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朕冤枉你?嗯?哪個總愛過河拆橋?哪個老是得寸進(jìn)尺?嗯?”一連好幾聲問,道盡了取笑之意。 蘇沁琬不滿地直哼哼,卻硬是不肯承認(rèn),“不是嬪妾,反正不是嬪妾,皇上說的是哪個?” 趙弘佑又好笑又好氣,側(cè)過頭去一口咬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成功讓對方徹底軟了身子,“小無賴,竟敢在朕面前耍賴?” 耳垂是這小狐貍敏感處之一,往日她再蹦跶,只這一招便能成功制住她,對此,趙弘佑可是頗有心得。若是連這只小狐貍他都治不了,他還怎么治理這泱泱大國? 蘇沁琬羞惱難當(dāng),可身子軟綿無力地癱在他懷中,只得委委屈屈地哼哼唧唧幾聲以示不滿。趙弘佑見狀卻是得意非常,心滿意足地?fù)е剖菦]了骨頭的蘇沁琬,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長發(fā),耳邊是女子嬌嬌的哼哼,懷里是讓他愛到不行的一團馨香。 他揚著笑臉,間或低下頭去偷個香,只覺這樣的時刻實在是愜意得很。 好半晌,蘇沁琬才感覺流失的力氣又回來了,她輕咬唇瓣,眼珠子轉(zhuǎn)了幾下,嘴角一點一點揚起。 “皇上……”她在他懷中直起了身子,拖長眉音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眼波流轉(zhuǎn),媚意天成,讓聽聲望向她的趙弘佑呼吸一滯。 蘇沁琬似有所感,心中得意,聲音愈發(fā)的輕柔,語調(diào)更是纏綿甜膩,媚眼如絲,自有一股別樣風(fēng)情,她摟著趙弘佑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皇上……” 趙弘佑眼神漸顯幽深,用上幾分力度將她抓離頸邊,卻在抓獲對方嘴角一絲狡黠笑意后如夢初醒,氣不過地一口咬在她臉蛋上,成功地在那白皙滑嫩的臉上印下清晰可見的牙印,這才稍稍解恨。 蘇沁琬含著兩泡淚,雙手捂在被咬的臉上,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 趙弘佑哈哈大笑,笑聲中不忘將她摟得更緊,良久,才止住笑意充滿威脅地道,“愛嬪可曾聽過有個成語,叫‘秋后算賬’,嗯?” 敢撩撥他,便要負(fù)起滅火的責(zé)任,今日不滅,來日加倍! 想到之前好多個晚上被對方折騰得像小死一回的那一幕幕,蘇沁琬暗道不好,深悔千不該萬不該挑.逗撩撥他,這廝狠起來可是毫不留情的,任她又哭又求卻是半分作用都沒,非要饜足了才大發(fā)善心地放她一馬。 “嬪妾知錯,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撐船’,皇上比宰相還大,相信肚量必會更大,一定不會和嬪妾計較的!”蘇沁琬滿臉真誠地道。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小女子能屈能伸! 趙弘佑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蘇沁琬見拍馬屁這招無效,干脆直接撲到床上,掀起錦被從頭到腳蓋個嚴(yán)實,悶悶的聲音卻又理直氣壯得很,“嬪妾不管,嬪妾如今身子不適,皇上卻還要嚇唬人、威脅人!” 趙弘佑哭笑不得,說不過便直接耍賴?還能再無賴些么? 他伸手去用力將她的腦袋瓜子從錦被里頭扒了出來,見她臉蛋氣鼓鼓的像個小青蛙一般,一時有些忍俊不禁,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聲音低沉地道,“方才又說不疼了,怎的如今還是不適,前言不搭后語,這可是欺君大罪!” 蘇沁琬眨巴眨巴著眼睛望向他,又嬌又媚,卻又帶著幾分懵懂,讓趙弘佑不自覺便軟了心。 屋內(nèi)的笑笑鬧鬧聲穿透門縫傳了出來,讓始終守在屋外的柳霜等人暗暗松了口氣。