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門房也受驚了,看著任逍遙的臉,連忙去里頭通報:“公主,任記鹽運的掌柜和夫人在外頭,您……” “都給本宮滾!”永寧紅著眼睛咆哮:“誰都不許進來!” ☆、第217章 說不是局你信嗎 10450鉆石加更 門房嚇得抖了抖,立刻往外退,抬頭卻見這任掌柜的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任逍遙臉上的血在往下流,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很久以前的她。美景沉了眼神,將禮物往地上一放。拉著任逍遙就走。 “疼?!比五羞b抿唇,伸手摸了摸傷口,再堅強的女子傷著了臉,也忍不住紅了眼:“美景,我這樣子是不是破了相?” 美景咬牙,搖頭道:“不算,咱們回去找好藥來,定然會沒事。” 任逍遙沮喪地跟著她走,眼淚都快下來了:“今兒怎么就這么倒霉?”這傷還沒地兒伸冤啊,簡直是飛來橫禍。 嘆息一聲,美景小聲道:“回去讓錦衣和玉食找找,我記得有個叫去痕膏的東西。若是還剩得有,你這傷便不用擔(dān)心。” 說是這么說,她心里也沒底啊。那去痕膏是好久以前用的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世子府搬到王府,又從王府去了京城,再從京城回來這里,去痕膏多半是……找不到了吧? “兩位留步!” 正要出主院呢,后頭的門房就追上來了:“任掌柜傷著了臉上,就這么走了。奴才跟王爺不好交代,您二位不如先去旁邊的空院子里休息休息,等奴才去稟告王爺,看要怎么處置?!?/br> 美景停下了步子,眉頭微微松了松,想了想便點頭:“好?!?/br> 若是宋涼臣肯給新的去痕膏,那就再好不過了。 任逍遙倒吸著涼氣,一邊哀哀叫喚,一邊拉著她去了旁邊的空院子。 府里的下人很是有禮,帶她們進去坐下,還燃了火爐,上了熱茶,又請了大夫過來給任逍遙看臉。 等傷口上了些藥。兩人也都坐暖和了之后,門房才回來,滿是歉意地道:“王爺讓小的替王妃給二位賠個不是,并且留二位就在這院子里住著,會負責(zé)將任掌柜臉上的傷完全治好,還請二位不要介懷?!?/br> 微微一愣,美景皺眉道:“不必這么麻煩,直接請王爺賜藥便是。去痕膏我用過,能治好臉上的傷。” 門房為難地道:“任夫人,王爺是這么說的,瞧爺今日心情也不佳,小的不敢再去打擾,就請二位暫時住下,當(dāng)體諒小的了,如何?” 任逍遙捂著包好的臉,眼睛亮亮地對美景道:“住下便住下啊,住在這兒,對咱們來說有益無害,以后出去談事情想必都要輕松不少?!?/br> 王爺?shù)母Ja啊,住在王府,誰還敢小瞧了她們?nèi)斡淃}鋪? 住在這里嗎?沈美景頓了頓,側(cè)頭看向四周。 熟悉的擺設(shè),四周的器具竟也一塵不染,怎么看怎么眼熟。 拍拍腦袋,她想起來了,這主院里空著的院子,不就一個相思苑么? “你想住在這里?”美景表情有些古怪。 任逍遙連連點頭,拉著她的袖子輕輕搖晃:“我今日已經(jīng)損失大發(fā)了,不能不撈點本回來啊,你便陪我住在這里吧?反正也是個空院子?!?/br> 空院子是空的沒錯,但是這是燕王正妃的空院子啊,她們兩個外人住進來,當(dāng)真沒關(guān)系? “任夫人只管安心住下吧,平日不用去給王爺和王妃請安,等任掌柜臉上的傷一好,立刻就能走?!遍T房搓著手,十分期盼地看著她:“最近天冷了,整個貫城就咱們王府里有地龍,暖和著呢,總比在外頭天寒地凍的好?!?/br> “……好。” 看著任逍遙這么期盼的眼神,以及這門房今兒也算態(tài)度好,不容易,美景就點頭應(yīng)了。 應(yīng)完之后才覺得哪里怪怪的,為什么都要她來同意?。科鋵嵲谕忸^,任逍遙才是丈夫,她夫唱婦隨就好了?。?/br> 見她點頭,任逍遙當(dāng)即就樂了,往門房手里塞了不少銀子,要他往廚房那邊打點打點。門房也開心得很,接了銀子就下去了。 燕王府里有地龍,當(dāng)真是最溫暖的地方,也不必一直被炭火味兒嗆著。四處看了看,美景還是放了心,老老實實地爬去熟悉的床榻上休息。 他都沒怎么在意她的,那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就當(dāng)蹭了大戶人家的房子住,正好寒冬將至,這地方很適合過冬。 