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葉霓說,“對!和你在一起,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的感情純粹又淳樸,我也真的曾經(jīng)數(shù)次都感動。但是更多時候,卻是你永遠不明白我想什么的痛苦。我也沒辦法和你解釋,因為解釋你也不懂!” 向遠沖到桌子這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能和我分手?為了這么小的事情就分手?” 葉霓說,“咱們想法不同,這不是小事?!?/br> “想法不同?”向遠喊,“這算什么理由?吃喝嫖賭抽,我一樣也沒,你竟然為這么點小事,說分手?!?/br> 葉霓疲憊道,“分手不一定是因為有實質(zhì)性的問題?!?/br> 向遠說,“不行,我不同意?!?/br> 葉霓說,“之前我沒有說,一是考慮你的情緒,更是考慮在這件事上,我說分手,你也未必愿意??墒悄悻F(xiàn)在已經(jīng)干涉到我公司的事情,你知道一天有多少個小時?” “我怎么不知道?”24個小時連小孩都知道,向遠看著她說,“一天24小時,我們吵架你就不來找我,我天天度日如年。” 葉霓說,“可我的24小時恨不能分成48小時用,我天天縮減睡眠時間,公司一堆事情等著我。我沒有時間談戀愛,也不想談戀愛。” 向遠心中一痛,看著葉霓,覺得她真是冷酷無情,他也冷聲冷氣地說,“你意思是我妨礙到你了?” 葉霓說,“向遠,快四個月了,你看看我現(xiàn)在在哪兒,而你在哪兒?你想過再過四個月是什么樣子嗎?你總用過去的眼光看我。豈不知,別人早就走遠了,等你覺得你調(diào)整了眼光的時候。別人已經(jīng)走的更遠了……咱們倆,永遠不可能看到同樣的風景。” 什么是同樣的風景。 向遠不明白,他只覺得,站在一起,看到的自然是同一片天。他永遠不明白,有些人看到那片天,卻想的是,那天為什么藍,云為什么白? 喜歡思考的人,和被動接受的人,永遠不會站在一個維度。 ☆、第143章 向遠緊緊捏著葉霓的手臂,緊緊地捏著,現(xiàn)在近在咫尺的人,竟然要分手,如果他一但放開手,就代表兩個人以后再也沒有以后了…… 她和自己,變成只是熟人的關(guān)系。 甚至她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 和別人說說笑笑,那堅決不行。 “想分手,我不同意!”向遠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想都別想!”而后扔下葉霓揚長而去。 ****** 向遠心煩意亂的開車回到四府,到了村口,才想起來下午應(yīng)該繼續(xù)去林氏那邊,他手捂上臉,卻發(fā)現(xiàn)手都在發(fā)抖,他剛剛不得不走,他知道葉霓會分手,一直都知道她也許總有一天會分手。他就像上到泰坦尼克號的杰克,穿著不屬于自己的衣服,參加著不屬于自己的宴會。 只希望這晚宴……永遠都不要結(jié)束。 葉霓是他最亮眼的名片,別人一提到葉霓,現(xiàn)在都是羨慕的語氣??墒撬麉s像一個偷了別人東西的人。 旁邊有人敲車窗,他打下玻璃。向晨坐在摩托車上,摘下頭盔,笑著在車里掃視一圈,“哥,只有你自己,小霓沒有跟你一起來?” 向遠煩躁地說,“你在這兒干什么?” “我去看看葉霓他們那樓,我聽說已經(jīng)蓋的差不多了。對了——你去和小霓說了嗎?到底物業(yè)這邊漲不漲工資?” 向遠想到和葉霓分手就是為這個,更為生氣,就是因為網(wǎng)上爆了葉霓他們掙錢,村里人追著他質(zhì)問,為什么葉霓厚此薄彼,要不是不堪壓力,他今天也不會去,他怒聲道,物業(yè)還在培訓期,漲什么工資?” “那公司發(fā)展的好呀!”向晨抱著頭盔笑,“發(fā)財怎么不讓人沾沾喜氣?!痹掍h一轉(zhuǎn)又追問,“那是不是現(xiàn)在不漲,等過段時間這本別墅開賣的時候,就可以漲工資了?” 向遠說:“滾一邊去,你不這么多話行不行!” 向晨被罵的一愣,“哥,你心情不好?”