅亦然照舊是淡淡的,而聘婷卻反應(yīng)激烈的拒絕了,這令在場的諸位不禁大惑不解。 徐天真當(dāng)是女兒有了喜歡的對象,不免有些可惜自己特意帶回來的優(yōu)質(zhì)金發(fā)男,但是向來開通的她旋即勸女兒在和喜歡的人交往的同時也可以和金發(fā)男交朋友,畢竟多個男人,多個選擇嘛。 傅亦然小聲嘀咕,“要是我的女人敢這么干,我一定殺了她?!?/br> 徐天真沒聽清楚,看向傅亦然說:“你在嘀咕什么?” “哦,我說今天的牛排味道不錯?!备狄嗳惠p描淡寫。 話題很快被轉(zhuǎn)移到今天的晚餐上,傅聘婷的事似乎就這么被一句帶過了,傅聘婷大為不滿,用手掌拍了拍桌面,“你們總是這樣,每次我都沒說話就自說自話的做了總結(jié)?!?/br> “怎么?”徐天真抬眸。 “哦,對了,我們還沒問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什么時間有空帶他過來讓我們看看?”傅董事長接著說道。 傅聘婷卻突然站起身,大聲道:“誰說我有男朋友了?!” 她這一舉動過于激烈,扯到了餐桌布,連帶著上面的瓷盤,酒杯發(fā)出一連串的碰撞聲,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傅亦然外都看向了她。 “傅聘婷小姐,請注意禮儀?!毙焯煺嫦駛€歐洲中世紀(jì)貴婦一般,矜貴又威嚴(yán)的用勺子敲了敲瓷碟,發(fā)出警告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