由于剛發(fā)生了大事,府里寂靜得很,任逍遙和美景也沒敢出門,不過管家倒是過來打了招呼,讓人伺候她們用了膳。 晚膳之后,玉食、錦衣和妙回便都過來了。 “主子?!庇袷车念^發(fā)還有點濕,凍得瑟瑟發(fā)抖地道:“下大雨啦,幸好您不在,那院子地勢太低,又冷又潮?!?/br> 錦衣跟著點頭,卻是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主子為什么會回到這里來?” 美景嘆了口氣:“說來話長?!?/br> “我來長話短說?!比五羞b可憐兮兮地湊過來,給她們看了看自己的臉:“這個是被永寧公主不小心弄的,王爺大概是怕我出去說永寧公主的不是,給她雪上加霜,所以就留咱們在這兒,直到我的傷好?!?/br> 真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玉食點頭。 妙回湊過去看了看那傷口,輕聲道:“怎么也得一個多月才能完全好了?!?/br> “那敢情好啊,一個月夠我借著王府的光,在這貫城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了!”任逍遙眉飛色舞地道:“你們見過幾個商人能住進王府?。棵鲀何页鲩T去見那一群老東西,保管讓他們捧著叫我任大哥!” 瞧她這興奮的模樣,美景也忍不住跟著開心了起來。屋子里幾個人都笑了,圍在一起蹭暖和了,又各自去收拾行李。 快要入睡的時候,不出所料,寧淳兒跑過來了。 “王妃!”瞧見美景,淳兒激動得嘴唇都抖了:“您回來了?” 美景笑瞇瞇地拉她坐下:“不是回來了,是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暫時住在這里?!?/br> 寧淳兒擺擺手,也不打算跟她爭辯什么,亟不可待地就將耳朵貼在了她圓滾滾的肚子上:“已經(jīng)這么大了啊,會不會踢人了?” 美景嚴(yán)肅地點頭:“每次我一照鏡子它便踢我,估計是覺得我太美了,不敢看。” “哈哈。”寧淳兒失笑,伸手又摸了摸,感慨地嘆了口氣:“您在這里就好了,您不在,淳兒總覺得做什么都心里沒個底。” “你還想做什么?”美景好奇地看著她:“師氏也沒了,這院子里應(yīng)該沒人會再為難你了吧?” 誰說的?寧淳兒搖頭:“永寧公主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我已經(jīng)足不出戶了,卻還是難免被她扯著說話。老實說,過了這么久了,我當(dāng)真覺得累了,要不是寧家還需要我……” 后頭的話她沒說出來,眼神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美景。 “委屈你了。”伸手摸摸她的頭,嫁入這種地方,怎么都要比平民百姓辛苦一些。 “說起來您來得也正是時候,這院子里馬上要有好戲看了。”寧淳兒眼睛突然亮了亮,拉著她賊兮兮地道:“我總覺得,這次王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除掉了師氏,不知道爺會不會對永寧公主下手,但是以她所見,永寧公主身系皇恩,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啊。 師氏是死在永寧手里沒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背后有爺在動作,不然好端端的,永寧也不必下這么狠的手。 瞧她這模樣,沈美景笑著道:“如今我可是真正的局外人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你身在局中,可還要多小心?!?/br> 寧淳兒乖乖地點頭,又撒嬌道:“晚上能與您一起睡么?” 美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這…不太方便的?!?/br> “無妨,這兒的地上都暖和,我就在您床邊鋪個被子,跟您說說夜話。” 猶豫了一會兒,美景還是點頭應(yīng)了。淳兒當(dāng)真就像她meimei一樣,忍不住就想寵著。 