只得芷嬋蹙著眉憂心不已,自方才聽聞了皇上是直接從蘊梅宮過來后,她便一直展不開眉來。 主子自得寵后便是集怨于一身,可至少明面上與幾位高位份的娘娘還過得去,如今這般直接地從蘊梅宮搶人,不異于生生扇了清妃一記耳光,清妃便是再好的性子,只怕日后給不了好臉。對這位曾深居簡出的娘娘,她其實了解得并不多,亦正因為不了解,所以心中才更加憂慮。 蘇沁琬如今的身子自是不能侍寢,趙弘佑陪著她說了會話,見她臉帶倦意,也知道女子一個月里的那幾日不同一般,最是疏忽不得,心中憐惜,語氣輕柔地問,“時候不早了,愛嬪早些歇息,朕先回去了?!?/br> 蘇沁琬點點頭,就要起身送他出門,可身子卻被對方按住了,“這些虛禮便不必了,你安歇吧!” 蘇沁琬自然不會與他客氣,只因她也確是覺得乏得很,又說了幾句好聽話后,這才目送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最終化作一個黑點徹底消失在眼前。 次日一早,因蘇沁琬身子不便,請安自是又免了。只不過,她硬是將皇上從蘊梅宮搶了過來一事,不過一晚上便傳遍了整個后宮。宮里各人自有心思,但無一例外的都覺得這愉婉儀實在是囂張霸道得可以,不過一小小的婉儀,居然也敢從一宮主位,又出身名門的清妃處搶人,簡直是愚不可及! 對蘇沁琬這般行為,自有人極為鄙視,這樣跋扈的女子,皇上想來也是寵不長久的,失寵不過時間問題。 “到如今,娘娘可仍是看好這愉婉儀?”芳華宮中,綠雙輕聲問坐在椅上默不作聲的簡淑儀。見主子不回答,她又忍不住道,“雖說她如今盛寵,可行為舉止實在是過了些,這般不知收斂,惹得后宮怨聲一片。她這樣,簡直像一桿箭靶,引著各方明箭暗箭射過去。不得不說,實在太過于不智!” 良久,簡淑儀才若有似無地輕嘆一聲,聲音恍惚,“在皇宮內(nèi)苑,從來便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不管她是囂張還是低調(diào),只要她入了皇上的眼,那這些明刀暗槍便避免不了。況且,事已至此,她縱是再不濟,如今本宮也無他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大仇未報,她不能倒,便是撐也是撐到仇人在她面前咽氣! 綠雙見狀也不便多言,只能嘆息一聲。如今惟有希望那位愉婉儀真的是個聰明人,不會讓主子失望才好。 而趙弘佑這日處理政事完畢,憶及昨日與蘇沁琬的三場對弈,心中那股壓抑久矣的不服氣頓時又冒了起來,加上又久已不見舅舅喬崢,便趁著如今有空閑,如同以往那般帶著貼身人直去了鎮(zhèn)國公府。 正在書房翻著案宗的喬崢聽聞他到來,嘴角不自覺便溢出一抹淺淺笑意來,不過片刻,書房門被人多外頭推了開來,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隨即邁了進(jìn)來。 “舅舅!” “子韌!” 舅甥二人見了禮,趙弘佑先是將這段日子在燕徐兩家人身上煽風(fēng)點火之事,詳盡地告知了喬崢,得了對方贊許的點頭外,心里有些許高興。 “如今夏家已被我所掌控手中,夏博文雖有野心,但只要夏遠(yuǎn)知一直謹(jǐn)記本份,念在他為朕所做一切,只要夏博文不犯糊涂,我也不打算動他?!鳖D了頓又道,“燕尚江終究比不得其父,現(xiàn)明面瞧來與徐良慶勢均力敵,但假以時日,他必定再討不了好處?!?/br> 喬崢點點頭,“我也有此慮,所以子韌還是得掌握住一個度,必要時刻對燕國公府得松一松,一枝獨秀的場面實在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朝廷之上。” 趙弘佑深以為然。 舅甥二人又閑話一陣,趙弘佑忍不住便提及昨日三連敗一事。喬崢一聽便來了興致,“你是說那愉婉儀輕輕松松便連勝你三局?” 趙弘佑俊臉一紅,對自己慘敗于蘇沁琬手下一事實在是有些抹不開臉,可事實畢竟是事實,是以只能老實地點了點頭,惹來喬崢一聲輕笑。 “聽你這番話,我才恍恍惚惚想起,先生當(dāng)年曾感嘆此生敵手唯一人也。