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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臣盡歡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迎出門上花輿,一路吹吹打打撒花瓣兒和方印,走到宮門前將好和另一支送親的隊伍相會。

    紫禁城蕭瑟了太久,兩片喜慶的長隊居然顯得突兀異常。交匯了,很快又錯了開,朝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徐徐前進(jìn)。天氣出乎意料地好,鑼鼓喧天中花輿到了相府大門前,整個長街上全是看熱鬧討喜氣兒的人,其盛況堪稱萬人空巷。

    喧鬧聲中有錦衣衛(wèi)沿途護(hù)駕,阿九在車輿里顛來蕩去,手里握著的蘋果都開始打滑。忽然聽見外頭唱禮的太監(jiān)喊落輿,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平靜了下來。這一日等待了太久,雖然是借了旁人的名頭,好歹還是等來了。

    車簾掀起,她蒙著蓋頭什么也看不見,依稀聞見一陣熟悉的清香,眼來瞬間就下來了。

    大喜的日子或許不該哭,可是她忍不住。從紅布下沿看見一只修長漂亮的手,琵琶袖是和她一樣的紅色,伸過來牽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喊出一個名字,“小九。”

    淚珠子順著面頰往下落,周遭人聲鼎沸嘈雜無比,可都是虛的。只有他是實實在在的,握著她的手,微涼之中又透出暖意。

    邊兒上的嬤嬤笑容滿面,說:“公主,大人背你落輿?!?/br>
    眼前人影晃動,是他矮下了身子。阿九緊張得手都不知往哪兒放,只能讓嬤嬤牽引著才能攀附上他的肩。

    謝景臣將她背起來,背上的人輕飄飄的,像沒有重量似的。他略皺眉,壓著聲音語帶責(zé)備,“你怎么這么瘦?”

    她用力抱緊他的脖子,蓋頭下的紅唇抿起一個笑來,答非所問:“我覺得很圓滿。”

    第4章 .13u家

    丞相與公主大婚,無疑是樁喜事,且這“喜”還不小,舉國歡慶普天同樂。太后與皇帝主婚,朝中但凡叫得上名號的臣工也全都臨席。雖不及和親公主的十里紅妝聲勢浩蕩,卻也撐足了“太后義女”出嫁的體面。

    大涼注重禮節(jié),婚俗也極其繁復(fù),新娘子過門兒得跨馬鞍,過火盆,取平平安安災(zāi)厄盡除之意。伏在謝景臣背上,阿九能聽見周遭嘈雜的人聲笑聲,最初的欣喜已經(jīng)平復(fù)下去,隨之而來的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成婚嫁人是女孩兒一輩子的頭等大事,任何姑娘都會忐忑不安。帝姬惴惴的,摟住他脖子的雙手不由自主地使力,忽然身子往前一傾,壓低聲音在他耳畔道:“大人?!?/br>
    她眼前是一片艷冶的紅,什么東西都看不見,只聽見他低沉微涼的嗓音傳過來,輕淺而柔和,“怎么了?”

    阿九有些猶豫,遲疑了一陣兒才道:“你緊不緊張?”

    很顯然,他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么個問題,微擰了眉轉(zhuǎn)頭看她,沉聲道:“怎么會這么問?”

    蓋頭下阿九的一張俏臉微紅,似乎不好意思了,半晌才擠出聲若蚊蚋的話來:“是不是來了很多人?我是頭回當(dāng)新娘子,過去也沒見識過這樣的陣仗,緊張死了?!?/br>
    這副委屈又膽怯的口吻聽得他想笑,低頭看,胸前是她緊緊交疊的雙手。指甲上涂著猩紅的蔻丹,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妖艷韻味。他微微勾了唇,眼底的神色卻帶著種莫名的悲戚,望著她低聲道:“我不緊張。小九,能娶到你,我很高興。”

    “……”阿九一怔,下一瞬紅潮直直從面頰蔓延到了脖子根。他不是一個擅長甜言蜜語的人,這會兒冷不丁地冒出這么句話,著實令人始料未及。然而驚訝歸驚訝,她心中還是歡喜的,漲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你高興、你高興就好,其實能嫁給大人……我也挺高興的?!?/br>
    “是嗎?”