要是最后是她陪宋涼臣終老……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外頭雨大,宋涼臣卻心情甚好的撐著傘站在相思苑的后院。 美景和淳兒都各自躺下了,熄了燈,竊竊私語便都傳了出來。 “您離開這么久,也沒有想過王爺嗎?”淳兒輕聲問她。木每叼號。 微微一頓,美景翻了個身,拿墊子墊在肚子下頭:“已經(jīng)和離了,還惦記來做什么?” “您是覺得惦記來沒用,還是壓根沒有惦記?” 這兩者區(qū)別可大了。 美景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惦記來沒用?!?/br> 淳兒的眼睛亮了,窗外某個人的眼睛也亮了。 “現(xiàn)在的日子,其實也挺好的?!泵谰暗溃骸叭五羞b告訴我,女子也可以為自己而活,離開男人一樣活得好好的,便是一種成功。我現(xiàn)在能做到,跟她一起做生意,慢慢的也能賺銀子,將來活得堂堂正正,讓這天下再沒人敢蔑視,想想就覺得幸福?!?/br> 寧淳兒愣了愣,望著黑漆漆的房間,忍不住道:“能過自己想要的日子,當(dāng)真是幸福的,可惜貴門子女,一生下來命運就是如此,女兒聯(lián)姻,兒子繼位,一生都在為整個家族而活?!?/br> 雖然她很幸運遇見了王爺,可是也真的有些疲憊。王爺從京城回來之后,也只是去看她,根本沒有留宿過。 剛開始她還會難過一會兒,到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慢慢想明白了。 當(dāng)真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眼里是壓根容不下其他的人吧?她不怪王爺薄情,甚至還有些高興,他這一生好歹有所歸屬,不會再身居高位,卻茫然無依。 美景正想感嘆一句呢,肚子里的寶寶卻是不聽話,伸腿踢了她一下。 “啊?!?/br> 這一下有些重,一個沒忍住就叫了出來。 寧淳兒嚇壞了,連忙起身看向床上:“怎么了?” 捂著肚子等了一會兒,沒再踢美景才松了口氣,正要說沒事,卻聽得嘩啦一聲,好像是夜風(fēng)將窗戶給吹開了,頓時一股涼風(fēng)吹進來。 打了個哆嗦,美景皺眉看向那窗邊:“窗栓沒上好嗎?” 寧淳兒一愣,連忙過去將窗戶關(guān)上,抿唇低笑:“沒事,現(xiàn)在栓好了?!?/br> 有的人啊,平時萬分冷靜,執(zhí)掌一方,霸氣無比。緊張起來,卻總是犯傻得不得了的差錯,叫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可是,也就是這么傻的一個人,讓她矛盾又掙扎。 ☆、第218章 為什么不會想到我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晨起來,外頭的寒氣就格外濃重,寧淳兒光是伸了一只手出去,便冷得縮了回來:“您今日還是就在這屋子里呆著吧。太冷了?!?/br> 美景睡得極好,在這屋子里穿一件棉襖子就夠了,暖和得很。睡眼朦朧地坐起來,眉目間滿是慵懶:“那好,這樣的天氣最適合賴在床……” “上”字還沒說出來,外頭就響起金粉急切的聲音:“主子,主子!王爺病重,您趕緊去主院看看??!” 寧淳兒嚇了一跳,美景也嚇了一跳,昨兒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病重? 連忙起身更衣,將頭發(fā)隨意挽上。妝也沒點,沈美景直接開門就同旁邊的人一起往主院而去。 宋涼臣躺在床上,唇色和臉色一樣白。好像是昏迷不醒。旁邊的大夫焦急地把著脈,額頭上冷汗直冒:“這……王爺這是風(fēng)邪入體,頗為嚴(yán)重,先…先讓人去熬藥吧。” 寧淳兒皺眉,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當(dāng)真是燙手,語氣忍不住就重了:“熬藥還要許久的時間。你這大夫就不會做點別的事情嗎?” 大夫嚇得一抖,連忙去拿帕子擰冷水,小聲道:“王爺難得生一回病,老夫也是著實沒料到?!蹦緞傌懷?。 的確,除了在京城有感染過一次風(fēng)寒,認識宋涼臣這么久,還一直沒見他生過什么病。美景小聲問了一句:“這病情嚴(yán)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