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是個好人
好人這兩個字我已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夸獎。 我是該非常謙虛的說聲謝謝,然后自戀的一甩頭發(fā):“小姐目光如炬,一眼就洞穿了我的發(fā)光點!”又或者,我該長嘆一聲,自怨自艾的說:“其實,吾非好人,只是一賤人耳。” 正當我猶豫時,姚依容卻忽然咳嗽兩聲,看著我虛弱的說:“海生,我好困,我想睡會兒?!?/br> “恩,那你睡吧,我明天再過來看你?!睋崦犴樀男惆l(fā),我輕輕的將她身子扶下。 “你能不能等我睡著了再走。”姚依容忽然扯住了我的手 “好,你不要害怕,我在這兒守著”我攥緊了她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在這一刻,我心里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漲漲的,有些痛,又有些沉重。 大概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吧,姚依容睡著了,淺淺的微笑,猶如水晶般透明動人,雙眉輕輕的顫抖,儼然一個溫婉的睡美人。 這一刻的姚依容很動人,但我卻沒有絲毫的賞美之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她患的病,不會簡單。不然,姚文巨的臉上何以如此凝重。 輕輕的幫姚依容蓋上被子,我跑下了一樓。在姚文巨的身旁坐下之后,我推了推他,問道:“文哥,你能告訴我,依容患上了什么病嗎?” 姚文巨輕輕放下含在嘴里的煙,平淡無奇的說:“醫(yī)生說她的腦子里長了一個瘤子,已經(jīng)擠壓到神經(jīng)線了,沒有辦法再動手術(shù),最多只能再活三個月。” “什么?為什么突然會這樣!”盡管我做好了心里準備,可還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你問我,我問誰去!”姚文巨忽然彈跳起來,雙目赤紅的怒吼,并且朝我坐著的椅子狠狠踹了一腳。 我能感受到他這一刻內(nèi)心翻騰著的悲痛,他最疼他的meimei,偏偏,這一刻姚依容卻是患上了絕癥,回天乏術(shù)。 我本想問他,我能幫到姚依容什么嗎?當然,即使我很悲痛,可這一句話只是下意識想說的。但是,我也只是想,還沒有說出口。姚文巨卻忽然揪著我的領(lǐng)子,雙眼紅彤彤的盯著我:“陳海生,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嗎?” “恩,你說……” “你,娶我妹,要多少錢,開個價?!?/br> “啊……”我眼睛瞪得奇大,簡直不能相信。直到姚文巨重復了一遍之后,我才相信我聽到的是真的。 “為什么是我?”我還是非常詫異,不曉得姚文巨為什么會選擇我。 “因為我meimei”姚文巨放下了我,而后背對著我,望著二樓目光深邃的說到:“我能看的出,我meimei是喜歡你的。不然,她不會那么著急的讓人去找你。我聽下人說,她跟你說話的時候一直很清醒。一個神經(jīng)被腫瘤擠壓的人,她會時常瘋瘋傻傻。難道,你這還看不出嗎?” 你若問我此刻是什么一種感覺……五雷轟頂,翻江倒海。不,這都不能形容我現(xiàn)在的心情。但震驚過后,充斥我心里的,是一種更加難以說清的心痛。 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夠讓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來喜歡我? “怎么,你不同意?”看到我的遲疑,姚文巨皺起了眉頭。 “呵呵,”當著姚文巨的面,我自嘲的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當著姚文巨的面,我指著自己,不理會他臉上出現(xiàn)的錯愕,自言自語的說:“我沒有帥氣的樣貌,也沒有出眾的家境,甚至乎,我是先天絕教弟子,注定了孤獨一世。” “我一直以為,愛情距離著我很遙遠,可我從沒想到,丘比特的神箭有一天居然會射到了我身上”我仰望著他,自嘲的說:“你知不知道,婚姻對我來說,是一場再大不過的奢望?!?/br>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不,”我堅決的搖了搖頭,姚文巨沒有生氣,倒是非常疑惑的問我:“為什么?” “別問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再次站起,直視著姚文巨,而后,我冷冷道:“你可以認為我不懂愛情,因為我沒有談過多少次的戀愛?;蛘?,你會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對我來說沒什么不好的,但是,在你讓我和姚依容結(jié)婚之前,在你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依容之前,我想問問你,這對你meimei來說,公平嗎?” “就如同你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你失去了你的愛人,但你忘不了她,你心里裝著她,和另外一個女人開始一段嶄新的戀情。這對你的新女朋友來說,是否公平?!