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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愚若智(女尊)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你很累贅。”毒瑾平聲直言,麻利地幫我把枷板碎片搬開,可伸手扶我的時候明顯遲疑了,估計是顧忌我身上的蠱毒。

    我生怕他變卦,趕忙用雙手扒緊缸口改用臂力,費了好大勁上半身才掛到了缸外。適時,毒瑾以布帕纏裹左手,抓住我的前臂一口氣將我拖出了萬惡的瓦缸,我依稀聽見他喃喃:“累贅歸累贅,可我必須帶上你,因為你擁有我一直欠缺的好運道?!?/br>
    這話是什么意思,毒瑾無意多解釋,他把我放下后,就轉(zhuǎn)身去捉蜷縮在角落的啞奴。我疑惑地看著他提起啞奴走回缸邊,接下來——

    毒瑾居然把那名啞奴扔進(jìn)了缸里,一如當(dāng)初樹對我干的事!

    “你不用擺出一副震驚的樣子給我看,我們?nèi)粝胗谐湓5臅r間逃跑,就必須留下兩具替身混淆視聽?!倍捐贿呎f,一邊用力把冒出頭的啞奴按進(jìn)粘液中,不給其任何掙扎的機(jī)會,面無表情地繼續(xù)道:“我找了許久,才捉到這個跟你差不多身量的女子,至于那邊的男啞奴,現(xiàn)在燒得面目全非,倒省了我不少事?!?/br>
    喉口一緊,我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吶吶接道:“我……如果換做是我,應(yīng)該也會這么做的!”

    我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盡量不去看那浸漬在毒液中的啞奴,我能想象到她所受的痛楚,所幸rou身的感覺很快就會消失,生命的隕滅不過在一剎那之間,數(shù)個時辰以后,缸中的尸身就會干癟枯萎,從外到內(nèi)泛出令申屠瘋子著迷的青綠,到時別說辨認(rèn)相貌,就連高矮胖瘦都分不出來了——換言之,毒瑾根本不必專門去找體形與我相仿的女子,可是這話我沒有說出口。

    在木梯倒塌之前,毒瑾布置妥當(dāng),轉(zhuǎn)身攫住我的手臂,直接借力躍出了地窖。由于他沒預(yù)先知會我一聲,我沒能及時屏息避開煙塵,一落地,眼淚鼻涕就全下來了,腦袋還隱隱發(fā)昏。

    “現(xiàn)在呢?我們是不是要想法避開樹……”我強(qiáng)制鎮(zhèn)定,勉強(qiáng)舉目張望,卻當(dāng)場舌撟不下——

    我總算明白為什么毒瑾對地窖起火無動于衷了——此時此刻,入眼的滿是熏面刺目的灰煙,一片昏天暗地,倒是沒看到照亮夜空的火光,但是混合有酸臭的焦味不斷刺激著我的鼻子。

    “那個……難道是您放的火?”我轉(zhuǎn)向毒瑾,小心求證。

    他的回答只是斜睨我一眼,然后像拉扯破布娃娃一般帶我順風(fēng)疾行。穿過一道斑駁的木屏門,濃煙愈發(fā)密布,火星子肆意飄揚,所到之處輕易就引起新的火苗,或大或小,零碎散漫,毫無規(guī)律。加之,此處貌似是閑置的小酒坊,與尋常府宅的布局不同,廊下院中南北兩側(cè)修葺的并非是閣樓耳房,而是兩兩相對的圓底槽座,約莫丈高,之間靠竹竿棚架相連,也就是說,倘若一個槽座里面著了火且沒有及時被撲滅,火苗就會順著架子攀沿至相鄰的槽座,更甚者,一旦竹竿打到棚下的晾臺,火勢必將波及堆放在外側(cè)的谷糧酒糟——要知道,狂暴的渣滓擁有不可小覷的爆發(fā)力,吞噬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我一直不安分地左顧右盼,說來奇怪,一路走來,整條廊道空蕩蕩的,別說看守護(hù)衛(wèi),就連跑動救火的人都沒瞧見一個——難道一見起火,申屠瘋子直接就選擇棄房逃命,甚至還把我給落下了——多么薄情的人啊,我以為以她對我的癡迷程度,死都會拉著我陪葬呢!

    在我胡思亂想的當(dāng)兒,毒瑾一直沒說話,他神情嚴(yán)肅,腳步謹(jǐn)慎,單手橫劍護(hù)在身前,拖著我穿過影壁進(jìn)入了內(nèi)宅。顯然,我們正在逐漸靠近火場的中心,滾滾熱浪撲面而來,股股黑煙把我熏得淚水直淌。

    我眼瞅著大火翻過青磚院墻,以迅猛之勢攻占了離我們較近的一處角樓,連帶地上的花圃盆栽都未幸免于難,一簇簇、一叢叢、一片片接二連三地燃燒起來——想來位于矮墻另一頭的主院是徹底沒救了!