隨即想到網(wǎng)上的消息,“不會是和葉霓吵架了吧?難道網(wǎng)上的消息是真的?”他臉色一變,“媽的她敢紅杏出墻,我?guī)苏宜ァ!?/br> 向遠郁悶地說,“你別添亂,不是那事?!?/br> “那是怎么回事?”向晨戴頭盔的手遲疑下來,“真的?”他不大相信,“如果是你就直說,我?guī)巳?,別管對方是什么上市公司的,那些人最愛面子,敢搶咱們四府的人,天王老子也弄死他?!?/br> 向遠想到葉霓那疏離高高在上的做派,只覺得向晨的話,更是坐實了,——他們不是一路人! 他煩躁郁悶地一拍方向盤,咬牙說,“她說和我不是一路人?!?/br> “不是一路人?”向晨反問,“怎么不是一路人。以前都挺好,她以前那么傻你也沒嫌棄她,還救過她,這人怎么這么沒有良心?” 向遠說,“她摔了頭,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那她說那不是一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甩開你是不?”向晨急問。 向遠覺得“甩開”那個詞非常刺耳,好像大家都料到葉霓有一天會甩了他一樣,他拍著車門說,“你胡說什么!” 向晨看他臉色不好,說道,“我就是那么一說,料她也不敢。敢分手,我們天天去她家堵她?!?/br> 向遠忙說,“別胡鬧?!币且郧暗娜~霓,他覺得也許沒什么,現(xiàn)在的葉霓,敢做這樣的事情,那可是絕了兩人的路。 他說,“你別到村里給我去胡說,沒你想的那些事?!彼f完發(fā)動了車。 向晨看著他開車離開,卻沒有動。他和向遠從小認識,向遠的不妥絕對無法瞞過他,向遠和葉霓出事了。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拿出手機來。 “二蛋,你叫上幾個人,咱們?nèi)ソ鹑~找葉霓去?!?/br> 向晨他們很少離開四府,總在這一片活動,離開自己熟悉的地盤,總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要不是現(xiàn)在歸到了金葉物業(yè),他們根本不會對外面這么熟。 一路熟門熟路開到金葉。 也不上樓,到了樓下就給葉霓打電話。 葉霓正在開會,聽到電話,還大咧咧叫她下去,她氣的險些摔了電話,她暫停了會議,讓大家出去。 問向晨:“什么事?” 向晨看著眼前的摩天大樓,要不是這么多人跟著,站在這個門口,他都會覺得沒有底氣,他清了清嗓子說,“你和我向遠哥吵架了?” 葉霓說,“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于公于私,這事情和你都沒關(guān)系?!?/br> 這一段話說的冷靜而疏離,向晨立刻感覺到了葉霓的強硬,他心生反感,說道:“難道你真的要和我哥分手?” 葉霓說,“我給你一次機會,這事到此為止,如果你還要管我的私事,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們村的人,都別到金葉來上班了!” “什么?”向晨驚呼。 葉霓毫不猶豫掛了電話。 這世上,能說話的只有利益,給他們?nèi)б苍S不領(lǐng)情,可等收回來的時候,看看誰會放得開。 下面的會議時,公司增加了安保方面的預算。 蔡庭聽葉霓提議這個,什么話也沒說。今天向遠和葉霓喊叫,其實很多人都聽到了。蔡庭有些擔憂,四府的民風在他來了之后,已經(jīng)做過了解,葉霓和向遠的事情他也隱約知道一點。 真的是不合適。 就像是一個盤子配上筷子,讓人怎么吃飯嘛。 分手了好,分手了喜大普奔。 ****** 向晨在樓下,捏著電話,半天都沒有緩過來勁。 葉霓,竟然摔了他的電話! ——簡直無法想象。 “哥——”旁邊一個小子看他如同被定身了,喊他一句。 向晨回過神,問他,“我多久沒有見過葉霓了?” “老久了吧?!蹦切∽诱f,“反正搬來這邊,咱們都沒見過,我最后一次見她,還是麗高開盤那天。乖乖,現(xiàn)在那么漂亮,我都不敢和她說話,更怕她看見我和我說話。” 向晨覺得他沒出息,惱道,“我問你的啥?