    他回應(yīng)她的是兩個字,唇角含笑輕描淡寫,隱隱又夾雜幾絲熟悉的陰沉。

    阿九心頭一沉面色微變,抱他脖子的手也驟然僵了僵。鮮艷的紅蓋頭遮擋了視線,她看不見他,于是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指尖抬起來撫他的頰,試探地喊他:“大人?”

    謝景臣別過頭嗯了一聲,語氣再度輕柔下來,哂道:“新娘子不能說話,你宮里的人沒告訴過你么?”說著稍停了停,又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還是夫人心急如焚?”

    阿九一滯,被他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頭的疑慮也一掃而光。心急如焚?也虧他說得出來!她癟了癟嘴,廣袖下的右手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肩,壓低了聲音叱道:“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有什么可急的!真要說急也該是你急吧?”

    他挑高半邊眉毛乜她,“怎么說?”

    晃動的蓋頭下沿露出她小巧起菱的唇,點了胭脂,鮮艷欲滴,揚(yáng)著嘴角得意洋洋道,“像我這么好的姑娘,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你能不急么?這還沒拜天地的,要是我改了主意去嫁給燕楚嘰呢?”

    他聽她一番謬論也懶得反駁了,只是眼底滲出幾絲笑意來。這時,邊兒上伺候兩人的嬤嬤躬了躬身,朝他恭恭敬敬地笑道:“大人,放公主下來跨馬鞍和火盆吧,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謝景臣頷首,矮了身子小心翼翼放背上的人落地,接著便去牽阿九的手。廣袖底下的小手纖細(xì)柔軟,沒有絲毫抗拒地任他握在掌心里。她是柔順的,乖巧的,他甚至能想象蓋頭下她的臉,一定美艷嬌怯得像花兒。

    他唇畔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澀,右手緊緊握著她,仿佛她是流水似的夢,稍不留神就會從指縫間滑走。四周爆竹連天,他側(cè)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身嫁衣很漂亮,分明是為謝木清準(zhǔn)備的,穿在她身上卻美得動人心魄,看一眼便教人永生難忘。

    前頭擺了馬鞍和火盆,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緩慢,仿佛能一路走到天荒地老。

    阿九垂著眸子,從蓋頭的下沿能看到他腰間晃動的玉墜,墨綠的色澤,細(xì)碎的流光流轉(zhuǎn)其上,無比地耀眼璀璨。右手被他握著,由于太用力,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沁出了一層薄汗。心中忽然觸動,似乎是一種苦盡甘來的喜悅,她濕了眼眶反握他。很緊張吧,真是個口是心非又嘴硬的男人!

    唱禮的太監(jiān)頌著吉利話將新人們迎入正殿,他牽著他拜天地,拜皇帝太后,接著便聽那太監(jiān)吊著嗓子道:“夫妻交拜——”

    化不開的悲涼從他眼底流出來,抬眼去看,她卻蒙著蓋頭絲毫無所覺,朝他躬身拜了下去。眼前盡是艷麗奪目的紅潮,滿堂賓客喜笑顏開,眾目睽睽下,兩位新人弓腰對拜,然而公主直起身時似乎被什么絆了一跤,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旁崴下去……

    阿九始料未及,口里溢出一聲低呼,然而下一瞬他的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鲎×恕?/br>
    她悄然舒一口氣,連忙伸手整理覆著頭面的蓋頭,他一臉緊張地湊過來,薄唇貼向她的耳廓,急切道:“摔著沒?”

    她搖頭說沒有,拍著他的手背寬慰道:“你別擔(dān)心,沒事沒事?!?/br>
    上座皇帝撫著下巴一笑,轉(zhuǎn)頭看太后道:“老祖宗替謝愛卿賜婚,朕原還擔(dān)心他與公主不和,如今看來,公主丞相鸞鳳和鳴,倒是朕多慮了。”