    本來呢,毒瑾肯救我我就該偷笑了,不該多說什么,問題是,他走的路線非常有問題,特意帶我過來,難道是想就近觀摩火景么?!

    “我們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抓緊時間逃命……”我忍不住提醒,但話還沒說完,他一個冷眼就過來了,我只得訕訕閉嘴。

    又往前走了幾步,我注意到通往主院的月牙拱門旁隨意堆放了幾個大件的異物,初時我以為又是酒坊留下的谷糧麻袋什么的,待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是五六具啞奴的尸身,能躺得這么齊整,怎么想都不是火焚煙熏致死的。

    我不由暗驚,可沒容我思索,又捕捉到斷斷續(xù)續(xù)的人聲,只是礙于周遭火燎及坍塌的雜音,聽得并不真切。毒瑾應(yīng)該也有所察覺,他立馬做出判斷,就近尋了個還沒被火燒到的石籠,拉我躲進(jìn)陰影處。

    我們這廂剛蹲好,墻頭那兒猛不丁冒出一抹持劍的灰影——

    “哪兒跑!”又聽墻后邊一女子高喝,不見其人先見一只酒壇憑空飛來砸向灰影,雖然失去準(zhǔn)頭,但四濺的酒液讓墻頭的火騰得竄起,限制了灰影的移動方向,灰影索性側(cè)身鷂步掠上軒廊的瓦檐,也就幾個起落的工夫,后面又有三條身影陸續(xù)追過院墻躍上瓦頂。

    由于升騰的煙塵的遮擋,一時無法看清屋上四人的臉部,但這并不影響我看戲——屋上的四人沒多說廢話,直接打成了一團(tuán),后來的三人是一伙,而灰影是以一敵三,她的胸前綁了個碩大的包袱,所以是一手托包袱一手迎敵,動作略嫌緩慢,招式以防為主且邊打邊退,擺明無心戀戰(zhàn),但苦于被三人死纏,難以脫身。

    好吧,我承認(rèn)我好看熱鬧,如果換個時間,我一定能看得津津有味,可惜的是,我現(xiàn)在在逃命的途中好不好,隨時有撞上申屠瘋子的危險,更何況火場本來就不宜久留。

    我下意識轉(zhuǎn)向毒瑾,想示意他找機(jī)會帶我從邊上開溜,誰知這一扭頭,看得我的心咯噔一沉。

    毒瑾冷眼旁觀戰(zhàn)局,從他的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而令我在意的是他不自然垂放著的左手,即是之前用來攙扶我的那只手正在顫抖,是神經(jīng)質(zhì)的抽搐——纏手的布帕早已被毒液浸透,他的手還是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了蠱毒,即使從“生死門”出來的他的抗毒免疫性強(qiáng)于尋常人,但不知還能撐多久……

    “啊”的一聲慘叫將我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屋頂,是三人中個頭最小的被灰影踹了下來,恰恰落在一小叢火堆上,她的頭發(fā)跟衣服立刻被火焰點著,好在她的反應(yīng)還算敏捷,及時彈開滿地打滾,第一時間撲滅了身上的火苗。

    要命的是,她是本能地往沒有火的地方滾的——提問,附近哪兒沒有火?答曰:不就是毒瑾跟我躲藏的角落嘛!于是,悲劇很快就發(fā)生了,她痛苦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雙眼稍微往邊上一偏,就異常精準(zhǔn)地對上了我的瞳眸。

    我很慶幸她沒有大叫出聲,只是面露驚愕,伸手摸到身邊的劍就欲沖過來,可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身,想來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傷了腿腳。我亦是防備地瞪著她,不敢輕舉妄動,同時還要分心關(guān)注屋上仍在酣斗的三人。

    我抬眼的時候,正好望到兩人配合默契,以虛招挑松了灰影懷中的包袱,登時,一團(tuán)包裹如花卷的毯子掉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灰影眼疾手快撈住了毯子,卻不想與她對峙的二人忽然轉(zhuǎn)移目標(biāo),兩柄長劍直逼花卷。電光石火之間,灰影竟選擇以背心喂劍,自己當(dāng)rou盾力?;ň?。其中一名女子見狀,硬生生偏開了劍鋒,但另一人果斷地送劍而出,我眼瞅著劍身大半沒入灰影的腰腹,在被抽拔出的時候,綻出了一道妖嬈刺目的血花。

