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沒想過
聽到公子帆的話,這位楊教習才緩緩道:“是,大人。” “行了,起來吧!” 楊環(huán)看著公子帆,一愣一愣的,又看看霍桑,再扭過頭來看看公子帆,等著二人的安排。既然公子帆沒有怪罪自己,便緩緩起身。只見公子帆問道:“今日有什么功課?” 霍??粗鴹瞽h(huán),心想:你小子如果今天回答不上來,怕是連教習都沒得做了。 楊環(huán)想了想,顫顫巍巍、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若是大人待到下午,甲等學子們會有騎射之術的練習,還有乙等的史學、理學。不知道大人是要親臨指導學子們哪一堂學術之類?” 公子帆搖搖頭,苦笑道:“我這個祭酒不過是臨時頂替的罷了。而且我對于教授學術,哪里有你們精通?” 二人聽了,無話。人家說的,不過是明白的告訴你我懶得理你們,自由發(fā)揮吧!而且人家來了,恐怕是有要事為先的,讓人家教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公子帆沒有解釋,他來,就是為了安排一下考綱,人家大多數官員支持這次改革,他也該做一些實事了。 霍桑成為公子帆的坐下賓已久,當然明白公子帆的意思,也明白公子帆的心意,沒有阻撓他的想法,便道:“要不,我先領大人到四處看看,以后做事也熟悉一些?!?/br> “不必了!先去我辦事的地方吧!” 公子帆隨即邁步而行,絲毫不需要別人的指示。畢竟公子帆曾經是從這里走出去的佼佼者,回來,當然是記得的。正氣凜然! 若是說公子帆此路行的是一路順風的話,別人看到后不驚奇是不可能的,但是讓他們想出這是為什么,只怕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到了地方,公子帆回頭道:“你們都去忙吧!還麻煩過些時候霍兄過來一趟?!倍寺牬?,只得作罷!正要離開,卻聽公子帆又言:“倘若我不在了,霍兄將我文案上寫好的公文示意學子便可??梢哉f,以后的考核,只會越來越簡單?!倍寺牬耍嗷ナ疽?,再拜,作揖以示而退。公子帆嘴角掛起一絲笑顏。 “這個祭酒大人可是不簡單??!而且著實年輕?!睏瞽h(huán)看著霍桑,等待他的態(tài)度。 “年輕老練!”霍桑不由嘆了口氣,“有此人,大炙必會榮耀。” 楊環(huán)聽了,不由驚嘆,想不到霍桑對公子帆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但隨即又聽到:“此人能力太大,必然束手立國、覆手滅國。不知道公子帆的心意,是福是禍,也未可知?!?/br> 楊環(huán)聽著,頓時間感覺到了里面的復雜性,也是暗暗點頭。一個人當擁有了絕對強大的能力的時候,對于這個王朝的控制性是十分強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朝廷不會讓這種人活的太久…… 靖王回來了,去檀香宇被告知公子帆去往了皇宮。于是匆匆忙忙入宮詢問,卻是言者不一。有人說是在御書房、也有人說在國子監(jiān)周圍看到了他的身影,……眾口不一,沒有定數。靖王皺著眉頭,遣人去尋,而健步去往御書房。他需要去拜見父皇,以示安全,同樣打探一下公子帆的去向,免得再次撲空。 回來了,拜見一下父皇,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靖王自嘲似的笑笑,此時此刻,楊康在門外守候,左右徘徊。靖王走過去,問道:“公公為何要如此氣餒?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父皇難以定奪!” 楊康低著頭,嘆了口氣,晃晃手中的折子:“哪里是皇上拿不準主意,是老奴拿不準主意??!老奴在想,如果要是殿下再不回來,老奴也只好把這道折子交給皇上了!”楊康嘆了口氣。 “這折子里可是寫了什么?” “唉!”楊康嘆了口氣,將折子交到了靖王手上,緩緩道,“這折子,殿下先收著,不必現在呈給皇上看,待到殿下自己有了定奪以后,只需要將梳理的結果轉呈給陛下就可以了!” 見此情形,靖王知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里面的內容絕對不能輕視。于是收于袖內,向楊康拜了拜,閃身進去。突然聽到了赤璇沉重的咳嗽聲,靖王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生出陣陣憐意。父皇已經老了,現在又身染惡疾,能夠支撐到今日,已經是萬幸了。 靖王從一個侍從的太監(jiān)手中接過茶齋,輕輕磕碰在案幾上,赤璇沒有抬頭,靖王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許久,赤璇喉嚨里一聲轟響,靖王連忙從角落里取出痰盂來,一口濃痰入盂,痰中夾雜著一些血絲。 赤璇擦擦嘴角,看到是靖王,原本凝重的神情微微有了些緩和。嗔怪道:“這本來是下人們該做的事情,又何必勞體呢!” 靖王笑笑道:“何有上下之分,只是尊卑之別罷了!何況父為子綱,為父皇接一口痰多是孝義,哪里有什么勞與不勞之別?” 看著靖王臉色十分沉穩(wěn)莊重,盡是平靜,赤璇內心多少有些慚愧和贊賞。君子志氣,當為儒子雅士;君主之風,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靖王在這些方面,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 赤璇開口道:“今日公子帆來,問朕如何平反蘇家旁系的案子。這件事,你如何看?” 靖王淡淡道:“大炙之基,蘇侯府功不可沒。平反蘇家的案子,想必也是眾望所歸。而且現在蘇將軍還是大炙軍力的主要后援。父皇雖然怕蘇家反判,但是如果沒有正確處理這件事,內部不安定、江山難永固。安,大計所成!所以我認為先生還是考慮了這方面的因素吧!” 赤璇點點頭,突然明了了很多。看著桌子上已經綁好的皇命,眼睛里多了些什么——為什么還是這樣! 坐了不久,靖王以處理國事為由離開,另外讓人請公子帆去往靖王府。路上,公子帆就讓人擋道了。公子帆搖著頭,苦笑嘆氣,只好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