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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更不可能離開華國。 原野也只是隨口問問,聞言也沒有意外。 原策夾了一筷子有機青菜到她碗里,順帶摸了摸她長了不少發(fā)。眉目比以往更溫柔三分。 “不喜歡就不去。但是昭昭,你要規(guī)劃規(guī)劃未來了。想去哪個大學(xué),學(xué)什么專業(yè)?” 她看著碧綠的菜葉子,默默吃了一塊rou: “徹切斯特吧?,F(xiàn)在還沒有完全確定?!?/br> 英國的徹切斯特學(xué)院,世界第一的藝術(shù)類大學(xué)。 招生要求嚴(yán)苛至極,每專業(yè)一個班至多三十人,每年有數(shù)以十萬計的學(xué)子報考,最后錄取的總數(shù)只有三千。 而它有三十個專業(yè)。但凡從中出來的,都在藝術(shù)最高殿堂上四處活躍。 可以說是近五十年來整個世界藝術(shù)的締造者。 美學(xué)的涉獵領(lǐng)域,不光光只是繪畫,而是可怖地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這是原意上輩子的專業(yè)。 考這學(xué)校不為別的,她討厭看到那些財務(wù)報表,也并不打算從事科研項目為國捐軀。 只是恰巧看到了徹切斯特的一則廣告,于是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練習(xí)水彩,直接應(yīng)屆考進純藝院。 這在當(dāng)時的藝術(shù)圈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之前能進徹切斯特的是什么人? 藝術(shù)世家,繪畫天才,或者反復(fù)考了近十年已經(jīng)熬出一方名氣的畫家。 都是榜上有名,有口皆碑。 而慶城那個隱私被保護地一滴不露的紈绔女校霸,憑什么搶了這個名額? 徹切斯特,即使是積淀幾代的豪門都會尊敬有加。 里頭的人,多的是能人,沒有一個本事小的。 顯然這個決定讓三人都算滿意。 原朔擦了擦唇角,悠悠開口: “楚恪知道嗎?” 原意本只是說出來暫時敷衍,聞言額角微微爆出一個井,滿臉忍耐: “你們?yōu)槭裁纯傄崴课页燥柫?,出去散步?!?/br> 說罷拿了厚實的鵝絨外套和手機徑直出了門。 原野皺眉:“怎么一提到那小子她就跟我們發(fā)脾氣。”他一頓,倏地難以置信地掃了一圈兩人:“不會,真有對他有點意思吧?救命之恩就把愛情就出去了?我看,小四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br> 原策呼口氣,面色難得冷淡: “沒察覺到昭昭變了很多嗎。從我們回來開始,她比從前壓抑了也沉默了。只是我們習(xí)以為常,開始沒去過分在意。 況且那些策劃書和報表,還都是昭昭發(fā)來的。我左思右想,就是不知道她是為了什么才這么做。” 第96章 重生后的首次遇見 粗粗走了一圈,讓寒風(fēng)吹散心頭的郁火,原意這才回去。 這以后沒人再特意和她提及楚恪。 二人常在微信上閑聊。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可以聊。 原意這段日子才發(fā)現(xiàn),楚恪的喜好她根本一竅不通。相反楚恪卻意外地了解她。 她沒去找過楚恪。 就這么維持著很好。 直到到了約定的時間。 在風(fēng)雪中屹立了百年的靈泉觀鐘鳴悠揚。她照著楚恪發(fā)來的地址,一身黑色的棉衣,將口鼻埋在灰色圍巾下,全不符合這靜謐莊嚴(yán)場合地站在了靈泉觀門口。 守在門口販賣香火的小販不免好奇地張望一下,卻在看見另一抹高大些的身影后縮回了腦袋。 搭伙來求道,那也就不少見了。 靈泉觀這地方有個蹊蹺,獨身一人來求道的大多都不會顯靈,人人都說這綿延幾百年的道觀不渡形單影只的孤寡人。 偌大的道觀門口,只剩一雙人一齊進門。 挑了個角落,原意定定地看幾眼楚恪,心頭復(fù)雜。 他好像一瞬間就長高了,陌生了。 好在那藏在帽子下看著她的一雙眉眼還是柔軟的。 這是他們死里逃生后的第一次雙雙清醒的碰面。 四個月。 從前的一切似乎都淡了。 雪花直直地落在他們之間,偶爾晃了少年的眼。 楚恪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已經(jīng)凸顯明顯的喉頭緊了又緊。 他真的看見她了。 在醫(yī)院的那段日子,見鬼地不敢出聲。 楚恪怕嚇到她。 他也不確定是否只有他擁有了上一輩子的記憶。 醒來的楚恪,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少年楚恪。他的記憶里突然住進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高大陰辣的人前財閥,人后惡鬼。 凌晨的夜幕,連續(xù)不斷地噩夢驚醒他。倏地睜眼,眼前是另一張臉。 長開了的自己,滿面鮮血的自己。 是鬼,又是魔。 少年一點不落地看盡了這一生。 天亮?xí)r,眼眶猩紅。 那一刻楚恪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場詭異的夢而已。 可那個人一身狼藉,跪倒在道觀前三天三夜乞求來世今生的模樣又那么真實。 道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寶相莊嚴(yán),只說天道自然,無可違逆,順其為之。 三清像興許是被他誠意感動,奇異地從眼中落下一顆玉石。 那人怔愣伸手虔誠地接住,踉蹌離開了,可玉石卻毫無作用。 沒有神話故事的死而復(fù)生,它只是一顆圓潤的石頭。 他一怒,全然視法律于無物,將道觀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