    葛太后今日心情上佳,聽皇帝這么說,唇角緩緩勾起一絲笑容來。她捻起茶盅蓋拂水中的茶沫兒,和聲緩慢道:“丞相憂國憂民,為大涼社稷鞠躬盡瘁,哀家賜婚公主與他,也是念及丞相多年來勞苦功高么?!蹦抗馕?cè)望向一對新人,揚(yáng)手道,“禮成了,送公主回去休息?!?/br>
    幾個立侍的嬤嬤躬身應(yīng)是,上前扶著阿九的手送進(jìn)新房去了。

    照著大涼的婚俗,新人拜堂之后有冗長的夜宴,向來冷清寂寥的相府一改常態(tài),張燈結(jié)彩華彩奕奕。月色如霜,在樹影荷塘里傾斜流轉(zhuǎn)。

    一日嘈雜不休,賓客盡歡散去,居然顯出幾分難言的寂寥來。阿九早累得腰酸背疼,強(qiáng)自正襟危坐了半天,終于還是撐不住了,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屋子里嬤嬤丫鬟相視一眼,面上紛紛顯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來。公主大婚的日子里,若是出了岔子誰擔(dān)待得起呢?其中一個忖了忖,朝公主道,“殿下,奴婢們出去了,萬一有賊人可怎么好?”

    阿九的聲音沉下來,哂道:“相府守衛(wèi)森嚴(yán)不輸大內(nèi),你說會有賊人,豈不是說丞相府上的人不中用?”

    那嬤嬤唬了一跳,連忙擺著手直道不敢,“殿下誤會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她凜然坐著,抬了抬下巴吐出幾個字,“出去吧。”

    眾人無可奈何,只好應(yīng)聲是躬身退出去,那嬤嬤似乎還是放心不下,臨到門口了還記得回頭叮囑,說:“殿下,奴婢們就在外頭?!?/br>
    她頷首,“省得了?!?/br>
    蒙著蓋頭,眼前就是紅艷艷的一片,阿九側(cè)耳,聽見“砰”的一聲,便知道那群人已經(jīng)出去了。她扯下蓋頭長吁一口氣,坐在床沿上不住地拿手捶肩揉背。坐了大半天,是個人都渾身不舒坦,她站起身,在房中緩緩地來回踱步,推開直欞窗朝外看,一輪滿月掛在梢頭,如水的月華灑了一地。

    晚風(fēng)拂面,阿九在玫瑰椅里坐下來,目光望著窗外怔怔地出神。忽然背后“吱嘎”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開。她回頭看,屋子里的燭光不甚明亮,半明半暗的陰影中立著一個人,身量修長挺拔如松,看不清面容。

    她面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搓著步子朝他走過去。走近了,鼻息間卻沒有預(yù)想中的酒香,她有些詫異,拉著他的手仰頭看他,“沒有喝酒么?”

    他搖頭,也不說話,只是拿右手撫上她柔嫩的頰。指尖冰涼,似乎帶著隆冬的寒意,從她的左頰緩緩游移,最后輕輕點在她眉心的位置。

    阿九一愣,仰著脖子望他,“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

    燭光昏暗得有些曖昧,光影交錯中是他的眼,陰沉而冷冽。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他的指尖落在她的眉心,這個動作實在教人熟悉,甚至教人難以忘懷。

    她忽然掙開他的手朝后退幾步,滿臉戒備地看著他,“你是誰?”

    他一步一步走來,從暗處到明處,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反問道:“你說呢?”

    阿九一顆心直直沉到了谷底,她咬了咬唇,忽然感到莫大的惶恐,切齒道:“你不是謝景臣……”她深吸了一口氣復(fù)徐徐吐出來,望著他道:“你是什么時候出來的?”

    “迎你過門兒的是我,同你拜堂的也是我?!彼拇脚陷p揚(yáng),和風(fēng)繾綣般流麗,“你總算認(rèn)出我了,小九,好久不見。”

    第4章 .13

    這滋味怎么形容呢?仿佛兜頭一桶涼水澆下來,起先的歡欣雀躍都在瞬間化作了天邊一縷煙,打個旋兒,蒸得干干凈凈。

    迎她過門兒的是他,同她拜天地的也是他?阿九只覺得腦子一陣嗡鳴,鼻頭隱隱發(fā)酸,她想哭又哭不出來。老天爺似乎格外熱衷捉弄她,就連她大婚日的日子里也能鬧這么一出!真是可氣又可笑!

