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只見王麻子猥瑣的大笑了兩聲,正欲打開箱子時,突然一臉警惕的問向來生:“你看好了沒有,沒有人跟來吧?” “沒有,我斷后,你放心!”來生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道。 王麻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見那箱子用一把鐵鎖牢牢地鎖著,在屋里尋了個錘子,狠狠地朝著鎖頭砸了幾下,那精致的小鎖如何能敵得過這碩大的錘子,沒幾下就啪嗒一聲,砸了開來。 王麻子興奮的搓了搓手,旁邊就有幾人不耐煩的催他:“快打開,快打開看看!” “急什么,到了我們手里,還能跑了不成?”王麻子緩緩的把面前的箱子打開,立時金銀交錯,這幾人從小長在鄉(xiāng)下,幾時見過真正的黃金白銀,這下便都傻了眼,愣愣的不知如何反應(yīng)了。 還是來生先嚎了一嗓子,才把幾人驚回魂來,幾人立時瘋了一般涌上前去,不要命般的搶著箱子里的銀子,突然其中一個看起來個子矮小的家伙驚喜的叫了一聲:“看,這是什么!” 其他人聽到聲音,皆停下來忘了過去,只見一顆顆精致小巧的石榴般大小的紅色瑪瑙,里面還包著絲線一般纏繞的金絲,華美異常,一看就不是俗物! 王麻子伸手就要奪過來,卻被那小個子躲了過去:“你干嘛,這可是我先搶到的,這么好看的釵子,若是送給隔壁村的二丫,她一定喜歡!” “送給二丫?得了吧你,那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你也不看看你家那二丫長啥樣,真是玷污了這么好的釵子了,你看這上面紅色的珠子,是寶石還是什么?可真閃眼,里面的那條條是金的吧?說不定它價值□□呢!”來生對那珠釵也虎視眈眈。 “什么價值□□,價值□□能舍得給林大磊那小子送去?少胡說八道了,我不管,這是我先搶到的,就得歸我!”小個子把珠釵揣到自己懷里,生怕他們搶了去。 “我說,小土地,要不是哥帶你冒著林大磊那傻子的名號搶了這箱珠寶,你現(xiàn)在能發(fā)這大財?要不是我機智的說是林大磊讓我們哥幾個先把錢拿回來,回頭就把人送上,我告訴你,你一個子兒也撈不著,我勸你趁早拿出來,否則別怪兄弟們翻臉?。 蓖趼樽訑]了擼袖子,活動了一下關(guān)節(jié),只聽得他身上骨頭啪啪啪的聲音,那被喚小土地的家伙,心中畏懼卻又十分不舍! 原來是打著他的名號!林大磊冷笑一聲,真是不知死活,那蕭晟也的確夠蠢的,這幾個無賴也能騙到他?真是所有的腦子都讀書用了,除了讀書其他一竅不通! 又聽了幾句,無非還是在掙那枚珠釵,僵持不下,眼看著窩里就要內(nèi)斗起來,那邊幾個偷聽墻角的人卻悄悄的離去了。 林大磊思索了一下,自己貿(mào)然進去拿回東西定是不行,況且東西也不是自己的,要想法子聯(lián)系到蕭晟才對。若非會被誤會是他們夫妻二人私藏了財物,林大磊可并不想多管這等閑事的,只怕那華娘尋不到珠釵,又來尋月娘的不是! 回到家里,月娘已經(jīng)歇下了,林大磊上了床,她又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怎么出去了這么久?”月娘睡意朦朧的挨過去,抱著林大磊的一條胳膊打了個哈欠。 林大磊便有些愧疚,睡得這樣淺,心里定是一直記掛著他的,不該出去這么久的,不過也算是有收獲吧,只是不能和她說。 “嗯,今夜月色十分好,屋里有些悶,外面空氣涼爽些,便多走了一會兒,沒事,你快睡罷!”林大磊把胳膊伸到她腦袋底下,另一手幫她扯了扯被子,輕輕的拍幾下,哄她盡快入睡。 “嗯。”月娘乖巧的應(yīng)著,心里卻在疑惑,今日不是陰天么,哪來的好月色?不過她等的實在困極了,身邊有著讓自己安心的人,便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林大磊卻遲遲未睡,他在想怎么才能讓蕭晟和華娘相信,其實那箱銀子和珠釵是被人冒名頂替搶了去,可是王麻子幾人今晚已經(jīng)分了贓,到時又如何都尋出來,還有那幾個生面孔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林大磊正想什么辦法能告知蕭晟,蕭晟卻意外的如他所愿尋了過來。 林大磊冷冷的看著蕭晟故作可憐的模樣一直盯著月娘,便支使月娘去幫倒水把她支開。 蕭晟見林大磊滿臉冷意,也冷哼一聲。 臉色倒變的挺快,月娘在時,便一副可憐巴巴難忘舊情的模樣,那模樣像極了哼哼對月娘撒嬌的神情,不愧是從小與月娘一處長大的,果然知道月娘的弱點在何處,月娘一離開,他就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爺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君子呢! 第75章 商定 “你那箱銀子在村里的幾個無賴騙了去那里,你們一直要找的那根珠釵亦是?!绷执罄陂_門見山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蕭晟吃了一驚,挑眉望向林大磊,被村子里的人騙去,倒也不奇怪,那幾個人本就長得不像好東西,當(dāng)時還以為是跟著林大磊混的,一時倒也沒有想那么多,他驚訝的是林大磊竟然會告訴他實情。 “你為什么告訴我?”蕭晟瞇著眼,很是懷疑的樣子,眼睛緊緊盯著林大磊臉上的表情。 