沒出息樣,滾!” “怎么了?”另一個人又問他。 向晨瞪視著門口,真想進去找葉霓,可是看到那“高門大戶”,那茶色的不知什么玻璃,一眼望不到天盡頭,他仰望著,只覺得太陽從那玻璃上反射出的光,令他不寒而栗。他又心里生出一種膽怯來,好像這玻璃的樓后,是他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的什么世界…… 他一咬牙說,“先回四府。”這事情,看樣子比他想象中還嚴重。 來的時候沒想清楚,一路飆回四府。 向晨也不敢再去找向遠,回了家。他媽正在家和一個媒婆聊天,看樣子又想給他介紹對象,他一煩,扔下摩托頭盔喊,“還介紹個狗屁,現(xiàn)在的女孩,都是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br> “什么翻臉不認人?”他媽看到兒子不高興,立刻過來關(guān)心。 那媒婆也是他們村的,笑著說道:“是外面的誰惹你家金蛋不高興了吧?”金蛋,銀蛋,四府的寶貝蛋特別多。 向晨以前不怎么反感自己的這稱呼,但想到今天見到的那現(xiàn)代化的高樓,以前也見過,但因為樓里面沒有自己認識的人,覺得那東西離自己特別遙遠。 可是現(xiàn)在,葉霓都進去了。 她站在了一個,他們曾經(jīng)想都沒有想過的位置,令人生出懼意來。 他說,“媽——是不是女人也是越有見識心越大?” 他mama笑,“早點結(jié)婚過日子才是實在,趁著女人年輕有精力,和孩子玩著玩著就長大了。” “咱倆說的都不是一回事?!毕虺柯杂魫?,他覺得他和自己mama也不是在同一個世界。 “那你說的誰家的事?”那媒婆笑著問,雖然說是媒婆,可也才不到四十歲,又愛說笑,向晨和她也熟,心里正想不通,就說道,“是向遠的對象,好像和他吵架了。好像說向遠和她沒共同語言啥的?!?/br> “吵架?”那媒婆立馬翻了個白眼,“她能找到向村長的寶貝兒子,那真是祖宗燒了高香,向遠是咱們村唯一的五個大學生。她還挑。也不看看誰配不上誰?” 向晨提出她的語病,也沒心思糾正。 “對了,你聽人說那網(wǎng)上的消息沒有?”向晨媽忽然問她。 “看了?!蹦敲狡乓慌拇笸龋盀檫@事我還專門學了一下上網(wǎng)。真是不與時俱進就不行。等金葉二期的錢到了。我一定給我家買一臺。” 向晨媽說,“可不是,要從這方面說,向遠還是有點福氣。就是這女人,成天忙事業(yè),以后結(jié)婚肯定不愛做飯,也肯定不愛多生娃?!?/br> “那沒男娃是不行的?!泵狡耪f,“向遠家九代單傳,一定得生出男孩。向遠媽和我說過?!?/br> “那生孩子的事情,咱們村里的女人愿意。外面的女娃現(xiàn)在都愛講什么男女平等,不見得原意給她男人生那么多孩子?!?/br> 媒婆搖頭,“別的還好說,這個肯定不愿意,我聽說她和那幾個有錢的男人,都是一塊做生意,而且是在什么酒吧認識的。這女人和男人一樣,要在外頭混,還喝酒,希望這樣的人遵守婦道,有什么傳統(tǒng)美德,絕對沒希望。” 她擺著手,語氣堅定。好像在她的媒婆生涯中,見識過無數(shù)這樣的女人。她的語氣完全是專業(yè)技術(shù)過硬幾十年的“賢妻良母質(zhì)檢員”。 向晨看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女人,充滿自信的時候令人很有安全感。 他拉了把椅子,坐過去問,“以前葉霓不這樣,她現(xiàn)在是磕了頭,人變聰明了,但是和以前,就有點不一樣。但以前向遠能拿住她,以后應(yīng)該也可以吧?” “這話不好說,得看向遠的手段。不過……男人能拿住個女人給他掙錢,也叫本事??墒悄桥藪甑腻X,不是一個子也沒給向遠,頂個屁用?!蹦敲狡庞洲D(zhuǎn)頭對向晨媽說,“看人要看她家上頭三代,別相信孬竹出好筍,那女人連媽都沒有,我聽向遠他媽說的?!?/br> “呀,這事我還不知道……”兩個女人又開始互相交流信息。 “她現(xiàn)在在外頭見的人多,說不定遇上那些男人又舍得給她花錢。自然看不上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