    她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艷麗的紅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他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tài),撩了袍子往床沿上一坐,淡定從容的架勢,慢悠悠道:“想說什么?”

    說什么?說你個大頭鬼!

    阿九心頭憋著一團(tuán)氣,吸納了好幾回才給硬生生憋了回去。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她一個姑娘家,興高采烈地嫁給自己如意的人,結(jié)果呢?新郎官壓根兒就不是謝景臣!她狠狠咬唇,用盡了渾身氣力才能克制住給這人一巴掌的念頭,只滿目猙獰地打量他。

    他面上仍舊淡漠,修長的指尖徐徐撫過腕上的蜜蠟珠,換上副輕柔的語氣朝她道,“別拿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不喜歡?!?/br>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無恥到這種地步的!

    “……”阿九無力地拿手撫額,神情甚是疲乏,這人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選在她和謝景臣大婚的日子,簡直可惡至極!她吸氣又吐出,合上眸子用力地揉摁眉心,口吻無奈,“我和你素日無怨往日無仇,你卻總要和我過不去。今天是我和謝景臣大婚的日子,你為什么這么做,有趣么?”

    他皺眉,心頭忽然涌起莫大的悲哀同憤怒,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沉聲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我不過是愛你,卻被你歪曲成這樣!”

    他眉宇間的戾氣難掩,一步步逼近過來,這副模樣嚇得阿九不住往后退。心頭隱隱升起絲不祥的預(yù)感,她惶惶的,邊退邊不解道,“我已經(jīng)和你說得再明白不過了,我愛的是謝景臣。再者說……你與他原本就是一個人,為什么要分得這么清楚?”

    她是平緩的語氣,可是話說出來,出乎意料惹得他勃然大怒。他凜目,一把扯過她狠狠抵在墻上,五指攀附,沿著脖頸優(yōu)美纖細(xì)的線條,譏諷道:“同一個人?這么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我死,小九,如果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永遠(yuǎn)消失,你會選誰?

    他雙目之中赤紅一片,猶如陰森可怖的修羅。阿九有些慌了,脖頸上的五指冰涼得沒有絲毫溫度,同她的喉嚨緊密貼合,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她的脖子拗?jǐn)?。她喉頭一陣吞咽,望著他半晌沒有言聲。

    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答案是什么似乎不言而喻了。胸腔里頭的怒火燃起來,剎那間便能將一切理智燒成灰燼。他感到無比地痛苦與哀傷,望著她厲聲道:“為什么你會喜歡謝景臣?當(dāng)初菩提樹下的人是我,從燕楚嘰手中救下你的是我,與你在宮中夜里相會的也是我,小九,你愛的不該是我嗎?你以為你愛的是謝景臣,其實你愛的是我!”

    他言辭激烈神色駭人,像是魔怔了,幽黯的眼底有種病態(tài)的瘋狂。阿九眼中的復(fù)雜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又靜如死水。記憶中那戲服彩面的怪人同眼前的男人徐徐重合,她想起那夜散落風(fēng)中的花香,他就在站在菩提樹下,輕唱度亡曲,拈花一笑妖嬈生姿……

    她抬眼看他,目光冷然:“事已至此,你何苦這樣執(zhí)迷不悟?!?/br>
    執(zhí)迷不悟?他唇畔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右手從她的腰間穿過去往前一攬,薄唇垂低,貼近她的鼻尖,“如果你早知道我的存在,一切都會和現(xiàn)在不同。如果不是那么多陰差陽錯,你根本就不會愛上謝景臣?!?/br>
    他靠得太近,她眼中透出幾絲厭惡,雙手抵在他胸前奮力掙扎,“世上哪兒有那么多如果?再者說,即便我早知道你的存在,我也依然會喜歡謝景臣!”

    “是嗎?”他冷笑,冰冷的指尖從她的襟口滑進(jìn)去,覆上她光潔如玉的肌理,陰惻惻道:“看來,你對他果然一往情深。”

    他的指滑過她的鎖骨,一路激起陣陣顫栗。阿九嚇壞了,她想尖叫,可是理智尚存,今日是丞相和寧國公主大婚的日子,如果驚動了旁人東窗事發(fā),謝景臣的所有心血就會前功盡棄。她咬著下唇用力去掰他的手,壓低了聲音恫嚇道:“你別亂來,我會喊人的!”