你道他所指何人?”他含笑問趙弘佑。 趙弘佑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是當(dāng)年于戰(zhàn)亂時收養(yǎng)他的那位養(yǎng)父兼恩師,有鬼才之稱的寧溪寧老先生。 “外甥不知,還請舅舅解疑?!彼πΦ?fù)u了搖頭。 “那人正是連敗你三局的愉婉儀生父,曾經(jīng)的江閩總督蘇銘韜!想來,此女深得其父真?zhèn)鳌!眴虓樢馕渡铋L地道。 ☆、45|41.39.37.4.20 趙弘佑極為意外,只稍一想又覺得在情理當(dāng)中。小狐貍那一手好棋藝乃其父所授,徒弟都如此出色,師傅自是技高一籌。讓他意外的倒是那位蘇銘韜,倒想不到他竟會親自教女兒這些,看來他真的是將這唯一的女兒寵到了極至。 “那位蘇大人,是個怎樣的人?”他自言自語地道。 “我倒無緣見得他一面,只是知道先生對他頗有贊譽,若非今日你提到那愉婉儀棋藝了得,我也是想不起這樁事來?!眴虓槆@息一聲。 趙弘佑一時無言以對,也是想不到蘇沁琬竟與嫡親舅舅有那么一段拐著彎的因緣。舅舅平生所學(xué)皆為寧老先生所授,棋藝自然也不例外,而蘇沁琬生父與寧老先生又有幾分交情。若論起來,舅舅是寧老先生愛徒,蘇沁琬竟是蘇銘韜獨女,棋藝又是他所授,如此計算,他豈不是要低那小狐貍一頭? 這想法一冒頭,他便先有幾分哭笑不得,隨即用力將它拍出了腦海當(dāng)中。 開什么玩笑,這小狐貍平日已經(jīng)夠會得寸進(jìn)尺了,若是她再知曉這些,那還不得上房揭瓦?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后,趙弘佑一面端過桌上仍冒著熱氣的茶碗,一面提出疑問,“舅舅平日與對弈,莫非都是手下留情?除卻這樣,我倒是想不通為何在您手下能偶爾戰(zhàn)個平手,對上她卻是慘敗連連。” 喬崢微微一笑,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只施施然地彈了彈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讓趙弘佑更是滿腹狐疑。 難道真的是連舅舅的棋藝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那小狐貍? 喬崢見他如此模樣,不禁失笑地?fù)u搖頭,溫聲道,“輸半子是輸,輸五子六子也是輸,無論輸多輸少,性質(zhì)終是一樣的,子韌又為何執(zhí)著于此?在某些時候,過程遠(yuǎn)比結(jié)果更重要,子韌平日與舅舅對弈完畢,可有痛快淋漓之感?”見趙弘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又笑道,“既如此,結(jié)果如何又怎樣呢?這棋,本就是閑暇時的娛樂之物,難讓執(zhí)子者身心舒暢,那它便算是全了本份?!?/br> 趙弘佑沉思了片刻,也不禁笑道,“是子韌想岔了。” “你不是想岔,只是平生頭一回遇到這么一個毫無眼色,又比你勝出許多的女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不甘……”喬崢一針見血,直接便道出他心中所感,直說得趙弘佑俊臉一紅,不禁訕訕然地摸了摸鼻子,再不敢對上他充滿戲謔的眼神。 見他窘迫,喬崢臉上笑意漸濃,好半晌才清咳一聲,沉聲問,“你果真是放心靖王與楊家的親事?姓余那位打的什么主意你不會不清楚吧?為何卻仍是如了她的愿?” 趙弘佑沉默了片刻,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算不上放心,但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她打的主意我自也清楚,只是覺得沒那必要阻止罷了。舅舅不知,皇伯父不會摻和這些的?!?/br> “你既然心中有數(shù),我也就不多說了?!