    “三姐!”地上的小個子也看到了這一幕,失聲痛叫:“大姐,你放過三姐吧!我們不想傷她?。 ?/br>
    她喊得激動,然而屋上沒一人回她的話。她的兩個同伴端著劍勢,倒是沒再繼續(xù)攻擊,而灰影仍是背對敵人,手中的長劍徑自掉落,她的身體僵直,以極慢地動作放下花卷,然后滑坐在花卷的前邊,依舊是一副守護(hù)者的模樣。

    此時,煙氣淡下了幾分,我終于見著了灰影的容貌——

    “那是……”我險些驚呼出聲。

    毫無特色的五官,猶如僵尸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卻帶給我刻骨銘心的恐懼,她是“樹”,至少申屠瘋子是這么喚她的。然而,現(xiàn)在的她,也許并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樹”,因為她居然懂得流淚了,盡管仍是一臉空洞,但她的的確確是在哭!

    “你有辦法治住地上那人么?另外兩人我來?!倍捐蝗粶惤?,在我的耳邊輕輕問道。

    我飛快瞟了他一眼,不確定他的意思,以同樣低的耳語回道:“你不會想殺出去吧?她們的武功比樹低不了多少……”

    “不然呢?是我失算了,我原以為會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倘若只有我一人應(yīng)該能逃掉,但是加上一個你,恐怕還沒跑出這個院子,就會被追上?!倍捐Z帶懊惱,猶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劍遞過來給我,繼續(xù)道:“等她們放松警惕,我們就動手!”

    我能不能天真地期望,三人鬧夠了,就會自行離開呢?我對毒瑾的武功沒有具體概念,但他一下對付兩人怎么想都太過勉強(qiáng),這就是沒有計劃周密的悲哀啊,可見他救我果然是一時起意的。

    讓我猜想一下,三女上門尋仇的時候,應(yīng)該就是毒瑾從地窖出來的前后,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我在地窖又喊又鬧卻無人過來理會。如果說,之前我的煽動是對毒瑾的心理暗示,那么,樹與三女打斗中意外燃起的大火就是一個契機(jī)。毒瑾沖動地救我出來,沒有直接逃走而是執(zhí)意要看到互毆的結(jié)果,就是為了斷了后顧之憂——該死的完勝,致命的失算啊……等等,我似乎漏掉了某個關(guān)鍵問題,樹在這兒的話,怎么會不見與她近乎共生共棲的申屠瘋子呢?

    “早知有今天,當(dāng)初我離莊之時就該順便殺了你們!”輕柔陰沉的嗓音,是從屋頂方向傳來的,明明此刻情勢嚴(yán)峻,我卻聽到了詭譎的笑聲,刺耳地劃破我緊繃的神經(jīng)。

    我循聲望去,屋上唯一有動作的是樹,她保持著坐姿向一旁癱下,可倒地之后就再也沒有動彈了——原來不知何時她已斷氣,睜著眼,流著淚。

    于是,那團(tuán)被樹以命相護(hù)的花卷成了焦點。當(dāng)層層毯子徐徐褪下,有什么東西不緊不慢地從花卷里爬了出來,一點點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申屠瘋子,我早該猜到的!

    她的唇邊帶笑,很礙眼的笑,一臉閑適地靠在樹的尸身旁,抬手拭去樹兩頰的淚痕,又幫樹合上了雙目,然后輕喃:“真是可惜啊,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創(chuàng)造出蠱王了?。 ?/br>
    這話怎么聽都像是自言自語,但地上的小個子卻接道:“大姐,停手吧,蠱王不過是你的癡心妄想!你殺干娘已經(jīng)鑄成大錯,現(xiàn)在又害死了三姐她們!”

    申屠瘋子聽了她的話連連擺首,可笑意不減,說道:“錯?我有什么錯?那個女人就是以煉制蠱王為畢生愿望的,她傳我蠱術(shù),我現(xiàn)在繼承了她的遺志,她在九泉之下該感到百般欣慰才是!”

    “大姐,事到如今,你還不愿悔改么?!干娘讓咱們研習(xí)蠱術(shù),只是為了傳承祖上的秘法,卻不想你急功近利,最終走火入魔,不但把三姐變成活死人,還攛掇五姐跟六姐一齊背叛山莊,最后甚至合謀殺了干娘!”