睕]等姚文巨說完,我便繼續(xù)著說:“我不懂什么叫愛情,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公平。在我沒有問清楚自己的心之前。我如果答應(yīng)了你,就等于欺騙了依容,我不能這樣去做。” “所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之后,我會給你答復!”我向姚文巨懇求道,說完之后我也沒等他回復,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行頭,背起就走。 我不懂什么叫愛情,但并不代表我不明白,愛情不是施舍這個道理。 “等等……”剛走兩步,姚文巨又叫住了我。 我停下了腳步,身后傳來了姚文巨嘶啞的聲音。他說:“陳海生,你是一個好人!” 我勾了勾鼻子,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緩緩的走出了姚家大宅。 似乎,我真是一個好人。人家說,有錢有臉的叫男人,有錢沒臉的叫老公,沒錢有臉的叫藍顏。而沒錢沒臉的,只能說,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 我這夯貨氣質(zhì),天生的就一典范好人。 ———————————————————————— ———————————————————————— 離開了姚家大宅之后,我叫了一輛出租車,載著我去到了城郊。由于那兒是臭名遠兆的鬼宅,司機并不敢靠的太近,只敢在山頭就放下了我。 循山而上,到處可見高低不平的亂墳。當然,四周也有著幾棟破房子,墳和房,幾乎都摻雜著,所以當你看到這地方時,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給人住的,還是是給鬼住的。 在一棟高墻佇立的別墅前,我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棟墻比人高的房子,從墻的外邊,幾乎就看不到圍墻內(nèi)的情況。 “胖子,韓朵……你們在不在里面!”我朝著房子內(nèi)大聲的喊了幾句,但都沒有回應(yīng)。 難不成,我來錯地方了?可是城郊的鬼宅,說的不正是這么一棟嗎。 我準備去別的地方看看,可剛一轉(zhuǎn)身的時候,地上的一樣東西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是一個包子,掰開一看,里面濃稠的黃汁瞬間噴了出來。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包子的來歷,有人叫高梁包,也有人叫流沙包,里面類似于蛋黃,但是餡卻比蛋黃要粘稠的多,咬一口下去,餡汁百分百的就會噴啥出來。 這是胖子的最愛,只要回到老家,幾乎每天早上,胖子都會去茶樓打包好幾份當早點,即使吃不完,胖子還是會隨身攜帶幾個,只要餓了,胖子隨時隨地都能拿出一只來吃。他那兩個巴掌大的內(nèi)袋,就是他特意縫制來裝包子的。 我轉(zhuǎn)過了身,手拿著包子,眼睛卻望向了這棟外表破落而陰森的老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胖子和韓朵是進到了這棟房子里面。這個包子,應(yīng)該是胖子爬大門的時候,從懷里掉下來的。 但我朝房子里大聲呼喊了幾句,里面都沒傳來回應(yīng)和絲毫的動靜。這也不排除胖子和韓朵遭遇到了危險。 權(quán)衡利弊之下,我決定還是爬門進去。盡管里面情況未明,也不知道是否隱藏著什么東西。但如果胖子和韓朵真遇上危險的話,搬救兵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當斷則斷,不然就會反受其亂。做了決定之后,我爬上這青銅制造的大門,過程很艱辛,但我還是爬上了門頂。 還沒等我站穩(wěn),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直線朝著地上摔了下去。手腳麻木,鼻子摔出血的同時,還大口的吃了一嘴巴泥。 不,這并不是泥,反應(yīng)過來后,我第一時間就是感到嘴巴極其的痛。吐出嘴里的淤泥,我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普通的泥巴,而是石灰參雜著玻璃碎片。 而抬起頭的瞬間,我楞住了。偌大的一個大院,約莫有三百平方的范圍。但是院子內(nèi)除了一棟高樓之外,空無一物,樹也沒有,植物也沒有,寸草不生。 我來的時間是下午,雖然接近冬天,可我記得剛剛站門口時,太陽的陽光還極其猛烈??邕^這一棟銅門,似乎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世界,不僅沒有感受到一縷陽光,反而感到了陣陣襲來的陰風。 前方,是一棟五層高的復式洋樓,從一樓往上,所有窗戶都已經(jīng)破損,甚至乎,有蜘蛛網(wǎng)結(jié)到了窗戶的外邊。在往前方直接看去,破爛的大門露出了約有兩公分的縫隙,遠遠一看,卻像是一只野獸的嘴巴輕輕張開,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怪物會從里面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