眴虓樀鼗亓司?,隨即端起茶碗細(xì)細(xì)地品,仿佛天地間只有他手上這碗茶才是最重要的那般。 趙弘佑卻清楚他這樣問并不是真的擔(dān)心靖王日后會與謙王會聯(lián)手,只是單純不愿意看到余太妃如愿罷了。要問這世間上何人最厭惡余氏母子,非眼前的喬崢不可。 有時他也會想,也許正是因為有這么一個人分擔(dān)了他對余太妃母子的惱恨,這才使得他再面對他們時能那般平靜,不會輕易激起心中隱藏的巨大負(fù)面情緒。 而對喬崢來說,他只知道嫡親jiejie的早逝,雖與文昭皇帝的有眼無珠及長期冷待分不開,可那余氏在這當(dāng)中亦是有著不可抹殺的責(zé)任的。與趙弘佑一樣,他也是不懂為何jiejie卻道那余氏是個可憐人,讓他們無需介懷她。 他父母緣薄,只得jiejie這么一個血緣至親,姐弟重聚不過短短數(shù)載,親姐卻一病而逝,太醫(yī)那番診斷之語猶在耳畔——“皇后娘娘憂思過慮,又有舊疾,熬至今日早就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shù)?!?/br> 不過三十來歲的女子,又一向是個身體康健的,竟然會憂思過慮到油盡燈枯!那位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到底是如何薄待她的?!親姐如斯下場,叫他怎會無怨,怎能不惱! 舅甥二人一時無言。 不知多久,趙弘佑才轉(zhuǎn)移話題道,“舅舅說的那位杜炳山,他本人尚未顯出過人之處來,反倒是他那位夫人,讓朕好生意外?!?/br> 喬崢一怔,忍不住細(xì)問起來。趙弘佑自然不會瞞他,便將早些時候杜夫人那英勇事跡向他道來,末了還勾勾嘴角道,“有這樣一位夫人,也不知灶炳山平日在家中地位如何。” 喬崢輕笑一聲,“這我倒想像不出,當(dāng)日向你舉薦此人,也只是簡單查探過他這位夫人的身世,至于性情如何倒是不好細(xì)查,如今看來,卻真是位了不得的?!?/br> 對趙弘佑皇宮諸事,喬崢極少過問,而趙弘佑也甚少向他提及,除非里頭牽扯到前朝,又或是什么特別之事,否則他是不會主動吐露的,畢竟,無論后宮諸女再怎么不合他意,名義上總也是他的人,向外男提及她們,實在有失莊重。但是,對喬崢,他也不會刻意隱瞞罷了。 兩人又就前朝之事彼此交換了看法,見天色已不早了,趙弘佑便起身欲告辭離去,方踏出了幾步,卻聽身后喬崢有些低沉的嗓音,“子韌,將來,若是于你無礙,請念在蘇大人為國的一片忠心份上,亦看在先生與他那點情份上,盡量善待他的骨血?!?/br> 趙弘佑為之一怔,腳步亦不知不覺停了下來,良久,才低低地回了句,“會的?!?/br> 喬崢見他應(yīng)允,心中不由一松。自知曉那愉婉儀竟是恩師口中那人之女時,他便感覺有些復(fù)雜難辦。這位愉婉儀在后宮中起著什么樣的作用,即使外甥并不曾對他明言,可他也是明明白白的。只是,恩師故友之女固然要善待,可他嫡親外甥的基業(yè)卻更顯重要,是以他只能在這請求前面加了個前提——‘于你無礙’。 歸根到底,他也是個自私的人,凡事均是以自己至親為首要考慮,對旁人,只能是‘盡可能保全’。 一連兩日,先是蘇沁琬軟軟糯糯地問他‘可會一直待她好’,然后又是舅舅喬崢請求他‘盡量善待’,趙弘佑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 誠然,這小狐貍目前甚得他心,雖有各種小毛病,還有些小聰明、小囂張,但大體來說卻是個知進(jìn)退的,在他可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而她往日那些小兒女般的哭哭鬧鬧,于他來說卻是極為稀奇的體驗,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厭倦的一日,但至少在目前,他還是覺得很受用的。將來會待那小狐貍?cè)绾危瑨行淖詥?,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保證。