    小個子聲淚俱下,可申屠瘋子笑得越發(fā)燦爛了,她道:“你確定是我把樹變這樣的?我的蠱術(shù)能輕易cao縱人心,但本體與常人無異,不會被他人察覺的。如果最初真的是由我經(jīng)手,樹怎么可能會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七妹,不要聽這女人詭辯!”說話的是剛才出劍殺樹的女子,她眼中的殺氣比之前更盛,語氣陰寒駭人:“不是你干的,難道是老五老六不成?我不認(rèn)為她們有能耐把三姐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現(xiàn)在就要為干娘報仇!”

    她話音一落,就揮劍斬向申屠瘋子,不想竟被她身旁的同伴以劍格開。出手阻攔的是三女中年齡最長的,她一言未發(fā),似在認(rèn)真評估申屠瘋子話語中的真實性。

    “其實說起來,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如果不是我,恐怕你們早已淪為蠱蟲的餌食了,就像樹那樣……”申屠瘋子語出驚人,她臉上的笑,與其說是幸災(zāi)樂禍,不如說是惡意殘酷的:“你們不妨猜猜看,你們親生爹娘究竟是因何而死的?我給你們一個小提示,你們個個都是那女人煞費苦心搜尋到的絕佳的煉蠱材料!”

    聞言,三個女子表情各異,許是驚許是疑又或者是怒,而到我這兒,就是欲哭無淚了——偷聽了這么大的隱情,等等不被滅口才怪。

    誰能想到,申屠瘋子、樹以及這三個女子原本是一家人,申屠瘋子是大姐,樹是三姐,至于三名女子……說來奇怪,為什么我越看這三人越眼熟呢?

    我不經(jīng)意地扭頭,正好瞅見毒瑾無聲無息地向后方暗處潛去,我一怔,直覺認(rèn)定他是見勢不妙,打算扔下我獨自逃生。這下,我真要飆淚了,可憐兮兮地望著毒瑾企圖喚起他最后的同情心,結(jié)果他只是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好吧,我不會怪毒瑾的,性命攸關(guān),既然他一個人能逃掉,就不必陪我犯險。

    “雖然你沒能幫我逃出去,但帶我到這兒,也算對我仁至義盡了,之后就看我自個兒的了。”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開口說道:“如果可以,請你幫我捎個口信給顏煜,讓他想法回族里去,他的族人會保護(hù)他的。當(dāng)然,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我在門派我住的那個院內(nèi)藏了許多金銀珠寶,還在桓城墨臺府的院中埋了一些玉石細(xì)軟,原本就是為逃命所備,現(xiàn)在看來我可能用不上了,正好做個人情贈予你,你一個男子,到處行走多有不便,但有錢財傍身,至少生活能有所保障?!?/br>
    “你……”毒瑾面露古怪,但沒多說什么,兀自消失在了黑暗中。

    就剩我一人躲在原處,緊緊握住劍柄,苦苦思量逃生之法。貌似,我只能寄希望于申屠瘋子了,希望她可以讓樹詐尸或者搞出點什么跟三女同歸于盡。

    “很遺憾,我沒打算死在你們的手里?!?/br>
    當(dāng)我聽申屠瘋子說出這話的時候,不覺精神一振,屏息期待,只見她忽然坐直身子,歇斯底里地狂笑,伴隨著夸張的笑聲,她的嘴越張越大。當(dāng)?shù)谝活^足有碗口粗的蠱蟲從她口中爬出的時候,笑聲嘎然而止了,可她的嘴沒有閉上,于是我又看到了第二頭、第三頭……還都是活生生的,天知道申屠瘋子養(yǎng)了它們多少時日。

    請原諒我的語言的蒼白,也許開始我還能面不改色地計算從她口中鉆出的蠱蟲的數(shù)量,但當(dāng)蠱蟲越聚越多,不斷地從她的臉上、手上涌出,最后甚至破肚而出,我想我真的后悔躲這兒了,也許呆在地窖是更好的選擇。

    屋上二女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比我好不了多少,她們連連后退,一直躍下了屋頂停在小個子的身邊。

    “大姐死了?”小個子怔怔望著屋上。

    死了,絕對死翹了,我確定,她身上的蠱蟲就是證據(jù)!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年齡最長的女子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對邊上面色陰沉的女子說道:“你先扶七妹出去,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夫人……”

    “大姐,那邊還躲了個啞奴!”小個子慢半拍地叫道,一手直指我的藏身之處。

    你才是啞奴,你全家都是啞奴!我暗咒,握劍的手心汗?jié)?,無奈一步也挪不開。

    “怎么可能?應(yīng)該全跑走了才是。”話雖這么說,但陰沉女子還是提劍走了過來,她毫不費力地劈倒石籠,隨即就看到了坐以待斃的我。

    舉劍,她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落劍,殺人對她而言,可能就像切棵大白菜。

    我奮力橫劍一擋,那女子的長劍居然就脫手飛了出去,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在我面前軟軟地倒下,幾乎是在同時,不遠(yuǎn)處的另外兩名女子也倒地不省人事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忽覺鼻間奇香洶涌,瞬間就蓋住了空氣中刺鼻的焦味,在上風(fēng)口處,站的是毒瑾!