林大磊卻連看他一眼都懶得,只冷冷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們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蕭晟被他噎了一下,現(xiàn)在華娘已經(jīng)有了身孕,自己一開始對她雖然沒有情意,她又總是一副冷漠的態(tài)度,行事之間嚴(yán)謹(jǐn)冷肅,讓人難以產(chǎn)生親近之感,但人終歸是有感情的,每日里又是朝夕相對,現(xiàn)如今她肚子里又有了自己的親生骨rou,若是再像一開始打算的那般,已是無法舍棄。 心中雖然還記掛著月娘,更不愿承認(rèn)自己在月娘心中不如一個鄉(xiāng)野村夫,但到了現(xiàn)在也不得不暫時放下這個念頭,畢竟骨rou最大,一切還是等華娘順利產(chǎn)下孩兒再說罷。 “你既然知道在哪,為何不要了來?”蕭晟即便不愿意相信林大磊,但月娘還不至于會騙他,更何況這珠釵還是她jiejie華娘的,更不可能說謊了。 林大磊眼角瞥見月娘端了茶進來,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和將要吐出的諷刺,只淡淡道:“既然那珠釵是你一時不妨被人騙了去,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告訴了你它的下落,已經(jīng)仁至義盡,接下來,自然是要靠你自己的,珠釵尋回之后,還請你們夫妻二人,以后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莫要再來打擾我們?!?/br> 林大磊的話剛落下,那邊月娘的腿已經(jīng)邁了進來,她行至兩人之間,先給蕭晟倒了杯茶,輕語道:“寒舍只有這等粗茶,慢怠了。” 蕭晟急忙伸手接過茶水,道:“沒有慢怠,沒有慢怠。” 變臉倒是比變天還快,林大磊看不慣他那副刻意討好裝無辜的樣子,扭過頭去。 月娘見林大磊扭了頭去,以為是見自己先給蕭晟倒了水,后待了他,吃醋了,便走到他身旁,滿含柔情的喚道:“相公,喝水?!?/br> 林大磊略感驚訝,倒是第一次見她在外人面前這般主動的喚他相公,尤其是對面還是到了現(xiàn)在毫不死心的蕭晟,林大磊心中驚喜之余又難免得意起來,面容依然板著,卻能看出松了不少,最近也不易察覺的微微翹了起來。 “嗯?!绷执罄诙似鸩杷伙嫸M,而后沉穩(wěn)的放回桌上,月娘在旁急忙又幫他續(xù)上一杯,林大磊臉色不變,心中已經(jīng)樂開了花,他本來沒有吃醋,月娘先給蕭晟倒水,是本著先客后主的禮貌,但月娘為了給自己長臉,在蕭晟面前給足了他面子里子,心中又記掛著自己的情緒,之前對蕭晟的那點子醋意早就沒了蹤影了。 “好了,我有事與這位公子相商,你昨晚沒有睡好,去休息一下吧?!绷执罄谂牧伺脑履锏母觳玻疽馑畔虏鑹?。 這話說的有些歧義,她昨晚不就是等他等的有些晚了,早上便貪睡了一會兒,從他嘴里說出來,倒像是平時兩人之間打趣的那般,眼睛余光瞥見蕭晟呆呆的望著兩人傻了眼,正愣在那里,月娘面頰如紅霞一般,放下茶壺就快步往離間走去了。 林大磊本來也沒有打趣她的意思,不過是想給仍對月娘心存遐想的蕭晟提個醒,月娘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他們兩人親密無間,是任何人都無法插入的,不料說出的話讓人產(chǎn)生了遐想,而被林大磊因此打趣過數(shù)次的月娘也難免多想了,紅著一張小臉逃避般的躲進了里屋。 林大磊抬眼看向蕭晟,只見蕭晟呆滯了一般的雙眼直直的盯著里屋的簾子,恨不得要把那簾子穿透一般,后大約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看不到里面了,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林大磊,卻不防林大磊也在冷冷的望著他,蕭晟驚了一下,回過神來,伸出右手指著林大磊氣憤的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怎的對她如此......如此......” 林大磊挑了挑眉,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水輕啜著,絲毫不理激動的情緒。怪了,他與月娘是正經(jīng)的夫妻,要如何與蕭晟這一個外人又有何關(guān)系,輪得著別人指手畫腳? “如此怎樣?”林大磊放下杯子,這是月娘第一次這樣規(guī)矩的幫他倒茶水,平時都不會有這樣的好福氣,一時竟不舍得喝完。 “如此......你怎的對她如此使喚?”蕭晟的指尖隨著身子微微顫抖著。 林大磊皺著眉頭撥開了眼前礙事的手指頭,不以為然道:“使喚?蕭公子,你莫不是,不懂何為閨房之樂罷?”說完,他又作出不愿對牛彈琴的表情,岔開了話題,“鄙人與賤內(nèi)如何,與蕭公子尋珠釵一事貌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如此還是回到正題罷?!?/br> 月娘愿意給他做面子,他自然不能浪費,平日里疼月娘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舍得使喚? 林大磊說的合情合理,蕭晟沒有辦法,只好放下自己略顯突兀的手,若說本來可說自己是無奈娶了華娘,現(xiàn)在華娘已經(jīng)有了身孕,大嫂現(xiàn)在只有一個女兒,若是華娘能生出個兒子出來,說不定父親會更看重自己一些,而岳父欣喜之余,定會為了女兒外孫助自己一臂之力,介時飛黃騰達,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