但正如舅舅所說的那般,若是于他無礙,他是不介意盡可能善待她的。 而這,也是目前的他所能給的承諾。 重又坐在御書房那張寬大的龍椅上,他失神地想著與蘇沁琬的種種,眼中漸漸有些迷茫。只是,這樣的迷茫卻持續(xù)不到片刻,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很快又回復(fù)清明,臉上又是一片云淡風(fēng)輕。 蘇沁琬歇息了幾日,對外頭那些關(guān)于她囂張的言論,便是暫且聽不到,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底了。畢竟,無論是不是出自她本意,可將皇上從蘊梅宮中叫走卻是不爭的事實,從旁觀者角度來看,這便是赤.裸裸的爭寵。雖然在后宮中爭寵極為平常,但像她這般明目張膽地在位份比她高、背后又有強而有力靠山的妃嬪口中奪食,不得不說,簡直是囂張到了一定境界。 蘇沁琬自然也是擔(dān)心了片刻功夫,只很快便將這些憂慮拋之腦后了。她深知自己注定是要成為后宮眾矢的之的,早與晚又有何區(qū)別?既然無差別,她再整天擔(dān)憂來擔(dān)憂去的,除了徒增煩憂之外,并無他益。 芷嬋見她絲毫不放在心上,只能無奈地暗嘆于心。 趙弘佑這幾日倒是常來看她,雖每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可蘇沁琬卻依然高高興興的。偶爾與對方對弈,心情大好時還會放水,可偏偏英明神武的皇上卻不滿了,只道她這般有意相讓是欺君之罪。 蘇沁琬本是感激他這幾日的溫柔以待,這才想著給他留幾分顏面,如今見他居然如此不識抬舉,那點感激一下子便煙消云散了,打起精神將對方殺得遍甲不留,看著趙弘佑每回慘敗后那難看的臉色,她不禁嘀咕,“唯男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趙弘佑耳尖地聽到她這話,一時氣結(jié),棋也不下了,直接將她扯進(jìn)懷里,恨恨地在她臉上一咬,借以發(fā)泄內(nèi)心那股因接連慘敗而帶來的憋悶。 蘇沁琬淚眼汪汪地捂著臉蛋,無聲進(jìn)行指責(zé)。這人實在是可恨至極,如今倒真的不怎么掐她臉了,可卻換了一種方式——咬!高興時咬,不高興時也咬,有幾次在她臉上留下個大咧咧的牙印,讓淳芊等人偷笑了數(shù)日,也讓她獨自氣惱了數(shù)日。 心滿意足地發(fā)xiele一回,趙弘佑好笑容地在她額上親了親,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惱得蘇沁琬滿眼嫌棄地掏出帕子來,在他親過的地方來回地擦,直氣得趙弘佑臉色鐵青。 “簡直反了反了,連朕都敢嫌棄?!”趙弘佑氣不過,用力將她擦著額頭的手扯了下來,嘴唇湊上前,在她臉上密密麻麻地印了一道又一道的口水印子,惹得蘇沁琬在他懷里又笑又求饒地躲避不已。 “還敢不敢?”趙弘佑額頭抵著她的,大有‘不認(rèn)錯就繼續(xù)’的架勢。 蘇沁琬向來便是個極為識時務(wù)的,當(dāng)下便嬌嬌地認(rèn)起錯來,“不敢了不敢了,嬪妾錯了,這回真的錯了!下回皇上再親,嬪妾就讓人用口脂細(xì)細(xì)將那印記描繪出來,頂著它在宮里頭轉(zhuǎn)上個十圈八圈……”說到后面,她按捺不住直接笑倒在趙弘佑懷中。 趙弘佑哪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取笑之意,一時卻有些哭笑不得,望了望懷中笑得東倒西歪的嬌俏女子,心中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暫且便這樣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46|45.41.39.37.4.20 午后的陽光溫柔地鋪灑在大地上,帶來久違的絲絲暖意。蘇沁琬亦極難得的不再窩在屋里,穿戴妥當(dāng)后帶著淳芊及芷嬋二人緩步于御花園內(nèi)。