    他一哂,捉了手腕將她一把甩到床上,欺身壓上去,寒聲道:“你敢么?他為了娶你費盡周折,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出岔子,后果恐怕不好消受。單是火燒皇陵一樁,就足夠他死一千次了?!?/br>
    這個人和謝景臣一樣陰險狡詐,幾句話就能牢牢捏住人心七寸。阿九心頭恨得滴血,手腳并用地掙扎,赤紅著眼道:“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衣帛撕裂的聲音刺耳異常,他一把扯爛她的嫁衣,唇貼著她的耳垂,聲線曖昧道:“你不是說我和他原本就是一個人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能與你做的事,我一樣可以才對。”邊說邊拿指尖勾勒她纖細(xì)的手臂,忽而一笑,“果然是個尤物,可惜便宜了謝景臣。”

    同一張臉,同一副身軀,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厭惡。阿九又驚又怕,需要用盡全力才能穩(wěn)住聲音不發(fā)抖,她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切齒道:“你若敢碰我半根頭發(fā),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一輩子?”他低低地重復(fù),語調(diào)之中透出幾分不加掩飾的自嘲,“如果能恨我一輩子,也算是將我放在心上了吧。”

    恐懼如潮浪一般襲上心頭,她嚇壞了,眸子驚愕地瞪大,聲音幾近哀求了,“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放開我,放開我好不好……”

    他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眸子對上她帶著水汽的眼,神色困惑,“我為什么要放開你?今日你我大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拜天地安誓言,洞房花燭天經(jīng)地義。”他的指觸到了她豐盈的胸|乳,微微一笑:“小九,你忘了么?你下花輿的時候還說覺得圓滿,你很開心,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錯了,全都錯了!阿九渾身發(fā)抖,咬著下唇道:“話是對謝景臣說的,是謝景臣,不是你,今日與我大婚的是謝景臣,不是你!”

    他眼底的冰涼冷冽如霜,冷笑道:“謝景臣就是我,我就是謝景臣?!?/br>
    胃里忽然劇烈地收縮,她面色大變,猛地捂住嘴干嘔起來,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抖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目光冰涼,沉吟了半晌才道:“你還懷了他的孩子?!?/br>
    淡漠的口吻,卻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阿九心頭一沉,忽然抬起頭來看他,雙腿蜷起來護(hù)住腹部,面上寫滿了戒備和驚惶:“……你想干什么?”

    他沉默了一陣,忽然伸手撫上她光裸平坦的小腹。她嚇了一跳,雙手出于本能地反抗推拒,他略皺眉,單手鉗了她的手腕舉過頭頂,目含嚴(yán)霜:“別動,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殺了他?!?/br>
    拿孩子來威脅母親,天底下沒有比這更頂用的招數(shù)了。阿九眼中震驚與憤怒相交織,仿佛心頭也在天人交戰(zhàn)。可是不消半會兒便又平靜下來,身子放松了,頭往一旁別過去,臉上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

    拿一個還未成形的嬰孩來要挾人,這手段的確卑劣得有些下作,可是他別無他法了。愛情很多時候使人盲目,使人瘋癲,他愛上她,像中了無藥可解的毒。過去的那么多年,他大部分時候都處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可是她出現(xiàn)了,一道光照進(jìn)了暗無天日的深淵,催生了他太多的念頭與*。

    他想要取代謝景臣,想要堂堂正正活在太陽底下,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他想起相府初見,想起花燈節(jié)她來拉他的手,那樣溫暖,嘗過一次就再也割舍不下。然而造化弄人,他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和夜?jié)摶蕦m,居然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他讓一個不會愛的人懂得了什么是愛,可她愛上的卻是別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灰暗的面容上,從眉宇到下巴,一絲不落地細(xì)細(xì)打量,忽然道:“謝景臣有什么好,你為什么對他情有獨鐘?”

    真是個滑稽的問題。阿九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眼神里夾雜一絲輕蔑,反問道:“我有什么好,你為什么對我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