    “我還等著你報答呢!”他難得露笑。

    ☆、88怨春不語閑愁最苦

    我躺著,很痛苦地躺著,身體仿佛在極地冰寒與熔漿熾熱之間翻滾,腦海中空白一片,對時間空間沒有具體概念。

    “毒玄,你給我醒來!如果區(qū)區(qū)傷寒就要了你的小命,那么救你出逃的我豈不是很可笑?”我感覺有人一直在我的耳邊叫嚷。

    傷寒?怎么可能,我是藥人體質(zhì),不會患病染恙的,我只是渴睡,身體累極,怎么睡都睡不夠似的。

    “我要好好地睡一覺……”我口齒不清地咕噥,不確定對方是否能聽到。

    之后,我繼續(xù)身不由己地在混沌之間掙扎,直到一股甜香味喚醒了我的嗅覺——無比熟悉的香氣,一點點滲透進(jìn)我的心肺,沒來由的,我如釋重負(fù),四肢百骸仿佛獲得救贖,痛苦緩緩消逝,一切歸于平靜。

    我不知又睡了多長時間,當(dāng)那個聲音再次出現(xiàn),我依稀能辨出是個男聲:

    “燒熱總算退下了,看來佛手柑對你果真有效!你到底是喜歡這味兒呢,還是喜歡身上帶這股子氣味的人呢?”

    身上有佛手柑味兒的人……我無力思考這話的含義,勉強(qiáng)半掀眼皮,眼睛對不準(zhǔn)焦距,視線模糊成片,只知道有人正用濕布為我擦臉。如此近的距離,甜香更加濃郁了,我下意識挪向床邊的人影,貪婪地吸取令我心安的味道。

    “剛消停一會兒,怎么又開始亂動了?”那個聲音流露出不滿,但更多的是無奈,他重新幫我掖好被子,又把我往床的內(nèi)側(cè)推去。

    我抗拒地扭動身子,出其不意地攫住他伸過來的手臂,然后效法考拉環(huán)樹攀了過去。

    “你……毒玄,放手!別逼我動手!”可惜手的主人并不配合我,他嘗試撥開我,可似乎有所顧慮,所以沒用很大的勁力,這便讓我有機(jī)可乘,得寸進(jìn)尺地越纏越緊、越靠越近,最后猶如藤蔓一般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

    “你是不是故意的?都病成這樣了,還想作甚?”那人猛然從床邊退開,可我就是死活不撒手,隨著他的動作,我連人帶被子橫在床上,還險些掉到地上。

    “給我躺好,若你再受寒,我就留你一人自生自滅。”此時的聲音不再輕柔,而是接近咬牙切齒。

    “別動,讓我抱抱……佛手柑……”我囈語,很努力地讓自己沉浸在溫暖的甜香中,然后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眸。

    最后的意識是,我抱著我所認(rèn)定的佛手柑躺回了軟被中……

    “等你醒來,我會好好跟你算賬的!”同時,我還聽到了這句冷哼,異常清晰。

    我是卷入似曾相識的夢境的分割線

    “嗚嗚……”似蚊嚀般的輕泣,一直縈繞耳畔,揮之不去,避之不得。

    這算是低頻噪音吧,而且絕對突破了公害認(rèn)證的等級,終于,我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現(xiàn)在我可以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了,因為我身處一團(tuán)漆黑當(dāng)中。

    我四下尋求出口,在向上的過程中遇到了某層障礙,但我的行動并沒受到多大的限制。很快的,我就沖破黑暗,遇見了光明——

    好刺眼的……月光啊!

    “??!”這聲中氣飽滿且高亢響亮的尖叫不是我發(fā)出的,相反地,被嚇了一跳的人其實是我。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五六歲的孩童滿臉驚恐地注視著我,瘦小的身體瑟瑟發(fā)顫,抖著抖著,居然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我的樣子很嚇人嗎?我納悶地垂首自顧,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長在一個土甕中,我的腦袋是頂破了泥封從甕口探出來的。周圍另有十來個相同的土甕,看不出是按什么規(guī)律來擺放的,只是最前方的一個甕身碎了大半,甕中的不明液體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